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惡人受懲

第二十七章 惡人受懲

楚威德終究只能咬牙切齒地答應了楚連墨提出的條件。

第二天在早朝上,他率先開口說道:

“父皇,麟兒的事兒臣昨日經過深刻反思,認為都是自己教子無方的過錯……兒臣願代子受過,代受這五十杖,并自請在府中禁足兩個月!

“大皇兄現在要替父皇分憂已經很繁忙了,在此期間,兒臣手上的所有事務便暫時交由四皇弟負責吧。”

楚文帝聞言有些驚訝。他認為楚威德和楚連墨間關系向來緊張,楚威德怎會願意把自己的事務交給他?

此時楚連墨再次适時開口:“父皇,二皇兄能這般看重兒臣,兒臣深感欣慰。兒臣昨日也想過了,合家和睦才是最重要的事,兒臣也懇求父皇能從輕發落麟兒。”

他此話一出,昨天那些表示反對的朝臣再不吭聲了。

楚文帝見他們“兄友弟恭”的模樣,心中也有些欣慰,“既如此,便依了德王所說,讓他代子受過吧。”

“謝父皇!”楚威德長松了口氣,叩頭謝恩。

而下一瞬間,他就被人帶下去施予杖刑。

楚連墨之所以要事先把楚天麟打一頓是因為,自己動手才能把握輕重,才能造成雖然皮開肉綻看起來恐怖卻不傷筋骨的效果。而行廷杖之人就未必能受他的控制了。

事實上,兩個行刑太監事先被楚連墨買通,那可謂是把楚威德往死裏在打。

不過楚威德的武功倒是不錯,倒不至于真被打死打殘。

但是不管怎麽說,這五十杖也夠他受的了。

挨完五十杖,他也跟他兒子一樣皮開肉綻,連爬都爬不起來,只能被擡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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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瑞王府的書房後,楚連墨繪聲繪色地跟齊蕭筠描述了一番今日的楚威德有多麽凄慘。

這大抵是齊蕭筠重生之後聽過的最愉快的消息了。

“父王,母妃……”

這時楚雲軒卻怯生生地走過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做什麽,心疼你的生父了?”楚連墨白他一眼,“你知不知道他對父皇出兵齊國的提議,害死了齊國多少人,包括齊國二皇子!他今日所受的苦,遠遠不及他所犯下罪孽的十分之一!”

“……兒臣也不贊成挑起兵戈……”楚雲軒低着頭輕聲道,“但兒臣不是想說這個……兒臣是想說,二皇伯雖然疼愛阿麟,但他脾氣向來暴躁,如今為了救阿麟付出那麽大代價,這兩個月阿麟在府上的日子一定很難過……”

楚連墨沒好氣地打斷他:“那是楚天麟自己活該,你曾經挨打受罰時他有心疼過你嗎?你倒擔心起他來。”

“父王,其實阿麟他只是驕縱任性了些,并非窮兇極惡之人!求父王去求肯皇爺爺,這兩個月暫時把他帶到瑞王府生活!我想如果經過人悉心教導,阿麟一定還是有救的!”

楚連墨冷笑道:“你瞧着本王像是好心到能幫仇敵教育兒子?除非把他也一并過繼過來。但這件事楚威德肯定不會再點頭了。”

“殿下,”這時齊蕭筠忍不住開了口,“這件事吧我們的确是小小算計了楚天麟一下……大約他瞧着歐陽琴反正身在青樓,才會對他用強,你要知道多數權貴對這種下九流之人本就是沒有尊重可言的……也許,楚天麟的确不是已經無可救藥。”

“……”楚連墨知道齊蕭筠向來比他善良。

他遲疑了片刻,終于點頭同意了楚雲軒的請求。

于是之後,楚連墨就去向楚文帝求肯,楚文帝同意他暫時将楚天麟帶到瑞王府生活。

當他派人去接楚天麟的時候,果然如楚雲軒所料,楚天麟正在遭受浩劫。

楚威德一回府就命令楚天麟跪在院子裏不準起來,直到他消氣為止。

要知道楚天麟身上還有那麽重的傷,哪裏跪得住,沒多久就氣息奄奄地趴在了院子冰涼的地上。偏偏下人還不敢把他帶回去。

孫嬌嬌為了給兒子求情一直跪在楚威德門外哭鬧,楚威德卻因為身上痛本就心煩,嫌她太過聒噪,命人把她拉下去掌嘴三十下,直打得她雙頰高腫,一張引以為豪的俏臉變得跟豬頭似的難看。

事實上上次孫嬌嬌買通太醫對楚雲軒不利的事,楚連墨就順便派人告知了楚威德一下,楚威德從那時起就已經開始對孫嬌嬌不滿,如今又怪她教子無方還無理取鬧,更是新仇舊恨一并爆發。

這下,孫嬌嬌自身難保,再也管不了楚天麟了。

當楚威德聽說楚連墨居然還要帶走楚天麟的時候,氣得直接一口血吐了出來。然而他無力阻止。

而被帶走的楚天麟雖然慶幸自己不用再在雪地裏受涼,但同時又不知道楚連墨會把自己怎樣,不由得充滿恐懼。

事實上楚連墨可沒閑工夫去折騰他,命人将他安置在了瑞王府的一間客房,還請了太醫給他看傷開藥。

楚雲軒則走過去柔聲安撫道:“阿麟你別怕,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楚天麟見到哥哥卻更害怕了,瑟瑟發抖地縮在床角。他以為楚雲軒是要報複他和他娘昔日的行為。

