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警察在第一時間就通知了我雲絮的死訊, 當時我正在換腳踝上的紗布,醫生說我的皮帶勒得太緊, 他們廢了好大的勁兒才用剪刀剪開,拿下時皮帶都已經卡在了肉裏,血肉黏糊着。
我記不清我當時用了多大的力氣勒緊皮帶,只想着小叔受傷了,我一定不能再過去,加深小叔的傷害。
聽到雲絮的死訊我有些意外,警察說他是自殺的, 一刀深深刺穿了脖頸,救護車到時人已經沒氣了。
我聽着這些時一下子就想起了他結婚時的場景, 意氣風發, 紅光滿面的摟着新娘子過來敬酒, 随即我撇了撇嘴, 便宜他了, 不然我非得狠狠替小叔還上幾刀。
我回到小叔病房,門口站着倆保镖,我特意安排的, 畢竟他們人都沒抓到我不放心。
我把這件事告訴了小叔:“現在他死了,還剩下個駱可。”
我咬牙切齒的說出他的名字:“我一定要比警察先找到他!他既然這麽喜歡下藥, 我就讓他好好嘗嘗這個藥的滋味。”
我哼了聲,語氣殘忍, 這些都是不在劇情上發生的事情, 我不大确定是我知道的劇情不夠全面,還是因為我不按照劇情來, 所以産生了這一系列的後果。
我就是那只扇動了翅膀的蝴蝶。
清醒後我複盤了一下,應該是張總遞給我的那杯酒有問題。
張總是咬死了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恨不得一死證明清白,當然死是不可能真死的。
我安排了人去酒吧那裏查看監控,很可惜,人太多,亂得很,不過我沒放棄交給了一個偵查社。
這件事,駱可不像雲絮那樣完全可以直接定罪。
他有大把的說辭,可以說只是好心送我去休息,可以說走廊裏給我灌的就是水,至于為什麽我體內有藥,他只要咬死他什麽都不知道,這事就會變得難辦。
所以除了酒吧之外那兩個男人也要查,警察要處理的事件很多,既然我自己有鈔能力,我願意花錢找人盡快的解決這件事,讓駱可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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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時,西區那邊的大片鐵皮房裏會有很多人願意為他解藥的!”
那個地方魚龍混雜,全國各地的人來來往往,更是有許多流浪漢聚集在那裏,如果把被灌了藥的駱可丢在那裏,不用半晚他就會變成一個公共廁所!
我惡毒的想着卻沒聽到小叔的回應,擡眼向小叔看去,小叔只是在瞧着我,我疑惑:“怎麽了?”
小叔搖頭:“你不會這麽做的。”
我眼睛一瞪:“我會!”
“不,你不會,時京你是一個本性善良的人。”小叔抓住我的手臂,“而且我也不會讓你這樣髒了自己的手,法律會懲罰他的,不要讓仇恨把我們變成與他無異的加害者。”
小叔總是有道理。
肖秘的到來打斷了我們的談話,他捧着花拎着果籃,關心了下我們的情況,然後告知了我雲絮是在跑去刺殺了秦肆意後才自殺的。
應該是因為事關另一個受害者,所以警察沒有将秦肆意的事情也告訴我。
“秦肆意?死沒死?”我有些訝異,喲呵~雲絮臨死前也算做了件好事。
肖秘搖了下頭但臉上又繃不住狹促的笑,眼珠在我和小叔身上轉了一圈後,悄聲道:“內部消息,秦肆意被傷到了那裏,據說差點被割斷,好不容易才縫上。”
我挑眉,臉上的表情忍俊不禁,忽然腦袋有點癢,我擡手撓了撓:“那還能用了嗎?”
肖秘搖了下頭:“夠嗆,因為要用就得起來,起來皮肉就得撐開,他這個還不是就縫外面那層皮是連裏面都要縫,估計都得堵死了,就算不堵死慢慢長了疤也很難被撐開了。”
非辦公時間,非辦公場所,聊着讨厭的人的八卦,肖秘的狀态放松了不少。
他感嘆:“雖然秦肆意在這次事件中沒有死,但某種意義上他已經死了。”
活該!
誰叫他忽悠雲家背刺公司。
誰叫他要害自己磕的CP!
