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秦肆意陰沉着眉眼走進房間時, 艾利克正把最後一件衣服穿上,坦然自若的回身對秦肆意道:“你還挺貼心的, 知道我昨晚受累了還過來接我。”
秦肆意不言語的盯着艾利克看了好久,像是一條要吐出芯子的毒蛇将他咬死,艾利克從容接受着他的打量,想着聞時京講的故事結局,原來秦肆意到後來居然會對自己那麽狠,他以為他們之間就算沒有愛,秦肆意也該感念自己對他的幫助的。
但凡他有些良心。
關于聞時京說得那些, 他信也不全信。
但他已經沒辦法再相信秦肆意了,他斷然是不能留着這樣的危害任其壯大到最後反噬自己,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 畢竟他更愛的是自己。
“你還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夫嗎?”秦肆意不是沒想過艾利克會給他戴綠帽子, 畢竟他在那樣開放的國外長大, 又是那樣的家庭背景, 但是他沒想到是現在,更沒想到對方會是聞時京!
他現在恨不得掐死艾利克。
駱可喜歡聞時京。
現在他的未婚夫也被聞時京給睡了!
偏偏是聞時京!
“知道啊,你不但有心愛的玫瑰還有玫瑰的替身, 我不過是也找個人玩玩而已~怎麽了?”艾利克反問道。
秦肆意森森盯着他,突然咧嘴露出牙齒森森的笑了下:“好玩嗎?”
艾利克漂亮的藍色瞳孔泛出挑釁的笑意:“好玩啊, 我這麽說你可別不開心,比你活兒·好, 比你有勁兒, 可能是因為比你年輕吧也比你持久很多~”
他緩慢地舔了下嘴唇:“就連味道也要更好吃。”
話音剛落,他就被突然撲過來的秦肆意掐着脖子按倒在了床上, 艾利克轉動眼珠看向秦肆意高舉的拳頭:“你要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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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肆意抓着他的手逐漸收緊,艾利克的臉迅速變紅。
“為什麽是聞時京?”
“為什麽!”
他猛地晃了下艾利克。
下一秒, 黑幽幽的槍口抵在了他的太陽穴上,艾利克舉着槍,這個人好像被他寵愛了太久,已經忘記了自己是來自什麽樣的家庭。
“因為我高興。”
他做下按動扳機的動作,俏皮的配合着發出“啪”的聲響,就見秦肆意的眼皮快速地眨了下,艾利克見狀笑了出來,美麗又殘忍,他掰開秦肆意不再有力的手指,推開他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
“最近看多了你秦總的模樣,我突然有些懷念你以前當狗的樣子了,呵。”他施施然離開了房間。
秦肆意半跪在床邊,臉色越來越難看,額角的青筋像是蚯蚓一樣繃了起來,狹長的眸子盯着床鋪,驟然想起他的未婚夫昨晚就是在這上被聞時京·幹的。
“啊!”
他吼着重重一拳向床砸去。
之後他發了瘋般把房間裏能砸的東西全砸了,歇斯底裏的喊個不停,鬧騰了好一陣後房間裏一片狼藉,他坐在唯一還算好的沙發上,手中血水不斷滴落。
“聞時京!”
“艾利克!”
他念着兩人的名字慢慢把拳頭收緊!
他不甘心!不甘心!他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他成為了人人敬畏的秦總,可是為什麽!為什麽在聞時京面前,在艾利克面前他還是輸!
憑什麽他們這種一輩子順遂的人可以高高在上的俯視自己!
他們該死!
都該死!
*
我走過去看了看小叔,也許是因為醉酒的原因臉睡得紅撲撲的,被窩裏還有幾個空了的酒瓶,小叔這是到底喝了多少?
