第23章 身份暴露
身份暴露
“你是女人!”瓷音驚喜的看向月泱。“環月山上竟然藏了個女弟子,有意思。”
月泱雙拳緊握,不甘的将臉扭向一邊。瓷音用力扳過月泱的臉,深深凝視月泱無奈憤怒的雙眼,唇角魅惑的勾起,湊近月泱的耳朵:“我最喜歡女人……”
窗外晚風吹過,吹起月泱頰邊的發絲,瓷音注意到,擡手惋惜的拉起月泱的頭發:“唉,早知道你是女人,說什麽我都得阻止你把頭發剪了,女人嘛,還是長發更好看些。”
突然一陣風襲進來,吹起瓷音的頭發,瓷音眼中,月泱的臉頓時朦胧起來。瓷音不耐的一揮手,窗子被關上。
月泱趁機掙脫開一只手,将瓷音的青玉冠摘了下來,瓷音的頭發頓時鋪天蓋地的傾落下來。瓷音的長發将月泱和他禁锢在一片方寸天地裏,瓷音看着月泱,月泱蒼白的臉,讓她看起來柔弱而妩媚,那一雙清澈到讓人自慚形穢的眼睛,此刻無比清晰的燃燒着炙熱的怒火。
瓷音的眼神移到月泱的嘴唇,月泱因憎惡緊咬牙關,使得那一雙嘴唇顯得倔強而……禁忌。
瓷音的眼神漸漸迷離起來,他慢慢湊向月泱的唇,月泱用力的将臉轉向一旁,卻又再次被瓷音用力的扳了回來。瓷音着了魔般的想去感受那雙嘴唇,他固定住月泱的臉,再次湊了過去。
“瓷音,你若敢侵犯我,我一定會殺了你。”月泱冷靜的語氣,讓瓷音的動作一停。
瓷音看向月泱的眼睛,那裏面平靜的映射出他此刻因渴望而顯得懵懂的臉。
“月泱……那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妖嬈郎君這樣叫你的對吧……月寺尊者的親傳弟子都是月字輩,可我從來沒聽說過,其中有一個弟子叫月泱。”月泱微蹙起眉頭。
“那另人尊崇敬仰的月寺尊者,為什麽會藏一個女弟子,月寺廟有着另常人望而卻步的嚴苛戒律。他月寺尊者卻帶頭破了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女子不能為僧。”
瓷音說到這,邪笑着湊近月泱:“天地間最有名望的月寺尊者,明知故犯的破戒,為的難道不是……你這個女人嗎?”
月泱怒極低吼:“你敢诋毀我師父!”
瓷音冷笑,緊緊扣住月泱的下巴:“诋毀?我說的哪一句是假的?女人,你們的存在就是罪惡。有你們的地方,絕不會安寧。”
瓷音猛的擡起月泱的下巴,月泱疼的悶哼一聲,“我就是要侵犯你,看看這樣,你那個高潔尊貴的師父還會不會要你!”
瓷音欲吻月泱的唇,沒注意到月泱擡起了一直攥着青玉冠的手。
“你……”
瓷音低頭,看向自己的心。月泱将那個青玉冠狠狠嵌進了瓷音的心髒裏。
“你說的對,我練功很刻苦,就算沒有了真氣,我依然殺的了你。”
瓷音的臉霎時變得慘白,突如其來的劇痛讓他的五官扭曲猙獰。
月泱推開瓷音,旋身從床上下來落于地上。瓷音面朝下躺在床上,心髒不停的流出鮮血,将他的長發慢慢染紅。
房間裏的燈光突然忽明忽暗起來,月泱警惕的巡看四周,發現那些燈罩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動。
月泱欲走過去查看,突然,燈全都滅了。
燈罩裏似乎有東西欲掙紮而出,月泱走過去将一個燈罩摘下,一張扭曲變形的臉突然呈現在她眼前。月泱本能的後退一步。聽見東西落地的聲音,月泱回頭看去,所有的燈罩都掉了下來。
好多扭曲痛苦掙紮的臉慢慢浮到了半空,湊成了一張臉,一聲駭人的女子慘叫突然響起,月泱緊皺眉頭。
那張臉飛到瓷音旁邊,咬住瓷音的頭,用力向外拉扯。瓷音的魂慢慢被拉了出來。月泱看着這一幕,知道是那些枉死月女的怨氣感應到了瓷音散亂的仙靈,化作怨鬼面特來索魂報仇。
“區區惡靈敢來索魂!看我今天不把你們滅個幹淨!”青衣老道破門而入,拂塵一甩,青壺升空,老道低聲希希索索念起咒語。怨鬼面突然松開了瓷音的魂,瓷音的魂得以回體。怨鬼面再次分作多張臉,在空中掙紮慘叫。
老道念咒不停,青壺開始旋轉,女子的慘叫聲更加刺耳。突然,從青壺口中伸出一只修長慘白的手。那手拽住一張臉,迅速塞進青壺裏,接着三下五除二,其他的臉也被它利落的塞進了青壺裏。
念咒聲停,老道欲接回青壺,卻沒想到青壺停在空中紋絲不動。老道皺眉,揮出拂塵纏住青壺,欲往回拉,可青壺還是不動。
老道怒了:“男狐,你再敢放肆,我就毀了你的靈!”
