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親熱

親熱

江湖正派休養了兩天,便啓程南下棠茶了,一群人浩浩蕩蕩,懷着滿腔熱血,欲讨伐作惡多端的鬼巢。

正當人走了的這天,秦少遠才從噩夢中驚醒,他一腦門冷汗,渾身都濕透了,他先是驚天動地的咳了兩聲,門就被人推開了,他偏頭去望,慢慢的笑了笑。

遲鏡辭一襲素衣,手裏端着藥,快步上前将少年扶起來坐着,藥遞過去,等人喝下去,他才開口:“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我全身都難受。”秦少遠皺着眉,苦兮兮道。

遲鏡辭垂眸,伸手去把脈,岐黃之術他略懂一些,就聽面前的秦少遠哈哈笑起來:“你怎麽那麽緊張?我只是睡多了,全身酸軟,都沒什麽力氣了。”

“我熬了粥,待會喝點。”遲鏡辭沒接話。

秦少遠眨了眨眼,問:“你怎麽了?”

“我在想……”遲鏡辭擡眼,烏沉的眸子定定看着面色蒼白的少年,道,“以後不能讓你單獨行動了。”

秦少遠一怔,旋即笑了笑,道:“好,但是大人,我知道你會來找我,你不會丢下我一個人的,那日羅悲還必死,不然後患無窮。”

“倒是你,被我累的暴露了身份,是不是打亂了你的計劃?”

遲鏡辭慢慢握緊秦少遠的手,搖了搖頭:“沒有,我只恨我來的晚了些。”

他清理完鬼巢的人後拖着傷去找人,看到秦少遠重傷倒在牆邊,他的心從未如此緊張過,那一刻他想他是怕了的。

“這不是有鬼巢的人麽?你來的正好,剛好可以把我撿回去,”秦少遠拍了拍大人的手,懶洋洋的笑着,“你的傷呢?那天你的身上血腥味可重了!”

遲鏡辭笑了笑,道:“只是些皮外傷。”

兩人又說了許多話,遲鏡辭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慢慢告訴了秦少遠,待粥熬好了後,秦少遠喝下,惬意的坐在院子裏的躺椅上曬太陽,清風徐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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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片陰影将他的太陽遮了,秦少遠懶懶睜眼,手就慢慢去牽人了。

“大人,你這手真好看。”秦少遠笑着道,遲鏡辭不常用武器,是以手上只有寫字的繭。

遲鏡辭坐下來,笑道:“都是你的。”

“嗯?”秦少遠偏頭疑惑。

“我整個人都是你,”遲鏡辭鄭重道,“我是你的。”

噌的一下,秦少遠的臉就紅了,耳垂燙的要命,他轉頭躲開太傅大人專注地神情,嘟囔了一句:“什麽你的我的……”

遲鏡辭将少年的神情收進眼底,悶聲笑起來,又道:“小遠。”

秦少遠又把腦袋轉回來,有些磕巴道:“又,又怎麽了?你怎麽那麽粘人?幾日不見如隔三秋麽?你——唔!”

秦少遠睜大眼,眨巴眨巴,看着動情吻他的太傅大人,整個人驚呆了,唇間是淡淡的藥味,唇齒纏綿,溫熱的舌尖逐漸探.入,他渾身一僵,本能反應想要躲開,卻被摁的死死的,他能清晰的看見遲鏡辭的睫毛,長長的密密的,精致的眉骨宛若哪家的世家公子,矜貴優雅。

正當他神游天際的時候,遲鏡辭微微偏頭,啞聲道:“別發呆,張嘴。”

秦少遠下意識照做,卻被攻城掠地那般親的喘不過氣來,他胸膛起起伏伏,對方不似平日那般溫和,吻的極有攻勢,狠狠的,似乎要把他吃進肚裏,他不禁嗚咽一聲。

不知過了多久,遲鏡辭才慢慢退開,意猶未盡的在他唇角親了親,又去額間吻了吻,才悠悠端起茶喝了一下,笑道:“喝茶麽?”