但是喝醉跑到別人床上自。衛可不是好習慣。
拿別人的枕頭來蹭就更過分了。
該懲罰。
于是我名正言順的照着小叔的pi。股拍了一巴掌,然後就瞧見了滾動的雪白波浪,別說,小叔的肉真得很會長。
小叔睡得很沉,這都沒有醒。
于是我把人抱了起來,這一下又瞧見了小叔的胸口,這幾天我可是很老實,按道理來說應該消腫了才對,但現在卻是紅腫的厲害。
啧。
小叔對自己下手還挺狠。
腦海裏不由得冒出小叔自己玩着的模樣,我抵了下腮。
把小叔抱回他自己的房間,給小叔換上他自己的睡衣,期間沒忍住又拍了兩下那雪白,手感真好。
以至于我第三下手勁兒有點大,肉眼可見的給拍紅了。
醉酒的人也疼得哼唧了聲。
我這下老實了,扯了被子給小叔蓋好,拿着我的睡衣安靜的離開了房間,回去收拾我的卧室,之前和小叔的各種親密接觸,非要說得話我會用情趣來形容,但我不會對一個醉到人事不省的人做些什麽。
而且這種情況對小叔來說太丢臉了。
他一定不想被任何人發現的,尤其是我。
我瞧着枕頭上的痕跡,這個枕頭也算是不枉此生了,然後我把枕頭丢去了外面的垃圾桶。
吃過早餐後,我在網上游覽着昨天事件的後續,大部分網友已經站到了我這邊,秦肆意那邊也沒再搞事,看來是老實了。
7位數的公關費真是沒白花。
*
駱可面容憔悴的從拘留所裏出來,一雙眼睛閃爍着恨意,雖然不明白聞時京為什麽沒像他知道的劇情那樣,卑微的乞求他的原諒,口口聲聲說愛他,願意為他做任何事情。
但是無所謂了!
他來到秦肆意的住宅前,只要他找到秦肆意賣賣慘,秦肆意就會為了他找聞時京的麻煩。
聞時京是贏不過秦肆意的,因為秦肆意背後可是有一個家世強大,沾手黑白兩道的未婚夫。
身後響起鳴笛聲。
他回身看向那輛豪車,很顯然他擋住了對方進去的路,他望着裏面向旁邊讓開,車裏的人應該不是秦肆意,如果是秦肆意一定會在看到自己的第一時間就下車的。
畢竟他可是秦肆意的真愛,他們是官配,是這本書的主角。
車沒動,後車門打開,下來一個矜貴漂亮的人,艾利克打量着裹着臃腫羽絨服的駱可,邁着長腿走了過去,面對對方警惕的注視,他笑了下問道:“是來找我未婚夫的嗎?”
駱可縮在袖子裏的手不由得握緊,書裏寫他是不知道這個未婚夫的所以并不是知三當三,但現在他知道了劇情。
但他和秦肆意才是官配!
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而且這個人在後期總是害他,自己不欠他什麽!
他說服了自己,就連頭都擡起了些:“我有事找秦先生。”
艾利克:“什麽事?發騷了?想讓他給你松松土?”
話說得諷刺難聽到了極致。
駱可瞳孔震動沒想到他居然把話說得這麽難聽,屈辱感讓他一陣頭暈目眩,瞬間就紅了眼眶,但艾利克還在說着:“可惜啊,他現在不在,你要是實在饞得厲害我也可以勉為其難的C·你一下,畢竟我和秦肆意是一家人,我也該為他分擔些。”
“你!”駱可眼珠一轉注意到走過來的秦肆意,立即哭着向他跑過去,當着人家未婚夫的面撲進了秦肆意懷裏,抱着他向艾利克指去。
“秦先生他欺負我,罵我還要打我。”
他仰着滿是眼淚的臉,可憐的望着秦肆意:“我只是想來見見你,我們好久沒見了,我突然發現我好想你,肆意……”
他越說下巴越向上擡,踮起腳,慢慢的向秦肆意的嘴唇接近。
他必須牢牢抓住秦肆意。
反正秦肆意在這本書裏是他的正攻,不過在他看來也就是自己的舔狗一個。
要不是他沒有其他的目标了,像秦肆意這種爛黃瓜他才不屑要,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了解到全部劇情後他才知道聞時京居然誰都沒睡過。
他也是可惜過的,如果聞時京是主角攻就好了。
他就不用口最·這根爛黃瓜了。
喜歡的人突然主動獻吻,但此時此刻的秦肆意卻沒有絲毫的開心,一雙眼睛落在不遠處的艾利克臉上,他和艾利克已經鬧到了這個地步,暫時不能再繼續惡化下去。
他偏頭躲開,在駱可震驚的眼神中把他推開:“駱先生,作為你的朋友我願意幫助你,只是現在我還有事,我們之後再聯系。”
聰明人都該聽懂他話裏的意思,那就是我未婚夫還在呢,咱們得偷着來。
可駱可不知是太笨聽不懂,還是仗着他是主角,還不罷休地追上秦肆意,抓住他,流着淚質問:“你、你不管我了嗎?你也不要我了嗎?”
