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卧槽!吳沛你看!沈南旁邊的人好像你的男大啊!”顧謹言站在窗邊喊着。
“不可能!”吳沛立即放下手裏的牌跑了過去, 我也放下牌好奇的跟了過去,有熱鬧, 不看白不看,白看誰不看。
樓下現在非常熱鬧,鋪着紅毯,立着簽名版,保安們排成排,記者們擠在一堆不斷按下快門,更遠一點還有舉着各種明星牌子的粉絲。
而這些都是因為世界級的珠寶品牌, 今晚将要在這裏舉行慈善晚會。
這些明星就是這場晚會的點綴。
除此之外還邀請了我們這些商人,願意露面的就會像沈南那樣領個伴走個紅毯, 不願意露面的諸如我們幾個, 等一下直接下去就可以。
我瞧着沈南身邊身形高大的年輕人, 人靠衣服馬靠鞍, 誰還能瞧出這是一個窮學生。
我一把抓住氣沖沖轉身的吳沛:“幹什麽去?”
“抓奸夫!”
“友情提醒, 你已經被甩了。”
顧謹言的友情提醒幾乎讓他和吳沛的友情破裂。
吳沛甩開我:“老子還沒同意分手呢!”
房門重重甩上,只剩下我和顧謹言後他啧啧了兩聲:“不管他了?”
“感情的事不好摻和。”
“我還不知道聞總這麽懂感情啊。”顧謹言八卦的看向我,一臉賤兮兮的笑, “我瞧你最近印堂發紅,嘴唇發幹, 眉眼間壓着躁郁,動不動還摸下嘴唇一副回味的模樣, 瞧着就是欲求·不滿又食髓知味, 我們聞總這是遇見真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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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會看相,怎麽不去天橋底下賺錢。”
我轉身去倒酒, 有些心虛,我最近的确很煩躁, 自從上次在辦公室懲罰了小叔後,小叔倒是沒和我生氣,就是那天我後來也“精神抖擻”了,可小叔卻冷酷又殘忍的拒絕幫助我。
小叔說:“絕無下次就是絕無下次,我去車裏等你。”
我當時也有點猶豫,一次是因為意外而發生的互幫互助,但如果一次又一次好像又有點奇怪,畢竟沒誰家小叔和侄子會做這種事情,我們因為沒有血緣關系做一次已經是在道德的底線徘徊了。
所以我當時沒有堅持讓小叔幫我。
自那之後小叔一切正常,對我和原來一模一樣,沒有什麽暗示性或者暧昧性的舉動,言語。
這是件好事,但我卻總是會想起那天的小叔,然後我的兄弟就會變成“擎天柱”,這就有點麻煩了,所以我最近一直在控制這件事情,我覺得我變成了一座火山,可能在控制下偃旗息鼓也可能随時爆發。
烈酒入喉,我後知後覺的發現我又開始想和小叔有關的事情了。
“下樓吧。”我放下酒杯,暫時的把小叔鎖進我腦袋的小黑·屋裏。
大概也許真得是欲求不滿在作祟,不然誰家好人會總想自己的小叔,這是不正常的,
或許我真該找個合适的人相處一下了。
糟糕,小叔不會以為我對他有那方面的心思吧,小叔那樣注重長輩身份的性格,如果誤會估計要讨厭我了。
不行,這事必須立即解決。
*
去到晚會現場,衣香鬓影,觥籌交錯,各個光鮮亮麗笑容滿面,我和顧謹言找着吳沛,以免他一對二被欺負了。
吳沛我沒瞧見,倒是瞧見了秦肆意,正十分有紳士風度的為他的男伴擋酒,一只手還虛虛摟在那位男伴的腰上,等說話的人離開後兩人相識一笑,腦袋湊近說着悄悄話,誰瞧着都是一對甜蜜的小情侶。
我嘴角挑起玩味的笑意,事情變得有意思起來了。
秦肆意的男伴瞧着像是個混血,的确漂亮,更具有一身貴氣,不是衣服加持的而是舉手投足間,眉眼轉動間。
我用肩膀撞了下顧謹言:“秦肆意的男伴你認不認識?”