秦少遠氣死了,他差點被憋死,親了那麽久,他的嘴都腫了,眼尾微紅,眼裏蕩漾着春水,活像被人狠狠欺負那般,哦不,的确是被欺負了,他惡狠狠地瞪了幾眼,道:“你喂我。”

“真的?”遲鏡辭揶揄的看着少年。

秦少遠頓感不妙,忙自己搶過茶杯,咕咚咕咚喝下,又埋怨道:“你還是人麽?我是病號!差點被你悶死,謀殺親夫啊!”

“我錯了,”遲鏡辭麻溜的道歉,“夫君。”

秦少遠:“……”這厮故意說來氣我的。

“好了,等你再休養幾日,我們就南下,好麽?”遲鏡辭斂了神色,開始思考正事。

秦少遠:“……”大人你是怎麽做到這兩件事切換自如的?方才還卿卿我我,怎麽轉頭就談正事了?

他往椅子上一癱,胡亂點頭,又嘩的起身。

“你幹嘛?”遲鏡辭被他這動靜一驚,伸手一把将人拽進懷裏。

秦少遠頭皮一麻,渾身的毛都要炸了,掙紮起來:“別這樣抱我!我又沒有那麽嬌氣,松手,我不要面子的麽!”

“別動了。”遲鏡辭的嗓音驟然間喑啞,秦少遠一愣,立馬反應過來,煩躁的“哎呀”了一聲,要多無奈就有多無奈。

兩人都還是年強氣盛,随意一鬧就容易起火,秦少遠就是因為這個才猛地起身要去處理的,卻被人圈在懷裏,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尤其秦少遠還是個少年,面子最是重要了,他現下尴尬的要死,将臉埋進遲鏡辭的頸間,氣憤地咬了咬。

遲鏡辭笑了笑,輕輕拍了拍少年清瘦的脊背,問:“去浴池麽?”

“去。”秦少遠甕聲甕氣的說。

待兩人下了浴池,秦少遠立馬游到浴池的另一邊,遠遠地離開遲鏡辭。

“你跑什麽?我不碰你,你還沒好全的。”遲鏡辭無奈的笑起來。

秦少遠眯起眼,道:“我哪裏跑了?什麽叫你不碰我?病秧子,是我怕我忍不住碰你。”

遲鏡辭挑眉,眼裏劃過一絲詫異,他笑了笑,游過來,道:“好,秦少俠毅力非凡,那你幫幫我,好麽?”

“你……”秦少遠的話語被遲鏡辭吞進了肚裏,兩人又在池裏親熱了許久。

……

待出了浴池,秦少遠給太傅大人留了一個冷酷的背影,遠遠地走了。

遲鏡辭笑了笑,忽地神色一斂,看向天邊的信鴿,那鴿子慢慢飛到他的手上,他摘下信,看完後他将紙用內力撚成了碎屑,雪白的紙屑掉落一地,他目光看向南邊,眸色暗沉。

另一廂,秦少遠甩開了太傅大人,一個人胡亂逛着,就遇到了守家的陳點。

“陳點,幸好你還在,不然我都無聊死了,去山下吃飯麽?我請客。”秦少遠抱着手,笑道。

陳點快步向前,一拍秦少遠的肩,笑道:“去啊,走走走,我也無聊,看你這休養的不錯。不過,你……你不是有遲公子陪着麽?”

“不管他,走。”秦少遠打馬虎眼,攬着陳點的肩下山。

陳點也沒多想,就跟着下山,餘光一瞟,就驚得說不出話來,這下他不得不多想了。

察覺到陳點身子一僵,秦少遠疑惑問道:“怎麽了?”

陳點的臉詭異的紅了。

秦少遠:“???”

“你的脖子……有吻痕……”陳點支支吾吾開口,“你大病初愈就如此重欲,對身體不好啊,不過你方才是從哪裏來的?你和誰在一起?你那個比我高的姑娘嗎?”

秦少遠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

陳點還在喋喋不休:“不過我從未看到你身邊有什麽姑娘,嘶……我想起來了!”

“……什麽?”秦少遠幹巴巴問。

陳點驚愕的看着秦少遠,遲疑道:“你重傷那天,宗內弟子都看到你是被遲公子抱回來的……你心愛之人不會是他吧?”

“別說了,陳兄!給我留點面子吧,走,吃飯。”秦少遠捂着脖子,頭疼的把陳點的腦袋轉過去。

遲鏡辭站在樹下看着兩人下山的背影,他勾唇笑起來,愉悅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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