艾利克:“倒也不用這麽可憐。”
駱可兩人向他看去,他笑眯眯的:“秦肆意我瞧你這兒小情人和你難舍難分的,這樣吧。”
他走過去:“我們一起啊。”
秦肆意:“不要胡鬧!”
駱可抿着嘴沒說話。
艾利克看向駱可:“既然你不挨·C難受,又離不開秦肆意,那就……”
他擡起手臂攬住秦肆意脖頸:“他C·我,我C·你怎麽樣?”
話沒有最難聽,只有更難聽。
駱可的臉漲得通紅,最後也只能忍氣吞聲可憐的向秦肆意看去:“肆意,你就讓他這麽羞辱我嗎?你不是說要保護我的嗎?你忘了嗎?”
秦肆意臉色難看,板起了臉:“駱先生,請不要說讓我未婚夫誤會的話。”
他扯開駱可的手,艾利克知道他的心思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表現出來的态度。
秦家家主的位置他還沒坐穩,事有輕重緩急,愛情這種錦上添花的東西對他來說就是最輕的,而且像駱可這樣的人,等他擁有一切後随随便便就能追回來,大不了就把他關起來,他也逃不出自己的手心。
“駱先生請離開吧。”
他帶着艾利克不顧失魂落魄的駱可向院子走去,艾利克也沒再說什麽,玩味的看着這一切,全當看戲。
駱可慢一步回過神,還不願放棄,撕心裂肺的喊着秦肆意的名字。
秦肆意蹙起眉頭,以前沒覺得,這個駱可居然這麽不懂事。
駱可被保安給拖走了。
他被丢在路邊,狼狽的像是一個流浪漢,他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就連秦肆意也對他這樣?
他不是主角嗎!
他重重揮出拳頭,不小心砸在了馬路邊上,疼得他打了滾,死去又活來。
而事實是所有角色會按照書中所寫劇情行動,但書裏沒他們的劇情時,他們是按照自己的人設以及意願來行動的。
書裏并沒有這一場見面,所以秦肆意會遵照自己的人設來做出反應,而他的人設就是他要坐穩秦家的主位,他要做人上人,被人尊重,被人敬畏。
當駱可因為聞時京沒有按照劇情去追妻而擅自行動時,就創造出了許多沒有的劇情,所以在這些劇情裏憑借他自己的能力和魅力,并無法享受主角的待遇。
*
小叔到中午才醒過來,我端着水杯遞給他。
他一邊喝着水一邊眼珠骨碌碌的轉,看樣子是在努力回想:“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早上。”
小叔這麽多年都不喝酒,昨晚我說不回來他就把自己灌醉了,心裏美滋滋的,小叔這是為了我借酒澆愁啊~
“抱歉我昨晚喝醉了,沒弄亂什麽吧?”餘杭白試探着問道。
“沒有吧,我回來時小叔就在睡覺,我就收拾了幾個酒瓶,其它的沒看到有什麽。”瞧我對小叔多溫柔,都沒有拆穿他。
不過以後總會拆穿的,等待正确的時機,然後獲取點利益,比如說讓小叔當着我的面玩兒他的乳……
就見小叔悄悄的松了口氣,眉眼舒展了不少看向我:“給你添麻煩了。”
“怎麽會,我很願意照顧小叔的。”
我下午還有一個飯局就先走了。
餘杭白起身去洗漱,當熱水打濕腦袋一些畫面閃現而出,而後連在一起讓他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事情。
他喝了很多酒,滿腦子都是聞時京,他跑去了聞時京的卧室變态一樣換上了聞時京的睡衣,嗅着上面屬于聞時京的味道,他覺得還不夠于是爬上了聞時京的床,之後他又喝了些酒。
床上都是聞時京的味道,他趁着人不在,借着酒勁居然做出了那種事情……
餘杭白擡手扶額,一幅幅炸裂的畫面讓這具剛剛醒酒的身體搖搖欲墜。
他一聲聲叫着聞時京的名字,卻覺得少了些什麽不滿足,居然自己玩起這兩天被聞時京冷落的……
餘杭白痛苦地搓着太陽穴,他還把枕頭當做聞時京……
“操!”
