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中計

第二十六章 中計

“來人啊!救命啊!”聽琴開始大聲呼救。

向南樓的很多客人被吸引到了房門口。

然而,剛才人人都聽到了楚天麟的身份有多麽尊貴,何況面對的又是個小倌,誰會多管閑事惹火燒身?

忽然之間,剛才仿佛毫無抵抗之力的聽琴,猛地一下重重推開了楚天麟。

楚天麟竟然一下子飛出老遠,“砰”的一聲撞在牆上。

“……!”楚天麟驚覺,聽琴剛才那一下竟然是帶着內勁的!“你會武功?!”

“呵呵。”聽琴冷笑兩聲,摘下了面紗,“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錦繡山莊莊主的兒子,你覺得,我能不會武功嗎?”

“什麽?”楚天麟聽說過錦繡山莊的名頭,“你是歐陽琴?!”

“你連我也敢招惹!”歐陽琴走上去就啪啪兩個耳光扇在楚天麟臉上,“是活得不耐煩了!”

“你敢打我!”

雖說對方是武林人士,但武林和朝廷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所以楚天麟心中霎時間也很是惱怒。

不過他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很顯然他完全不是對方的對手,不能反抗,便只是憤憤起身離去。

然後,他就跑回家哭哭啼啼地找他父王楚威德告狀去了。

楚威德看到他被打腫的臉,一時間既是惱怒又是心疼,“是誰敢打我楚威德的兒子!麟兒你放心,等本王查清這個人現在在哪兒,馬上就去找他算賬!”

結果,還沒等楚威德找到歐陽琴在哪兒,歐陽琴已經跑去衙門擊鼓鳴冤了。

Advertisement

他狀告楚天麟意圖強占民男。

這件事事涉皇族,京兆尹不敢擅自處理,當即就禀明了楚文帝。

楚文帝對楚天麟的行為十分惱怒,連夜傳話到德王府,讓楚威德第二天早朝帶上他兒子,他要當着文武百官的面親審此案。

楚威德一下子慌了。

他知道,這件事恐怕沒法善了,吓得趕緊去找楚子乾。

正和江應南睡在一起的楚子乾,被從床上叫了起來。

“怎麽辦啊大皇兄!”楚威德一臉的惶急,“你一定要幫幫我和麟兒!”

“……”楚子乾聽完事情的經過後,很是心煩地揉了揉太陽穴,“你兒子自己做的好事,那麽多人都看見了,孤怎麽幫?難道孤去把那南風館所有目擊者都殺了?”

“也可以啊,只要能幫麟兒就可以!”

“你是不是傻!孤随口一說你還當真!”楚子乾狠狠瞪了楚威德一眼。

楚威德從小到大就是這樣,性情沖動,每次一闖了禍就來找他善後。看在他們是同母所出的份兒上,楚子乾只能盡量幫他。

但是這件事已經不光是沖不沖動的問題了。以楚子乾的聰慧稍微一琢磨就明白了,這事是有人故意設計出來針對楚威德和楚天麟父子的。可嘆楚天麟那傻小子跟他父王一樣蠢,輕易就能上鈎。

“孤問你,你那寶貝兒子來了嗎?”

“來了來了,他就跪在外面呢。”

“來人。”楚子乾一聲令下,“拿長凳和板子來。”

“大皇兄?!”楚威德猜到了他要做什麽,臉色一白。

楚子乾淡淡問:“你自己動手,還是孤幫你?”

“……不行啊大皇兄!麟兒他從小就沒挨過什麽打,他禁不住的!再說現在咱們讨論解決之法要緊,那小子雖然做錯了事,之後再來教訓吧?”

“這就是解決之法,也是他唯一的生路。”

楚子乾懶得再跟弟弟啰嗦,大踏步走了出去。

此時已經有太子府的家丁把楚天麟按到了長凳上。

楚子乾拿過家丁手上的板子,毫不留情地狠狠往楚天麟臀上招呼。

“啊!”從來沒挨過這般狠打的楚天麟,發出震天徹地的慘叫。

“哥!我求你放過麟兒吧哥!”楚威德焦急地想上前去攔。

楚子乾示意家丁将他控制住,然後繼續用力責打楚天麟。

直到楚天麟已經被打得皮開肉綻鮮血淋漓,也早已哭喊啞了嗓子,他才停了下來。

“就這樣帶他回去,別上藥。明天就這樣帶他上朝,看起來越凄慘越好。然後,孤現在教你說的話你每個字都要記清楚,明天依樣說給父皇聽。”

“……大皇兄你……是想用苦肉計?”這時楚威德總算明白了幾分。

楚子乾“哼”了一聲,“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兒子完全不占理,對方既是燕國重要人物,又是老三的朋友,我們能随便得罪嗎?除了苦肉計也沒有別的法子可用了。”

“……多謝大皇兄。”

之後,楚威德就命人把哭得聲嘶力竭的楚天麟給擡回去了。

第二天,又把他給擡到早朝上。

此刻的楚天麟還是只能直直地趴在架子上,連跪起來的力氣都沒有,臀上還血紅一片,可謂慘不忍睹。

“父皇,都怪兒臣教子無方!”楚威德徑直往楚文帝面前一跪,“兒臣昨天已經重重責罰了他!求父皇看在兒臣現在只有這個兒子的份兒上,饒他這回吧!”

