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好飽啊, 殿下。”一大半的菜都進了柳儀溫的肚子,小肚子鼓囊囊的, 帶着些撒嬌的意味,“我吃這麽多會不會變成小豬啊。”
“阿溫就算變成小豬也是最可愛的小豬。”宋琲寵溺地蹭了蹭柳儀溫的鼻尖,“喜歡吃的話,日後經常帶你來。”
“一頓飯近百兩銀子,再怎麽好吃,也不能經常來的。”柳儀溫清醒了過來。
剛剛看見宋琲結賬的時候都吓到了,他一個月俸祿也就五兩銀子, 不吃不喝兩年才能在十裏春風樓吃上一頓飯,雖說花的不是他的銀子, 但也覺得肉疼。
“我們阿溫可真是勤儉持家啊, 不過這些也算不得什麽的, 不用為我省銀子。”他身為最受寵的皇子, 這點子閑錢還是有的。
“那不一樣, 奢靡之風不可行……”柳儀溫搖了搖頭,說起大道理來是一套一套的,将太祖皇帝提倡節儉之事都搬了出來, 喋喋不休着。
宋琲喜歡他絮絮叨叨的,一本正經地板起小臉兒的模樣特別的可愛, 等他說累了就親親他的嘴角,投降道:“好好好, 依你, 都依你。”
柳儀溫摸着肚子,“哼哼”了兩聲。
鵲橋位于光星路, 剛到路口便發現這裏有好多人,有羞澀腼腆的少男少女, 有新婚燕爾的小夫妻,也有白頭偕老的老伴,熱鬧程度一點都不亞于端午節賽龍舟。
光星路兩邊設有小商販,賣着各色各異的商品,讓人琳琅滿目眼花缭亂,中心有個巨大的戲臺,表演着情情愛愛的戲劇,讓人沉迷其中。
柳儀溫就被戲臺上色彩斑斓的戲服與精彩絕倫的表演所吸引,眼睛都轉不開了,身旁的宋琲覺得自己受到了冷落,“好看嗎”
“好看。”
“你也多看看我吧,我也好看。”宋琲捧住了柳儀溫的臉,讓他看着自己。
可柳儀溫一回頭就看見了一只狐貍面具,被吓了一跳,可是拿開面具後面就是一張英俊潇灑的臉龐。
雙眸如夜幕中的星子那般明亮,眸色像是含了一汪春水,水波微動,流露出濃濃的愛意與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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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殿下最好看。”
明明是最簡單誇人的話,偏偏從柳儀溫嘴裏說出來就是讓人喜悅,讓人羞澀。
最不會調情的阿溫被包裹在愛意之中,也變得成熟起來。
忽然一個東西朝着柳儀溫砸了過來,宋琲眼疾手快地抓住,以為是什麽暗器,整個人都警惕嚴肅了起來,然而攤開手掌一看,發現是只精致小巧的荷包。
七夕佳節,本就是男女表明心跡攜手同游的節日,但也有不少沒有結親的少男少女,若是瞧見了哪個心儀的郎君,就将荷包扔給他,若是看對眼了,就接了人家的荷包,上前去攀談兩句。
擡眸望去,高臺之上,有幾位年輕害羞的少女正看着柳儀溫的方向掩面而笑。
有人見他們接了荷包,像是鼓起了勇氣一般,又有好幾個抛了出來,宋琲拉着柳儀溫一一躲過,倒是柳儀溫下意識地接住了一個。
那枚荷包的主人喜上眉梢地跟身旁的炫耀着,柳儀溫還未和姑娘道謝,就被拉着跑掉了,生怕跑慢了媳婦兒被拐走了一樣。
奔跑在行人紛紛地街道,感受着手心傳來的溫度,都一點一點劇烈跳動起來的心髒,柳儀溫從未有此刻這般激動與瘋狂。
他們跑到了一處稍微空曠的地方,遠離人群與喧嚣,但人群的歡笑聲、悅耳的絲竹聲,還是有絲絲縷縷地傳入耳中。
