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瘦自述（1）
小瘦自述（1）
01
你好！我是張予凡的舍友，他們都叫我小瘦。
與其說我跟張予凡是室友，倒不如說我們是認識超過十二年的好哥兒們，只不過他失憶了，以為我只是他從大一才認識的室友。
我，小高，小瘦，凡哥，四個人從小學一年級開始就認識了，沒想到我們四人上了同一所小學，上了同一所初中，還上了同一所高中，甚至還考上了同一所大學。
我們四個人從小學從開始成績就差得離譜，不是什麽學習的料，除了學習以外我們四個幹什麽都來勁。我都覺得我們幾個都考不上大學了，可沒想到我們四人還真就考上了大學。
我們四人雖然不喜歡學習，但也不是別人口中所說的“社會青年”。
在我們四個人裏頭，除了凡哥談過戀愛，我們其他三人還都是母胎單身。
讓我們沒想到的是，凡哥談個戀愛，居然談到了跳樓自殺，我們真的沒想到會是這麽一個結果。還好最後凡哥被救了回來，只不過他失憶了，所以我、小胖、小高只能陪着失憶的凡哥一起演戲。
我們三個人中，沒有任何一個人希望凡哥恢複記憶，我們希望他能永遠忘記那段撕心裂肺的回憶，我們要做凡哥堅強的後盾，要保護他，不讓刺激他的事情出現，讓他在學校裏無憂無慮的生活。
為什麽說凡哥談戀愛談到自殺了，這件事說來還真是……這件事發生的很突然，我們任何人都沒有一點防備，尤其是處于熱戀中的凡哥。
02
凡哥剛上大一那會兒，喜歡上了二班的女班長，那個女班長成為了凡哥第一個暗戀對象，凡哥天天在寝室裏跟我們說二班班長，人美心善，品行端正，不但學習好，還是十分獨立的女生……
我們三個人日日聽，夜夜聽，聽的耳朵都快起繭了，這真是活脫脫的一個戀愛腦。我們幾個都沒有見過凡哥跟二班班長接觸過，不知道她是通過什麽渠道了解人家的。
為了能讓我們耳根清淨一點，我們幾人開始鼓勵他去追那個二班的女班長，他還害羞不好意思了。
在我們三人軟磨硬泡的鼓勵下，凡哥終于鼓起勇氣去追她的女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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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凡哥點了一杯白桃味的奶茶在教學樓門口等她，她沒有搭理凡哥，最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凡哥第一次嘗試，失敗！
回到寝室裏，凡哥委屈巴巴的堵着氣，他坐在凳子上喝着那杯自己買的奶茶，我們幾人看着凡哥那樣子很不道德的笑了，但還是繼續給他鼓勵。
凡哥追女朋友還是非常有毅力的，他通過詢問那個女班長的室友了解到那個女班長喜歡橙子味的東西。
我們幾個知道後都快笑瘋了，我們知道凡哥從小最讨厭吃橙子味的東西了，他讨厭到一吃到嘴裏就會反胃吐出來，凡哥喜歡的女生偏偏就喜歡了他最讨厭橙子味。
自從凡哥知道二班班長喜歡的口味，凡哥隔三差五的帶着橙子味的奶茶等着二班班長下課，可人家每次都沒有搭理他。
他倆關系的轉變是出現在一次雪天中。
聽凡哥說過，那一天的屋外下着鵝毛小雪，外頭天氣很冷。凡哥掐着下課的點，訂了杯熱乎的奶茶給那個女班長，凡哥這次直接把奶茶塞進人家懷裏撒腿就跑，完全不給人家拒絕的機會。
就是這次，女班長對凡哥産生了好感，兩人的接觸也漸漸多了。
03
自從凡哥跟女班長的接觸變多後，天天陪着她往圖書館跑，聽凡哥說，女班長的目标是考班級第一，考專業第一，還要考上名校研究生。
可凡哥不是那種學習的料，也天天在寝室裏頭喊着:我也要考班級第一！我也要考專業第一！我也要考研！
哎——我們的凡哥談戀愛，魔怔了。
凡哥談戀愛的這些天，跟我們待在寝室裏的時間都變少了。正當我們三人都以為他們已經發展到熱戀期時，凡哥給我們三個來了一句——她還沒有答應跟我交往呢！
天啊！都沒有開始交往，為什麽那倆人還天天膩歪在一起。算了……不數落他了。這也是凡哥第一次談戀愛。我們的凡哥，怎麽這麽慘！突然想到一句話——皇上不急，太監急。說的就是我們嗎？
我都以為沒答應交往已經是夠慘的了，結果……結果……凡哥還成功住了院。
吃馄饨過敏。
凡哥和女班長一起吃飯，別人吃馄饨，他也點馄饨吃，他是瘋了嗎？他不能吃馄饨這件事連我們三個都知道，他自己能不知道嗎？
這是談個戀愛，談到連僅剩的一點智商都談沒了嗎？
這次過敏非常嚴重，凡哥被送進醫院洗了胃，住院住了一周，醫生說再晚來一點就危險了。
我們幾人氣的差點就把馄饨鋪子給掀了。
那個女班長事後非常的愧疚，經常去醫院裏看凡哥。
有一次，我、小高、小胖帶着奶茶跟章魚小丸子去看他，我們一邊數落他，他一邊樂呵着說:“洗一次胃，收獲了一個女朋友，值得了。”
我當時真想把他腦殼給開了，把奶茶紮破了澆在他頭上，給他洗洗腦子。