拆我cp者當誅九族!這還沒誅他九族,只是讓他斷子絕孫算是便宜他了,畢竟他那樣陰暗壞心眼的種子估計也長不出什麽好苗子。
肖秘內心一頓瘋狂輸出然後看了眼病床上面色依舊蒼白的餘杭白,一低頭又注意到聞總那條伸直的大長腿,露出的腳踝上纏着的紗布。
嗚嗚嗚。
我可憐的小情侶QAQ
人好不容易從國外帶回來了,居然還發生這種事,可千萬不要再有事了,你們叔侄倆把日子過好比什麽都重要!
順便時不時給我撒點禁忌之戀的糖,我就滿足了。
我瞧着肖秘腦袋上飛速變化的字條,不是、肖秘、你……
我以為的肖秘性格沉穩的工作狂,原來你內心世界這麽狂野的嗎?我和小叔的CP你也敢磕,牙口這麽好?
“公司最近麻煩你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
肖秘腦袋上的字條瞬間消失,一秒正經。
我放下心來,不管怎樣至少在工作上他還是那個踏實能幹的肖秘。
說了好半天的話直到最後都沒什麽說的了,而且中午小叔也要休息了,我有些不解,很會察言觀色的肖秘怎麽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直到我瞧見他腦袋上再次跳出字條:啊,今天來這趟沒磕到糖啊,就這麽走了?遺憾……
我恍惚從他腦袋上看到:飯飯,餓餓,撒點糧吧。
原來這就是他一直沒離開的原因,作為一位體恤下屬的好老板,這陣子他這麽辛苦,給他一點精神食糧也是可以的,而且我還挺好奇他的反應的。
于是我來到小叔的病床旁,溫柔的捧上小叔的臉頰,拇指輕輕在他眼尾摩挲着,輕聲問道:“是不是困了?”
小叔一臉緊張,偷瞄了眼就坐在對面的肖秘。
腦袋上的小人直跳腳:笨蛋,還有外人在呢。
瞧,這還有意外收獲,一個臉紅的小叔。
我回頭看向肖秘。
肖秘的腦袋上:病床也是床!你們還不做!是有什麽心事嗎!
我:……
我送走了肖秘回到病房後沒忍住笑了出來,笑到最後我後背都疼,在病床旁的椅子坐下,趴到病床上笑到失聲。
餘杭白怔怔的瞧着 ,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事,但也莫名其妙的跟着挂上了笑意:“什麽事這麽好笑?”
我笑到沒力氣,偏過頭看向小叔:“肖秘,他這個人挺有意思。”
小叔明顯不大理解,替我擦掉笑出來的眼淚。
我擡手抓住小叔的手,只是這樣的一個動作,對視的目光就生出了幾分旖旎,小叔淺金色的瞳孔忽忽閃閃,我把小叔纏着紗布的手帶到嘴前,親了下小叔的指尖。
小叔把頭低下,腦袋上的小人蹲坐着,一雙小肉手遮住了通紅的臉。
自從那個臉頰吻後我和小叔之間的關系變得很——暧昧,明明之前更臉紅心跳的事情都做過,但最近卻不大一樣,最近我們明明沒有什麽更加親密的接觸,可只是每次的眼神接觸都讓人覺得很悸動。
為此我還偷偷檢查了下心髒,确認了自己沒得心髒病。
9天後小叔出院了,傷口現在的狀态就是皮肉已經合上了但還沒有長好,但不需要再住院吊水了,醫生叮囑千萬不要碰到、抻到不要碰水。
我不但聽得仔細還拿小本子給記了下來。
餘杭白瞧着這一幕,心底一片柔軟的溫暖。
到家後小白歡天喜地的迎接它的兩位主人,我環着小叔向樓上去 ,小白就屁颠屁颠的跟在後面。
樓上卧室的門都開着,餘杭白一眼就瞧見了自己的卧室少了一個大件,他的床沒有了,他疑惑的向聞時京看去。
“啊,忘和小叔你說了,小白把你的床撓塌了。”
餘杭白:?
小白仰着圓咕隆咚的小腦袋瓜:“喵?”
