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駱可在地上蜷縮成一團, 秦肆意的拳腳狠狠向他身上落去,滿屋子都是駱可的慘叫和求饒, 可秦肆意就好像聽不見一樣。
這一刻駱可從害他如此的罪人變成了讓他出氣的沙包,他明明馬上就要擁有一切了,身為秦家的家主他卻變成了一個廢人,別說傳宗接代醫生說他以後可能連博。起都做不到,對于一個男人來說這無疑是致命的打擊。
“啊!”
駱可慘叫着,臉上髒兮兮的紗布不知道什麽時候掉落,露出的傷口邊緣泛黃化膿瞧着又惡心又臭, 然後一個拳頭砸了上去,膿水和血水飙出。
駱可疼到有一瞬的失去意識, 眼神渙散, 嘴角有血流出。
他不明白怎麽會變成這樣?
他不是主角嗎?
他們不都應該愛他如命, 舔他如狗嗎?
這場單方面的毆打持續了足足15分鐘, 秦肆意因為動作太過激烈, 導致剛做過手術的地方疼了起來這才停手。
他喘着粗氣,瞧着死狗一樣趴在地上的駱可,注意到他失禁的身。下時嫌棄地蹙起眉, 但還是蹲下身掐住駱可的臉讓他看向自己。
駱可恐懼的身體止不住地抖,勉強睜着眼睛, 喃喃着:“別打我、別打我……”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打你的。”
秦肆意說道, 駱可眼底閃過一絲迷茫, 不是故意?他理解不了。
“但是你做錯事了。”
駱可不知道自己做錯了哪件事讓他對自己如此,但他不敢再問了, 只不停重複着:“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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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肆意像是将他視若珍寶般輕輕摟入懷裏:“放心, 我會照顧好你的。”
随即他放下駱可,動作不夠細心,駱可像是被丢棄的垃圾重重掉在了地上,身上又是一陣揪心的疼。
秦肆意叫來了門外的人讓他們把駱可擡出去,那兩人掃了眼那攤尿,心裏罵了句錢難掙,屎難吃,也只能任勞任怨。
秦肆意把駱可帶去了一個精致的小型公寓,叫來了醫生為他檢查,駱可在路上時昏死了過去現在又醒了過來。
醫生給他臉上的傷口做了清理。
“醫生,我的臉會做疤嗎?”
醫生沒有回複他而是看向了秦肆意,秦肆意安慰道:“你現在只需要好好養病,其它的交給我。”他一說話駱可就怕得發抖,不敢再問了。
秦肆意和醫生離開了卧室,醫生向他說明情況:“秦先生,駱先生臉上的傷只要之後注意不會有太大的問題,雖然最開始可能留有一點瘢痕但是他還年輕,用點舒疤痕的藥完全沒問題的。”
秦肆意沉默了好一陣才開口:“讓他留疤。”
他迎上醫生詫異的視線:“要即使整形也很難處理。”
他不能人道難免駱可不會嫌棄他,所以駱可就需要有缺陷,讓他自卑的缺陷,讓他只能心甘情願的留在自己身邊。
卧室內,還不知道這些的駱可打量着卧室,當他看到牆上那張向日葵的挂畫時呆呆的怔住了,反應了兩秒鐘後他迅速打開床頭櫃的抽屜,在裏面發現了一個可愛的發卡。
他拿起發卡的手在抖,這、這是……
這是書裏在過完年聞時京找到他後,他被聞時京搞得不厭其煩又實在躲無可躲,秦肆意幫他找的房子!
那幅挂畫,還有這個發卡!
之後發卡的主人還會來找,然後引起了秦肆意的誤會,拈酸吃醋,自己為了哄他親了他一口,是原書中兩人感情進展的重要節點。
所以……
心在撲騰亂跳,不再是興奮和緊張而是害怕,所以即使中間發生了這麽多和原著完全不同的事情,即使聞時京沒找他,即使秦肆意差點打死他,他最終還是來到了這個房子。
那麽之後呢?
