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
柳儀溫僵了一下, 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聽錯了, 眨巴了兩下眼睛,發愣地望着宋琲。
宋琲瞧他這樣,不由得紅了臉頰,“原本……原本不該這麽倉皇地說出來的,但氣氛烘托到這裏,我忍不住了。”
緊接着,宋琲掏出了一塊玉佩, “這個玉佩是自我出生起就佩戴在身邊的。”
白玉镂空雙獅環佩,雕花精致栩栩如生, 整體籠着一層如同月光般的光澤, 握着手裏還有微微的暖意。
“這是我讓林之盛快馬加鞭回去取回來的, 這塊玉佩我從不示人, 但我的親信都知道, 見玉如吾,獨一無二,你可以支配我所擁有的一切, 我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部托付給你。”宋琲握着柳儀溫的手,無比虔誠。
柳儀溫只覺得手心滾燙, 比玉還要暖上幾分,他何德何能可以得到如此珍貴的承諾, “可我……我沒有能給你的東西……”
“你已經給了, ”宋琲輕柔一笑,“你的愛, 你的信任,你的依賴, 還有這個孩子,都是你給與我的,我也只要這些。”
柳儀溫拉起了宋琲,緊緊地擁在懷裏,說出了他最想要聽到的話,“我答應與你成親,我們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宋琲回抱着柳儀溫,恨不得揉進自己的骨血,永遠不要分離,可以他們終究是要分離一小會兒的,“阿溫,宮中的事情瞬息萬變,我暫時也無法娶你做我的王妃,我更不能委屈了你,所以我決定嫁給你,入許氏族譜。”
柳儀溫驚得猛地站起身,“你……你瘋了嗎哪有皇子入百姓家族譜的。”
宋琲能将象征身份地位的玉佩交給自己已經讓柳儀溫感到震驚與感動,現在竟然提出這樣的請求。
“為什麽不可以,皇子也好,太醫也罷,再者平民百姓,那都是一個身份罷了。”宋琲不在乎什麽虛名,他只要柳儀溫一個,柳儀溫的忽然逃跑對他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他不能忍受再一次失去他,他想要一份保障,一份除了孩子以外能夠連接他們的保障。
娶一個皇子……
他……他能娶了宋琲嗎
柳儀溫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心跳猶如打鼓一般,他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宋琲的話與行為總是能讓他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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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呢!
他與宋琲相愛,誰都離不開誰了,娶與嫁本就沒什麽區別,皇家的問題還沒有解決,就只有進許氏族譜了。
柳儀溫的目光越來越堅定了,嘴角輕輕一揚,眼眸明媚笑道:“好。”
宋琲大喜過望,臉都要笑爛了,将柳儀溫橫抱了起來轉了好幾個圈圈。
“但現在沒有人知道許家還留有後人,以免讓人知道,所以我們不能明目張膽的。”
宋琲将柳儀溫穩穩地放下,“沒關系,讓城主幫忙就行了,用不着很多人知道,等寶寶生了等事情辦成了,我們再真正成親。”他早就想好了一切,也讓林之盛去辦成了一切,就等着柳儀溫同意了。
“太好了,阿溫,日後我們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
城主與魏伯增知道這事的時候臉上都挂着笑,嘴角都要咧到太陽穴了,由于事情的隐蔽性,他們親自操持着入族譜之事,一系列流程走下去,最後在許善知名字的旁邊寫上了宋琲二字,最終禮成,他們就是名副其實的夫夫了。