一向斯文有禮的人吐出了這輩子第一句髒話。
唯一慶幸的就是自己在聞時京回來前滾回了卧室,餘杭白倏地擡起眼睛,慌張的連身上的水都來不及擦就跑去了聞時京的房間。
房間幹淨整潔,他走過去拿起枕頭,一時不大确定,雖然想起了昨晚的事情,但一切都在黑暗中進行,他當時又喝得太醉并沒注意到是不是現在這套床單被罩,難道自己走之前還全給收拾好了?
餘杭白又去到洗衣間,打開洗衣機,裏面塞着床單被罩,洗了但是沒有拿出來。
他把心放回了肚子裏。
聞時京不會套被罩,更不會洗衣服,哪怕用洗衣機洗。
那一定是自己收拾的,洗完估計自己就睡着了,他把床單被罩拿出來晾好。
這次他對自己的行為已經沒有太大反應了,已經到這個地步再來搞什麽後悔自責就有點又當又立了,那樣他會更看不起自己,以前什麽都沒做還可以懊悔一下,現在他甘之如饴的嘗盡了聞時京給他的甜頭,已經失去了懊悔的資格。
他就是喜歡聞時京。
喜歡到要死。
但哪怕死了也不能讓聞時京知道,現在有秦肆意和駱可對聞時京虎視眈眈,他作為小叔應該處理的是這些事情,保障聞時京的安全,而聞時京也有了正式約會的對象,他不能破壞這一切。
他想了想,時京之前見了秦張揚。
但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人會對秦肆意造成很大的影響——他那位很有實力的未婚夫,若能讓他倒戈,秦肆意再不足為懼。
*
一個陰暗的胡同。
駱可打量着對面胡子拉碴,不修邊幅的中年男人,很難相信他以前居然會是一個大老板。
“你找我到底要幹什麽?”雲絮不耐煩的問道,要不是這個人問他難道不想報仇,他才不會在這裏和他浪費時間,有這時間他不如去喝酒,徹底完了,最後的機會沒有扳倒聞時京,他卻成了過街老鼠,老婆和他離婚帶着兒子走了,說不能讓兒子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
他凄楚的牽扯了下嘴角。
“被聞時京害成這個樣子,你就心甘情願的接受了?”駱可被秦肆意趕走後并不甘心,他看到了新聞,然後發現了雲絮,一個被逼入絕境的中年男人。
雲絮攥緊拳頭:“別說廢話!”
駱可被他吓了一跳退開了些又穩住語氣:“聞時京打架厲害不好下手,但是別忘了他可是有個最在乎的小叔,餘杭白可是弱雞一個,只要你拿捏住他,聞時京投鼠忌器一定會你要什麽就給你什麽的。”
這些不讓他好過的人他全部要報複回來!
他才是主角!