顧謹言看過去:“他啊,你別說我還真知道,M國一位大亨家的公子,他們家在M國黑白兩道都有勢力,不過并未在咱們這邊開拓他家的商業帝國,大概是前幾天才飛過來的,只帶着幾個保镖,瞧着不像是要來這邊搞事的,我還是在我二大爺家的嫂子的姑媽的孩子的生日宴會上,遠遠的瞧見了他那麽一眼,沒想到啊……”
顧謹言盯着一臉淡淡笑意的秦肆意:“他們兩個居然搞到了一起。”
我飲了口酒:“估計早就搞一起了。”
在秦肆意還是被秦家丢到國外的棄子時,現在想來他在那樣的情況下,回國後就能已雷霆手段迅速奪下秦家,估計這裏面也大有文章。
顧謹言:“可他不是喜歡駱可?靠,他笑得好賤啊,我還以為他不會笑呢。”
我瞧着并肩向座位走去的一對璧人,是啊,誰都能看出秦肆意喜歡駱可,甚至為了駱可做了那麽多SB事。
呵——
原來也不過如此。
許是我和顧謹言的視線太過盯着,背對着我們離開的秦肆意突然回頭,瞧見我時明顯慌了下,操,這反應,不知道的還得以為你是背着我偷情呢。
我的視線不閃不避,就連眼神中的不屑我都沒收斂。
吃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平時裝TM深情給誰看啊。
秦肆意那條狹長的眼睛眯起,不善的,警告的盯了我一眼,他的男伴偏頭說了句話後也好奇地轉過了頭,視線茫然的在一個個人身上轉了圈,和我亦有幾秒鐘的對視。
秦肆意又說了句話,虛虛攬在對方腰上的手落了實,帶着人走了。
我想過秦肆意會找我,但我沒想到他這麽沉不住氣,我在衛生間洗手時他居然就找了上來,開口就是:“即使你告訴駱可也沒有關系,我現在和駱可并不是戀愛關系。”
我繼續洗着手,這是不打自招啊,看來我之前對兩人關系的猜測沒有錯:“我知道,因為駱可看不上你。”
“哼。”
“你也不過是仗着駱可對你的愛才為所欲為,聞時京,沒有駱可的愛你什麽都不是。”
我甩了下手上的水珠,扯了紙巾一邊擦手一邊從鏡子裏看門口的秦肆意,瞧着人挺硬氣,但實際上他現在肯定慌得要死,不然不至于這麽快就巴巴的追過來。
“我上次聽到這麽蠢的話還是在上次,不過看在你這麽蠢的份上,我可以大發善心的告訴你,沒有駱可我也依舊是這京城商界人人都想巴結的聞總,是富豪排行上叫得出名的人物,是可以搶走你秦家生意的聞氏集團的總裁,而這些足以讓我為所欲為。”
垃圾丢進垃圾桶,我轉過身兩步來到秦肆意身邊:“無法理解?那可能是因為秦總一路走到今天這個位置,依仗的是某個人的愛。”
某個人三字被我念得重了些。
秦肆意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我輕蔑的笑了下,離開了衛生間。
秦家人那麽對他他能殺回來,奪下秦家,抛開恩怨只以旁觀者的身份來看我是覺得他的确厲害,哪怕這背後真是因為有人愛他,願意扶持他,幫助他,他才做到。
但人活在世上,總有需要別人幫助的時候,這很正常。
可是既然接受了別人的幫助又許以情愛,背後再朝三暮四就實在無恥了。
晚會結束時我和顧謹言才看到吳沛,吳沛臉頰青紅,明顯是被揍了,但是他又嘴唇紅腫,眼神閃躲,且身上的衣服多了太多像是經歷過什麽的褶皺。
我和顧謹言對視一眼,異口同聲:“臉呢?”