見到這一幕的齊蕭筠只能苦笑,安慰楚雲軒說日子久了,楚天麟自然能知道他們沒有惡意。

而此時,楚子乾被他母後給叫進了後宮。

楚子乾過去的時候,楚後正端坐在自己的寝殿內吃栗子。

栗子這東西好吃卻難剝,當然,身為皇後是不需要親自動手的,只可憐了小太監剝紅腫了一雙手,剝了滿滿一筐栗子。

“小鄧子,你不必再剝了。”楚後倒是顯得很體貼,及時制止了姓鄧太監的動作,“你辛苦了,也拿盤栗子去吃吧。”

“謝皇後娘娘!”小鄧子頓時感激涕零地行禮謝恩。

“拜見母後。”這時楚子乾走了進去。

“你們都下去。”楚後朝下人們揮揮手。

于是小鄧子等人都先退了出去。

見殿內已無旁人,楚後頓時把剛才臉上溫婉的笑容一收,拿起個茶杯就往楚子乾身上一砸,“你這沒用的東西!”

楚子乾明明可以側身躲開,但卻任由茶杯在自己身上砸碎,滾燙的茶水潑了他一身,“請母後息怒,不要氣壞了身子。”

“本宮真是早晚要被你這廢物可氣死!你看看你弟弟這回受了多大的苦,你居然一點忙都幫不上,任由他掉進楚連墨的圈套!”

楚後又是氣惱又是心疼地抹着眼淚,“這也就算了,現在楚連墨居然還把麟兒給帶他那裏去了?!誰知道他又在醞釀什麽壞主意!你為什麽不先他一步提出,把麟兒帶到你太子府去養着?”

“……母後,兒臣是人,不是神,沒有未蔔先知的本事,發生了這樣的事兒臣也很難受,但兒臣已經盡力幫助阿德他們了。只是,縱使這是圈套也是麟兒自己選擇了上鈎,事情的确是他做出來的,沒人冤枉他,母後讓兒臣如何替他脫罪?!

“何況兒臣已經為了幫阿德被父皇指着鼻子罵是非不分了!兒臣要是再不依不饒下去,怕是太子之位不保,看以後誰還能再幫他!”

“混賬!”楚後“啪”的一聲拍了下桌子。要不是怕太子臉上有傷讓外人看出端倪,她這一巴掌一定會拍在楚子乾的臉上。“你可真是翅膀硬了,居然還敢還嘴!”

“母後,兒臣累了。”

楚子乾不想再跪,站了起來。

“從小到大楚威德做了任何錯事你都總叫我給他擦屁股,小時候你說他還小不懂事,是我弟弟,我得護着。行,我護着……

“現在他都三十多歲的人了,連兒子都能調戲男人女人了,還小,我還得護?

“對不起,我不想再陪你們玩合家和睦的戲碼了,你們自己母慈子孝去吧!”

說罷,楚子乾轉身就離開了楚後的宮殿,氣得楚後一口氣順不上來連連咳嗽。

楚子乾徑直回了太子府,推門走進江應南的房間。

江應南走上去幫他寬衣。現在好歹是楚子乾的側妃,該盡的義務要盡到。

不過他現在基本上都懶得跟楚子乾多說一句話,倒是楚子乾天天都變着法子說些笑話哄他開心。

只是今天的楚子乾格外沉默,只是坐在床邊伸手配合他的動作,臉色十分難看。

而當江應南寬衣的手不小心碰到他胸口附近某個地方的時候,他還下意識眉頭一皺,“唔”了一聲。

“怎麽了?受傷了?”江應南終究還是抑制不住會去關心他。

楚子乾沒答話,只是自己把裏衣解開了。

江應南這下發現,他右胸紅了一大片,還起了一層水泡,像是被嚴重燙傷。

“發生了何事?!什麽人弄傷的你?”

“……”楚子乾沒答話。

江應南連忙去找來燙傷藥,小心地幫他塗抹上去,“你忍着點。”

楚子乾輕輕嘆了口氣,“阿南,這世上果然只有你是真的關心孤。”

“……太子殿下言重了。你身為堂堂太子,多的是人關心你。”

“是嗎?”楚子乾唇角揚起一絲苦笑,“就因為孤是太子,父皇從小就對孤十分嚴厲,少有溫情。母後表面慈愛,其實她就只心疼她那嘴甜的小兒子。楚威德倒是真嘴甜,從小就天天跟在孤後面‘哥哥哥哥’地叫個不停,可孤現在才知道,那都是為了讓孤幫他收拾爛攤子!”

“……朝堂之上的事,我也聽說過一些。是皇後娘娘為了德王的事怪你了嗎?”以江應南的聰慧,從楚子乾那番話中已經把真相猜了個七七八八。”

“阿南,孤真的累了。”楚子乾伸臂将江應南擁在懷中,“孤現在只想和你一起過安穩日子……你就原諒孤,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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