宋琲在月城擺了一場流水宴,雖然大家都不知道柳大夫的夫君究竟是何方人物,但都為他們的結合感到開心,紛紛送上了祝福。
小莫是最開心的一個,他最喜歡柳大夫了,讨厭一切說柳大夫壞話的人,如今終于堵住了那群小人的嘴巴。
柳儀溫喜歡那條小巷子,不想搬走,許府也不能久待,宋琲幹脆讓人将他所在的樓層所有房間合并到了一起,組建了一間大屋子。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七個月的肚子已經不小了,宋琲也到了要回京的日子。
室內燃着暖爐,哪怕穿着薄衫都不覺得寒冷。
宋琲窩在柳儀溫的懷裏,手搭在圓鼓鼓的肚皮上,并不想從溫柔鄉中離開。
柳儀溫揉了揉宋琲的頭發,低頭親了一口他的額頭,“等殿下辦完事,我們就可以再見面了,殿下還可以給我寫信,就像從前那樣,我會一封不落地給你回信的。”
宋琲笑了笑,可笑容并沒有多開心,他一點都不想走,不想離開柳儀溫,更舍不得他,可是自己又不得不離開,這次他在月城待的太久了,還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處理,宋瑄已經寫信催過他好幾次了。
“最多一個月,我會再來月城的,我還要看着寶寶出生呢。”宋琲親了一口肚皮,然後起身穿衣服,将想要直起身子的柳儀溫按了下去,“你好好休息,我把南越塵留給你,有什麽事情就找他,他對你絕對服從。”
“好。”柳儀溫躺在溫暖的被窩中,可心中卻有一絲絲的涼意,他也不想宋琲離開的,緊緊地盯着他轉身的背影悵然若失。
忽然,宋琲又轉過身來狠狠地吻上了柳儀溫的嘴巴,又急又兇,恨不得将人拆卸入腹,難以忘懷。
宋琲已經離開三天了,若是教程夠快差不多要到京城了,柳儀溫的日子還是一如既往家與醫館兩點一線,只不過接送他的人換成了南越塵。
柳儀溫在許府找到了父親的手記,他一直在學習金針之術,尋求可以根治頭風之症的方式。
時光悄悄地從指縫中溜走,轉眼間柳儀溫的肚子已經八個月大了,號脈號出了性別,是個健康活潑女寶寶,宋琲給取名為“諾”。
千金一諾。
八個月大的肚子,胎動越來越明顯,行動也有些不便,宋琲每三日寄一封信來,事無大小什麽都往裏寫,哪怕是窗邊飛過一只小鳥,只是從不提朝堂之事。
大叔去解決一些成天就知道搜刮民脂民膏的官宦,廢了一腿,差點兒沒能逃出來,奄奄一息地在病床上躺了一個月。
柳儀溫紅着眼睛給大叔上藥,小腿骨生生地斷裂了,将養了一個月才好了一些。
“大叔,你就好好地待在家裏吧,你這樣……這樣總是幹這些事情,已經上了官府的通緝名單,這次是僥幸,那……那一次呢”柳儀溫的眼淚忍不住吧嗒吧嗒地掉了下來。
魏伯增心疼地很,同樣知道現在的自己是做不了什麽了,嘆了一聲氣,“看來人不服老是不行的。”
傷筋動骨一百天,魏伯增這樣的情況還要嚴重一些,但他不想整日躺在床上數星星,于是南越塵打了一副輪椅給他,讓他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柳儀溫在院子裏搗藥,魏伯增“咕嚕咕嚕”地滾着輪椅過來,拿起他研制的藥丸輕輕嗅了嗅,立刻就知道了裏面的成分,“給我的”
“嗯,看看能不能讓你的骨骼長起來。”
魏伯增搖了搖頭,“不行了,我知道自己的情況,你能保住這條腿就可以很厲害了。”
柳儀溫的手一頓,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他忽然想到了什麽,“我聽聞西域是個神秘的地方,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有,會不會有法子治療你的傷。”
魏伯增不像一開始那樣對西域之事閉口不提,很樂意和柳儀溫分享,幹脆利落地道:“沒有。”
柳儀溫的希望徹底熄滅了。
而魏伯增繼續道:“我小時候就是在西域長大的,我的師父是名巫醫,所以我才會一些旁門左道的奇術。”
