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我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 脖頸上還挂着個聽診器,一副醫生裝扮穿過精神病院的走廊時, 視線不由得被這些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人吸引。
如果一個正常人被關在這種地方生活,估計用不了多久也會成為真的精神病的。
我推開辦公室的門,已經有一位身穿病號服的患者在等我了。
對方回過頭,一張和秦肆意有9分像的臉,但要順眼很多,就是在這裏被磋磨的有些沒了精神頭。
“你真有辦法能讓我出去。”
“聞時京。”
秦張揚着急的問道,眼中有很多的紅血絲, 他自言自語着:“我真得快瘋了!我必須要離開這裏!只要你能讓我離開這兒,你讓我做什麽都行!”
我将聽診器放在他的心口上:“冷靜, 你心跳太快了。”
秦張揚瞧了我一眼:“……你的聽診器都沒放在耳朵上。”
我瞧了眼後無所謂的笑了下:“不好意思, 第一次做醫生不太熟練。”
秦張揚嘴角抽了一下, 他可沒有開玩笑過家家的心思, 但是這個人又是聞時京, 秦家和聞家,雖然在實力上可以用勢均力敵來形容,但所經營的風馬牛不相關, 所以兩家既沒有密切的往來也不是對手。
大家常用王不見王來形容他們倆家。
即使他以前是個無所事事的纨绔,根本不操心家裏生意上的事情每天只想着吃喝玩樂, 也不止一次從爸爸,從其他人嘴裏聽說過這個名字。
爸爸提起聞時京這個名字是滿滿的欣賞, 總說後生可畏, 然後又會恨鐵不成鋼的看他一眼。
別人嘴裏的聞時京亦是要手段有手段,要腦子有腦子, 大家同為年輕一輩,很顯然他們是被聞時京踩在腳底下的, 他們甚至不配成為聞時京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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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別提聞時京早早的就成為了孤兒,卻沒讓人把家裏的産業搶去,就更加增添了他的傳奇色彩。
所以如果是聞時京說能幫助他出去,他是真得相信了。
“你要怎麽幫我出去?”
我拿出一個文件夾遞給了秦張揚:“別急,先簽上你的名字。”
秦張揚忐忑激動地打開文件夾卻是怔住,不解的看向對面的聞時京,他的姿态是那麽的游刃有餘,整個人透露出常勝将軍般的自信和從容,更顯得那張年輕的臉有些桀骜不馴。
“這是什麽意思?”
“你不是說只要能救你出去你什麽都願意做。”
秦張揚舔了下發幹的嘴唇,重新看向文件,文件完全就是一張白紙,一共10張白紙:“你要我做什麽?”
我将身體前傾,把從筆筒抽出的筆點在白紙的右下角位置:“我要你在每張紙的這個位置簽名。”
“簽名?”秦張揚瞪大眼睛看向白紙,“可是這上什麽都沒寫,這應該是合同吧?”
他就算再不懂也看出了這是個合同,一個沒有內容的合同,不對……他驚愕的看向轉着筆的聞時京,這不是沒有內容的合同,這是可以有任何內容的合同!
他忽然嘴巴發幹,對上聞時京那雙黑幽幽的眼睛時只感覺背脊發寒,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他終于明白之前那些人對他的稱贊完全是真實的。
他鼓起勇氣:“可是你還沒把我救出去,也沒說要怎麽……”
我:“秦大少爺。”
秦張揚立即沒了動靜,坐直了身板等着我繼續說下去。
“你沒有讨價還價的餘地,不過你既然擔心,我就說個讓你放心的。”我把筆放到了文件夾上,“如果我沒将你弄出去,以你現在的情況就算簽上一百個名字也不會有用的,所以只有我把你弄出去,你的名字才有用。”
我盡量溫和無害的笑了下,以免吓到對方:“明白了嗎?”
秦張揚沉默着想了好一會兒。
我看了下時間:“既然秦大少爺不願意,我還有其它事要辦,就此別過。”
我伸手去拿文件:“祝你在這裏長命百歲。”
秦張揚突然撲到了文件上,阻止我去拿文件,豁出去的:“我簽!”
秦張揚将自己的名字簽上後整個人都有些脫力,望向他的救命稻草:“你什麽時候救我出去?我需要做什麽?”