*
早上我醒來時懷裏的人已經不見了,這不是個好習慣。
所以當我洗漱完氣勢洶洶去找小叔“問罪”時,小叔往我嘴裏塞了一顆聖女果:“我不起來,你怎麽起來就吃到早飯,聞時京,你怎麽比15歲的時候還事兒多~”
15歲的聞時京真得是天天找他麻煩,他也不是沒生過氣想打他一頓,但他敢保證他但凡碰他一根手指,聞時京就能報警抓他,所以他也只能忍氣吞聲的伺候這個少爺。
我咽下聖女果,環住小叔:“那能一樣嗎,15歲的我懂個屁。”
23歲的小叔青春水靈,當然我不是說現在的小叔不水靈,如果我早點發現小叔的好……那15歲的我也不能幹什麽,但是18歲就能幹了啊,26歲的小叔正是鋒芒畢露的時候,我居然直到23歲才開竅,不過這個時候的小叔最溫柔。
吃過早飯後我有事要去公司,我讓小叔選了下是我叫保镖過來陪他,還是他陪我去公司。
小叔選擇了陪我。
看,小叔一刻都舍不得和我分開。
我和小叔一起去公司最高興的就屬肖秘了,牙花子都要露出來了。
小叔之前的手機被雲絮踩碎,後來買的那個他用着不大順手,正好我讓王梓桐給小叔買的手機昨晚也到了,他原本打算早上送去別墅那邊,現在只需要送去辦公室就行。
餘杭白在沙發上弄着手機,拿出那張和聞時京的親情卡,從國外回來一直忙公司的事就忘了換回這張卡了,把卡放進卡槽,之後開機。
手機嗡嗡嗡響個不停。
3位數的未接電話提示基本全部來自聞時京。
更震撼的是那快兩千條的信息,他瞧了眼辦公桌後正認真工作的年輕男人,好像是對文件內容不大滿意,英俊的眉眼不耐煩地皺了起來,調轉了下手裏的筆在文件上戳了戳。
他收回視線,情緒複雜的打開那些消息,一條條的看了下去。
【小叔,我有事要告訴你。】
【小叔,看我做得飯,誇我。】
【小叔,小白它好想你。】
【小叔,還不回來嗎?不要我了嗎?】
【小叔,我好想你。】
一條條信息,一張張照片,每一天都會發不下20條消息給他卻一直沒得到回應,他越看眼眶越酸,心越酸,是他不夠成熟,是他自以為是,是他沒有遵守諾言抛下了聞時京。
無論從哪方面來講他都不是一個合格的小叔。
餘杭白擡起眼鏡偷偷擦了下濕潤的眼角,他要補償他!只是聞時京擁有一切他要怎麽補償他?他再次向聞時京看去,還在煩,照顧他本來就是自己應該做的,禮物這種花錢就能買到的東西對于聞時京來說也不夠珍貴。
他想着想着耳朵慢慢紅了起來。
視線停在聞時京的嘴唇上,如果親他一下,他應該會開心。
但是親吻……
親吻太過鄭重,需要更加合适的理由。
不像另一種他們早就做過的事情,理由大概只需要想做這麽簡單就行,昨晚到今早,他想起聞時京那太過彰顯的存在。
放在腿邊的手攥緊,他站了起來。
我擡起眼皮向小叔看去:“怎麽了?”
小叔沒回話向我這邊走了過來,腦袋上的小人不知道從哪弄出一個小花被,羞嗒嗒地鑽了進去,把自己整個都蓋住。
我沒太看懂。
小叔已經來到了我身旁,頭微垂着,一聲不吭地把我連帶着椅子向後推了下,然後他就走進了我和辦公桌中間。
我剛要再詢問,小叔就這麽慢慢蹲了下去,曲起的膝蓋落到了地上,半跪在我身前,白嫩的臉皮變得通紅,仿佛掐一下就能流出豔色的汁水,小叔抓住我的椅子兩邊又把我拽回來了一些。
一個大膽的想法從我的腦袋裏冒了出來,讓我抿了下發幹的唇。
我沒再詢問,眼睛裏竄着火苗的盯着小叔,小叔的手伸了過來,事實證明我的想法沒有猜錯,只是我很懵,小叔為什麽突然會這麽有興致?還這麽主動?
