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餘杭白睜開眼就感覺腦袋上有熱氣, 下意識地擡頭看去,就看到了一張微紅的臉以及一雙晃動的墨色眼珠, 透着心虛,尴尬以及一些其它的東西瞧着自己。
他有些沒搞懂現在的情況,剛醒過來的腦袋還不大清醒。
習慣性地擡了下腿,嗯?什麽東西擋到了他的腿?打火機嗎?但是這個大小又明顯不是打火機,就算這是個巨型打火機,也不能碰都碰不倒,直挺挺的杵在這兒啊?
餘杭白迷迷糊糊地拿腿又碰了下, 好像還有點彈性?莫名的有點好玩,他擡了下薄薄的眼皮, 他想到了, 這個東西就很像車裏的操縱杆, 這麽一想手就伸了過去, 大概是腦子還不清醒, 他倒要看看這是什麽東西。
我的大腦從和小叔的視線對上時就宕機了,等到被小叔碰了下後我的腦仁就已經爆炸了,不然我怎麽會看到了星星?在我眼前轉啊轉, 轉得我完全無法思考了。
突然,被握住了。
我猛吸了口氣, 身體沒出息地抖了下,畢竟是23年來第一次和別人有接觸, 而且那個人還是小叔, 比起羞恥我感受更多的是刺激和背德。
操!
我怎麽更興奮了!
又被捏了下,我憋不住的發出了一個音, 我可以清楚感受到小叔的手軟乎乎的,和我那燥熱的比起來溫度低了不少, 冷熱碰撞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爽,我的頭皮都在發麻。
也是這一聲讓小叔把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不舒服嗎?”
問這話時他的手還沒松開。
我:……
爽翻!
我瞧着小叔近在咫尺的臉,左邊臉頰上還有頭發絲壓出的印,沒戴眼鏡又是剛醒,那雙本該銳利的丹鳳眼瞧着懵懂無知,很好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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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況下的這個問題,讓我很難不往歪的方面想,腦袋不受控的想要會錯小叔的意,就當他問的是捏得我不舒服嗎,好像我只要說出不舒服,他就能加以改正,努力做到更好。
這麽一想,我感覺自己已經快要燒着了。
但很明顯我的身體最激動的不是我已經快要錯亂的腦袋,由于過于興奮,上面的青筋居然跳動了兩下。
簡直像是等不及的催促小叔。
餘杭白感受到手掌下的跳動,下意識的捏住這個有些不大老實的操縱杆,在聞時京到吸口氣的聲音中驚奇又疑惑的看了過去。
世界被按下了暫停鍵,只有餘杭白淺色的瞳孔一點點放大以及他的皮膚在快速的變紅,他瞧着自己無法碰到一起的拇指和食指,而且整只手處在中間位置,上下夠不着,黑色布料的最上方有一塊顏色明顯深了一些,濕了後感覺變得很薄下一秒就會被撐破。
雖然完全不合時宜,但是他的腦袋還是誠實的做出了感想:大、好。
太過震撼,以至于感想都變成了倒裝句。
好在他已經習慣當聞時京的小叔,克制守禮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他腦袋裏,就在他要把手拿開時,一只大手落了下來抓住他的手,按着不讓他拿開,聞時京的手熱得燙人,用了好大的力氣,骨節都繃緊了。
他慌了,卻又不能慌。
心髒跳得飛快的同時努力保持平靜向聞時京看去,到嘴邊的話還沒等說出口,聞時京忽然頭一低,把腦袋埋到了他手臂那裏藏了起來,他只能瞧見對方紅紅的耳朵和脖頸,按着他的手卻更加用力,形成了害羞和強勢的可愛反差。
我受不了了!
反正是小叔,小叔原本就在生活中處處照顧着我,什麽都聽我的,只要我開口什麽都會為我解決。
那麽這種事,幫我解決一下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不就是拿手碰碰而已。
我不管!
誰叫我的手沒小叔的手軟乎!
不!