我拿起文件夾起身:“你只需要保持和平時一樣,至于什麽時候救你出去,過一陣應該就會有人來接你了。”
秦張揚皺眉:“應該?什麽意思?”
他死死抓住我:“聞時京你答應我了!你別想耍我!”
我攥住他手腕用着寸勁将他的手一點點捏開:“在商場上沒有百分百的事情,除了籌謀之外還需要一點點運氣,希望秦大少爺是個運氣好的人。”
我甩開他的手:“等着吧。”
秦張揚欲再次抓我,我的耐心告罄:“如果因為你表現異常被秦肆意注意到,可就別怪我了。”
秦張揚的手僵在半空,最後無力地放下:“聞總,我信你!”
*
我到家時小叔正對着一茶幾的資料之類的東西整理着,家裏是有書房的,只不過小叔的習慣是我不在家時他就會在客廳工作或者休息等我回來,确保我不管多晚回來都會在第一時間看到他,讓我知道有人在家。
我走過去,随手拿起一張照片,是一個優雅貴氣的中年女人。
我挑眉:“誰?”
“秦肆意的後媽。”
我放下照片又拿了些資料看看,全是秦家人的:“小叔收集這些幹什麽?”
餘杭白把資料用夾子一個個夾住,貼上标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秦肆意在生意上一直在找你麻煩,除此之外駱可看來也不想放過你,從你講的後面的劇情來看駱可最大的依仗就是秦肆意,如果秦肆意倒了他就沒有能搞事的後臺了,所以還是要從秦肆意下手。”
他一邊說一邊整理着:“而秦肆意回來後把他後媽送去了監獄,把他爸爸送進了ICU,把他弟弟送去了精神病院,這其中肯定有許多見不得人的手段,只要找出來将來就能拿捏他。”
餘杭白直起身:“你今天去哪了?”
我拿起秦張揚的那張照片:“去見了見他。”
我倆相視一笑,有些話在不言中,在心有靈犀中,我坐到小叔旁邊,把手裏的袋子遞了過去:“小叔,送你的禮物。”
小叔接過去後在我期待的眼神中打開,而後蹙眉。
腦袋上跳出字條:白大褂?聽診器?什麽意思?
他詢問的看向我。
“我今天就是用這個裝扮去見秦張揚的,但我覺得小叔更适合扮醫生。”我勾住小叔的鑽石鏡鏈,在手指上繞啊繞,“餘醫生,我身體不舒服,你能幫我看看嗎?”
小叔瞳孔放大了一圈,腦袋上的小人驚訝地捂住嘴。
很快就紅着耳朵把袋子塞到我懷裏:“你都多大了還玩過家家,我要上樓睡覺了。”
我抓住要走的小叔,委屈地往他身上一靠,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可憐巴巴的看着他:“我沒玩過過家家,沒人陪我玩兒,小時候爸爸總是忙公司的事,別說過家家了一個月能回幾次家就不錯了,別的小朋友都有人陪着玩,小叔我沒有。”
小叔抿着唇沒吭聲,腦袋上的小人一下下擦着因為可憐我掉出的珍珠眼淚,鼻尖都哭紅了,把眼睛哭成了雞蛋餅。
最後小叔說:“就這一次。”
“謝謝小叔,小叔對我最好了~”我開心的笑了出來,差點捧住小叔的腦袋親上一口,好在我及時剎車,親不得,親不得。
我很有儀式感的閉上眼睛,等待着小叔裝扮。
大概過了10來分鐘小叔才叫我:“好了。”
我期待地睜開眼,其實和上次的女裝比起來這次的變化并不大,小叔換下了睡衣,穿了件白色的襯衫和深灰色的西褲,外面套上了那件我穿過的白大褂,每一顆扣子都系上了,聽診器也和我一樣挂在了脖頸上,被我這麽直白的打量着,小叔明顯有些不大自在。
“醫生,我不舒服。”
我瞧見小叔眼裏閃過絲無奈,開口配合我:“哪裏不舒服?”