“嗞啦——”
拉suo頭被小叔緩慢放下。
“小叔……”
“不用管我,你繼續工作。”
小叔說完低下了頭。
小叔真得是太為難我了,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要讓我好好工作,我自然不能讓小叔失望,一手拿起文件,一手放在了小叔頭上,摩挲着他的耳朵,脖頸。
剛才讓我惡向膽邊生的文件都在此時變得好看了不少,算了,畢竟是個新人就再給他一次機會,我把文案合上放到一旁,拿起下一個時我深深吸了口氣,小叔好像有些進步。
*
吳沛:“都誰在辦公室?”
肖秘:“聞總和餘先生。”
吳沛一聽都是自家人直奔辦公室,象征下地敲了下門:“時京,我進來了。”
門打開的速度根本不給我說話的機會,小叔被吓到咬了我一口,疼得我悶哼一聲,一手扶着小叔往辦公桌裏面去,一邊用腳帶着椅子将身體完全靠到辦公桌上,
還好我的辦公桌夠大。
吳沛已經走了進來,還好他不大關注我,直奔沙發走了過去:“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
他在沙發上一癱又把兩條腿甩到茶幾上,這才轉頭看向我:“嗯?小叔呢?肖秘說小叔也在。”
我笑:在啊,在辦公桌底下吃.(又。鳥)呢。
“咳咳,小叔去衛生間了,你有什麽事,趕緊說。”說完趕緊走!我這上不上下不下的進行到一半,不要太難受,我掃了下我們之間的距離,其實還是很安全的,于是我輕輕壓了下小叔的腦袋。
接收到提醒的餘杭白猶豫起來,這、這實在是……
吳沛就在這裏,還要繼續嗎?
他的腦袋已經暈乎了,腦袋上的手跑到他耳朵上着急地搓了兩下,催促意味明顯。
他眼一閉,小心翼翼的繼續……
我把另一只手撐在辦公桌上托着下巴,半掩住嘴,藏住可能會暴露的表情,因為多了一個人的原因,更興奮了。
餘杭白也感覺到了,吃得十分不容易。
“我要放棄吳家的一切。”
“什麽?”
這個宣言有點太過炸裂就連小叔都停了下來想聽八卦,我抿嘴偷笑了下,撐着椅子稍稍起來了下,垂眸,就看見了一個被塞。滿嘴巴的小倉鼠,我重新坐下,在吳沛看來我只是坐累了稍微活動了一下。
吳沛接着說道:“家裏非要我和他們選的人結婚,我不能結婚,我那小男朋友根本不同意,上次只是相親他就和我鬧了分手,他說了,我要是敢結婚,他這輩子見都不會再見我。”
“你真對他動心了?”我是有點意外的,畢竟以前的吳沛最常說的就是,我就是玩兒玩兒,我的結婚對象只會是對吳家生意有幫助的人。
他明明一直都很清楚。
吳沛看向我,無比認真 :“我愛他。”
我玩兒着小叔耳垂的手停下,一時間突然不知道自己應該要說什麽,愛這個字通常不會出現在我們這個圈子裏,當然我是例外,因為我的長輩根本管不了我,聞家我說了算,所以我可以自由選擇。
“所以你們是決定?”
“我放棄吳家的一切和他在一起,這就是我們的決定,我的決定。”
我是沒想到有一天我會問出這種比較肉麻問題:“那他愛你嗎?”
我輕輕抓着小叔柔軟的頭發,他偏着頭靠在我腿上,因為認真聽吳沛的事情也不專心工作了,有一下沒一下的……
真是把我的東西當成玩具了。
“他當然愛我。”吳沛說得無比肯定。
“他愛你,還舍得你放棄吳家的一切?金錢,身份,地位,你接手公司後得到的會是很多人幾輩子也無法擁有的財富,而你從小到大都是在這種優渥的環境中長大,沒吃過苦,他愛你還接受你為了他放棄這些?”
吳沛把腿從茶幾上拿了下去向我走了過來,我連忙把因為放松而離開些的身體再次貼上辦公桌。
吳沛把手按在辦公桌上,盯着我:“你的意思是他不愛我?”