這原本就是小叔該負的責任,他是我的長輩卻從沒給我講過這方面的事,這就是他該負責的,最起碼也要手把手教我一次才行,雖然我早就會了,但是可以再補下課。
我瘋狂給自己找着借口,小叔的手太柔軟,帶來的感覺太特別,讓我好奇得要死,如果把接下來都交給小叔的手會是什麽感覺,和我生硬的大手帶來的感覺一定不同。
我緊張的,興奮的,帶着小叔的手……
小叔使着力氣不動,和我較着勁。
“時京……”
小叔的聲音像是冒泡的荔枝汽水,聽得我發渴。
“別鬧了。”
我因為這句話勾起了唇角,我的小叔對我的放肆是有着無限容忍度的,即使這種情況他也只會說別鬧了,按這個程度來說,就算我做得更徹底些,他大概也只會說:你做得過了,下次不可以這樣。
那我還怕什麽。
我抓着小叔掙着的手,啞着嗓子開口:“小叔,幫我。”
“不許說胡話,松開我。”
小叔的手指從我的指縫中跑出去,可手掌還在我的掌控下,擡起的手指又被我一根根勾了回來,按下去用力攥緊再松開。
操!
好爽!
小叔急了,用另一只手去拽我。
“小叔,幫幫我,我難受……”
我的語氣可憐委屈的我自己聽都覺得嫌棄,但卻讓小叔想要扯開我的手停下了動作,于是我趁機更加放肆,拿着小叔修長柔軟的手指上下。
小叔又開始拽我的手了。
我蹙起眉,長時間得不到滿足讓我不大爽快,小叔這次意外的堅持,他不心疼我了……
“啊!”
我痛呼了聲。
小叔立刻不敢扯我了:“怎麽了?拽疼你了?”
“疼不疼小叔還在意嗎?還管我嗎?早知道這樣我不長大就好了,反正長大了不招小叔喜歡,讓小叔和我有隔閡,甚至碰都不願意碰我一下。”
我臉一藏,什麽話都好意思說:“我知道小叔你讨厭我的身體,小叔你走吧,難受死我吧。”
我生氣地砸了下腿,把在沙發尾看熱鬧的小白震得跳到了地上,只是說着讓小叔走,我手可是一點沒松開。
被溺愛長大的小孩,永遠知道用什麽招數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經過一陣漫長的沉默,就聽小叔聲音又沉又抖的開口:“就這一次。”
我迫不及待地帶着小叔的手向頭去,之後我把手退到小叔手腕抓着,任由小叔自由活動,很生澀,估計小叔平時自己也不怎麽……
我把腦袋緊緊貼在小叔手臂上,一下拽去了身上的阻礙,小叔被吓到僵住:“你……”
我無辜的說道:“疼。”
我聽見小叔深吸了口氣又嘆了口氣,那手貼上來時都是抖的,小叔好可憐啊,不過我好爽啊,皮膚的直接接觸比我想象的還要……
但我終究是年輕了,不扛事。
我一下咬住小叔手臂,雙手一環把小叔緊緊抱住,像是把所屬物圈進地盤的野獸,一陣目眩神迷後我慢慢松開嘴巴,餍足的向小叔看去,瞳孔瞬間縮小了一圈,剛才的确是太突然,我沒想到估計小叔也沒躲開現在人已經完全呆滞了,小叔的臉上沾了些,正慢慢的順着小叔紅透的臉頰向下滑去,經過嘴角,在下巴處凝成沉沉的珠,“啪嗒”掉了下去。
小叔忽然震驚擡眉,轉頭向我看了過來:“怎麽又……”
他羞恥的說不出口。
這個樣子的小叔實在是太犯規了。
我嘴一咧,沒有一點害羞,反而因為我和小叔某種意義上更近了一步而感到開心,原本我以為我和小叔已經是最親密的關系了,但是原來我們還可以更親密。
這是一個讓我愉快的發現。
至于小叔的指責,沒辦法誰叫我年輕氣盛,我抓着小叔的手就想梅開二度,小叔這次卻是一把甩開我的手,幾乎是手腳并用地向沙發下爬去,期間肚子在上面滑過去,睡衣跑開,我的家夥事兒一下子落進了一個小坑,但是坑太小,不過那一瞬間的感覺還是微妙的讓我腦袋裏閃過一些東西。
小叔身子歪倒在地上甚至都不起來了,直接小狗狗爬的往遠處去。
我撈人的手停下,瞧着小叔一扭一扭的渾圓的……
小叔爬了起來,頭也不回地跑樓上去了,而我獨占一個客廳繼續解決問題,但這次只能靠自己了,啧啧,我的手以前有這麽差勁嗎?