雲絮的眼睛亮了。
*
我和生意夥伴打了一下午的高爾夫,晚上吃過飯後又去了酒吧。
原本我是想開個包間的,但是對方覺得包間不夠熱鬧,最後選了一張卡座。
“聞總,不上去跳一段。”張總解開了領帶,把大背頭也用手弄了下來,一手酒杯一手煙,飯局的時候就喝了不少,現在一看就是想放縱自己一把。
“不太會。”
“你還這麽年輕,得會玩兒啊。”張總一手酒一手煙的上去了。
我笑笑沒說話。
張總已經跳進舞池,開始晃他的啤酒肚。
我和其他幾個人聊起了天,其中一個人談起了這次雲絮的事件,直說真是一次完美的公關。
我回了幾句場面話,心想着看來今晚要很晚結束了。
如果這時候我再給小叔發條消息,和他說我去約會今晚不回來,小叔會不會又借酒消愁~
張總跳了會兒累了,手裏的酒也都灑了,他離開了舞池去到吧臺又要了兩杯酒。
這時他旁邊一個漂亮的女人靠了過來,模樣勾人的和他搭話,而後趁他不注意往那兩杯酒裏分別丢了兩粒藥,入水即化,無色無味。
就在張總想進一步和美女貼貼時,對方好看的指甲抵在他額頭上把他推開,一步三晃的離開了。
張總吧唧吧唧了嘴。
也沒太遺憾,拿着兩杯酒回去了。
“聞總,感謝款待,來,我敬你一杯。”他把一杯酒遞了過去。
我接過酒:“辛苦張總和諸位來這邊出差了。”
大家共飲了一杯。
不起眼的角落處駱可盯着聞時京喝光了那杯酒,嘴角蔓延出充滿惡意的笑。
廢物秦肆意,沒有他的幫忙自己一樣可以報仇!
他瞧着明明是坐在卡座上,卻像是坐在王位上般的聞時京。
今晚過後,他聞時京就會成為一塊爛抹布!
他已經花錢安排了兩個壯漢就在隔壁的酒店,房都開好了,當然攝像頭也架好了。
他給聞時京下藥,可不是為了讓他和自己滾到一起,那還不夠狠。
他聞時京不是傲嗎,不是嫌髒從來沒碰過一個人嗎。
那他就找別人上。他!
只有這種視頻才能威脅到他。
他盯着聞時京,等着時機到來的那一刻。
*
“餘先生,求求你了和聞總說說放過我們吧!”
餘杭白被雲絮堵在了酒店房間門口。
他剛結束今天的面試,累得不行,他之前打算做的宣揚那些快要失傳的技藝,因為去了國外耽誤了這麽久,回來後他一直在忙這件事。
找工作室,注冊公司,今天是面試環節。
他面試了30來個人,晚上請辛苦了一天的兩位已入職員工吃了飯,結果其中一位喝到不省人事,他沒辦法,只能就近給他開間房間。
剛把人安頓好,打開門就被雲絮堵住了。
他看着這位面目全非的老熟人,看來沒少下功夫,居然在這兒找到了他,他的境況原本也不至于落魄至此的,雲氏破産他也就相當于回到了普通人的生活水平,他也才不到40歲,只要肯低下頭,已他的經驗找到一個養家糊口的工作不難。
但是他非要再來坑時京一把,把自己送入了絕境。
他扶了下鏡框:“雲絮,我們都是這個世界上的人不是菩薩,從你們選擇和秦肆意合作背刺時京,到害死百歲,還有你陷害時京的事,樁樁件件,哪一件是時京主動要害你。”
“從來沒有人逼你們,是你們自己貪心不足蛇吞象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如果你非要怨,也該怨一次次把你當成棄子的秦肆意。”
餘杭白欲推開他離開,他們真沒什麽好說的,可說的。
雲絮卻突然用力抓住他手臂不讓他離開,餘杭白銳利的丹鳳眼瞪起來後更加鋒利:“你做什麽?你再這樣胡攪蠻纏我就要報警了。”
雲絮根本不聽他說什麽:“我們認識這麽多年!你就非要逼死我嗎!秦肆意我自然不會放過他!但聞時京也別想好過!”
他吼着把餘杭白向房間裏推去。
餘杭白力氣上比不過他,被他推了進去:“你瘋了你!”
他向兜裏的手機掏去,沒想到剛拿出來就被雲絮一巴掌拍掉,打得他手腕一下子就紅了。
這還不算完,雲絮還把掉在地上的手機踩爛。
餘杭白趁他不備擡起腿給了他一腳,把雲絮踹得撞上對面的牆壁。
他下意識想離開,這人瘋了,但轉念又想起他帶來的員工還在裏面睡着,不能丢在這兒不管不顧,他得把雲絮弄走。
餘杭白甩手向門口指去,語氣盡量溫和不再刺激他:“你現在離開我可以不和你計較。”
雲絮卻因為他這句話更瘋了:“不和我計較!不和我計較!”他大吼着再次向餘杭白撲去,把餘杭白撞到門口左側的衛生間門口前,撞得門板都差點要掉下去。
餘杭白只感覺自己的脊骨都要被撞碎了,痛到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憑什麽和我計較!”
