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肖秘安排了接我的人, 上了車後直奔小叔在這裏租的住處,一個很古典的小城, 如果是來旅游的話我會有心情慢下來好好欣賞,但現在我只希望這輛車能夠再快一點。
小叔租的住處從外面看簡直是一個圓形古堡,暗紅色磚牆爬滿藤蔓,綠色的葉從上如瀑布般鋪下來,翻起無數紅色的花朵浪花。
拉開那扇鐵藝的小門,陽光透過落地窗落在幹淨的花紋地磚上,光影錯落, 如夢似幻。
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古老連電梯都沒有。
不過這棟房子一共也才4層樓高, 小叔就住在頂層, 我一步兩個臺階幾乎是跑上去的, 走廊的最前方就是一扇半圓形的白色小窗, 所以走廊很明亮, 水晶燈熠熠生輝。
樓梯口兩邊各一扇門,一扇門光禿禿的,一扇門上挂着花環門鈴, 我走過去,近鄉情怯忽然有些緊張起來, 小叔看到我會是什麽反應?
我這次可不止是惹他生氣,而是讓他傷心了。
我在門口胡思亂想的猶豫了好一會兒, “啧, 不管了,大不了就撒嬌耍賴打滾。”我嘀咕着, 要是這都不管用我就只能擠幾滴眼淚了。
我擡手抓住花環上金色鈴铛的線繩輕輕晃了下,走廊裏響起清脆的響。
叮叮當當——
像是有小鹿在我的心髒上蹦蹦跳跳。
無人回應。
我索性直接用拳敲門:“小叔, 是我啊,開門啊。”
還是沒有動靜。
難道小叔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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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要飙髒話了!
從天亮等到天黑,我臭着張臉蹲在小叔的房間門口,小叔難道真離開了?我們就這麽又錯過了?我不由攥緊了拳頭,這算什麽!這到底算什麽!
那一瞬間,一個恐怖的念頭冒了出來,難道是因為劇情裏我和小叔自此再沒見過,所以即使我現在不再受劇情控制,我和小叔還是注定無法再相遇的?
“不可能!”
我不甘心地站了起來,這樣的注定我不接受!我壓制着戾氣轉動眼珠,把視線停在走廊中間的鐵藝花盆架上。
大步走過去,搬下上面的花盆。
花盆架意外的很有重量,即使是我都要兩只手才弄得動,我拖着花盆架回到小叔的房門前,毫不猶豫舉起花盆架就向門鎖砸了過去。
伴随着一聲巨響,剛走上來的一對男女愣在了樓梯口。
門鎖掉落間,緊關的房門打開了一道縫隙。
我轉頭向樓梯口看去,一對金發碧眼的情侶慌裏慌張的用最快的速度回他們的房間去了,我想我的臉色一定很吓人。
我把花盆架又拖了回去,把花盆放好,做人要有素質。
這次我順利走進了小叔的房間,在牆壁摸索到開關将燈打開,像是走進了童話書裏的房間,鮮豔顯眼如油彩畫。
我垂眸看向鞋櫃,拖鞋只有一雙,除此之外還有一雙鞋,是小叔的,我倆的同款之一,我之所以對這雙印象比較深,是因為這款是我買的。
我擡手向櫃子上摸了下,很幹淨,沒有灰塵。
我換了小叔的拖鞋,腳後跟露在了外面走了進去,房子不大我很快就轉了一圈,冰箱裏還有些食物,櫃子裏的衣服也沒有收,行李箱也在。
我松了口氣,看來小叔只是出去了。
我這趟來得着急什麽都沒有帶,翻出小叔的內·褲和睡褲洗澡去了,坐了30多個小時的飛機,人比剩菜還馊,洗香香後我套上小叔的內·褲差點沒給我勒壞。
只好脫了下來,直接套上了睡褲,勉強能穿。
然後我開開心心地撲到小叔的床上,滾進被窩裏深深嗅了下,滿滿的都是小叔的味道讓我安心的味道,不知不覺間我就這樣睡着了。
*
駱可偷偷摸摸出現在聞時京的別墅前,疑惑不解的看着夜色中漆黑的別墅,為什麽聞時京好久都沒給他發過消息,打過電話了?