我摸了摸心口的位置:“這裏。”
小叔走過來彎着腰很敷衍地把聽診器放到了我心口上,我攬上小叔的後腰把他帶到我腿上,小叔撐住我的肩膀沒有坐下,神色緊繃:“別鬧。”
小叔的腰很細,我手張開幾乎就攏了個全:“是新來的醫生吧,連你們診所的規矩都不懂,這裏的醫生就是這樣給病人看病的。”
我随口抛出新的設定。
不知道小叔是被我逗笑還是被我氣笑,就見小叔深吸口氣:“怎麽會這樣……老板騙我,我現在就從這個不正經的診所辭職,不好意思,你只能換下一個醫生了。”
小叔借機就要起來,我把另一只手也擡了起了把虛虛坐着的人徹底按下來:“辭職,想想你上百萬的欠債,想想你還在醫院的親人,想想你嗷嗷待哺的弟弟妹妹,你不管他們了嗎?”
我憋着笑繼續演:“你只要乖乖聽話,我保證這一切都能解決,放心,你只需要為我看病。”
小叔嘟囔了句:“你這病怕是治不好了。”
我咳嗽了聲,晃了他一下:“嚴肅點。”
“好了,快給我看病吧。”
小叔嘆了口氣,這次嚴謹了點起碼把聽診器戴到了耳朵上,在他要聽我的心跳時,我開口說道:“隔着衣服怎麽聽,這位醫生你太不專業了,還需要好好調教啊~”
小叔腦袋上的小人直翻白眼。
只是既上了我這條賊船,小叔也明白不讓我盡興這事沒完,只好硬着頭皮去解我襯衫的扣子,因為手抖,幾顆扣子而已解了快10分鐘,我全程看戲,欣賞小叔這張越來越紅的臉。
小叔喜歡我。
絕對。
不需要任何東西去證明,小叔的反應就是最好的證據。
不然就小叔的性格怎麽會如此聽話的被我擺弄,如果不喜歡我被迫做這種事的反應不會是臉紅而是屈辱和憤怒,不,如果不喜歡我,小叔根本不會允許眼下情況的發生,如果不喜歡我,小叔怎麽會偷偷的盯着我咽口水。
他饞我身子。
理所應當,欲望是愛的另一面。
我以前是眼睛瞎了嗎?居然一點都沒注意到。
餘杭白垂着眼睫不敢去看聞時京,雖然兩人連更親密的接觸都有過,可是他還是不敢看,怕看過去就會暴露自己真實的心思。
聞時京的身材很好,該有肌肉的地方一塊不缺又不會過于誇張,是那種看着就性感又有力量感的身材,讓人很想摸一摸。
他拿起聽診器放在聞時京的心口,跳動有力的心髒,聲音沖擊着耳膜好像自己一下下被撞。擊,讓他有些心猿意馬。
“餘醫生,我的病嚴重嗎?”
“沒什麽事,早點睡覺好好休息就好了。”
餘杭白再次想站起來。
我按住小叔,很是不滿意:“餘醫生沒受過專業的培訓吧,在這裏可不是這樣看病的,餘醫生要喂我吃藥才行,不吃藥病怎麽會好呢。”
“我知道了,你放開我,我去拿藥。”餘杭白打算随便拿點水果過來,陪聞時京演完這場戲。
我又搖頭:“诶,餘醫生還真是讓人操心啊,不是已經帶着藥過來了。”
餘杭白懵住,他帶着藥了?在哪裏?