回去後我給肖秘發了消息,讓他查一下秦肆意男伴的資料,最近我們兩家在商場上厮殺的很厲害,一個背後有這麽強實力的人,不能不查。
到家開門前我先提了口氣,對了,差點忘了,最近要搜羅一些合适的人給小叔挑挑看,這樣小叔就會放心,我對他絕無任何龌龊冒犯的心思。
我探頭探腦的向裏看,見小叔抱着平板盤腿坐在沙發上,模樣十分認真,就連胖成煤氣罐的小白在他旁邊打滾撒嬌都沒搭理。
我好奇的過去:“幹嘛呢小叔?”
小叔頭都沒擡:“回來了,晚會有趣嗎?”
我屁股向小叔那邊一歪,在要坐下前換了方向坐到了對面去:“那可是太有意思了~”
小叔擡起頭把小白抱到腿上,做好聽八卦的準備。
我講了秦肆意的事情,至于吳沛的我沒說,不想髒了我小叔的耳朵。
小叔聽完消化了一會兒,感慨道:“駱可也挺倒黴的。”
我:……
小叔就是太善良了。
我把小白撈過來摸着它順滑的毛毛:“小叔你這是看什麽呢?”我向他的平板看去。
小叔放下平板:“在研究我以後要做得事情。”
“小叔不是要回歸攝影界,稱王稱霸?”
“攝影只是愛好,沒打算作為事業,當初之所以喜歡上攝影,也只是想找到這世界上最好的景色。”餘杭白少見的說起自己的事情,當他被丢去國外,被困在那個家裏,他所處的世界肮髒醜陋沒有色彩,所以他想去尋找,讓自己重新看到色彩。
“現在我已經找到了這世界上最好的風景。”他說這句話時沒敢擡眼,瞧着茶幾上隐約映出的聞時京。
“所以我打算做些別的事情。”沒給聞時京深入詢問的機會,他接着說道,“随着科技越來越發展,與之相對應的就是古老的東西在逐漸被遺忘,掩埋,消失,而在這歷史長河中優秀的先人們其實創造出許多技藝,它們正在一項項的失傳,甚至是失去詳細的記載。”
“所以我打算利用新媒體将這些記錄,保留,讓越來越多的人了解,原來我們的國家有這樣的東西,這樣的藝術,這樣的技藝。”
我不自覺的聽得入迷,撐着臉頰瞧着小叔,怎麽會有人會發光?
“現在網絡上也有很多博主做這件事情,我也大概看了看,有的很用心,有的明顯就是為了蹭流量胡編亂造。”
“我今天還了解了下賬號運營,這個到時我是準備請專業人員來的,做件事的目的是為了讓更多的人知道,那就需要成為大主播才會有流量,怎麽能成為大主播,除了砸錢還要有吸引人的內容才行,現在的人通過網絡什麽都能看到想要吸引他們的好奇,被他們喜歡還是需要好好琢磨琢磨,所以還得是專業人士更靠譜。”
餘杭白侃侃而談,說得頭頭是道,的确是在認真做準備的。
“那小叔是要成為大明星了?”
“不會,我不出鏡,還是在幕後當老板更适合我。”
小叔的笑輕松中透着點活潑,今天少見的戴了黑框眼鏡,更顯得膚白唇紅,我眨巴了下眼睛收回視線。
好險,差點就看出神了。
*
駱可出現在莊園,他今天看樣子是特意打扮過,穿了一身白色的西裝簡直像是小兔子成了精,他原本還以為自己收到了詐騙信息,可當他在莊園門口報上自己的名字工作人員就放他進來後,他終于相信了那條信息說得是真的。
京哥,真的給他準備了生日宴會。
臉上是掩不住的笑意,他還以為京哥不會記得自己的生日,而且上次在攝影展自己惹怒了京哥,又被京哥再次拉黑了,只京哥的秘書送來了一張銀行卡。
他這些天過得渾渾噩噩,他不明白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不明白為什麽京哥就是不肯相信他一次?