話音一落,一對狐貍耳朵從青壺口冒了出來,接着是一張俊美妖豔的臉。
“臭老道,你整天使喚我幫你幹這些喪盡天良的勾當,我早就受夠了!用不着你毀我的靈,我自殺!”
那狐貍精自己掐自己,沒過一會兒,便眼珠凸起,舌頭垂下,看起來甚為駭人。然而老道巋然不動。
狐貍精裝死了一會兒,見沒人理他,只好不情不願的“醒過來”,“差點忘了我早就已經死了……臭老道,你到底要使喚我到什麽時候?我夭夜好歹也是狐族結出的有為青年,成天這樣不死不活的被你使喚,很丢臉的知道嗎!”
夭夜……月泱震驚的看着那個聒噪的狐貍精,他就是女主口中只剩下靈體的夭夜……
老道沒理他,徑自走到瓷音床邊查看。夭夜無聊的從青壺口鑽出來,飄到空中翹起二郎腿呈坐态。
夭夜無聊的東張西望,突然看見了躲在門後陰影處的月泱。
“啊!”
月泱沖着夭夜擺出“噓”的手勢,不停的使眼色示意他,她是自己人。
老道回頭見夭夜捂着嘴,一臉痛苦的表情。
“作甚?”
“我咬到舌頭了,沒什麽沒什麽。”
老道沒再理他,回過頭,繼續查看瓷音的情況。
月泱沖夭夜豎起大拇指,夭夜得意一笑。
“你是誰?”夭夜用口型問月泱。
月泱伸出手指,想在空中寫字給他看,夭夜歪着脖子,一臉懵懂的看着月泱。
月泱寫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她真氣散了,根本無法使用法術。
月泱只好用口型回複夭夜:“是女主讓我來的。”
夭夜驚喜的在空中無聲的轉了一圈。
“你來救我的?”
月泱點頭。
夭夜感動的看着月泱,就快哭了。
“男狐,過來。”
老道的聲音突然響起,夭夜卻大搖大擺的浮在空中不動,老道微微側過臉,眼神冰冷:“我叫你過來。”
夭夜被吓得哆嗦了一下,接着看向月泱,無聲道:“你救我啊!”
月泱眨了眨眼睛,十分愧疚的回複他:“我還不知道該怎麽救。”
夭夜立刻變得沮喪無比。
老道右手一旋,一顆發着白光的銀丹出現在其手心,老道用力一握,夭夜突然慘叫起來。
“啊!我的心!好疼啊!臭老道!我一定要殺了你!”夭夜捂着心口在空中不停的打滾慘叫。
“我錯了!我錯了!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夭夜實在疼的受不了了,在空中給老道下跪求饒。
月泱看的很不是滋味,只恨自己現在無能為力。
老道松開手,将銀丹收了起來。夭夜跪在空中,大口喘氣。恢複了一些後,夭夜慢吞吞的飛到老道旁邊。
“我需将他心口處的青玉冠取出來,你幫我止住他的血。”
夭夜化作一團霧氣,覆在瓷音的心髒處。
老道單手呈抓握狀,對着瓷音的心髒,不停的往外拉,青玉冠一點一點的被老道拉了出來。
青玉冠一出,老道松了一口氣。
“好了,你退下。”夭夜離開瓷音心口的瞬間,老道召青壺過來,對準瓷音的心髒,不停地将青壺中的精氣輸送給瓷音,意圖修複他的心髒。
夭夜飄在空中,累的抹了把汗。當然……他現在也流不出汗來。
“大師兄!”