這不對啊,劇情上他在找到自己之前可是天天發消息的。
那些惡心的,肉麻的,甚至是威脅的信息。
那天他從生日宴上跑走後不小心被車撞到,雖然沒受什麽嚴重的傷,但昏迷期間他做了一個夢,無比真實的夢,他夢到這個世界其實是一本小說,而他是這本小說的主角。
駱可原本單純漂亮的眼睛露出得意之色。
而聞時京不過是裏面的一個配角渣攻,是他和秦肆意愛情的墊腳石而已,他也才明白原來自己那麽沒底線的愛他,舔着他,只是因為設定而已才不是真的愛他。
可這樣一想他更是火大。
被一個他并不愛的人如此糟踐,他咽不下這口氣。
不過好在他覺醒時劇情已經到了聞時京追妻火葬場的情節,接下來輪到無論他怎樣糟踐聞時京,他都會像狗一樣舔着自己了。
他自然是不會放棄這個出氣的機會,只要按照劇情走,他就能得到一切,而聞時京将會失去一切,甚至是性命。
他活該!
可聞時京只在最開始一陣一直找他,這一段時間一點動靜也沒有。
他實在坐不住了,偷偷跑了過來。
駱可來到門口按下密碼,順利打開大門的那一刻他更加無比相信他夢到的一切都是真的,因為這個密碼就是他被聞時京囚.禁在這裏時,他才知道的。
他猶豫了下後自信十足的走進了院子,他是主角,他怕什麽。
他一眼就瞧見那兩個依偎在一起的雪人,那戴鏡鏈的眼鏡代表着誰太過明顯,想起餘杭白對自己的不屑和針對,想到自己因為餘杭白丢得臉,他氣沖沖的過去把兩個雪人踢得稀巴爛,就連鏡子也要踩碎。
他哼了聲,你們的好日子馬上就要到頭了,我才是主角。
忽然有燈光掃過來,伴随着車聲,駱可吓到一激靈,偷偷跑到了另一邊的木屋雜物房後躲了起來。
餘杭白坐在租來的車裏瞧着眼前的別墅,分別不過數月已覺恍若隔世。
他還是不放心聞時京,怎麽想都覺得讓他一個人過年太可憐了,所以他還是回來了,回來看看,如果聞時京真的只自己在家,他……
鏡片後薄薄的眼皮眨了下,現在看來聞時京沒有在家。
看了下時間,已經快要11點了。
餘杭白又在車上坐了一會兒,這才拎着一個袋子下了車,指紋解鎖後走進了院子,他停在門口淺色眼珠掃了圈院子,視線落在涼亭那裏那堆亂糟糟的雪上。
沒有過去,去到房子門口把手裏的袋子放下。
轉身就走了。
餘杭白離開後沒多久駱可偷偷摸摸探出頭,眉頭緊鎖,餘杭白怎麽會出現?他不是應該出國直到得知聞時京的死訊才再次出現嗎?
管他的,瞧他那做賊的模樣,一看就是沒和聞時京和好。
他得意的笑,餘杭白最在意的聞時京可是因為自己才和他鬧掰的,高傲的餘杭白你也沒想到自己會有今天吧。
駱可踱步走去門口,用腳尖踢了下袋子,裏面的東西露了出來,是一條深紅藏藍兩色的圍脖,看樣子是手工鈎的。
眼珠一轉,他拎起袋子就離開了。
第二天餘杭白剛從酒店的電梯出來就碰到了駱可,視線停在了對方深紅藏藍兩色的圍脖上。
“餘杭白?”
“你怎麽會在這裏?”
駱可一臉驚訝,突然摸了下圍脖,前言不搭後語的說道:“這是京哥送我的新年禮物,很配我吧?”
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川劇變臉的速度都趕不上他快:“不過我覺得這個圍脖醜死了,但既然是京哥的心意,我還是收下了,畢竟當時我要是不收,京哥就要把這個醜東西丢垃圾桶裏去了。”
*
我打着哈欠醒過來,有點懵,緩了一會兒蹭地坐起掃了眼房間,小叔沒回來,一晚沒回來!