我又連忙補了一句:“還有客卧的床,小白真是太能拆家了。”
我一陣搖頭嘆氣:“小叔你只能暫時住我這裏了。”
餘杭白快要笑出來了,于是他低下頭看着一臉懵,一臉無辜的小白,可憐的小白就因為不會說話背了這天大的鍋,居然能拆了兩張床,不知道的還得以為他們家養的不是小貓是熊貓。
這是一個太明顯的謊言,就算床真得壞了,也該是買張新床回來,他們現在下單一點不影響晚上睡覺。
而如果他選擇接受聞時京的話,就并不是簡單的接受一個謊言。
因為如果連這樣不靠譜的謊言他都接受,就意味着他……
“小叔,走吧。”
餘杭白沉默着,緊張着去到了聞時京的房間,他的理智出現了越來越多的漏洞,從其中湧出的情感全部促使他走向聞時京。
對這個房間他很熟悉,他甚至還在這張床上……
他在床尾坐下,一雙手局促的放到腿上,還好小白跳了上來趴在了他腿邊,毛茸茸的尾巴甩了甩,把小爪子往他的腿上撓了起來。
他摸着小白柔順的毛毛,不至于顯得太尴尬。
我瞧着床上的一人一貓,小叔沒拆穿我的謊言,乖乖地走進了我的房間。
晚飯我大顯身手做了好幾道菜,全是很清淡的,小叔現在需要忌口,小叔給足了我情緒價值,不但直誇好吃,還吃了一大碗飯來身體力行的證明他愛吃。
吃過晚飯消消食就到洗漱睡覺的時間了,我的房間很大,現在明明只有我和小叔兩個人卻讓房間的溫度隐秘的升高,我裝模作樣地看着電腦,小叔這一天快把小白摸禿了,小白為了不變禿已經逃離了他的魔掌。
眼看着快要到10點了,小叔又偷看了眼不動如山的我,他沒辦法只能起身,自以為靜悄悄地離開了房間。
我跟上,去到小叔的卧室,見他拿了睡衣向衛生間走。
“小叔。”
小叔的反應像是被抓到的小偷,努力自然的問我:“嗯?怎麽了?”
我過去把小叔手裏的睡衣拽過來:“小叔要做什麽?”
“準備洗漱睡覺。”
小叔不敢看我,他也知道自己在做一件很離譜的事情,在醫院的這些天都是我給小叔擦洗身體的,雖然他現在出院了,但是傷口依舊不能碰水,他自己要怎麽洗澡?
我沒開口,是在等他開口,我就是想要小叔主動一回 ~
他倒好,居然打算自己洗澡。
我握住小叔的手,把這個不聽話的小叔領回了自己的房間。
餘杭白瞧着兩人牽着的手,最近他們之間多了很多這樣的接觸,比如十指緊握的牽手,比如時京會貼過來蹭蹭他的鼻尖,比如時京會攬着他的肩膀摟着他。
不是太過分的身體接觸,卻讓人覺得親密無間。
我:“小叔你先去浴室吧,我馬上就過去。”
餘杭白在浴室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脫掉,比在醫院的時候緊張了百倍,感覺上也完全不同,是浴室的燈太明亮了?還是這裏少了醫院消毒水的味道?
他聽見開門的聲音,看過去,瞳孔放大,迅速把頭轉了回去。
我走了過去,笑嘻嘻的說道:“反正等一下我也要洗澡,我就沒穿。”
我瞧見小叔腦袋上的小人一手叉腰,一邊踮腳,同時指指點點:暴·露狂!
小叔罵我。
T^T
我委屈地打濕了毛巾走過去給小叔擦背,視線停在小叔左邊肩胛骨處的傷疤上,我的委屈瞬間消失。
疤痕大概有一指長,在小叔滑若凝脂的後背上很是刺眼,這是小叔那年從綁匪那裏交換我後被刺傷的。
我小心翼翼地碰了下:“疼嗎?”
小叔大概是沒想到我會問這個,反應了下才笑着回道:“這麽多年了,不會疼了。”
我輕撫着那疤痕。
“當時很疼吧。”
“忘了,或許吧。”
餘杭白回答的很随意,其實當時好像也沒有很疼,當時他還以為自己會死,被死亡的恐懼籠罩,還惦記着聞時京,擔憂自己死了後他的公司怎麽辦?他怎麽辦?他還那麽小,還沒有成年。
一時間也就顧不得疼了。
最疼的時候是他在醫院醒過來,他沒有死,聞時京也沒有事,他放松下來麻藥過勁兒的那一陣兒。
不過人類好像有遺忘疼痛的機能,仔細想也真想不起那種痛有多痛了。
就像腹部這道傷口,他已經忘記當時有多疼了。
正想着,疤痕忽然被柔軟,溫熱覆蓋。
那一瞬間他看到自己的手臂起了層雞皮疙瘩,渾身僵住。
我親吻着小叔背後的傷疤,像是虔誠的信徒在親吻天使折斷的翅膀。
而後我偏着頭靠在小叔背上,小叔安慰着我:“別自責,那不是你的錯。”
“小叔,你後悔過嗎?”