兩個青逍派弟子跑了進來。
見青衣老道在給瓷音治傷,二人互望一眼,沉默下來。
“何事?”
“我們感應到大師兄的仙靈散了,想到必是出了大事,所以立刻趕了過來。沒想到師父您早就來了。”
“有怨鬼面來索魂。”
“那大師兄的傷,是怨鬼面做的嗎?”
“瓷音的傷是人為,傷口上沒有任何怨氣和其他法術的痕跡。”
二人很是驚訝,“何人能将大師兄傷的這麽重?”
老道不語。
二人互望一眼,也不再多言。
月泱躲在門後,見他們師徒三人沒人注意到她,想趁機逃跑,此時房門大敞,只要她動作夠快,一定可以逃出去。月泱小心翼翼的移到門後,剛想出去,一陣風襲來,老道衣袖一揮,門猛地被關上。
月泱渾身一機靈,見他們三人并沒有看過來,又小心翼翼的挪了回去。夭夜看的開心,差點噗嗤笑出來。
月泱瞪了一眼這個慫包男狐貍,小心翼翼的繼續蹭着牆壁,希圖躲進旁邊的桌子下面。
哎呦,月泱無聲的喊痛,揉着自己的小臂,月泱膽戰心驚的看着桌上的花瓶。月泱不小心撞到了桌子,桌子上一個花瓶搖搖晃晃,月泱剛想伸手去扶,“咣”花瓶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夭夜見狀,不忍的捂住眼睛。
那青衣老道頓時猛地回頭查看,眼神凜冽,厲聲道:“什麽人!”
碎掉的花瓶附近空無一人……老道狐疑的巡視了一圈,見什麽都沒有,便将目光轉向了夭夜。
夭夜此時歪着頭滿眼不解的看向月泱剛躲着的地方,咦?怎麽不見了?
“男狐,剛剛怎麽回事?”
夭夜見老道問他,于是支支吾吾道:“是我剛剛認錯了,我把花瓶當做青壺了,死命往裏鑽,就這樣了……”
老道無語,轉頭繼續給瓷音療傷。
那兩個弟子,見夭夜這麽慫的模樣,紛紛不屑的冷哼一聲。
夭夜見他們沒再多疑,飄到月泱剛躲着的地方,奇怪的四處看了看。見桌子下面可以藏人,又飄到了桌下去找,還是沒有。
怎麽忽然就不見了?奇怪……夭夜不解的暗想。
突然有什麽東西在閃光,夭夜飛過去,見是貼在牆上的一幅畫。
那是一副張果老倒騎驢的水墨畫,驢背上的張果老好像有點不對勁。夭夜湊過去仔細看,只見驢背上的人好像正在沖着他笑,夭夜瞪大了眼睛,更加湊近去看,那人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夭夜吓得差點驚呼出聲。
那人的眼睛不停的閃光,就像是真的眼睛。
夭夜緩緩擡起手,想去摸一下畫上的人,結果那人突然從驢背上跳了下來,對着他笑眯眯的眨了眨眼睛,就轉身消失不見了。
夭夜見狀不停的揉眼睛,試圖讓自己清醒起來,夭夜再次定睛看去,驢背上還是沒有人。
夭夜驚魂未定的在空中轉圈:“我的天啊……”
剛剛驢背上那人,一身紅衣,就是月泱。
月泱好奇的看着周圍的景色,這是一個山谷,谷底開滿了淡紫色的小花,還有一條小溪穿過谷底,涓涓流淌,一只驢正在小溪邊飲水。
剛剛她貼着牆站着,身後就是那副張果老倒騎驢的水墨畫,花瓶碎了,她以為她一定會被發現,結果就在青衣老道轉過頭的剎那,她突然被拽進了畫裏。她突然被拽進了畫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