“謝謝餘醫生開藥,那我就開始吃藥了。”
我擡起手抱住餘醫生的後背然後靠近,把餘醫生開給我的補腎櫻花丸吃入口中,藥丸大小适中,吃進嘴裏并不會覺得不舒服,只是唯一有一點就是這兩粒藥丸不能吞服,而是要含.化才能發揮其最大的藥效。
我為了能讓藥丸快點化掉,用舌頭來回的舔着。
小叔定定的瞧着我吃藥丸,好像是沒想到我居然吃得這麽痛快,畢竟我以前生病可是很不愛吃藥的,要他哄上好久才行,這次可是連說話的機會都沒給他。
我咬了咬藥丸,還挺有彈性的。
為了不耽誤我等一會兒吃另一顆藥丸,我先擡起手去拆藥丸的包裝,小叔抓住了我的手。
他想要離開,腦袋上的小人又開始迷糊上了。
我不讓小叔走,小叔走了我還怎麽能安心吃藥呢。
餘醫生的藥很好吃,仔細品品好像還有甜滋滋的奶味,包裝被我打開,我一邊吃着嘴裏的,一邊捏着另一個藥丸玩兒。
小白跑到沙發旁,歪着頭瞧着,擡起小爪子舔了舔毛毛。
可能是因為我不好好吃藥,對着兩個藥丸玩來玩去,小叔看不下去的抓住了我的頭發,想要給我一點教訓。
小叔真是不懂事,哪有會乖乖吃藥的小朋友。
但我是個乖乖的小朋友,既然小叔着急了,那我只好吭哧吭哧的努力吃藥,咬一口,嘬一口,舔一舔,很快藥丸就要化掉了。
小叔見我好好吃藥,抓着我頭發的手也一點點松開了。
就是餘醫生的白襯衫被我弄濕了一塊,不過我想餘醫生是不會和我一個病人計較的,我看向可能是困了有些雙眼迷離的餘醫生,當醫生真是辛苦啊,還要親自給病人喂藥。
沙發旁的小白枕着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睡了一覺,睜開眼看到的還是閉眼前的畫面,它又舔了舔自己小爪子。
“謝謝餘醫生的藥,我吃完了,感覺很不錯,餘醫生真是神醫。”
白大褂敞開着。
坐在病人腿上的醫生還沒清醒,被病人抱去休息去了。
離開卧室前我瞧了眼小叔的精神抖擻,雖然我也箭在弦上,但這次我點到即止,不着急,慢慢來,一點點突破小叔的防線,一點點讓小叔沉溺其中,當他得不到滿足時就會撲向我。
小叔喜歡我,這就表示着我可以對小叔為所欲為。
第二天早上我和小叔正常的在餐廳吃早飯,就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誰都沒提昨晚的事情。
等晚上我回來時,我走進廚房從後抱住正在炒菜的小叔,手準确無誤的放了上去,繞着打圈。
小叔打了下我的手:“你別太過分了,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小叔。”
“沒有忘,就因為是我小叔,所以我才要照顧小叔,都腫了,不揉開怎麽消腫啊。”
“不用……”
“小叔,菜要糊了。”
鍋裏蹿騰起火焰,小叔沒工夫再理會我,他炒他的菜,我炒我的小豆子,都是做飯不是。
之後一連一個星期我各種找機會,小叔有次氣極了,板着臉掉着眼淚:“你還沒斷奶嗎你!”
小叔大概也沒想到沒喂過15歲的我倒喂上23歲的我了。
到最後小叔甚至破罐子破摔,我玩我的,他做他的事情,只是表情隐忍又紅豔。
但這一個星期也只限于此,雖然每次我們兩個都會“舉高高”,但我什麽都沒做,之後的兩天我恢複了正常,在家裏老老實實的,小叔從最開始的驚弓之鳥,慢慢的會偶爾盯着我若有所思的發呆,我看過去他就會連忙躲開視線。
只是小叔不知道,我可以看到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他在想:這兩天怎麽老實了?膩了嗎?後面的小人踢了踢胖乎乎的小腳,模樣不大開心。
就像這幾天每次小叔的腦袋上都會冒出:好舒服……
*
我今天剛到公司門口,就被雲絮抱着他的兒子給堵住了。
大冬天的他大人穿得單薄也就算了,小孩子居然也給穿那麽少,凍得小臉煞白。
“聞總,你可要救命啊!”
雲絮哭喊着。
“有什麽事進來說。”公司門口人來人往,他不覺得丢人我覺得。
可雲絮不但沒有跟我進去,反而突然跪下來就向我梆梆磕頭。
“聞總,求您開恩放過我們一家吧!”
我懶得理他轉身就要進公司,雲絮卻把他的孩子推了出來,太過突然,被我邁出的腿撞倒。
小孩摔得哇哇大哭。
雲絮爬過去把小孩抱起來,淚流滿面的紅着眼瞪我:“你怎麽能連一個小孩都不放過,你好狠的心,崽崽他病了啊!病了啊!”
“這是個誤會,有什麽事你起……”
“沒事吧!”
秦肆意突然竄了出來,一把抱起小孩,然後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聞時京!你過分了!”
