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酒後胡言
酒後胡言
“嗯。”霍翊微微颔首。
“那什麽，”盛珎逸故作自然道，“我今天晚上去你家，你大概多久回來？”
盛珎逸下午的時候問過，知道霍翊今晚要跟以前的玩伴一起出去聚一聚。
霍翊聞言仿佛思索片刻，後道：“不知道，看吧，可能回來的很早，也可能回來的很晚，你可以先睡。”
盛珎逸颔首：“嗯，那我就先回去了。”
霍翊道：“好。”
待盛珎逸走到公交站那之後，季涵宇才問霍翊。
“嗯……你才剛轉來這個學校，沒三周吧？你們就已經熟到這種程度了？都住在一起了？你沒跟你舅舅住一塊兒啊？”季涵宇不解，但是笑着道，“你們之前是認識還是怎麽？哦～我想起來了，他就是那個盛珎逸吧，不是以前都傳他一學期來不了幾回學校嗎，怎麽我老是一見到你就見到他？”
霍翊：“額...”
這我該怎麽解釋？
霍翊搖頭：“我怎麽知道？萬一人家是洗心革面，努力學習了呢。”
季涵宇覺着有道理：“确實，不過以前，我總是聽說他經常曠課，經常打架，還有一點別的什麽，是可以挨處分的行為吧，但他好像也沒事……”
霍翊知道對方接下來想說什麽，直接遏制了他那個想法：“這跟他爸捐不捐樓沒關系。”
倒是季涵宇聞聲愣住了。
霍翊接着道：“我們不清楚事情原委，還是不要讨論這些了，我再打個電話催催關鑫。”
季涵宇點頭：“行，不說了，而且據我觀察，盛珎逸最近好像沒有傷害他人行為。”
霍翊暗自白了他一眼：“這話怎麽說？”
季涵宇笑笑：“反正他不會打你就行了，我覺得他對你挺好的，就像大哥照顧小弟一樣。”
還大哥照顧小弟……有大哥借助小弟的房子的嗎？還有別的，且先不提。
“你猜我脖子上纏的紗布是怎麽搞來的。”霍翊目不斜視，就這麽盯着季涵宇，看着他恍然大悟的表情，覺得好笑。
“不會吧？是我想的那樣？”季涵宇讪讪道，“他整得？”
“你真的是年級第一嗎……”霍翊笑了。
他們還聊着，忽然聽見有人喊他們。
“霍翊！季大哥！”關鑫朝他們這邊跑來。
他們二人聞身轉過頭去。
霍翊擡手看了眼手表指針：“嗯，九點打的下課鈴，現在已經九點半了，做的很好，你争取下次繼續。”
關鑫知道霍翊這是在說反話，讪讪回話：“我咋知道這麽堵嘛，你們學校門前這條路說寬也不寬，好了，就原諒我這一回吧。”
關鑫看看霍翊，覺得這貨不好溝通，又看看季涵宇，果然，季涵宇不負衆望。
季涵宇笑容滿面：“好啦好啦，既然都來了，那就走吧，關鑫鑫，去哪兒啊？”
關鑫鑫，他從小就這麽叫。
這其實也不算是綽號，就是疊讀最後一個字而已，季涵宇已經習慣這麽叫了，關鑫也可以說是小時候已經聽習慣這麽一個稱呼了。