“我只是覺得愛是付出沒錯,但應該是雙向的,雙向的付出,雙向的責任,那我再問你,他為了能和你在一起都做過什麽?”
吳沛直接坐到了辦公桌上:“他對我可好了,會給我做飯,給我洗腳,捂腳,但凡是我提過一嘴的事情他都會記住,并無論如何都為我做到。”
“我不是說這些,我是說為了和你在一起他做過什麽?比如他有為了你去見過叔叔和阿姨嗎?去當面的為了你們的未來向他們争取?”
吳沛默了瞬後離開辦公桌,撓着腦袋回到沙發上:“我爸媽的性格你又不知道,他們會吃了他的,所以我沒讓他去。”
“所以他就沒去?不是但凡你提一嘴的事情他都會努力做到,這種情況下卻讓你獨自面對父母?獨自承擔這一切?”
吳沛徹底沉默了。
“我不是完全否認他對你的真心,畢竟我對他并不是很了解 ,只是在我看來,如果你想帶走一個人,那麽你不能讓他偷偷離開,你應該牽着他的手告知他的父母,然後再帶他奔跑進你們的世界。”
餘杭白若有所思的聽着聞時京的話。
“不一定要得到祝福,但至少要擡頭挺胸。”這就是我的看法。
吳沛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在說話,我也沒再說什麽,感情這種事旁人也不好說太多,其實作為吳家唯一的孩子,哪怕他現在放棄了吳家的一切,他也是有回頭路可走的。
我輕輕按了下小叔的腦袋,偷懶這麽久了,該好好工作了。
小叔繼續忙碌起來。
吳沛忽然開口:“小叔去衛生間多久了,怎麽還沒回來?我再問問小叔,雖然你說得頭頭是道,但是你連戀愛都沒談過,還是個處的你說這些都是紙上談兵。”
他還不忘補一句:“不是歧視你,就是你沒動過心,你不懂那種感覺。”
餘杭白掀起眼皮,時京沒談過戀愛?時京是……
他看向手裏的東西。
“小叔剛給我發了消息說他不舒服就先回家了。”我很想告訴他,小叔雖然年長,但小叔執着暗戀,暗戀我~
吳沛啧了聲:“那快中午了,走,吃飯去吧。”
“今天陪不了你了,我有一個很重要的客戶,胃口很大,只有我能喂飽他。”我笑着說道,于是這個胃口很大的客戶報複性地咬了我一下。
我猛吸了口氣。
吳沛煩躁的又抓了兩把腦袋:“那行吧,我先走了,我去謹言那兒。”
我:“嗯,再約。”
吳沛離開後我第一時間交代肖秘不要再讓人進辦公室。
我把椅子向後退去,捧起小叔的腦袋剛站起來,吳沛再次打開了門,操!差點把我吓(車·欠了)!
我用最快的速度坐了回去,吳沛一邊向茶幾走去一邊嘀咕:“忘拿鑰匙了。”
他拿起車鑰匙,疑惑地看向我:“你剛才幹嘛呢?”
我無辜地眨巴了下眼睛:“坐久了有點累,活動一下。”
吳沛甩着鑰匙走了,這次我等了好一會兒才再次起來,對上小叔那雙“後悔”的眼睛,我抓着他的頭發:“小叔,抱歉,我很急。”
這次我選擇主動幹活。
我的另一只手墊在小叔的腦袋後以免他磕到辦公桌,小叔仰着頭,點翠工藝的鏡鏈甩着,鏡片上漸漸染了層白霧又慢慢消失,如此反複,時不時露出鏡片下那雙不再銳利的丹鳳眼,一次比一次更加濕潤,淚水滑進小叔 的鬓邊,口水滑進小叔的衣領。
真漂亮。
我按在辦公桌上的手臂繃起青筋。
小叔被嗆到咳嗽。
過了會兒後我把小叔扶了起來,我也重新坐了回去,身心舒爽的打量着默默擦嘴,拿起我的杯子用裏面的水漱口的小叔,變得紅豔豔的嘴巴看起來就很好親。
餘杭白捋了下打結的鏡鏈,一時頭都不敢擡,他真是太沖動了,掃了眼根本不打算自己整理還在晾着的聞時京,他只好扯了濕巾,收拾他自己造成的爛攤子。
我享受的瞧着為我整理的小叔。
“小叔,煙。”
小叔打開抽屜拿出煙盒,拿了根煙遞了過來,我張嘴咬住,等着小叔幫我把煙點着。
果然賽過活神仙。
小叔靠着辦公桌盯着我看了看後向煙盒摸去,我拿膝蓋碰了他腿一下,居然還想抽煙。
小叔:“就一根。”
我帶着椅子靠近,拿下嘴裏的煙對着小叔緩緩吐出白霧,然後拿走了旁邊的煙盒,把沉浸在煙霧中的小叔攬過來,讓他側身坐到了我腿上。
“小叔,剛才怕不怕?”
