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

宋琲一把抱住了柳儀溫, 将他摟在懷裏心髒一抽一抽地疼,“這一個月你都窩在這個小破地方, 你是怎麽過得,懷孕了也不告訴我,我擔心死了,我好想你了……”

“如果是擔心母妃不同意,沒關系,我已經書信與她說過了,非你不可, 有什麽事情我們都可以好好商量的,為什麽要跑呢”

柳儀溫是沒有理由跑的, 宋琲想破了腦袋也就只有他母妃做出的棒打鴛鴦之事, 想明白之後他立刻就寫了一封信發回京城, 明确地告訴她自己不會娶任何人, 唯有柳儀溫。

可柳儀溫卻搖了搖頭, “我沒想跑,不,我是想跑的, 可是我跑到一半就後悔了,想回去, 可是……可是我被擄走了,他也不是壞人, 我就幫了他, 可是官府在追他,我和他一起, 肯定也不會放過我的,我害怕, 不敢回去,我懷孕了,很奇怪,我沒有孕痣不是小哥兒,我不知道怎麽懷孕的,我怕別人發現,我不敢回去,我不是故意想跑的,我……我不想跑……”

柳儀溫颠來倒去地哭訴着,緊緊地抱着宋琲,眼淚鼻涕流了一把,全部蹭在了他的衣襟上,好不可憐。

“我……我給你寫信了,我給你寫了很多信,可是一封都沒有回,我以為你生氣了,對不起……”柳儀溫緊緊地攥着宋琲的衣襟,一個勁兒地道歉,畢竟是自己一時興起,想要一走了之,是他的錯,他認。

但宋琲卻見不得他這般,心疼地厲害,輕輕地拍着他的後背,輕聲細語地哄着,“對不起的是我,是我沒有及時地看見你的書信,讓你擔驚受怕了這麽多天,對不起。”

“嗚嗚嗚……嗝……”柳儀溫說不出話來了,哭得太兇了,止不住地打嗝。

明明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最後還哭得這般委屈,又難過又羞恥,臉色通紅一片。

宋琲連忙去倒水,這小破屋裏就沒有一個好碗,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能看的,倒了一些壺裏還剩的溫水,慢慢地喂給了柳儀溫,打嗝這才好了一些。

今天一天哭得實在是太多了,兩只漂亮的眼睛現在都腫成一顆核桃了。

宋琲微微蹙眉,在小屋裏搜索着,翻出了一顆雞蛋,支起爐子煮雞蛋,煮完雞蛋,燒熱水,手忙腳亂的。

柳儀溫盯着一雙腫泡眼看着宋琲笨拙地忙碌着,吸了吸鼻子,想要下去幫他,然後又對方手機手快地按回了床上,“你好好待着。”

“櫃子……嗝……櫃子裏有換洗的衣服,你換上……嗝……”柳儀溫還在打嗝,看着宋琲被自己哭聲衣襟,心裏很是過意不去。

“你的衣服太小了,我穿不下。”說着就将外衣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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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儀溫擔心他着涼,連忙道:“不小,我懷孕了,買的都很大的……”

宋琲望向柳儀溫,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他面前,坐在床邊,将他再一次擁進了懷中,下巴擱在了他的肩膀上,宛如一個找到家的孩子,呢喃着,“太辛苦了。”

“嗯”

“一個人跑到這麽遠的地方來,還懷着小娃娃,這樣的環境一個成年人都尚且艱難,你是怎麽過來的呢。”越看這個小破爛的地方越是讓宋琲感到愧疚難過與心疼。

假如自己再對柳儀溫好一些呢,再讓他有安全感一些呢,再早些看見書信呢,他就不會害怕地跑掉了。

“不艱難,我覺得很好,我喜歡這裏,小娃娃它很乖,他不吵不鬧的。”柳儀溫怕宋琲不相信,還握着他的手放進了被窩,貼在了自己安安靜靜的肚皮上,“你看,它很乖的,乖乖的睡覺,就算是動,也只動一會兒,我不辛苦。”

小娃娃确實很乖,哪怕是自己許久未見的阿爹撫摸着它,它也只是輕輕地動了兩下,做個簡單的互動,然後又沉沉睡去。

可是宋琲一點都沒有被安慰到,他知道柳儀溫過得不錯,地方雖小但五髒俱全,東西破舊,可還能有閑情逸致侍花弄草,好像有沒有他都無所謂。

“你應該覺得辛苦的,”宋琲握柳儀溫的手,不安地磨搓着,“讓我覺得自己還能被你依靠,你這樣的話好像一點都不需要我,又好像沒有我也能能過得很好一樣。”

柳儀溫一怔,然後軟了下來,“其實也不好的,我行動不便,做什麽都不方便,做事慢吞吞,效率不高,”他将另一手附在了宋琲的不安之上,緩緩道:“我想有個人幫我做飯,幫我熬藥,幫我燒水,接送我去醫館,這樣我就什麽煩惱都沒有了,我也需要幫助的,這個幫助也不是什麽人可以的,我只想要你。”