什麽人皮面具,化骨散,令人頃刻斃命的毒藥,魏伯增都能信手拈來。
“那你知不知道有一種藥可以讓人改變脈象又不傷害身體的”
其實這些天,柳儀溫一直在想一件事情,宋琲為了保命吃着師父研制的藥丸,讓身體變差,雖然不會傷了根本,但終究對身體有所損傷,需得後期好好調理,畢竟若有不慎,所造成的後果是不可逆的。
“你怎麽會想到這個”魏伯增好奇道,魏他并不知道宋琲假裝生病之事。
柳儀溫面不改色,“藥能救人亦能殺人,若是能隐藏豈不是更無敵了”
魏伯增仔細想了想,“确實有這種藥,西域上一任皇帝的母親,為了避免被人迫害,隐藏有孕之事,而服用了巫醫研制的藥物,改變了脈象躲了過去,我偶然去西域獲得了此方,只是一直沒有複刻出來,若是感興趣,我把方子給你。”
柳儀溫大喜過望,很是感激,如果真的能夠研制成功,說不定将來能夠幫到宋琲。
“嘶——”魏伯增捂着太陽穴,露出痛苦的表情。
柳儀溫連忙走了過去,擔憂地詢問着,“頭又痛了嗎”
“是啊,離你上次紮針都過了快兩個月了。”魏伯增痛苦不堪,光說話都覺得腦袋一抽一抽地疼。
柳儀溫連忙去室內取出銀針再次施針,魏伯增頓時清爽了許多。
“我一直在學習金針之術,有朝一日定要徹底解決頭風之症。”
盡管宋琲沒有刻意和他說朝堂上的事情,但總會有只言片語傳至民間,大概拼湊起來就是他們在對萬和如下手了,他的左膀右臂已經被斬除,只要将萬和如徹底地拉下來,那麽剩下的人就容易對付多了。
柳儀溫的行動不是很方便,不再出外勤了每日坐在醫館裏為人看病,那些不方便過來的病人,就讓南越塵的手下運送過來。
其餘閑暇的時候,他就在看醫書,不斷地實踐與學習,已經将那本《金針錄》全部消化掉了,就差有人願意做他第一個試手的對象。
但柳儀溫對自己有些不自信,畢竟他從未嘗試過如此此法,也不敢輕易展示。
到九個多月的時候,宋琲陪同着柳慶來了。
不過才半年未見,師父似乎又蒼老了許多,看來宮中事物繁雜,凡事都要留個心眼子,真真令人心力交瘁。
柳慶忍不住滾下淚來,好好地看着自己的小徒弟,這幾個月來,他已經消化了自家小徒弟是個小哥兒又懷了楚王殿下孩子的事實,只日日盼着哪天有相見的機會。
“坐下,快坐下。”柳慶連忙拉着柳儀溫坐下,上上下下地看着柳儀溫的臉色,又號了號脈象,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才松了一口氣,又忍不住地責備起來,可句句關心,字字心疼,“你這孩子真真是讓人急死了,也是辛苦了。”
“師父能來,我很高興。”柳儀溫眼角泛着淚花,緊緊地握着師父的,“師父能待到多久。”
“待到你生産,我剛剛摸了摸脈象,日子快了。”柳慶面露擔憂,又忍不住要責備,“都這個時候,你怎麽還在辛勞,該回家歇着才是,萬一有個磕着碰着了怎麽辦”
“我沒有哪裏不舒服的,而且就在醫館,要是有什麽事情也來得及救治。”待在家裏才不好呢,太無趣了,而且寶寶很乖,他現在還是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你總有那麽多的說辭,一點都不在乎自己。”
“就是就是,你可一定要好好,看着他,他太不聽話了。”館主在一旁附和着,他想讓柳儀溫休息,但他偏偏不肯,天天挺着個大肚子在醫館走來走去,任誰看了都心驚肉跳的,這次來了個長輩,定能好好壓制壓制。
當天下午柳慶就給柳儀溫收拾好了東西,通通打包好回家,被勒令在家好好休息,他不敢說出一個“不”字來。
柳儀溫用金針在假人的穴道上模拟着,然後問一旁坐着的宋琲,“這次你又是什麽理由過來的”
“我故意留了個把柄給萬和如,父皇生氣了,罰我禁足兩個月,我都打點好了,沒事的。”宋琲說得很是輕易,好像真的沒什麽事情發生一般。
“嘶——”忽然,宋琲痛呼了一聲,引得柳儀溫丢下東西連忙去關切。
摸了摸他的脈象,有些亂,還受了內傷,又去掀他的衣服,被白布纏繞的地方滲出了絲絲血跡,柳儀溫的眼圈瞬間一紅 ,又氣又急,“這叫沒事嗎!”