夜不歸宿!
反了天了!
我下意識地拿起手機要給小叔打電話,聽到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時我這才完全清醒過來,緩緩放下手機,定定盯着門口。
小叔到底去哪了?
我蔫蔫的去洗漱,用冰箱裏的東西弄了點吃的後我在房間裏翻了起來,勢必要翻出點蛛絲馬跡,找到小叔的去向。
我拉開書桌的抽屜,裏面有一個精致的小盒子,打開後我就看到了那張被小叔帶走的“一家三口”,我拿出照片看了看,人生變化無常,誰能想到那天的生日過後,照片上笑得那麽開心的我們會天各一方。
除了照片外還有一張電話卡。
小叔做得有夠絕,不是不回複我,而是徹底看都不看。
看來離開我,他真是下足了決心。
我把房間翻了一遍,沒有什麽有用的信息,我有些頹廢的在床尾坐下,帶着香氣的風吹進來,書桌上的本子被吹得嘩啦啦的翻頁。
我把視線挪過去,而後眯起眼睛。
這大概就是燈下黑吧。
我拿過本子。
時京
我平安落地了,不告而別,抱歉。
願你一切都好。
我挑眉,繼續向後翻去。
時京
今天我去爬山了,山頂的風很大,不知道能不能吹到你身邊。
願你心想事成。
*
時京
不知道你今天都做了什麽?希望你有好好吃飯,好好生活。
我這邊一直在下雨,所以我沒有什麽新鮮事可以告訴你。
我在房間發了幾天的呆。
我、想你
我盯着“我”字後戳的一個又一個筆印,翻到下一頁。
時京
我今天去了當地的博物館,裏面居然有來自我們國家的文物。
它一定很想回家。
不知道你有沒有找到駱可,對不起,害你傷害了你喜歡的人,希望你可以找到他,我會從此以後每天為你祈禱。
今天的我很想你。
一張張,一句句。
從最開始只字不提的想,到我想你,到我很想你,到今天的我依舊很想你,直至最後的今天的我依舊很想、很想你。
我反複翻看,摩挲着那一句句我想你,仿佛看到了一個越來越袒露真實情感的小叔,看到了一個被對我的思念壓得越來越絕望的小叔。
時京
時京、時京……
這一張只有這幾個字,我的名字,小叔的字是那種娟秀的小楷,但這幾個字寫得很亂。
我撚起這張紙,上面有幾處顏色要深一點的地方。
手撫上去,仿佛還能感受到殘留的濕潤和酸楚。
“小叔……”
我輕輕念了聲。
*
駱可的戲表演的精彩,餘杭白的表情一直沒什麽變化,理都沒理他,轉身向酒店門口走去。
人影一閃,目的未達到的駱可再次攔住了他,他找過來可不是為了看餘杭白如此平靜的,他是要看他崩潰,丢臉的!
“餘杭白,你居然對京哥抱有那種心思你不覺得惡心嗎?”
其實駱可不大确定餘杭白對聞時京是什麽心思,因為書裏一句都沒有寫過餘杭白愛聞時京,甚至兩人之間連暧昧都無,餘杭白沒做過一丁點過界的行為,但直覺告訴他餘杭白一定喜歡聞時京。
“我勸你最好趕緊離開,再也不要出現在京哥面前,不然我就……”
“偷來的東西戴着舒服嗎?”
駱可頓時沒了動靜,下意識地摸了下圍脖:“你、你胡說什麽?”
餘杭白的笑沒有任何溫度:“你知道我在說什麽。”
他從容不迫地邁步向大堂的沙發椅走去,駱可沒了之前耀武揚威的勁兒跟在他後面,在他對面坐下:“啊,我知道了,你就是不想承認……”
“昨天下了一天的雪。”餘杭白開口打斷了他。
駱可一副不懂的模樣。
餘杭白動作優雅的将雙腿·交疊:“我進院時,院子裏有一行腳印,沒有到房門那裏而是轉向了雜物房,并且是有去無回,而且鞋印清晰,顯然剛留下不久。”
他詢問:“我這麽說你應該可以聽懂了吧?”