他把我的名字念得字正腔圓。
下一秒就抱着嚎啕大哭的可憐小孩向他的車子跑去。
雲絮也跟着離開了。
他們就像是突然出現的群衆演員,說完自己的臺詞就不管不顧的離開了。
我不爽地走進公司,抓到了一個擅離職守的保安,直接給開了。
中午,肖秘急匆匆的來到辦公室找我,把視頻給我看。
正是早上在公司門口發生的事情,網絡時代,壞事傳千裏的速度被大大加快,更何況還有人故意在各個平臺上帶節奏,太多人習慣跟風,容易被煽動,輿論能夠壓死人,而我将是這次輿論準備壓死的那個人。
我大概掃了眼評論。
【這就是資本家的嘴臉。】
【居然對小孩子動手,這種人就該抓起來!】
【他啊,富二代,我小時候被他霸淩過。】
各種髒水混在這些評論裏試圖淹死我,即使偶爾有幾條公正冷靜的評論,立刻就會被抨擊為資本家的走狗,讓人不敢再為我說話,各處的評論區都淪為這些鍵盤俠狂歡的舞臺。
公關的黃金時間是4-6小時,24小時後将全面發酵。
我敲着辦公桌。
肖秘:“聞總,公關團隊的部長已經到了。”
會議室內。
公關團隊的基本流程就是挑一些人發律師函起震懾作用,之後發解釋說明,再發一些我們集團做過的善事,好事等等,扭轉大衆對我的印象。
部長:“聞總,律師函已經拟好了。”
我将煙怼進煙灰缸:“第一,把秦肆意送弟弟去精神病院,把他爸氣到病房的事情整理成稿發布,這些資料你們可以聯系餘杭白先生,他那裏有整理好的。
切記要引導,秦張揚是被逼瘋的。”
還好小叔未雨綢缪先整理了,現在可以拿來就用。
“第二,把秦氏毀約害雲家破産的事情公布,第三,去監獄見雲叢連,讓他痛罵雲絮不良不孝,條件是我會讓他在監獄裏安度晚年。”
和我當初的猜想一樣,雲家的人恨雲叢連,作為家裏主心骨的雲絮,甚至不允許任何人去看雲叢連。
他在監獄,很是凄苦。
部長眼珠一轉就明白過來了,與其自證不如诋毀,雖然他們這也算不上诋毀,自證是一個怪圈,一旦開始就不會結束,但讓人們發現他們以為的好人其實是個爛人,那麽對于他們的遭遇就會失去同情,對他們的行為動機就會産生懷疑。
人是會根據自己的感覺,為自己找好一切理由和解釋的。
“那關于秦肆意被關在監獄的後媽,不用提嗎?“
我看向部長:“被法律制裁的人,宣揚她的好和可憐,部長是要和法律作對嗎?”
部長點頭:“我明白了,這就去安排,并且聯系餘先生。”
我:“多找些人,輿論場上誰洗地的人多,誰就會清清白白。”
辦公室只剩下我後,我打電話聯系了另一個人。
“你好,見一面?”
很快網絡上就多了各種關于秦肆意的事情,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争,也許到最後網上的這些人也只是看個熱鬧過幾天就忘了,但我們在這個位置上的人不能不理會。
公關部的鍵盤敲到快要冒煙,除此之外還有花錢外包的水軍,正在他們的工作室努力想要贏得這場戰争。
沒用上多久,雲家也被送上了風口浪尖。
當雲叢連出現在視頻中痛斥雲絮時,雲絮怒砸了杯子。
随着他們的黑料越出越多,聞氏的慈善基金這麽多年幫助的人開始出現,就連前一陣我去那個偏遠的小城,遇到暴雨救下的孩子們也出來發聲了。
這就是我和秦肆意最大的區別。
我這一生或許有做過些不着調的事情,但更多的是做過的好事,所以我不怕挖。
這場輿論戰在晚上10點已一段視頻一錘定音。
就是第一個爆出的公司門口的視頻。
放慢的視頻裏,是雲絮親手推了自己的兒子。
他們用這個視頻潑我髒水,最後他們溺死在了這盆髒水中。
雲絮出來回應,承認錯誤,被全網口誅筆伐。
秦氏和他割席,發出最蒼白無力的解釋說明,又發了幾個聊勝于無的律師函走了最後的過場。
一天的時間,秦家的公司市值縮水了9位數。
而我正在歡迎我的客人,秦肆意那位來自國外的混血未婚夫——艾利克。
“你好,我就開門見山了,秦肆意會把你弄成殘疾關在秦家老宅,最後你會因為老宅起火被燒死,這就是你一直跟着秦肆意最後的結局。”
艾利克怔了下後失笑出聲:“原本我還以為作為秦肆意的對手你會更聰明一些,今天這趟看來我是白來了。”
他搖着頭起身就要離開,全然不信我的話。
我沒有動,繼續說着:“接下來秦肆意會……”
我說出接下來秦肆意會做什麽,包括他他會說什麽話。
“如果有一字之差,算是我胡言亂語,但如果全對,你應該明白,秦肆意可不會聽我的安排。”
艾利克盯着我看了看,不再那麽篤定。
我起身:“你可以随時聯系我。”
艾利克第二天晚上就着急忙慌的約了我見面,我選了一個見面地點。
艾利克:“酒店?”