“我的阿溫真是舉世榮光,引得那麽多人奮勇上前。”宋琲憐愛地摸了摸柳儀溫的臉頰,既驕傲又自豪。
柳儀溫的眸光閃爍了一下,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啊,對不起。”方才确實砸到了路人,還給他們身邊的行人造成困擾。
“不,”宋琲微微蹙眉,“應該怪那些把持不住美貌的人,而不是擁有美麗皮囊的人,阿溫總是會讓自己陷入自責之中,這樣很是不好。”
若是宋琲不說,他從未意識到自己有這樣的毛病,似乎不管對錯,他都是将責任攬在自己身上,可是這樣真的不好嗎
“不是首先自省才對嗎”柳儀溫不解道。
“那也得分情況,明明阿溫什麽都沒有做,只是站在那兒而已,怎麽能将罪責怪在你身上。”
是啊,有些時候明明自己沒有做錯什麽,明明錯的是其他人,又怎麽能将過錯都加在自己身上,從而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呢。
“嗯,我知道了,以後不會了。”
宋琲彎腰抱住了柳儀溫,将人緊緊地擁在懷中,将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溫和而又柔情,“我希望你過得順遂快樂,永遠像個太陽一樣明媚。”明明是抱着柳儀溫的姿勢,卻像是自己依賴他一般。
柳儀溫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宋琲的後背,“嗯,我會的,我也希望殿下能夠平安喜樂。”
他有視為父親的師父,有血緣相融的哥哥,有幾位關系親近的朋友,有一個彼此欽慕的愛人,他已經是很幸福很快樂的了。
若是能夠報仇雪恨,讓九泉之下的親人能夠瞑目,便是更完美的了。
“阿溫快樂,我便快樂。”宋琲吻了吻柳儀溫的額頭,情深不能自抑。
夜幕中月亮高懸,點點星子點綴,偶爾幾顆流星劃過,留下一道道痕跡,晚風輕起,吹動發絲,撩撥心弦。
“我帶你去個地方。”宋琲牽着柳儀溫的手來到了一座宅子——碧落院。
坐落在神武大街末端,落霞觀景的最優之處,臨近湖泊,景致優美,月光與星子的交相輝印之下波瀾粼粼。
打開院落的大門,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花海,落英缤紛,草木蔥郁,圍起的栅欄中還養了幾只小兔子,這一刻柳儀溫體會到了詩詞歌賦中對美景的描述。
“這院子在你的名下,我送你的。”
柳儀溫無比驚訝,眼睛瞪得圓溜溜的,“你……你為什麽送我院子。”
“想送就送了,你喜歡嗎”
“我何德何能可以收這樣的禮物啊。”柳儀溫緊緊地攥着手指,宋琲能給予他一切,可他卻什麽都給不了宋琲。
“怎麽沒有了,阿溫值得這世上的一切美好,而且這是我願意的,你不能有負擔,”宋琲紅着臉,緊緊地捏着柳儀溫的手,深吸了一口氣,大聲道:“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從我見你第一眼起就很喜歡,你說我見色起意也好,是我色膽包天也罷,我就是喜歡你。”
柳儀溫愣怔着,這次他第一次聽到如此直白的表明心跡的方式。
“也是我不好,怪我沒有從一開始就說清楚,給你造成那麽多困擾,其實我早就想說了,但想着總不能太過敷衍,所以趁着七夕佳節有了這個想法,誰知道我家阿溫竟然提前一日說出了口。”宋琲第一次說這麽多的話,他不知道該怎樣表達愛意,反正什麽話都說一點。
千言萬語只彙集成一句話,就是“我喜歡你,超喜歡”!