不等楚文帝來得及說話,楚連墨就冷聲開口:“二皇兄此言差矣。你不管如何責罰他這都是家規,家規豈能淩駕于國法之上?國法已經規定得很清楚,強占民女或民男者,杖五十,再視情節輕重判五年以上監禁或斬首。”

“嗯……”這時楚文帝也開了口,“墨兒言之有理。”

“父皇!求父皇開恩啊!”楚威德很清楚,哪怕楚天麟只是被判五年,他這輩子也全完了。

“父皇,”這時楚子乾上前一步,“事情經過兒臣昨夜已聽阿德和麟兒說過,認為此事尚有疑點。還望父皇請來那歐陽琴,讓我們與他當面對質。”

“皇上,”一個太監報告道,“歐陽琴已在殿外等候了。”

既然是審案,當然涉案的雙方都要到場。對此楚文帝已經早有準備。

于是,歐陽琴片刻後就被帶了進來。

“拜見皇上。”歐陽琴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一點不慌張怯場地向楚文帝行了禮。

“孤問你,”楚子乾看着他肅然道,“你說麟兒意圖強占你,但你昨日先是一副無力反抗的樣子,大聲呼救把所有人都引了來,然後又忽然對麟兒動手……這一切是否是你故意設計?”

楚連墨在心底冷冷笑了笑。

太子不愧是太子,這點腦子還是有的。

這件事的确是他和齊蕭筠聯手設計的。他們找上了歐陽琴,歐陽琴是公主那邊的人,本就厭惡楚子乾和楚威德,再加上由于家庭環境的緣故很尊重女性,所以當他聽說楚天麟的無恥行徑後,立刻就答應幫忙。

而對于楚子乾的這番質問,他們也早就料到了。

只聽歐陽琴不疾不徐地開了口:“我隐姓埋名地當清倌就是想賺錢養活自己,要是客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以及我會武功,誰還敢看我跳舞聽我彈琴?我當然要盡量隐瞞。如今我在這楚國是混不下去了,這都是楚天麟造成的!”

“……”他說得合情合理,一時間,楚子乾也找不出什麽反駁的話。

“這麽說,”楚文帝嚴肅地看向楚天麟,“你是對你向歐陽琴用強的事實供認不諱?”

趴在地上的楚天麟用求救的眼神看向父親楚威德。只可惜連楚子乾此刻都無能為力了,楚威德又哪裏能救得了他?

“朕在問你話!你若是不否認,那也就算是默認了!”

“……我……我确實做過……”楚天麟只能哽咽着承認。

楚文帝面色鐵青:“你可真是把我楚國皇室的臉都給丢盡了!既如此,那便依律處置吧。來人!拉下去杖五十,然後關入大牢,監禁五年!”

“父皇!”楚威德跪在地上砰砰磕頭,“麟兒已經身受重傷,哪裏還禁得起五十杖?!念他尚未念成大錯,求父皇從輕發落!”

“罷了,五十杖便暫且免去,但五年期限已算是從輕發落,不能再減少。”

“父皇開恩啊父皇!”楚威德繼續連連磕着響頭,“您就念在和兒臣父子一場,和母後夫妻一場,和麟兒祖孫一場的份兒上,饒了麟兒吧!……大皇兄,你也說句話啊!”

“……”楚子乾被他逼得沒奈何,只能也跪下附和了一句,“求父皇開恩。”

“太子,你不要是非不分!”楚文帝的臉色愈發難看了。楚威德還真是把能搬的人全都搬了出來,以親情和家庭來威逼他妥協。

楚後的确一向嬌寵楚威德以及她的寶貝孫子楚天麟,若自己真的執意要如此處置,他們母子三人都可能從此對自己懷恨在心。

“皇上!”随着楚連墨一個眼神,吏部尚書跪了下來,“所謂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只是德王殿下的一個庶子?求皇上依律處置!”

萍公主也開口道:“歐陽琴是兒臣的朋友,兒臣也求父皇對楚天麟依律處罰。”

“臣附議!求皇上依律處置!”

另外有幾個老臣也跪了下來。

他們都是楚連墨的人。

“……”楚文帝看着下面片刻間已經跪了黑壓壓一大群人,揉了揉一陣劇痛的太陽穴。

“父皇,”楚連墨适時開了口,“要處置皇孫事大,不如父皇考慮一日,明日再給出結果吧。”

“也好。”楚文帝現在本就心煩透頂,便順着楚連墨的話說道,“那就退朝,明日再議此事!”

事情發展至此,楚子乾是看明白楚連墨想做什麽了——他真正想針對的根本不是楚天麟,而是楚威德。

于是在下朝後,楚子乾叫楚威德去瑞王府拜訪楚連墨。

為了自己的寶貝兒子,楚威德只好去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