關鑫順着這個臺階下：“我車停在那邊，走吧我們先上車，我已經打聽到了一家特別好吃的燒烤店了。”
霍翊來了一句：“那你辦事效率還挺高。”
關鑫一時思緒錯亂，他不知道這句是不是霍翊又在說反話，反正也不像是一句誇獎的話……
燒烤店。
關鑫邊吃着燒烤，又把自己為什麽停學三周的原委說了一遍。
“我真的是太生氣了！”關鑫拿着一串鱿魚，還在手上揮舞着，“咋這樣呢？裁判沒有點裁判的樣子，作弊的沒有一點作弊的自覺。咳，也對，都想着作弊了，還能有自覺？！”
霍翊得注意着點，不然可能得被簽子戳。
“是，可能吧。”霍翊應聲。
“不過話說回來，霍翊，你脖子上纏紗布幹什麽？”關鑫猶猶豫豫開口。
“你不用顧及什麽，”霍翊看他那像小兔子一樣的表情，“我是什麽吃人的怪物嗎？”
關鑫放下鱿魚，喝了一口啤酒道：“怎麽說呢，在學校門口的時候我就大吃一驚，但我覺得你可能就是那什麽，就沒問。”
“覺得我可能會很抵觸這個？”霍翊問。
季涵宇笑笑：“關鑫鑫啊，你們都這麽熟了，你還擔心這個？”
霍翊嗤笑：“可能是有個兩三周沒見，他覺得生疏了吧。”
關鑫立馬否決：“不不不，怎麽可能呢，我們情比金堅，區區兩三周的時間怎麽能把我們拆散呢？”
“哈哈，那行，”霍翊點頭，“至于紗布的事，你還是別知道了。”
“為什麽？”關鑫不解。
“嗯……”季涵宇替霍翊說了，“你可能會找他麻煩，霍翊已經原諒人家了，他們現在處的好的很，同住屋檐下呀！”
關鑫登時睜大眼睛！
霍翊：“....”
什麽叫做同住屋檐下？人家那叫借宿..
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确實算得上是同住屋檐下……這話挑不出毛病。
關鑫開啓狂暴模式：“什麽同住屋檐下？！我跟霍翊近十一年的交情霍翊都不讓我進他房間的！不是那人憑什麽！又把我的霍翊打成這個樣子，還還還！還跟霍翊睡同一張床，憑什麽！”
“那能一樣嗎？”季涵宇笑笑。
霍翊：“……注意用詞，什麽叫做同睡一張床？季涵宇說的話，哪個字眼提到的床？”
關鑫撒潑：“我不管，我不管！這一次來你們關漢這，我不住酒店，我也要住霍翊家裏！”
關鑫有關霍翊的該知道的都知道，知道他家裏沒人。
季涵宇也是一樣，自然知道霍父霍母的不幸遭遇。爺爺死的早，爸媽出車禍身亡，就連相依為命了十幾年的奶奶，也在兩三周前駕鶴仙去。
實在是悲慘，簡直是慘絕人寰！
他們也知道霍翊是怎麽樣的一個人，不會給他灌輸一些“你真的超級可憐”這一類的念頭，他們相信霍翊自己一個人也能活的十分精彩。
“行，你睡客廳吧。”霍翊點頭。
“憑什麽！那打傷你之人僅與皇上你有近三周的交情，而臣妾，近十一年啊！皇上你要思慮周全啊！”
霍翊：“.....”