他想放棄的,他真得想放棄了。
可是他收到了這條來自陌生號碼的消息,他抱着試一試的心态跑過來的,他對自己說,京哥,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
求求你了,這次不要讓我失望。
當駱可走進豪華的宴會廳,瞧着那些裝點在各處的鮮豔又熾烈的紅玫瑰時,他的眼眶一下就紅了,他手有些抖地摸向身旁一朵盛放的紅玫瑰,這個季節玫瑰基本已經敗了,可是京哥為他準備了這麽多。
而紅玫瑰是愛情之花。
在這樣的日子已紅玫瑰做裝點,其心思不言而喻。
“啊——”
駱可被玫瑰的利刺紮到手,指腹就流出了血,他不覺得疼只覺得開心,開心的快要死掉,他含住受傷的手指,眼淚滾燙。
所以京哥這些日子沒聯系自己,是在偷偷準備這個。
或許京哥當時的确在氣頭上拉黑了自己,後續回過神又不好意思就這麽再加回來,所以才會為自己準備這個生日宴。
他向前走去,瞧着金色的氣球組成的生日快樂幾個大字,因為太過幸福心髒好似都有些泛疼,這是京哥的道歉也是京哥對他的告白。
他捂上胸口,終于,他終于等到了苦盡甘來的這一天。
他用力擦掉眼淚,這樣好的日子不該哭,只是——他瞧着32這個數字,鼓起臉頰哼了聲,京哥也真是的,居然連他的年紀都搞錯了。
不,不怪京哥。
他搖頭,也許是工作人員不認真聽,沒認真幹弄錯的。
不過沒關系。
他搬了把椅子過去把32扯了下來,然後他在各處抽了一朵朵紅玫瑰出來,憑借着心靈手巧,用紅玫瑰在牆上組了個24出來。
駱可退後兩步,滿意的看着。
接着他就聽到了有人進來的聲音,他回過身,幾個西裝筆挺的人走了過來,他不認識,但應該是京哥邀請來參加他生日宴的朋友。
剛擦掉的眼淚又要掉了出來,心情激動又雀躍,他幾乎要歡喜地跳起來,所以京哥不但要給自己過生日,還要把自己正式介紹給他的朋友們了。
既然這樣,他也算是這次宴會的半個主人,他不能給京哥丢臉,于是駱可鼓起勇氣走了過去:“你們好,感謝你們來參加我的生日宴。”
幾個人瞧着他,愣住:“這不是聞時京準備的……?”
駱可笑容洋溢地點頭:“嗯,是京哥為我準備的,京哥還沒到,你們先坐。”
那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陣眼神交流後露出不自然的笑容,自行的找了個遠離駱可的地方聚在一起,聊起了悄悄話。
之後客人一撥接着一撥,駱可站在門口,每招呼一撥客人就說一遍:“感謝大家來參加京哥為我準備的生日宴,如有照顧不周的地方,還望見諒。”
他說得口幹舌燥,偷偷緊張着,自己應該表現的還行吧?應該沒給丢臉吧?
“駱可?你怎麽在這兒?”
顧謹言和周澤川出現,一副見到鬼的樣子。
駱可終于見到了認識的人,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他們畢竟是看着自己和京哥一路走過來的:“我當然應該在這裏啊。”
難道京哥連他們都沒告訴?或許是想搞個驚喜吧。
顧謹言和周澤川對視了一眼,周澤川發問:“你為什麽應該在這兒?”
駱可不想破壞京哥的計劃:“等京哥來你們就知道了。”
周澤川拉着顧謹言退到了一旁,用最快的速度掏出手機給聞時京打電話,顧謹言盯着招待客人的駱可,捏着下巴,疑惑的道:“難道他是被時京聘過來當迎賓的?”
周澤川看傻子一樣看了他一眼。
“你怎麽在這兒?”吳沛和他的男大手牽手出現,“時京知道你在這兒嗎?”他注意到周澤川兩人,“你倆知道怎麽回事嗎?”
兩人同款攤手聳肩。
“都堵在門口……”我話說到一半停下了,我是眼花了?駱可怎麽在這兒?