這件事情過後，他們倆人也在大一下學期開始正式交往。
哎——凡哥真是見色忘友，每天都跟着女朋友往圖書館跑，不知道他們是在搞感情，還是在搞學習。
不得不說，那個女班長給凡哥帶來的變化真的好大，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嗎？其中最大的變化就是凡哥原先像米田共一樣成績，居然逆襲到了全班前十。
他在寝室裏天天炫耀，要不是他女朋友，他還會繼續在大學挂科。
04
一切都是這麽順心順意的時候，意外來了。
凡哥的女朋友——楊小夕，在暑假溺水身亡。楊小夕為了救溺水的小孩，不幸溺水身亡。
凡哥知道了小夕的死，受了很大的打擊，他不吃不喝一心求死，攔都攔不住。
最後，凡哥選擇用跳樓結束自己的生命，他想去陪小夕。還好，凡哥被救了回來。
讓大家沒想到的是，獲救的凡哥失憶了，他忘記了他的女朋友楊小夕。他就記得二班有一個女班長，學習很厲害。
這一切的一切，就像故事般神奇，我覺得凡哥的失憶是或許是小夕弄的，我知道，小夕不希望凡哥尋死。
05
開學，我們幾個就是大二的學生了。
這次，我們三人決定一定要把凡哥當成寶護着，不讓他受到任何刺激……我還是有些自私的，我希望他最好再也不要談戀愛了。
我們當時早早來到學校裏，就是為了能在寝室樓下幫凡哥搬行李。當我們幾個一看到凡哥大包小包的拿着行李在寝室樓下時，全部沖上去幫他拿行李，我們擔心他拿着這麽重的東西，萬一上樓的時候一個沒站穩，摔下來，不但摔傷了，還恢複了記憶可就不好了。
06
我真想楔死胖子，好端端的，幹嘛要說凡哥之前不喜歡喝橙子味的飲料。
我捅了胖子一下腰窩我都嫌少，我真想捅死他，這張嘴……不太嚴謹。
還好我跟凡哥換飲料的時候他沒有問什麽。
我們幾個都沒有想到凡哥這一失憶，記憶都錯亂了，以前不喜歡的口味，現在居然變的喜歡起來了。
就像他死去的女朋友——楊小夕一樣……
07
凡哥可真是一天到晚把我們給折騰死了，天天往圖書館跑，天天跑，天天跑。真的是楊小夕附體了。
我們三個人輪流陪凡哥去圖書館，就是怕他會遇到什麽人或什麽事受到了刺激，畢竟圖書館這地方，實在是有太多凡哥跟楊小夕的回憶了。
好在過去了一段時間，沒有見着凡哥在圖書館學習時有什麽異樣。
08
氣死我了，導員在群裏發通知，讓各班班長集合開會，還把各班班長的名字都發了出來。
現在二班班長換人了，還換成了一個男的，沒有什麽所謂的二班女班長了，凡哥的記憶現在還停留在二班班長是一個女生的階段，換了後不知道會不會引起凡哥的注意。
收到消息的我被吓得一個機靈，手機都差點滑道地上，這還真的千防萬防，防不勝防。
還好小高眼疾手快，已經爬倒了凡哥的床上，他安撫着凡哥睡覺，阻止凡哥去看導員發來的通知。還好最後一切都正常，沒有什麽異樣發生。
聽小高說他把凡哥手機上導員發的聊天消息給删了，保證沒有問題。凡哥現在一門心思在學習上，平常很少看微信消息，應該不會看出什麽異樣。
我們看着漸漸熟睡的凡哥，終于松了口氣。
哎！這日子過得心驚膽戰的。
09
“你們經常背着我講什麽悄悄話呢？”
這句話從凡哥嘴裏問出來的時候我們一點防備都沒有。
要怎麽說呢……不能避而不談吧！這樣只會讓凡哥疑心更重，想來想去，幹脆就正面迎擊，引導問題走向，轉移凡哥注意力。
沒辦法，只能委屈小胖了。
“就是小胖有暗戀對象了。”
小胖啊！小胖，你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的。
當小胖的眼神跟我的眼睛對視上後，我動了動眉毛實意了一下他，我的小胖，拜托——委屈你了，我就擔心小胖不明白我想表達什麽。
“嗯……我有喜歡的女生了。”
胖哥啊！胖哥！你的大恩大德我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在我們三人的合力配合下，凡哥也相信了。
一波剛平，一波又起。我們三人的心在一天之內接二連三的受到了刺激。
凡哥居然說要吃馄饨？吃——馄——饨？
凡哥你怎麽不說你想不開想去死呢！以前因為吃馄饨住了一個星期的院，這真的不長一點記性啊！
對了，我太激動，忘記你失憶了。那就算了，不跟你計較了。
我現在覺得，那一巴掌打在你額頭上，打少了，都不能把你給打醒，連自己過敏的東西都能忘記。我當時就應該說你滿臉都是蚊子，直接給你來一波連環巴掌直接把你拍昏過去得了——這樣還能幫你省一頓飯錢。
我們三人買飯的時候直接打電話給凡哥，告訴他馄饨店今天不營業。
凡哥妥協吃了快餐，就是……他不吃魚了，他明明以前最愛吃魚了，怎麽變得跟楊小夕這麽像。
在凡哥身上，我一直都看到了楊小夕的影子，有時候我都分不清，他到底是凡哥還是楊小夕，還是一具軀體裏住着兩個靈魂。
從這以後，我們幾個天天都主動幫凡哥打包一日三餐，就是怕他吃馄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