這話問的可比扇巴掌都讓人覺得恥辱,駱可紅了臉:“那你當時怎麽不抓我!”
餘杭白的眼神讓駱可覺得自己好像又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可他真得不明白,憤怒地攥緊放在腿上的手。
“因為我當時并不知道是你,三更半夜跑進別人家還躲躲藏藏多半不是什麽好人,我當時孤身一人手無武器,自然不會冒險去做什麽。”
“而且現在你不是主動找上來了。”餘杭白作為被堵的人此時完全占據上風,從頭至尾游刃有餘,他瞧着變了臉色的駱可,“現在你可以把圍脖摘下來了。”
駱可只覺得這條圍脖要變成勒死他的繩子,事已至此他也沒辦法繼續厚着臉皮戴着,畢竟沒氣到餘杭白,反倒讓他自己丢了臉。
他暴躁地摘下圍脖,重重放到桌子上。
餘杭白叫來酒店的工作人員:“你好,麻煩幫我把這條圍脖丢掉,這是謝金。”
他從錢包裏拿出500塊錢。
工作人員有點懵,那圍脖看着好好的而且還很漂亮,丢了怪可惜的:“啊?為什麽要丢掉?”
餘杭白瞧着氣到像牛一樣喘氣的駱可,回了句:“髒了。”
駱可拍桌而起。
工作人員被吓了一跳,隐秘的用一種有病吧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後在餘杭白的示意下拿起了那條圍脖,入手柔軟的質感她就知道這毛線用得絕對是頂級的。
“謝金就不用了,為客人解決問題是我們應該做的。”
工作人員拿着圍脖離開了。
駱可完敗,只能惡狠狠丢下一句:“看我把你肮髒的心思告訴京哥時,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不給餘杭白再說話的機會,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
餘杭白:這個駱可和從前還真是大不一樣。
至于他的威脅,他和聞時京還會再見面嗎?如果再也見不到,那麽這就是無用的威脅。
*
我已經在小叔家待了兩天了,這邊的天氣熱得要死,我又沒有鑰匙,門鎖還壞着我也沒辦法出門,這裏既沒有外賣也沒有跑腿小哥,小叔的衣服我要麽穿不進去要麽勒到要死,昨天穿那條睡褲睡了一晚,給我肚子都勒青了一圈。
我索性窗簾一拉,直接什麽都不穿。
晚上我打開僅剩的食物,一袋挂面,煮了碗面正吃着,就聽門打開了。
我一口面條還沒送嘴裏,扭頭看去,門外小叔一臉呆滞。
我倆門裏門外,傻傻的看了對方好半天。
我懷疑自己的眼睛,真是小叔?
餘杭白也在懷疑自己的眼睛,打死他他都沒想到,他打開門會看到一個裸·男在他家裏吃飯,雖然這個裸·男他認識。
我咬斷面條蹭地起身,小叔瞳孔一陣晃動後受到驚吓般快速關上了門。
我着急地跑過去,幾乎是撞開門,伸出手把門外的小叔給提溜了進來。
門重新關上,我把小叔壓在門板上。
“還跑!”
“看來小叔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打算二次逃跑的小叔點燃了我的怒火。
我拽着小叔向卧室走去,輕飄飄的像是拽了一片羽毛。
餘杭白想要張嘴,視線又不受控的瞥到了聞時京的屁·股上,一下就忘了自己要說什麽,等他被聞時京丢到床·上時,看到的就是更不該看到的東西了。
“你……”
他剛開口,聞時京忽然欺身靠近,差點沒直接喂到他嘴裏。
慌得他緊緊閉上嘴巴,腦子一陣陣的發蒙,那東西在他臉前好一陣晃悠才退開些。
而這時,他的兩只手已經被綁到了床頭上。
這次不是玩具手铐而是一條領帶,他買給聞時京的。
但他可沒教過聞時京,領帶是這麽用的。
他剛掙了兩下,下巴就被聞時京捏住,強迫他把視線落在聞時京的臉上。
他也只能把視線落在聞時京臉上。
我瞧着小叔,瘦了太多,好吧,我有些心疼了。
但他總要跑,我總不能打斷他的腿,那就只能先綁着了。
“去哪了?這麽多天不回家,沒人管你了是不是,這可是國外,有多亂你知不知道。”
我把小叔歪了的眼鏡扶正,明明有一肚子話要說,可一時又不知從哪說起。
看着這張消瘦的臉,憔悴的神色,算了,等秋後再算賬。
“吃飯了嗎?我下·面給你吃。”
這句話一說完,我就見小叔淺色的瞳孔向下晃了下,一些久違的記憶襲來,以前小叔好像也這麽問過我。
我尴尬的補了一句:“我下·面條給你吃,等着吧。”
我去了廚房,看到玻璃上的自己時……
“操!”