“今晚的一切我很喜歡,你,我也很喜歡。”
“我已經知道了。”宋琲握着柳儀溫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
“還有這個,”宋琲拿出了一只醜啦吧唧的荷包,“這是我繡的,以後你就只能收我的荷包了。”
荷包上繡着一只吃草的小兔子,針腳十分的粗糙,但也能看得出是用了心的,柳儀溫完全想象不到一個能拿刀拿劍執筆的皇子,竟然還能拿得起繡花針。
柳儀溫瞬間紅了眼睛,抽泣着,“你怎麽……怎麽還做這個啊”
“閑暇之餘做的,不是說除夕之夜要用荷包來表明心意嘛,醜是醜了點,但……”
柳儀溫緊緊地抱住了宋琲,擁吻了上去,笨拙地交纏着彼此的呼吸,“不醜,我很喜歡……”
宋琲忍不住翹起了嘴角,攬住了柳儀溫的腰身,回應着他的吻,帶着他一步一步地糾纏起來。
相互擁吻着推開房門,一件件衣物散落,一路滾到了小榻上。
皎潔的月光透過薄薄的窗紗映照在交纏的兩團身影上。
室內的溫度慢慢升高,清風吹開了窗紗,漏出了一節斷斷續續的低吟。
随着“砰砰砰”的幾聲,夜幕中綻放出漂亮的煙花,瞬間照亮了整片天空。
宋琲從溫柔鄉中擡起頭,眼眸深邃又沉醉,托起了柳儀溫汗濕的下巴,啞然道:“阿溫,你看,還有煙花,也是為你而綻放……”他從身後一一地吻去了自家寶貝額間的汗珠,缱绻又情意綿綿。
“唔……”柳儀溫的意識有些渙散了,眼眸中氤氲着水汽,霧蒙蒙的一片,看不太真切,卻也能感知到五彩缤紛、無比絢爛。
情到深處,宋琲也盡了興,漸漸地不着邊際起來,一邊動作着,一邊附在柳儀溫耳邊輕聲道:“阿溫啊,你知不知道,你裏面有顆小痣。”
可是柳儀溫迷醉在一汪春水之中,根本什麽都聽不清了……
***
自從表明心意之後,他們之間就像是蜜裏調油一般,只是宋琲的需求越發頻繁了,讓柳儀溫有些招架不住,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啃也啃了,都沒有用,嘴上說的好聽是最後一次,可是來了一次又一次,簡直是個騙子!
柳儀溫揉了揉自己的腰,搗藥的力度都大了幾分,恨不得将藥材當成了宋琲,狠狠地戳着,忽然靈光一閃,意味深長地看了看碗中的藥。
宋琲接過已經熬好藥,只是輕輕地聞了聞,便知道藥方不一樣了,随口道:“又換藥啦”
第一次幹壞事的柳儀溫心裏咯噔了一下,但面上不顯,随着年歲的增長,他越發能做到盡管心中波濤洶湧,但任面不改色了。
看着宋琲毫無防備地将湯藥一飲而盡,才緩緩開口道:“你就不怕我毒死你啊”
宋琲眼眸中的笑意漸深,“要是死在阿溫的手上,我也是死得其所了。”
柳儀溫努着嘴巴,哼哼了兩聲,頗為沾沾自喜地等着宋琲日後的變化。
漸漸地,宋琲确實減少了那方面的需求,不過他很快就發現他對柳儀溫的,都清心寡欲起來,後來發現不是自己對柳儀溫無動于衷,而是那玩意兒不給力。