餘杭白緩緩吐了口氣,瞧着吞雲吐霧好不惬意的聞時京,他居然連抽煙的自由都沒有了,長輩做到他這個份上——失敗。
剛才他都要吓死了,但又不得不承認,除了害怕還覺得有點刺激。
我揉着小叔跪了很久的膝蓋:“小叔為什麽要這麽做?”
小叔居然回了我一句:“練習一下。”
我被小叔逗笑:“那小叔可以随時來找我練習。”
我咬上了小叔的耳朵,暧昧的說道,“任何時間,任何地點,我的東西随時為小叔準備着。”
小叔看向我,眼波流轉幾乎快要融化成一汪春水,驚愕我居然能說出這種話,以至于瞠目結舌。
“小叔要不要去休息間休息一下,我還要工作一會兒。”
餘杭白的确需要一個人靜一靜,只不過要離開前聞時京忽然把手放在了他肚子上,說了句:“看來還沒吃飽,等會兒還要喂喂。”
餘杭白推開他面紅耳赤的向休息間走去,他從不知道他居然養了一個這麽“壞”的小朋友。
只是還沒等他去到休息間,辦公室的門再次打開,肖秘一臉無奈的看向聞時京,而在他身前的是聞時京的小爺爺。
小爺爺的視線一下子就鎖定在了餘杭白身上,很明顯的瞪了他一眼,然後徑直向沙發走去。
我用眼神示意肖秘他可以離開了。
對方很抱歉地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聞家的人與其說讨厭不如說是恨小叔,在他們看來是他的出現毀了這一切,如果沒有他這聞氏已經在他們手裏了,他們就不用像現在這樣對我這個毛頭小子,一個晚輩唯唯諾諾。
而且也是自小叔出現以後我和聞家的關系越來越差,相反和小叔倒是越來越好,所以他們覺得是小叔給我下了降頭,是小叔pua我,不讓我和聞家的人來往。
但他們從來沒想過,他們為了得到公司對我做過什麽。
甚至在爸下葬的那一天,聞聽山喝得爛醉,笑得那麽高興,當我為此打了聞聽山一拳後小爺爺卻責怪我不懂事。
聞時玉也紅着臉要揍我,他們把爸的葬禮變成了一場鬧劇。
而無論是父親還是母親生前從未虧待過他們,我還記得爸去世前握着我的手,他說聞聽山是個不着調的,小爺爺以後只能靠我了,說小爺爺養他們大不容易,他沒辦法盡孝了,這份責任只能交給我,爸他甚至對我說了抱歉,說要辛苦你了。
又說聞聽山雖然不着調但沒什麽壞心眼,說小時候聞聽山最喜歡跟着他轉悠,念叨着那次他生病想吃雪糕,才6歲的聞聽山跑出去給他買結果被車撞到的事情,說他一定是被撞壞了腦子才變成現在這樣,讓我至少讓他們一家不愁吃穿。
爸說:時京,聞家只能指望你了。
爸說:爸爸不能再陪着你了,你別怪爸爸,爸爸去陪媽媽了。
聞時京不是很願想起這些事情,想起的次數太多,他怕他會做不到遵從爸的遺願繼續照顧他們。
小叔也沒辦法再去休息間休息,他從容的在對面的沙發坐了下來,并沒有要和小爺爺打招呼的意思,當初為了救被扣下的我,小叔可是帶着人把聞家老宅都砸了,他管理公司那些年小爺爺他們沒少找麻煩,積怨頗深。
“來找我什麽事?”