“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是一個被餘家丢到國外的垃圾,他不過是一個孤兒!你們憑什麽踩在我的頭上!毀了我的人生!”
他吼一句就把餘杭白抓起來一點,然後再重重按回去。
餘杭白都快要被他晃散架了,眼鏡歪歪斜斜。
裏面他的員工嘟嘟囔囔的翻了個身,又接着睡了。
好不容易等雲絮停下,餘杭白忍着疼,忍着火,再次轉換方式:“雲絮,你不要再發瘋了,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你的孩子,他還那麽小,他需要你這個父親……”
可惜他不夠了解雲絮現在的情況,他沒提這個還好,一提,雲絮想起他那被老婆帶走的兒子,妻離子散,他到了今天妻離子散……
而他倒是和聞時京那個有錢的大侄子,一家人過着好日子!
他紅着眼流着淚,嘴巴卻是在笑着,狀若瘋魔。
“聞時京那麽在乎你,你出事了他一定會很傷心吧。”
餘杭白眉心一跳,再次換了方式:“你要錢,我給你錢,你想要多少?”
“少拿錢侮辱老子!”雲絮吼着,他可是錦衣玉食長大的小少爺,公子哥,他居然敢拿錢來侮辱自己!他們也配!
埋在記憶中的疼痛無比清晰的再次傳來,讓餘杭白連呼吸都暫停了下來,他不可置信地低下頭,一把水果刀刺入了他的腹部,血染紅了他的衣服,正努力在腳邊彙聚成河。
那只握着刀的手在抖。
餘杭白眼皮打顫地擡起看向雲絮,他失誤了,他低估了人性的惡……
他的呼吸開始不受控的變得急促,難以忍受的疼痛侵襲着他,他的視線開始發抖,半開的房門露出走廊的光景,一個熟悉的身影被兩個壯漢架着向前拖去。
他瞳孔猛縮,就看到駱可正背着手跟在後面。
*
我搖搖晃晃好不容易走去了衛生間,頭突然暈得厲害,奇怪,今天也并沒有喝很多,怎麽頭會這麽暈?
我深呼吸了兩下,感覺吐出來的都是熱氣,滾燙的。
我緩了緩想要離開卻差點沒摔倒,已經沒有辦法再控制我的身體,而且感覺渾身的力氣在飛速流失,就快要連站着也做不到了。
不對,這情況不對。
是被下藥了……
怎麽會?
我一向嚴謹,離開視線的酒水我是絕不會碰的。
變得混沌不好用的大腦無法讓我過多思考,好像有人在說話,我聽不清,一切都變得遙遠又模糊,我張了張嘴卻無法發出聲音。
“聞時京,呵——”
我努力眯起眼睛,想要看清我眼前的人,但卻無法做到,只有模糊的一片。
身體再也撐不住的向前倒去,好像有人接住了我,我再次試圖擡起手抓住對方,但只手指勉強動了動。
天旋地轉是我僅剩的感覺,讓我的眼皮越來越沉。
走廊裏攙着着聞時京向前去的壯漢,不小心狠狠踩了聞時京一腳。
我吃痛稍稍精神了些,擡起沉重的眼皮打量起來。
是個走廊,兩邊都是房間,是酒店。
我被人架着。
劫財還是劫色?是誰?秦肆意?
我轉動眼珠向一扇半開的門看去,房間裏的地面上那鮮紅的,好像是——血。
血刺激了我的腎上腺素,我猛地直起身甩開架着我的人,這一動我的腦袋又再次暈了起來,頭昏腦漲,就連視線都變得漆黑一片,我向前直挺挺倒了下去。
駱可3人被吓了一跳,他對那兩個壯漢說道:“把他拽起來!”
他上前,打開手裏裝着藥的水瓶向聞時京嘴裏灌去。
之前的藥是迷藥。
這是chun·藥。
不用5分鐘聞時京就會變成一只發忄青的野獸,等這兩個人伺候他一回,他就會變成浪蕩的女表子。
駱可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