完全沒感覺,我閉上眼腦海裏又浮現出小叔狗狗爬離開的樣子,一晃一晃的……
有感覺了。
*
我用冷水把自己洗得幹幹淨淨,洗出一個無欲無求的聞時京,換上衣服,小叔房間的門緊閉着,我也稍微有點臊得慌,心虛地撓了兩下臉頰。
“小叔,今天沒飯吃嗎?”
一早上來兩回,我有點餓了。
小叔少見的沒搭理我,我能理解,已小叔的性格估計正陷入深深的自責中,他不會怪我,肯定是在怪自己為什麽不能堅持拒絕我,這麽做已經越界了,他不是一個合格的成功的小叔,哦,還會想一定是自己帶壞了時京。
我下了樓。
房間內,餘杭白聽到外面離開的腳步聲心情複雜,他瞧着自己的手,他怎麽就答應了?要怪時京嗎?
他搖頭。
不,不是時京的錯,時京只是難受下意識的找人幫忙而已。
錯在自己,自己不夠堅決,自己心思肮髒,面對喜歡的人如此姿态,餘杭白瞳孔晃動,他自己也是有反……
所以他才會,看似是聞時京在要求他幫忙,實際上是他自己按捺不住想要接近的欲望。
餘杭白痛苦地捂住腦袋,他以後連表面上的好小叔都做不到了,他還有什麽臉,已什麽身份留在時京身邊。
捂着腦袋的手擡起又重重落下,一下下崩潰地敲砸着。
“小叔,我進來了。”
餘杭白慌張地擡起頭,他鎖了門的,但是聞時京的确打開了門,鎖孔裏多了一把鑰匙,對,聞時京有鑰匙。
我瞧着眼睛紅紅明顯哭了的小叔,忙把手裏煮好的方便面放了下來,走過去伸手向小叔淚痕未幹的臉摸去。
小叔偏頭躲開,自己用袖子狠狠擦了一下,這是以往的精致小叔絕對不會做得行為。
“小叔。”
我真得有點慌了,小叔居然因為這件事哭了。
我在小叔身前蹲下,抱住他的腿把腦袋放上去,仰着頭瞧不願意看我的人:“小叔,我錯了,我不該讓你做你不願意的事情,別哭了,好不好?”
餘杭白原本只是掉了幾滴眼淚就忍住了,但是現在聽到聞時京的關心和安慰後,不知怎麽眼淚好像全要湧出來般。
他把頭使勁兒向後扭,不想讓聞時京看到自己此時的醜态,也不想被同情。
我瞧着恨不得把脖子扭斷的小叔,只能看到一張側臉,陽光下眼淚一顆接着一顆打着滾往下掉、
“……小叔。”
我手足無措,着急地擡手去給小叔擦眼淚,很快我的手就被小叔的淚水打濕,可從始至終小叔緊抿着唇一聲都沒吭。
我害怕地起身把小叔抱住:“小叔,我錯了,我錯了。”
別讨厭我,別離開我。
小叔那天哭了好久好久,我從不知道小叔有這麽多的眼淚,仿佛流不盡般幾乎要将我溺斃,我一直緊緊抱着小叔,怕他化成泡沫就在我的人生中消失了。
最後小叔哽咽着說了句:“你這次過分了,下次不許這樣。”
我忙不疊地答應。
哄着小叔吃了幾口面,小叔哭得沒了力氣就又沉沉的睡着了。
我站在床邊看了看,去拿了冰袋,在冰袋外面纏上毛巾放在了小叔紅腫的眼睛上,之後離開了房間。
我舉起被小叔的眼淚洗了一遍的手,然後舔了下,小叔的眼淚是苦的,是澀的。
哭起來也很好看。
*
駱可聯系了我,我想到了秦肆意之前提到的事情于是就答應了他的邀約,怎麽說他之前也為我受過傷,去的路上我還買了些禮品。
駱可瞧着有些憔悴,見到我也不像以往那樣眼睛亮亮的,在看到我手裏的禮品時問道:“是給我的嗎?”