我沒穿衣服!
剛松了一口氣的餘杭白被這一聲驚得抖了下,就見之前還興師問罪的聞時京紅着耳朵,捂着前面走了進來。
“我來得着急沒拿衣服,你的衣服都太小了,我穿那套衣服坐飛機都弄髒了,所以我才……”
聞時京從衣櫃裏随便拿出兩件餘杭白的衣服,硬給穿上了。
短袖變成了露臍裝,褲子變成了緊腿褲,一下子從霸總變身精神小夥。
餘杭白嘆了口氣,他的教育方式一定是有問題的,不然幾天了聞時京硬可不穿衣服,也沒想到把他穿來的衣服洗一下。
他沒想到聞時京會找過來,那一晚,他看上去甚至是恨自己的,那樣目眦欲裂的眼神成為了每天的夢魇,讓他無法安睡。
我把煮好的面條端過去,挑了一筷子吹了吹:“張嘴。”
小叔看了看我,垂下了眉眼:“松開我吧,我自己吃。”
“既然你找上來了,我不會再跑的。”
“說謊,你剛剛明明要跑。”
“……”餘杭白咬了下唇又放開,“那是被你吓的。”
我回想了下剛才的場景,好像的确有點吓人,甚至還沾點變态。
不過我還是要提醒小叔一下:“小叔你要是再跑,我提前問問你,你喜歡腳铐還是手铐?又或者是……”
我伸出食指勾起他的下巴,然後慢慢滑下去,停在他的脖頸上:“項圈?”
小叔盯着我,很認真:“都不喜歡。”
“呵——那小叔可要好好表現。”我松開小叔的手。
我倆回到了餐桌上,一人一碗面條。
我盯着小叔吃了兩口後提醒他:“小叔,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說?”
小叔咽下嘴裏的食物:“面條煮得不錯,這些日子你在廚藝上進步很大,看來很有天賦。”
我笑,還得是小叔,永遠都知道我在想什麽,我想要什麽。
“是啊,小叔不在這段時間,為了不餓死,能活着等到小叔回來,我可是有努力研究做飯,像是切到手,被燙到這種事都習慣了。”
小叔的頭垂得更低了。
我見狀暫時收斂了下:“不過也算是件好事,我學會了很多菜,以後可以做給小叔你吃。”
小叔沒說話,繼續吃着面條。
我也沒再說話,感覺再說下去小叔就要哭了。
好吧,我有點過分。
小叔明明是被我的話傷到,才一個人跑到地球的另一邊。
在小叔身邊我總是很任性,大概是因為這個人可以無底線的包容我吧,比如到現在他對我都沒有一句埋怨,還默默忍受着我的譏諷。
“小叔,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當我把真相告訴小叔後,小叔也像周澤川他們一樣頭疼了一下。
我擔心地坐過去,抱住他:“小叔,頭很疼嗎?”
小叔搖了下頭,忽然慌張地抓住我的手臂,滿眼恐懼:“你會、死?”
我沒想到小叔第一個會問這個問題,小叔果然最在乎的是我,我笑了出來,一下下順着小叔的後背安撫着他:“現在我們知道劇情了,所以不會,別怕。”
“我不會死,小叔你也不會死。”
我盯着小叔還是害怕的眼睛,柔聲說道:“只要我們永遠在一起,互相信任彼此,那些就都不會發生,所以小叔不要再想着離開我,留在我身邊,陪我面對這一切好嗎?”
小叔點頭,忽然緊緊抱住了我:“我不會讓你死的!”