我:“放心,只犧牲你一點名聲。”
艾利克:“可以,不過聞先生,你的長相真不是我的菜。”
我:“彼此彼此。”
我挂斷電話離開了房間:“小叔,晚飯不用帶我了。”
小叔停下切菜看向我。
我笑眯眯的:“小叔記不記得顧謹言給我介紹的朋友,我們等一下要見面。”
我拿了塊西紅柿放進嘴裏:“今晚我就不回來了~”
小叔好半天憋出一句:“注意安全。”
态度和以前相比明顯沒那麽從容了,欲望如同被開閘的洪水,只要嘗過一點甜頭就會被逐漸吞沒。
即使是小叔。
壓抑太久的人,更貪戀。
“好,小叔放心。”
*
我和艾利克在酒店房間見面,他昨晚回去後果然發生了我說的事情,秦肆意說的每句話都和我說的一模一樣,一字不差。
艾利克探究的看着我:“你怎麽會知道?”
我笑:“因為我有超能力。”
我将手中的高腳杯向他那邊示意:“幹杯?”
艾利克想到我說的他的悲慘結局,鄭重的和我幹杯,喝下了這碗結盟的酒。
艾利克:“你想讓我怎麽做?”
“秦氏的另一個繼承人正在精神病院等着你去拯救,如果你是喜歡秦肆意那張臉,我相信你會很滿意。”
艾利克與我再次碰杯,滿面笑容:“合作愉快,超能力者。”
*
餘杭白一動不動的坐在黑暗裏,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聞時京。
那個男生很好看,瞧着就很乖。
一定會很配合。
時京也會緊緊的抱着他,也會……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後他停住,黑暗中響起他近乎崩潰的笑聲,他捂着臉眼淚從指縫中流出,他這才意識到最近和時京親密後他沒有再自我厭惡,愧疚,後悔,而是享受,甚至因為時京不讨厭和他有親密的身體接觸而偷偷歡喜……
“餘杭白啊餘杭白,你可真不要臉。”
他嘀咕着,只覺得自己要喘不上氣,他站起來困獸操在房子裏走了兩圈,破天荒的他拿出了酒,反正今晚時京不回來只有他一個人在家。
不過在開酒之前他還是把手機關機,然後又把手機藏了起來。
他怕自己喝醉後會打給聞時京,說些不該說的。
*
早上我從酒店房間出來,半路就撞上了來抓奸的秦肆意。
他狹長的眼睛都瞪圓了:“你幹了什麽!”
我來到他身側,殺人誅心:“你未婚夫真棒~”
秦肆意的臉色在一瞬間慘白。
真可笑,明明只是完全的利用艾利克做出這幅受傷的樣子給誰看。
劇情裏秦家老宅燒死艾利克的那把火可是他找人放的。
因為作者後續寫艾利克嫉妒駱可,三番五次要害駱可,所以秦肆意逼不得已才如此做。
那個作者真是個神經!
我大搖大擺的離開了,艾利克說他也要借我的名聲用一用,借吧,反正殺的都是秦肆意。
打開房門的那一刻我就察覺到不對勁,很濃的酒味,還有酒瓶在餐椅下面。
我去到樓上,小叔的房間沒有人,我的房間門大開着,我走過去又停在門口。
小叔是趴着睡的,枕頭墊在了腹下,所以渾圓的,撅了老高,身上還穿着我的衣服,說是穿也不合适,畢竟衣服是敞開的,睡庫也在腿彎那兒,還有個酒瓶在旁邊。
人睡得正香,渾然不知身外事。
我挑起嘴角。
小叔在我的房間裏做了什麽?
又對我的枕頭做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