宋琲的眸子一點一點地亮了起來,雙眼通紅的望着柳儀溫,這一刻才真正的感覺到自己是特殊的,是被柳儀溫所需要的存在,于他而言不是可有可無的。

“我有點餓了,我想吃炒雞蛋。”他是孕夫,情緒體力大起大落,自然容易累又容易餓。

“哦哦哦,好。”宋琲嘴角瘋狂上揚,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麻溜地下床去隔壁的廚房燒火炒雞蛋。

金尊玉貴了一輩子的宋琲哪裏做過這些事情,但幹不亦樂乎,沒一會兒就炒了個雞蛋回來,沒有控制好火候,有一點點焦了。

宋琲焦的部分咬掉,剩下嫩嫩地給柳儀溫吃,還不忘得到評價,“好吃嗎”

“好吃。”煎雞蛋再怎麽做都難吃不到哪裏去。

得到了好的反饋,宋琲屁颠屁颠地把涼了一些的白煮蛋剝了殼,輕輕地貼在柳儀溫紅腫的眼皮上滾着。

“火熄掉了嗎”柳儀溫不放心地問了一句。

“熄了,這我還是知道的。”宋琲收拾好東西,然後三下五除二地脫了衣服鑽進了被窩,将失而複得的寶貝攬進了懷裏,“這次,你不許再跑了,我沒辦法再經歷一次了。”

“不跑了,”柳儀溫一頭埋進了宋琲的懷抱,“對了,陛下那邊是怎麽交代的”

“就說你被人賊匪擄走了,他也沒表現得太過關心,倒是你師父聽到這個消息差點沒昏過去。”

柳儀溫心中一緊,将頭埋得更低了。

“我已經寫信告訴他們了,我找到了你,想必可以放心些了。”

柳儀溫松了一口氣,可對師父又是滿滿的愧疚,忽然抓住了重點,擡眸望向宋琲,“他們”

“還有你哥,許懷清。”

柳儀溫一怔,“你……你都知道了”

“你是不知道,許懷清聽說這件事的時候居然要沖過來打我,要不是三哥攔着,就真的一拳頭揍在我臉上的,後來才知道他是你哥。”宋琲沒有生氣,反而輕輕一笑,感慨着,“你竟然是許世仁的兒子,這世界可真是小啊。”

“對不起……”對不起他讓師父與哥哥擔心了,對不起不能早早地告訴宋琲,對不起宋琲差一點被打……

宋琲吻了吻柳儀溫的額頭,“怎麽又在道歉了,我說過,你永遠不要自責,這又不是你的錯。”

“你不能一味地慣着我的……”柳儀溫悶悶道。

“這不是慣,是事實,始作俑者是誰,我們都心知肚明,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宋琲不太想在重逢的時刻提到這些事情,他還有些真相沒有說出口,怕再影響到柳儀溫的情緒,孕者最忌諱情緒波動了。

宋琲只将手搭在了柳儀溫的肚子上,圓鼓鼓的小肚子讓一時有些不習慣,但感覺很溫馨,這是他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家的溫暖。

“幾個月了”宋琲眷戀地摸着柳儀溫凸起的肚子。

“六個月多點。”

宋琲眼底的笑意與幸福感都要溢出來了,嘴角上揚的弧度一點都沒有消減,“那就是七夕那日,我們表明心跡時懷上的,真是個合時宜的小家夥。”

柳儀溫也噙着一抹笑,“可是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懷孕。”到如今他還是覺得很奇怪。

“那一定是我太厲害。”宋琲沾沾自喜着,畢竟這只小兔子每次都爽到了,還淚眼朦胧的讨饒呢。

然而此話一出,意料之中地得到了柳儀溫的一記飛刀,又羞又惱地狠狠錘了他一下。

“啊,”宋琲忽然一個激靈,“我想起來了,你那裏有顆小痣。”

“哪兒”柳儀溫歪頭,他都已經把自己上上下下都找了個遍了,都沒有看見孕痣。

宋琲不說話,只是眯了眯眼睛,被子裏的手亂動着,自小腹往下滑,探入了隐秘之處。

柳儀溫被冷不丁地碰了一下,整個人都打了一個顫,“唔!”

宋琲湊近一些,附在柳儀溫的耳邊,“只要我知道的地方。”聲音又輕又淺,宛如一根羽毛劃過,只留下癢意。

“你!”柳儀溫的臉色瞬間爆紅,一把抓住了他作亂的手,要抽出來。

偏偏宋琲還反握住了他的手,碰了碰,聲線微啞低沉,充滿誘惑,“但我上次看得不是很真切,是什麽顏色的呢”

“宋琲!”柳儀溫惱羞成怒,低吼了一聲,一錘子狠狠地錘在了宋琲的胸口,這次用了十成十的力度,毫不手軟。

宋琲都被錘得顫了顫,笑得嘴都合不攏,“哎呀哎呀,謀殺親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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