我嚴重懷疑小叔根本沒記住故事的後面,他為了給我報仇也死掉了這回事。
“我一定不會讓你死的!別怕!別怕!”小叔反過來一下下摸着我的頭。
“小叔會保護你的,對不起,我不該不相信你的,我不該擅自離開,對不起,是我的錯,別怕,別怕,小叔再也不會丢下你了。”
我無聲勾起唇角,把腦袋埋到小叔脖頸旁:“小叔別騙我,我需要你。”
就說了,只要我說出真相,小叔一定會回到我身邊的。
過了一會兒小叔情緒平穩了些,他自己又琢磨哦一陣,有些不大确定的問我:“所以你并不喜歡駱可?”
我用力點頭:“絕對沒有一點喜歡!小叔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我要是真喜歡他,怎麽可能5年來什麽都不做,他消失後我突然判若兩人的發瘋。”
餘杭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麽一說的确是太突兀了。
他又瞧了圈房間,明明這一切這麽真實:“所以,我們是在一本小說裏?”
“嗯,是這樣的。”
“真是不可思議。”
餘杭白感慨。
*
餘杭白拿着睡衣走進衛生間,把聞時京從來到這裏就丢在髒衣簍裏的衣服放進了洗衣機,至于內·褲自然是要手洗的。
家裏有專門洗內·褲的,但是到了這兒後他沒買。
他洗完澡,衣服也洗好了,他把衣服拿去陽臺那裏晾。
之後又倒了杯溫水向卧室走去,時京有半夜醒來喝水的習慣。
到了卧室門口就見聞時京側着身躺在床上,瞧見他,開心地拍了拍旁邊:“小叔,快過來睡覺。”
他把水送過去,放到床頭櫃上。
“我睡沙發就行。”
*
我拽住要離開的小叔:“床夠咱們兩個睡了,為什麽要睡沙發?”
我盯着小叔腦袋,有個很奇怪的問題,從見到小叔到現在,我一直沒看到小叔腦袋上有字。
難道我的能力沒有了?
“你長大了,一起睡不合适。”
我真是笑了:“小叔我們可都是男的,再說了,心裏有鬼的人才會不敢一起睡,我們問心無愧,因為我們知道我們即使睡一張床也不會怎麽樣。”
餘杭白眼睫顫了下,可是他問心有愧。
不過他是拗不過聞時京的,因為說不通後聞時京直接動手把他塞到了床裏邊。
強勢又不講道理。
關了燈後,我扭頭看着恨不得和牆融為一體背對着我的小叔,直接手一撈把人抓過來,從後把小叔嚴絲合縫地抱在懷裏。
“別鬧,好好睡覺。”小叔的聲音在黑暗中莫名發抖。
我抓住小叔推我的手,對着小叔咬耳朵:“我檢查檢查,你瘦了好多,沒有好好吃飯嗎?”
小叔的手腕細到我的拇指和無名指都能按到一起。
“只是水土不服,好了,睡覺吧。”小叔的語氣有些急,他動了下腦袋想要躲開我。
我一手抓住他的手,另一只手繼續檢查,弄開礙事的衣服。
“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吃胖回來,你以前就偏瘦,這樣吧,一個月漲到120斤。”
我手一放,不需要用力就可以感受到小叔滑膩皮膚下的根根肋骨。
真得是瘦到讓我生氣。
“漲不到,我就懲罰你。”我追上小叔的腦袋,壓低聲音繼續說着悄悄話,不小心吃到了小叔幾根柔軟的頭發。
手繼續向上:“不過漲到了會有獎勵。”
黑暗中小叔的腦袋上突然出現一行字,我瞪大眼睛,居然還是夜光的。
【笨蛋,還不住手,就要碰到了。】
不但有字,字後居然還有一個和小叔長得一模一樣的Q版小人,胖墩墩的短手短腳超級可愛,現在這個小小叔正害羞的捂着臉,臉上好幾道紅條條,腦袋上正冒着煙。
我回神,要碰到什麽?
稍一琢磨,我就反應了過來,是小叔的乳……
我不着痕跡地把手挪開,一個念頭跑出來,如果真得碰到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