“打電話不接,發消息不回,我這把老骨頭只能親自來找你了。”小爺爺沒有好氣,“就是為了你叔母之前提的相親的事情,你也老大不小的了 ,別整天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
這個不三不四是說誰,太過明顯。
不等我開口,小爺爺直接對小叔發難:“餘杭白,時京一向最聽你的,這事你得說句話吧。”
餘杭白看向他:“我比較有自知之明,不喜歡管太寬。”
小爺爺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我抿嘴偷笑。
“哼,這時候又不喜歡管太寬了,以前你可沒少管。”
“這倒是沒錯,畢竟我知道什麽該管,什麽不該管。”
就說了,小叔只有面對我時才會那麽溫柔,可以說一點脾氣都沒有,至于旁人,尤其是對我不好的人,小叔簡直就是扛着□□的戰士,逮誰崩誰,絕不放過。
“餘杭白!”小爺爺被氣的打顫,“你是個什麽東西!你……”
“夠了。”我冷冷開口,他們欺負我我能為了爸的遺願忍着,但是欺負小叔不行。
小爺爺瞪着眼向我看來又一點點壓下火:“好,你不願意談這事兒我也不逼你,你叔他公司周轉出了問題,需要筆錢,你幫一把。”
“呵。”
我嗤笑出聲,圖窮匕見,原來整這麽一出就是為了讓我給聞聽山拿錢,是覺得我已經拒絕了一個要求,不好再拒絕另外一個?
小爺爺因我這一聲笑有點挂不住臉。
你瞧,理虧的人其實是知道自己理虧的。
“就是幫一下忙,之後自然會把錢還你。”
我可還記得上一次見面,他還炫耀聞聽山的公司幹得不錯。
“公司最近在談一個大項目拿不出錢,小爺爺你那麽多養老錢活着花不完,死了花不到,不如拿出來給你親愛的小兒子周轉一下。”
“你!……你這是什麽話!”
“實話。”
“我很忙,小爺爺你沒事可以走了。”還不是攢着以後都留給聞聽山,現在在我這兒能拿多少是多少。
小爺爺瞪了我好半天,忽然指着小叔喊了起來:“你這些年就是這麽教他的!就是這麽對待長……”
伴随着一聲脆響,煙灰缸砸掉了茶幾一角。
我站起身瞧着受到驚吓的小爺爺:“沒完了是吧。”
“時京。”
小叔叫了我一聲,我抿了下嘴角,煩躁的過去拉起小叔:“他不走我們走。”
出去前我還特意大聲把肖秘喊了過來:“看好了,丢一根筆我都唯你是問。”
肖秘明白我的意思。
*
我和小叔前腳剛出公司,肖秘就發來了消息:【聞總,老爺子走了。】
我和小叔去吃了飯,小叔摸了摸我的頭:“別生氣了。”
“我替小叔委屈。”
“我不委屈,他們在我這兒讨不着好。”餘杭白不覺得委屈,他們對他來說根本毫無關系,對他在惡劣他都不會心痛,會委屈的是和他們流着同樣血液卻沒被當做家人的聞時京。
我和小叔相視一笑。
還好我們有彼此,不需要卑微的向各自的家人讨要可憐的親情和重視。
吃過飯後我倆又随便逛了逛,玩兒玩兒,小叔住了這麽久的院,這次也很有興致。
回去的時候天都黑了。
外面的雪下得很大,我一時興起把車停在了門前的路邊,拉着小叔下來想要在家門前拍一張照片。
小叔:“小白怎麽辦?”
我:“小白會理解的。”
我倆站在門口前,雪花在門口的燈下紛紛揚揚十分漂亮,我舉着手機讓小叔把腦袋靠近我一些,小叔就把腦袋偏了過來。
我開始倒數:“3——”
“2——”
“1——”
按下拍照的前一秒,我偏頭親在了小叔的臉上。
我看見小叔的眼睛在瞬間瞪大,眼裏是春風化雪。
只是還沒等我和小叔看下照片,有人影從不遠處跑了出來。
聞聽山大吼:“你們在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