“嗯,聽說你在酒吧出了事。”
駱可攥緊了身上披着的外套,再看我時紅了眼眶:“謝謝京哥。”
他寶貝般接過我的那幾箱禮品,請我坐下。
“ 關于酒吧的事情是秦肆意告訴我的。”
駱可連忙解釋:“京哥,我和秦先生真得沒有什麽,那天只是、只是我有些難過,我沒什麽朋友,才會叫秦先生陪我的,你相信我。”
“我是想告訴你,這件事是秦肆意安排的,你最好離他遠點。”我雖然不喜歡駱可,但畢竟也認識了這麽久,他又為我受了傷,既然知道了我覺得還是提醒他一下比較好。
駱可盯着我,那眼神很複雜,我居然從裏面看到了失望。
“京哥,有什麽證據嗎?”
他的問題對我來說是很意外的,無論是小叔還是周澤川他們,除了工作上必須需要各種證明資料外,其餘的,尤其是這種明顯出于好意的提醒,他們從不會問我要證據而是完全的信任我。
“沒有,你需要我提供證據?”
駱可放開抿着的唇:“如果我說我需要呢?”
我沒有溫度的笑了下:“那你可以選擇不相信。”
我是什麽很賤的人嗎?要為了讓他相信大費周章地去調查,然後向他交上證據來讓他相信我,可笑。
駱可沉默了下來,臉色難堪。
“找我來什麽事?”我開口問道,只想迅速解決迅速離開,再一次後悔當初那一個月的約定。
駱可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再次看向我,以仰視的角度,像是要反抗高權的底層般帶着要将其打倒的英勇信念,他問我:“為什麽要對秦先生動手?”
我挑眉,我身上居然還有我不知道的事,這個世界是癫了?
駱可:“我有證據。”
他把證據兩個字咬得格外重,像是在嘲諷我。
我覺得我最近給了他太多的好臉了,甚至今天都随叫随到了,啧,怪怪的,可能這個世界是真的癫了,只是我還不知道而已。
駱可拿出手機播放了一段視頻,是在馬場我被秦肆意攔住,我倆談話的畫面,只有畫面沒有聲音。
“我收到這個未知號碼發來的視頻後去找了秦先生,他臉上受了傷,雖然秦先生說和你是互毆,但……”
駱可上下打量着我。
我氣色紅潤,身體健康,尤其是早上剛那什麽過,出門前我照了鏡子,眼角眉梢都神采飛揚,好帥一男的。
“京哥,我和秦先生真得沒什麽,你不要再為難他了好不好,你們生意上的事情我也不懂,但是你卡着他的供應商,讓他合作的工廠進不了貨,做不出産品,這次他們虧了好多的錢。”
我聽這個形容,大概是在講雲衆的事情,呵——
秦肆意這個不要臉的,連這種事都歪曲事實的拿出來到駱可這博同情,還有駱可這話裏話外的意思是自己為了他,他果然還是這麽能自作多情。
“京哥,我只喜歡你。”駱可深情款款。
我站起身整理了下衣襟。
“京哥,你要走嗎?”駱可着急的跟着我站了起來。
“嗯,這間房子裏愚蠢的氣息快讓我窒息了。”我轉身向門口走去,糟糕,我罵得這麽高端駱可不會聽不懂吧,我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下一秒被撲上來的駱可從後抱住:“京哥,別走,你答應過我的會給我一個月的機會,我不說了,不說了。”
我嫌惡地把他的手甩開,駱可不放棄地又抱了上來,這次我再想把他甩開可我的手臂卻突然變得很沉很沉,千斤般,無法擡起。
我一時動彈不了:“不說了,不管你的好朋友秦先生了?”
真是脆弱的友情。
“京哥,你不要再吃醋了好不好,你不喜歡,我可以再不和秦先生聯系見面,我都聽你的。”
吃醋?
我回想了下我剛才的那句話,操!我是在嘲諷你口中的友情啊!你們戀愛腦能不能別什麽事都往愛情上貼!
幾乎咬碎了後槽牙我終于把我的手擡了起來:“放開,我只是答應給你追求我的機會,可不是給你對我如此放肆的機會!”