季涵宇：“噗哈哈。”
燒烤攤老板：“啊？”
周圍的人：“？？”
這貨是故意的吧？
“你都多大了還要挨着人睡？”霍翊只道，“不行，你一個人睡客廳不行嗎？”
“皇上，臣妾怕黑……”關鑫興許也是察覺到了剛才周圍異樣的眼光，這一次說的時候降低了不止十倍的音量。
“什麽？”坐在他對面的季涵宇更是直接沒有聽到。
關鑫妥協：“算了算了，客廳也行。”
霍翊點頭。
“話說你們真的不喝兩瓶？”關鑫道，“吃燒烤不配啤酒少了靈魂啊。”
“不了，我們明天還得上學。”季涵宇婉拒。
霍翊直球道：“爬遠點。”
關鑫：“嘤嘤嘤。”
他們聊了很多，有關于小時候的，有關于現在的，甚至聊了關于未來的。
他們仨還像小時候那樣無話不講，也同樣覺得時間轉瞬即逝。
十一點三十，關鑫跟着霍翊回了家。
客廳的燈雖然沒開，但電視屏幕還亮着光。
霍翊放下鑰匙：“還沒睡？”
關鑫：“到底是誰呀，我要目睹一下他真容。”
盛珎逸：“？”
關鑫：“？！”
霍翊帶着打包好的燒烤走過去，放到茶幾上。
“就知道你還沒睡。”霍翊邊拆開邊說，“給你打包了點，吃吧，吃完好去睡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我這住的這兩天，你都是遲到了的。”
盛珎逸讪讪道：“星期一跟星期二？”
霍翊一臉“你有病嗎？”的表情：“……難不成是星期三跟星期四？”
盛珎逸拿過一串燒烤：“你吃嗎？”
“不用了，吃過了。”霍翊開始回手機消息了。
關鑫：“……”
長得也太他媽好看了，這世界上有這麽帥的人嗎！？不是吹噓，就連我這個大直男都覺得你長得帥，難怪霍翊也對你這麽好！好不服喲，好生氣哦！
關鑫心裏這麽說。
季涵宇：到了嗎？
翊：到了
季涵宇：哈哈哈，注意着點，別讓你家那二位打起來了
翊：...不至于
季涵宇：安全到家就行，早點睡，晚安
翊：我覺得早睡不了，你晚安
季涵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絕
霍翊盯着手機屏幕，不知道回個什麽更損的回去，索性就不回了。
霍翊沒緊盯着看，關鑫已經坐到盛珎逸旁邊來了。
霍翊：“...”
這死醉鬼。。
“你……”關鑫上下打量着盛珎逸，盛珎逸燒烤還沒吃進嘴裏，被他這樣盯着，倒是不自在了。
盛珎逸不解：“什麽？”
“沒事了……”關鑫打了個哈欠，“就是覺得你長得很帥，難怪霍翊這麽喜歡。”
霍翊：“？”
盛珎逸：“？？？”
霍翊很是無語：“你不會說話就別說話。”
盛珎逸看向霍翊，只聽霍翊道：“酒後胡言罷了，他說什麽你都信？”
盛珎逸笑着搖頭：“沒有沒有，酒後胡言就酒後胡言，更何況你不可能喜歡我的。”
不管是同學之間的友情，還是陌生人與陌生人之間的同情，盛珎逸覺得他們之間都不存在。存在的，可能也只是姚晴為自己鋪下的最後一條路……
盛珎逸方才越說越小聲，霍翊沒有聽清楚，問：“你說什麽？”
盛珎逸搖頭：“沒什麽。”
“我不想跟個醉鬼一起睡，他原本說他睡客廳，我想了一下還是覺得不妥，萬一半夜摔下來頭部撞到茶幾，遭罪的是他也是我。”霍翊道，“今晚上讓他先睡書房吧，你睡我那。”
盛珎逸正在消化着那句話……
什麽？睡哪？
“我的意思是，讓你自己選，”霍翊看到他滿臉疑惑，“睡客廳還是睡我房間，自己選。”
客廳……要不客廳還是就算了吧，盛珎逸可不想跟老鼠睡在一起。
霍翊現在搬來了，還是有老鼠在客廳的某個角落裏紮了窩。霍翊不理解的是，都說人沒鼠沒，他才來這麽十幾天，老鼠都已經跟上他的步伐了？
百思不得其解，張禦英還說哪天得空他來幫他瞧瞧，霍翊覺得，可能是得要個十天半月的吧。畢竟一校之長，哪有那麽多空閑時間。
不過仔細想想，本來就是老式小區，再加上霍翊也才剛搬回來，這間屋子幾年沒有人，什麽有損壞，什麽有老鼠都很正常。
“跟你一起睡，”盛珎逸斬釘截鐵，“半夜老鼠爬到身上可不好玩。”
霍翊颔首：“那你就快把燒烤吃完，還沒洗漱吧？”
“怎麽看出來的？”
“我亂說的，沒想到你還真就那樣。”
霍翊一臉平靜地說出來，盛珎逸卻是臉都憋紅了。當面被戳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