“與他們周旋,難免有些小磕小碰的,真的沒事。”宋琲還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想要打着哈哈掩飾過去。
然而柳儀溫根本不吃他這一套,板起了小臉兒,“宋琲,你若不和我說實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宋琲趕緊拉着柳儀溫坐下,又摸了摸他的肚子,順着毛,讓他不要着急,仔細地解釋着,“這只是計劃的一部分,讓萬和如放松警惕的,不受些刑他是不會相信的,你放心,刑罰司的人都有數,沒有下死手,只是皮外傷,沒有多嚴重的。”
柳儀溫拍開了宋琲讨好的手,冷冷道:“你騙我,你還受了內傷。”
宋琲忽然覺得媳婦兒是個大夫也不是一件好事,什麽都瞞不過他的法眼,不由得嘆了一聲氣,“真的沒有騙你,也确實受了內傷,只不過是在和萬和如的人交手時受得。”
說完又将手大大方方地伸了出來,“不信,你再把一把,已經在慢慢變好了,真的沒那麽嚴重,接下來還要有勞柳大夫調理了。”
柳儀溫不需要再探一次脈象,剛剛已經全部摸清了,确實受了內傷,但不是很嚴重,還有身上的那些傷口也得到了處理,他只是擔憂宋琲的處境,“我要給你最苦最苦的藥,一顆蜜餞都不給你。”
“哎呀哎呀,柳大夫可真狠心呢。”
宋琲硬要留下來,柳儀溫也沒辦法把他趕走了,他的身體需要調理一番,由得全權負責,真的用的全是苦藥,感覺都要把苦膽給吐出來了。
喝完了一碗黑乎乎的藥液,嘴裏全是苦味兒,嚷嚷着,“好苦啊,親愛的柳大夫,阿溫,賞我一口糖塊吧,實在是苦得不行了……”他胡亂地叫着,連“媳婦兒”“夫人”這樣的字眼都叫了出來。
柳儀溫耳尖一陣發紅,偏偏對此充耳不聞。
誰知道下一刻,宋琲就攬着他脖子狠狠地親了一口,苦味兒在嘴裏翻滾,柳儀溫瞬間皺起了眉頭,一把推開了宋琲,怒道:“宋琲!”