“後悔答應我爸爸,後悔照顧我這麽個拖油瓶。”
“如果沒有我,你該是翺翔天空自由的鳥,不會經歷這麽多不好的事。”
“如果沒有我,你應該早就談戀愛了,或許現在連孩子都有了。”
而小叔為了我失去了這一切,我還沒有把小叔保護好。
小叔轉了過來,捧住我的臉把我的頭擡了起來,瞧着我寵溺的笑了下。
十分堅定的道:“不後悔。”
“如果沒有你,我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家人。”
“如果沒有你,我就永遠沒有降落的地方,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對我而言都是好事。”
“如果沒有你……”
愛無我而言可能只是一個空泛沒有意義的字。
“時京,能成為你的小叔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小叔從未說過這些,一字一句堅定有力,不給我懷疑的餘地,只能相信他,我也真的相信他。
心髒跳得過快讓胸腔都有些疼。
小叔望着我的眼睛真摯又漂亮。
讓我想要靠近他,能夠融入身體就最好了。
“小叔……”我呢喃了聲,抓住小叔捧着我臉的手,緩緩低下頭向小叔靠近,眼神在着火,鼻尖碰到一起的那一刻仿佛憑空打了雷讓我有些飄飄然,渾身都麻酥酥的,我奔着小叔豔色的唇,還沒親上就先品嘗到了小叔甜膩的氣息,撩撥着我的神經,小叔沒有躲,只是整個人在小幅度的發抖,他很緊張,甚至是怕……
這給了我莫大的勇氣,突破那道名為“倫理道德”界限的勇氣。
但在即将親上的那一刻小叔忽然低下了頭,躲開了,本該落在唇上的吻蹭到了他的額頭上。
我擡起眼皮。
有一點失落。
浴室裏變得很安靜,小叔的頭抵在我的胸前,還在抖。
我輕輕撫着小叔的背安撫:“別怕。”
“時京,我們……”
“小叔。”
我瞧着小叔腦袋上的我們不能這樣,打斷了他:“我們——慢慢來。”
餘杭白聽到這句話,心神震動。
像是一棵生長在陰暗處的雜草,突然得到了一絲乍然而洩的天光,他是不是也可以自私的,貪婪的抓住呢?
我給小叔擦完身體,他洗漱好就出去了。
我站在花灑下,兩個人在一起總能找到答案的,而我們之間的答案是如此明顯。
我從浴室出來時小叔已經躺下了,側着身,半張臉都藏進了被子裏。
我輕手輕腳地過去鑽進被窩從後抱住小叔,啧,小叔居然把睡衣穿上了。
“小叔,你知道嗎,luo·睡會提高睡眠質量。”
小叔裝睡不理我。
我自顧自的去解小叔的睡衣扣子,這下他裝不住了,抓住我的手:“別鬧,睡覺。”
“小叔給我一個晚安吻,我就不鬧。”
“一個晚安吻而已,只是很普特的,很正常的。”
小叔掰不開我的手,做了好半天心裏建設後轉過頭,眼睫輕顫,偷偷在我臉上巡視了一圈找着落下晚安吻的地方,交錯的呼吸比我們先纏綿到了一起,讓人嫉妒。
小叔選好地方害羞地閉上了眼睛,像是小動物嗅着主人的氣味般一點點的向我靠近,可愛的想一口吃掉。
小叔總有很多有趣的反應,讓我想挖掘的更深。
晚安吻落在了最接近我嘴唇的下巴上,同時間我……
一觸即分,小叔低下頭像是要埋進我懷裏,呼吸紊亂,突然呼吸聲又一下子收斂了,顯然小叔也感受到了我那不禮貌的家夥。
小叔把頭轉了回去:“睡覺。”
腦袋上的小人又臉紅出泡泡茶壺了。
我腦袋追上去,幾乎是親吻着小叔的頭發說話:“小叔,你現在睡着了,你什麽都不知道。”
說話間,我把小叔那礙事的庫一拽。
小叔緊張起來:“你……”
“小叔放心,我可是記着醫囑呢,我就是——”
我把非要彰顯存在感的家夥向前送去:“就是在這放着。”
男人究極謊話之一:放一放,我不動。
小叔的月退肉很緊實,并在一起連縫隙都沒有,皮膚又滑溜。
我把手搭在小叔肩膀上抱着他,腰側有傷口最近都不能摟着小叔的腰了:“小叔,睡覺吧。”
餘杭白咬着唇,這還怎麽睡!