沒等我發問,駱可已經小跑着過來一下把我抱住:“京哥,謝謝你為我做得一切。”
原本在裏面的客人也都好奇地聚集了過來,我蹙着眉冷臉推開駱可:“你為什麽在這兒?”
駱可一副歡喜又羞澀的模樣:“因為京哥為我準備了生日宴啊,我真得很開心,很喜歡,紅玫瑰很好看,京哥你的意思我都懂。”
他深情款款的看着我。
我罵了句:“你有病吧。”
駱可被我罵得呆住,随後嘴唇難堪地抿了抿擠出笑臉:“今天是我的生日,那還寫着生日快樂,雖然把我的年紀弄錯了,不過沒關系,我已經自己改掉了,京哥你不用再故意裝兇吓我了,我們可以更坦誠一點。”
我向裏面看去,看到那刺眼的24時一把推開駱可向前走了兩步:“操!來人!”
工作人員立即跑過來好幾個。
我氣憤地指過去:“趕緊把那裏給我改回來!”
工作人員用最快的速度跑了過去,下一刻又慌了,32的氣球被弄破了,幾人也只好有樣學樣拆了24的紅玫瑰,糾正錯誤般改回了32。
駱可被我剛才那一下推倒,我憤怒的看過去:“你上次毀了我小叔的攝影展,這次又要毀了我小叔的生日宴,駱可——”
我蹲下身掐住他的脖子:“你在找死!”
我手上的力氣不斷加重,駱可的臉很快憋紅,痛苦地抓住我的手想要扯開。
周澤川幾人看了看周圍,連忙過來把我拉開,小聲提醒。
“時京,冷靜點,這麽多人呢。”
“大家都在看着,別沖動。”
“先把他趕走吧,一會兒小叔到了。”
聽到這句話後我挑了下眉:“駱可,我最後警告你一次,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
我甩手松開他,向門口一指:“給我滾!”
對我來說小叔的生日是一個特別重要的日子,因為小叔以前基本沒過過生日,他小時候渴望的蛋糕和禮物,祝福的朋友,從沒有過,
他甚至是在過生日那天被餘家人趕走的,自此以後生日對小叔來說不再是值得紀念的日子。
這些年是我一直在堅持,用一個個美好的生日來彌補小叔的遺憾,來治療他的創傷,因為我想讓小叔知道,他的生日是一個特別好的,值得紀念的日子,因為那一天這個世界上有了小叔。
所以誰都不能毀了小叔的生日!
駱可滿臉淚水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紅着眼最後看了聞時京一眼後,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當他看到餘杭白時,所有的委屈和難過以及恥辱化作了恨。
為什麽他們同樣過生日,自己要遭受這些,而餘杭白卻能享受這一切。
這不公平!
他不甘心!
他向着餘杭白跑了過去。
餘杭白是和平歲一家一起過來的,一邊上着臺階,一邊逗着棠棠。
突然被狠狠撞了下,倒下的瞬間他看見了駱可那雙宣洩恨意的眼睛,以及一抹得意的笑。
身體完全失去了平衡,他從臺階上滾了下去,疼痛襲來,讓他一瞬間就掉下了眼淚。
平歲:“時京!”
“不好了!不好了!餘先生在門口被駱可撞倒摔樓梯下去了!”
有人跑進宴會廳大喊着。
我正叮囑大家等一下不要提駱可的事情,聞言,站不穩地晃了下,那一瞬間我仿佛回到了我被綁匪劫持,小叔和我交換的那一刻。
那時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恐懼,要失去小叔的恐懼。
我發了瘋地跑出去,小叔倒在臺階下,平歲正在試圖把小叔扶起,小叔臉色慘白綴着汗珠,冷豔的五官因為疼痛而扭曲,配合着要起來。
我跑過去:“別動!”
小叔看向我後瞬間把五官又展開,還扯出一抹笑:“沒事別擔心,不過好像不能參加你準備的生日宴了,對不起。”
我咽下湧上來的酸澀,這時候這個人還在說什麽啊!