宋琲笑眯眯地舔了舔嘴角,一副混不吝的模樣,“這樣就甜啦。”
氣得宋琲又在藥方裏加了一些膽汁,苦死他算了,轉念一想,可能遭殃的還是自己,于是又把膽汁換成了其他同等功效的藥材。
待在家裏的日子,柳儀溫與師父一同探讨醫術,又給宋琲調理身子,也不算太過無趣,他還從師父那兒得知有一類小哥兒的孕痣并不明顯,可能隐藏在哪裏,可能太過淺淡讓人不易發覺。
宋琲将柳儀溫脫光了,舉着蠟燭上上下下地檢查了一遍都沒有發現一顆淺淡的小紅痣。
“好了,別找了。”柳儀溫用手堪堪遮住自己的身體,雖然和宋琲坦誠相待過,但在燭火的映照與熱切目光的注視下,還是讓人赧然。
“不行,肯定有的。”宋琲依舊不死心,視線逐漸下移,落在了腹下三寸之地,于是俯下身,想要一探究竟。
柳儀溫意識到宋琲想要做什麽,立刻死死地抓住了他的頭發,最終沒有讓他得逞。
幾日後,柳儀溫收藥材的時候滑了一跤,直直地坐在了地上,起先并沒有感覺到痛,他扶着牆站了起來,忽然察覺到有什麽在流淌,腿.間頓時濕.濡了一片。
宋琲聽到這事兒的時候魂都要吓飛了,馬不停蹄地跑到了小院,就差要起飛了,撲到了柳儀溫的床上,緊緊地握着他的手,比阿溫這個孕夫哭得還要梨花帶雨。
從懷這個孩子的時候,柳儀溫就沒有吃多大的苦楚,所以出生也很順利,洪亮的哭聲震得整間屋子都在顫抖。
宋琲就看了孩子一眼就讓奶娘抱走吃奶了,自己專心致志地守着自己的寶貝阿溫。
盡管孩子出生很快,但柳儀溫還是很虛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就陷入了沉沉的睡夢之中。
等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身上都被清理幹淨,清清爽爽的。
一睜眼就看見抱着孩子在屋裏轉悠的宋琲,嘴裏還輕聲地念叨着,“諾諾不哭,不能吵着爹爹睡覺。”
柳儀溫輕輕地喚了他一聲,宋琲立刻走了過來,坐在床邊,“阿溫,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吃點東西”
他一股腦地問了自己很多話,但他都搖了搖頭,夠着脖子看他懷裏的奶娃娃,輕聲道:“我要看看孩子。”
宋琲連忙把孩子抱得更近了一些,寶寶很乖,窩在懷裏睡得很香甜。
剛出生的小娃娃都不是很好看,有點皺巴巴的,醜萌醜萌的,可柳儀溫還是很喜歡,這可是他的寶寶啊。
于是伸出手要去抱,但小娃娃的身體軟得跟水一樣,讓人一時無法下手,倒有些手忙腳亂的。
“這樣抱,一手托着頭一手托着屁股,對,就是這樣,”宋琲一邊耐心地指導着,一邊小心翼翼地護着,直到柳儀溫将寶寶安安全全地抱在懷裏,才擦了擦汗珠,笑道:“我剛剛也不會抱呢,還是跟奶娘學的。”
“她好小一只,軟乎乎的,像只小兔子。”柳儀溫的眼睛都笑彎了,滿心滿眼的歡喜,甚至愛不釋手地輕輕吻了吻小娃娃的額頭。
“本來就是小兔子啊,大兔子生小兔子,都是可愛的寶寶。”這樣的小兔子他能擁有兩個耶,人生最大的樂事也不過如此了!
宋琲抱住了柳儀溫,又喜悅又心疼,“我的阿溫太辛苦了,還好你們都沒事,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其實剛剛猛然摔了一跤,就連他自己也吓到了,幸好什麽事都沒有,柳儀溫安慰似的拍了拍宋琲的手,“沒事的,我和寶寶都很好。”
“對了,師父他們呢”他從醒來就沒有看見他們的身影。
“在外面煎藥呢。”雖然生産很順利,大人小孩都沒受什麽苦,但還需要好好的調理身體。
這奶娃娃的嗓門可不是一般大,只要一哭,恨不得方圓幾裏都能聽見,不像別的小娃娃吃飽了就睡,睡飽了就吃的。
照顧一個奶娃娃可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雖然有奶娘喂養,但孩子還是要自己的爹爹哄才能安然地入睡。
小臉兒哭得紅彤彤的,眼角還挂着淚珠,一只小手抓住柳儀溫的指頭乖乖巧巧地睡着,只有睡着的時候才乖順地像只小兔子。
宋琲輕輕地戳了戳諾諾的小臉蛋,“這長大了一定是個混世小魔王,性子這麽野,到底像誰啊。”
柳儀溫立刻撇清關系,“我小時候從來不怎麽鬧騰。”
“啊,我小時候也不這樣啊。”宋琲撓了撓腦袋,感覺自己小時候還挺乖的呢,也不知道這小娃娃像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