宋琲趴在柳儀溫身上喘了半天,郁悶了半天,都要以為自己不成了,忽然想到了什麽,捏着柳儀溫的下巴,眯了眯眼睛,“柳儀溫,你給我吃什麽”
柳儀溫咧嘴一笑,像只狡黠的小狐貍,“只是讓殿下消消火,無欲無求的藥。”
宋琲生氣了,可氣着氣着就笑了起來,自家養的小兔子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
不過還是臉色一沉,故作生氣,想要吓吓這只蔫壞的小兔子,“你為何給我下藥”
但柳儀溫絲毫不帶怕的,比宋琲還要生氣,臉頰都氣鼓鼓的,甚至數落了起來,“因為你總是精力太旺盛了,我讓你停,你也不停,很讨厭,我不喜歡這樣,你不聽話,我就只能給你下藥了。”
聽到這樣的理由,宋琲愣住了,随即“噗嗤”一笑,趴在柳儀溫的胸膛上,笑得胸膛都在顫抖。
柳儀溫不覺得這有什麽好笑的,以為宋琲是在嘲笑自己,扒拉起了他的腦袋,“我說認真的,我真的不喜歡。”
“你不喜歡就說啊,”宋琲死皮白臉地笑嘻嘻着,“好寶貝,你別給我下藥了,我下次再也不那樣了。”
柳儀溫瞧他的态度還算誠懇,于是點了點頭。
宋琲又高興起來了,膩在柳儀溫的肩窩,又親又吸的。
柳儀溫想着反正做不成事,便由着他去了,然而宋琲忽然擡起頭,不知不覺又後怕了起來,“那東西吃多了,以後會不會都不舉啊”
“不會的。”
“真的不會”
“殿下不信我的醫術嗎”
“自然是信的。”得到了肯定的答複,宋琲才松了一口氣,調侃道:“要是不成了,以後阿溫可沒有幸福了。”
柳儀溫臉色爆紅,“我……我才不要這種幸福!”
“是嗎那它為什麽這麽精神呢”
“它……它……”柳儀溫手足無措起來,把自己蜷縮起來,想要避開宋琲的觸碰。
然而宋琲根本不給他機會,緊緊地盯着柳儀溫的眼睛,眸色深沉,如同一匹夜中伺機而動的餓狼,漸漸地将頭埋了下去,沒多久柳儀溫就受不住了。
事實證明,哪怕是被下了藥,他依舊不是宋琲的對手。
***
盛夏悄然過去,天氣不再那麽炎熱,室內的冰爐都撤掉了,可柳儀溫還是覺得熱,穿着薄薄的衣衫都冒起了汗珠,将搭在自己腰上的手甩到一旁,又把被子踢掉了。
宋琲一下子就被驚動了,又摟了上來,黏黏糊糊地道:“幹什麽去”
“渴了,想喝水。”柳儀溫扒拉的宋琲的手,拉不動,把自己給整得煩躁不已的,“熱……”
“我給你倒。”宋琲拍了拍柳儀溫的腦袋,下床去倒水遞給柳儀溫。
柳儀溫就着宋琲的将水一口氣全部喝掉了,緩解了一些,重新躺了回去,緊接着他就擁了上來,“殿下,你這樣不熱嗎”
“不熱,這樣正正好。”宋琲甚至蹭了蹭,安逸得很。
“可是我熱啊,你松開些吧。”柳儀溫熱得都頭腦發暈了,這種熱不是外在感受的,而是由體內往外發散的,但柳儀溫昏昏欲睡着,并不當成一回事,只當還是天氣的緣由。
煩躁!