曲起手指時因為要用盡全力沖破那種沉重感,以至于我懷疑我的指骨是不是都折斷從皮肉裏支棱了出來。
無法形容的疼。
疼到這只手都不想要了。
力氣一時收不回去,駱可被我甩倒跌坐在地,我蹙眉并沒有去扶他,冷冷到:“再這麽沒有……”
嘴巴裏突然疼了起來,仿佛被紮了千根針。
我攥緊拳頭忍着疼:“沒有分寸,我會收回一個月的約定。”
我感覺到了血腥味,有鮮紅的液體從我的嘴角流出。
*
餘杭白是被電話叫醒的,他接通後被對方所說的內容徹底驚醒,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出門趕去了馬場。
馬場老板也在,一臉愁容:“這百歲我們一直照顧好好的,昨天還活蹦亂跳的,這……”
他手背搭着手心拍了下,嘆着氣:“這可怎麽和聞先生交代啊。”
又愁眉苦臉的看向一直沒說話的餘杭白:“餘先生?”
見餘杭白并沒有反應,他順着餘杭白的視線看向已經沒了氣息,身體變得僵硬的百歲,搖着頭先出去了。
餘杭白一動不動的瞧了百歲很久,才擡起發抖的手,慢慢的,溫柔的摸上了百歲。
百歲才15歲,才15歲……
餘杭白低下頭,鏡片上一顆顆水珠砸開:“好百歲,乖百歲,睡吧,我們下輩子一定長命百歲,一定。”
餘杭白開車離開了馬場,交代了老板先不要把這件事告訴聞時京,同時讓他安排人檢查百歲的死因。
百歲身上不見傷,多半是被喂了什麽有毒的東西。
*
夜幕四合,華燈初上。
秦肆意在餐廳靠窗的位置俯瞰美麗燦爛的夜景。
他的對面坐下了一個人,他轉過視線,對方鏡片後的那雙丹鳳眼十分銳利。
這時他原本的同伴從衛生間回來,瞧着占着自己位置的餘杭白懵了。
餘杭白态度冷淡:“不好意思,你要下次和秦總再約了。”
那人有些摸不着頭腦,但搶了他座位的人瞧着氣質不凡,他只好向秦肆意看去,在秦肆意點頭後莫名其妙的拿上自己的東西走了。
餘杭白轉過頭,淡然自若,仿佛他是這頓飯局的東家:“我需要自我介紹麽?”
秦肆意喝了口酒,睨着來者不善的人:“可以省下。”
他叫來服務生,給餘杭白也倒了杯酒。
戒酒多年的餘杭白喝了:“秦總說來比我還年長幾歲,總是欺負小朋友不好吧。”
秦肆意:“除了你之外,應該沒人會把一個23歲的男人當成小朋友。”
“那可能是因為秦總自小就在國外,不懂親人之間,長輩瞧小輩無論多大都是小朋友。”
“彼此彼此,餘先生不也是自小就一個人在國外。”
兩人嘴角帶笑的瞧着對方,互戳心窩子,各自喝了口酒。
他們的成長經歷是有些像的,只不過——
“是啊,所以小朋友對我來說很重要,絕不容許別人傷害他,秦總的人生裏沒有這樣的人,應該是不會懂。”
“啊~”餘杭白故意拖了個長音:“秦總應該也有一個,我倒是忘了,但是人家另有所愛。”
秦肆意臉色又陰沉了些:“餘先生現在的實力,怕是護不住你的小朋友,至于其它的,搶過來就好。”
“是啊,我怎麽沒想到,秦先生最擅長的就是搶了,聊了這麽久倒是忘問了怪失禮的,老秦總出院了嗎?你弟弟的精神情況好些了嗎?你母親有沒有減刑?我很擔心這個秦家只有你自己獨木難支啊。”
秦肆意重重把杯子放下:“夠了!我時間寶貴,餘先生有話直說吧。”
“好。”
餘杭白應得痛快,倒滿酒杯站了起來,手一揚,紫紅色的酒水全潑到了秦肆意臉上身上。
淺色眼珠凝出冰冷的殺意:“你欠我的小朋友一條命,早晚都要還。”
餘杭白松手,酒杯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