過了好一會兒,他聽見聞時京變得綿長的呼吸聲沒想到他還真得睡着了,于是偷偷向前挪了下,下一秒就被聞時京給按了回來。
“小叔是不想睡覺嗎?”
餘杭白老實了,他甚至在想如果自己沒有受傷,今晚聞時京會把那東西放哪去……
*
駱可雙眼無神的抱着腿坐在沙發上,自打出事他找到秦肆意後,對方把他安排到這裏,他這些天就再也沒出去過。
這個房子很小,一居室,又髒,又亂,壁紙上全是黴,衛生間的馬桶全是黃垢,他不明白秦肆意為什麽給他安排這麽差的地方?
一定是當時他剛手完術還不太清醒,沒和手下的人交代明白。
他不知道秦肆意做了手術,只是對方看他的眼神和從前變得很不一樣,讓他不安,可是他實在走投無路了,他不想坐牢。
原本他以為一定可以成功的,所以毫不顧忌的露了臉,就算酒店的監控沒有照到他,餘杭白看到了他,他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只有秦肆意能幫他了。
他擡起手摸上左臉,沒有被好好處理的傷口感染了好幾次,到現在還沒有好。
不行,他今天必須要聯系上秦肆意,哪怕安排個醫生過來也行,再這樣下去他的臉就要爛了。
就在他準備給秦肆意發消息時,門口傳來動靜,他立即警惕的看去,同時還拿起了他在這裏翻到的一把剪刀。
門打開,當他看清進來的人是秦肆意後立即扔了剪刀,哭着撲了過去。
被撞到傷處的秦肆意眉頭皺起,向後拉開了些距離。
“肆意,你終于來看我了,你怎麽給我安排這麽個地方,還有你看我的臉,我受傷了,你找個大夫來給我看看好不好?”
秦肆意聽着駱可的話眉頭緊鎖,他不明白,他認識的那個駱可明明是那麽的單純善良,體貼又溫柔,是一朵堅韌的小白花,是這世間上最純粹的美好,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不關心下我的傷嗎?”
他來找自己幫忙時,自己可是剛下手術臺清醒過來,他明明都知道。
駱可被問得愣了下,随即一臉關切的問道:“當然關心了,你傷到哪裏的?怎麽弄的?怎麽這麽不小心。”
這份關心虛假的甚至不如艾利克。
他推開駱可:“沒事了,你是怎麽回事?”
當時他沒心思問太多,到現在還不知道駱可到底發生了什麽。
駱可眼珠轉轉:“是聞時京!他喝多了想要強*我,我把他打昏了,餘杭白卻突然出現拿了一把刀要殺我,還砍傷了我的臉,他們有權有勢就要反過來污蔑我,我沒辦法,我鬥不過他們……”
他說着眼淚啪嗒啪嗒就掉了下來,生氣的小聲嘀咕:“都怪那個雲絮沒用,一個餘杭白都搞不定,居然一刀沒捅死他!”
秦肆意:“你說誰?”
駱可回過神,頓時變得楚楚可憐:“雲絮啊,他好可憐啊,被聞時京他們害成那樣,而且這兩人還害得你的公司市值縮水。”
他一副完全是為他們着想的模樣:“所以我找上雲絮,我只是想開導開導他,就說了一句聞時京不好辦,但他最在意餘杭白,沒想到他居然會刺傷餘杭白,真是太可怕了。”
他怯生生的望着秦肆意,怎麽感覺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秦肆意回憶着那一天,雲絮死在公司門口,所以是在找他之前找了餘杭白,也許是一時沖動又或者是早有預謀,但最後沒有弄死餘杭白,成為通緝犯,走投無路又來找了自己。
所以才會發生後面那些事,他才會受傷,以至于再也不能……
而雲絮之所以會突然去找餘杭白——
他看向駱可。
駱可:“肆意,你怎麽了?怎麽不說話?”
秦肆意幾乎咬破了牙龈,擡起手狠狠甩了駱可一巴掌,扇得駱可站不穩地撞上牆壁,臉上髒兮兮的紗布冒出一片血色。
他倒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秦肆意:“你、你打我?”
對方沒回答他,而是氣勢洶洶的向他走了過來,他惶恐地看向對方緊握的拳頭,恐懼的向後退去。
“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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