我把小叔打橫抱起,向跟過來的周澤川幾人喊道:“交給你們了。”
不再耽擱,抱着小叔向車跑去。
“不用你,我讓平哥送我去醫院就行,哪有客人還在主人先走了的道理。”
“小叔,你再說這些,我就要生氣了。”
過了一會兒我好像聽小叔嘀咕了句:“诶,大了就說不得了。”
*
是腳背骨折。
到醫院後小叔的鞋襪一脫,腳已經腫得跟個饅頭似的,瞧着就疼。
在我的記憶中除了那次綁架小叔後背被捅了一刀外,小叔再就沒受過這麽嚴重的傷。
我輕輕摸了上去,問着廢話:“疼嗎?”
小叔隐忍着:“還行,骨折而已,打個石膏過一個月就好了,別擔心了。”
這一刻我真想用點力氣,讓他忍不住喊出來,如實的告訴我他很疼,他可以哭着撲進我懷裏,我長大了,他不用再這麽堅強了。
可是我又舍不得。
打了石膏,小叔坐上了輪椅,我們沒有再回莊園而是直接回家了。
小白好奇的圍着輪椅轉。
我訂了個蛋糕,等蛋糕期間我紮進了廚房,用處全部的本事,笨拙的做了幾道菜出來。
小叔控制着輪椅過來:“哇,我們時京現在也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了,小叔很欣慰。”
我偷偷擦了下有些濕潤的眼睛,這個傻子,哪有受傷的人反過來安慰害他受傷的人。
蛋糕擺在了最中間。
我愧疚的不敢看小叔:“對不起小叔,這個生日太寒酸了。”我那幾道菜瞧着像是幾碟垃圾,成為了寒酸的根源。
餘杭白搖了下頭,笑容真誠,如果一塊冰看上去很溫暖,那麽他當時一定很幸福:“不寒酸,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個生日。”
聞時京喜歡大操大辦,每年都把他的生日辦得像是皇上要登基,他明白聞時京這麽做的用意,他要讓圈子裏所有的人都知道,餘杭白是他最看重的小叔,這也是自己這麽多年即使開個小公司,圈子裏的人依舊對他客客氣氣的原因。
但其實他更想沒有別人,只有他和聞時京,就在家裏,不用太豐盛,做幾道喜歡吃的菜。
就像現在這樣,度過他的生日。
我打起精神:“小叔,許願吧。”
我把蠟燭點燃,起身關掉燈,燭光裏小叔閉着雙眼,雙手合十認真許下願望,像是天使在祈禱。
這幅畫面終于讓我的心情好了一點,燈打開,我送出禮物,小白也湊熱鬧的在椅子上站起,扒着桌子喵喵叫,像是在給小叔唱生日快樂歌。
避開今天的不愉快不談,我和小叔還是過了一個十分溫馨的生日的。
不用應付客人,我可以一直陪着小叔,看他拆開我的禮物,是我為他定制的相機,上面刻有我們名字字母的縮寫。
小叔很喜歡,當即用相機拍了張照片。
由于小叔上下樓不方便,就暫時搬去了一樓的客房。
我要離開前小叔叫住了我:“時京,別去找駱可。”
小叔果然已經猜到了我要做什麽,他敢害小叔受傷,我不可能不找他算賬。
可是小叔非常認真:“別去找他,來來回回糾纏着總是麻煩。”
餘杭白想起他倒下時看到的駱可的眼睛,恨意幾乎化為了實質,讓他不安。
“答應小叔,好不好?”
最近已經接連有很多事情給小叔造成麻煩了,我只能先答應着。
這鼓火我足足憋了5天,第六天時秦肆意忽然找上門,二話不說一拳就向我打過來,我躲開照着他肚子就是一腳,把人從我家門口踹到了路上。
秦肆意捂着肚子爬起來,目眦欲裂:“駱可失蹤了!都是因為你!”
“失蹤你tm報警啊,找我幹·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