柳儀溫猛地睜開了眼睛,掙紮着起身,麻溜地爬了起來。
宋琲回過神來,“又去哪”
“回家。”柳儀溫氣呼呼地系着自己的衣帶。
“嗯”聽到這話,宋琲的瞌睡蟲都跑走了,拉住了柳儀溫的手,“天還沒亮呢,睡覺睡覺。”
“不要。”
“那我不抱你了,好不好乖寶。”宋琲妥協了,撤回了手,他還以為是柳儀溫使小性子不願讓自己抱呢,原來是真的怕熱,但還是把薄被搭在了柳儀溫的肚子上,避免着涼。
柳儀溫這才老老實實地躺着,閉上了眼睛,通知一聲,“嗯,那我睡覺喽。”
“噗嗤,”宋琲被他可愛到了,“今年怎麽這麽怕熱啊”
柳儀溫也不知道,但他懶得仔細想了,困得很,于是直接捂住了宋琲的嘴巴,不讓他再說話了。
宋琲笑了笑,親了一口他的手心,就安安靜靜地陪着一起睡覺了。
***
柳儀溫為吳伯熬了藥,裏頭放了一些糖漿,不算特別苦,可以入口。
吳伯不像之前那般總是把藥碗打翻,已經可以靜靜地喝完一整碗。
“吳伯,我今天把哥哥帶過來了。”柳儀溫指了指站在身側的許懷清,“你還記得哥哥嗎小時候你總是抱在懷裏的。”
吳伯睜着眼睛打量着許懷清,可是眼神中還是一片茫然,畢竟許懷清不常來,對他不是很熟悉。
許懷清伸手想要觸碰他一下,可吳伯卻猛地一抖,往床裏縮了一些,緊緊地抱着他的拐杖,只得無奈嘆息,又看了看他的拐杖,很好奇,“他為什麽總是抓着這個”
“不知道,他不願意撒手,連睡覺都抱着的。”柳儀溫嘆了一聲氣,将藥碗放下,道:“已經這麽久了,吳伯還是這個樣子,我們是從他口中探究不出什麽的。”
許懷清搖了搖頭,“就算吳伯知道當年的事情,可以作為人證,但僅憑他一面之詞是扳不倒的。”就如同彈劾萬和如一般,就算人證物證俱在,也能被他巧舌如簧地逃脫。
但許懷清清楚地知道那是陛下還不想處置他們,不然鐵證如山之下又如何能逃得過,而且吳伯也未必真的知道什麽。
“不管吳伯知不知道當年的事情,我都會好好照顧他,為他頤養天年的。”他的吳伯已經很老很老了。
柳儀溫拿起帕子細細地為吳伯擦拭着手指,現在也只有自己靠近他,才不會有過激的反應。
***
皇帝偶感身體不适,柳儀溫過去診脈,是頭風即将發作引起的不适,他又為皇帝紮了幾針,“陛下切不可勞累,好好休養生息。”
“你倒是比你師父厲害些,朕頭風的毛病倒是許久不曾有過了。”這次若不是前朝不安,他也不會如此憂心,誘發病症了。
“微臣的綿薄之力如何能與師父相比,只是微臣查看了藏書閣的書籍,有些部分很值得學習,所以運用到了治理陛下頭風之中,那些書有一定的效用,若是好好修繕與整合,一定可以發揮很大的作用。”
若是柳儀溫不提,皇帝已經快忘了這件事了,仔細想了想,才想起了太醫院內還有一個藏書閣,只是并不當成一回事,現在也是如此,“費時費力不說,又繁瑣,浪費資源,從太祖開始便沒有這樣的規矩,好了,朕乏了,下去吧。”
皇帝揉了揉太陽穴,露出倦色,命令貼身太監讓安妃過來。
見皇帝這般,柳儀溫也不好再說些什麽,自覺地退了下去,回了太醫院,聽到了張彬春與另一位交好的太醫在讨論。
“皇後娘娘郁結于心,整日恹恹的,身子都不大好了,陛下也不來瞧瞧。”張彬春搖了搖頭道。
“自上次皇後娘娘支走柳院首,又讓柳儀溫為陛下針灸一事,陛下已經許久不理會娘娘。”
“是啊,每月初一十五都是陛下去椒房殿的日子,這已經有兩回沒去了。”張彬春有些忿忿,像是被斥責了一般,“娘娘也是為了陛下着想,陛下也冷落娘娘這麽久,這次還去了顧貴君那兒,也不顧及着娘娘的臉面。”
另一位太醫寬慰道:“娘娘是心情不佳,不是你的錯,心病還須心藥醫啊。”
柳儀溫不欲聽他們的竊竊私語,從他們身邊走過,直接進了裏屋。
上次在宋琲發現矮子松有異,挖了一些土回來研究,柳儀溫翻了許久醫書,才将其中的幾味藥寫了出來。
幾種藥材堆放在一起,柳儀溫發現了端倪,又大為吃驚。
這藥竟然是使人身體孱弱,久病不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