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52.52

52

書信傳回北淵帝都,大部分的朝臣臉上都挂不住了,恨不得沖去西梁大罵辛夷誠是個無恥之徒。

“西梁居然讓我朝陛下娶一個男後,這不是奇恥大辱嗎當誰家都和他們西梁一樣的荒唐。”

“若是沒有孩子,北淵的百年基業該由誰來繼承”

“陛下不是有個兒子嗎”

此話一出,在場的大臣們無不驚訝,這是什麽時候的消息,他們怎麽都不知道!

“陛下什麽時候有兒子了!”

“你們居然不知道聽說是前頭那位沈良娣留下的。”

“沈良娣不是失蹤了嗎”朝臣再次驚訝,他們的陛下到底還有多少驚喜是沒有讓他們知道的。

“這我倒是不清楚,不過你們不覺得陛下三天兩頭地往外跑很是可疑嗎”

“可陛下若是想要,直接将人接進宮來就是了,何必總往外跑。”他們紛紛表示不理解。

“瞧你這話說的,陛下當時要封沈良娣為後,你們不是百般阻止來着現在有了孩子了,倒是松口了”

幾位大臣的臉上有些挂不住, “沈良娣那個身份不可能成為皇後,但她為陛下開枝散葉,理應得到一個位分。”

“陛下有多鐘愛那位沈良娣各位大臣又不是不知道,

一個身份低微有兒子,一個出生尊貴生不出兒子。

身份低微的不可能當皇後,尊貴的生不出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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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一比較而言,尊貴的那位除了不能生孩子外沒什麽不妥的。

于他們而言,除卻子嗣,利益才是最大的。

陛下只要沈良娣,不願立他人為後,但絕不會讓陛下娶一個對江山社稷無用之人,可現在有了西梁的施壓,他們再點上一把火,陛下就不得不選擇西梁,立攝政王弟弟為後。

反正已經有了一個小皇子,将來沈良娣若是再生下個一兒半女,全部過繼到男後名下,任她沈良娣再得寵也翻不起什麽浪來。

幾位大臣心裏一合計就定了下來,想着等陛下回來上朝時說一說。

楚盡收到書信,龍心大悅,将懷裏的楚蟲蟲又親又抱又舉高高。

小家夥開心的不行,一直“咯咯咯”地笑。

端着水果盤子的沈知流走過來,看着他們爺倆互動的方式,不大放心道: “你別抱那麽高,小心把他摔下來。”

楚盡穩穩地接住了, “沒事,我會很小心的,不會摔着我們家蟲蟲。”

話雖這麽說,但他也不繼續抛了,怕沈知流擔憂。

楚蟲蟲朝着沈知流伸出小手手,想要自己的阿爹抱抱。

沈知流放下果盤,從楚盡手中接過小崽子, “什麽事情讓你高興成這樣”

楚盡将書信展開給沈知流看。

“他們同意了”沈知流不免有些驚訝。

“嗯,于他們而言利益果然大于一切。”楚盡像是早已料定一樣。

“過幾日我就啓程回北淵了,我打算将蟲蟲帶走。”

“什麽你要把蟲蟲先帶回去”沈知流緊緊地抱着楚蟲蟲。

“嗯,你也同我一起回去。”

沈知流又是一愣, “這……可是離我們大婚還有幾個月的時間,就這麽回去合适嗎”

“如何不合适北淵使臣出使西梁的事情很快就會被東陸知道,屆時他們稍稍打聽就會知道你的事情,你對他們而言可是至關重要的,大婚那日是你離開西梁的時候,他們可能會趁亂做手腳,我不放心把你留在這裏,所以你和我一起秘密的離開,我會安排好一切,這次不會讓你和孩子再離開我半步。”楚盡将他連同孩子一起抱在懷裏。

他親了親沈知流的額頭,楚蟲蟲學着父皇的樣子,也湊上來親了親沈知流的額頭,然後傻呵呵地笑着。

楚盡說的不無道理,東陸人對不落寶藏虎視眈眈,之前甚至派使者前來游說要将他帶回去,若不是無法将手深入西梁皇宮,恐怕早就把他綁走了。

想着獲取另半份寶藏圖的方式讓沈知流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怎麽了”楚盡意識到他的變化,關切地問道。

沈知流搖了搖頭, “沒什麽,就是覺得你說的有理,慕晟這個人什麽都能做得出來。”

那位他血緣上的父親可是個滿口謊話,心狠手辣的騙子,若是落到了他的手裏焉有命活着。

過了幾日,他們一行人低調地從西梁離開,除了西梁國君與容瑄他們,無人知道這件事。

延兒很是舍不得楚蟲蟲,哭得滿臉的鼻涕泡,把程元溪惡心得不行,但還是任勞任怨給他擤了擤鼻涕。

延兒扯着楚蟲蟲的小手手,把最喜歡的竹編蛐蛐兒送給了他。

一路上楚蟲蟲抓着蛐蛐兒都沒有松過手。

“蟲……”楚蟲蟲趴在車內的軟榻上高興地甩着手裏的蛐蛐兒,奶聲奶氣道。

“嗯,這是咱們蟲蟲親自收到的第一份禮物哦,喜歡嗎”

楚蟲蟲兩只眼睛笑得彎彎的,嘴巴一張,露出才長了一點點的小牙齒, “嘿嘿,西湖(喜歡)!”

慕晟得到消息時,沈知流他們已經快到北淵邊境了。

不久,朝臣就知道陛下帶回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只是沒有看見小娃娃的母親,也就是那位沈良娣。

猜什麽的都有,有的說沈良娣死了,有的說陛下終于醒悟了,那樣的身份不該接回宮裏。

過了許久,大家都沒有看見沈良娣的身影,而他們的陛下也再也沒有出去過,大家都默認那位沈良娣恐怕已經去世了。

被誤以為過世的那個人窩在床上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風寒了”楚盡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沒有,就是莫名其妙地感覺鼻子有點癢。”沈知流輕輕地揉了一下鼻子。

“對了,蟲蟲快滿一周歲了,我打算在他的周歲宴上立他為太子。”

沈知流微微驚訝, “是不是太小了,他才一歲耶。”

“不早,早立太子也能堵住他們的嘴,省得又來讓我廣開後宮,開枝散葉。”

“他們又催你了”

“那倒沒有,如今正是和西梁洽談和親的日子,他們還不會這麽不知禮數,但防範于未然,不過他們說的對,一個孩子太少了,我還想要個小公主。”楚盡朝他靠近了幾分,嘴唇都快要蹭到他的臉頰了。

沈知流不好意思地推着楚盡,紅着臉, “這……這哪能說生就生的。”

楚盡握住了沈知流的手, “我知道,只是說說而已,你的身體也不适合再要一個孩子。”

他始終記得太醫和他說的話,他說沈知流活不過七八年,如今已經快兩年了……

被他這麽一提醒沈知流才想起來自己好像還沒有告訴她一件事。

“陛下,其實我的身體好像……已經沒有大礙了……”

***

很快便到了楚蟲蟲一周歲的生辰宴,楚盡将他帶出來給衆人看了一眼,坐實了他有小皇子的事情,并當衆宣布立楚琮為太子。

有些大臣并不滿意,但這次楚盡的态度很強硬,并告訴他們将來迎娶皇後,只會有皇後一人,也會有太子這個唯一的繼承人。

大臣無奈只得接受。

由于當年的萬熹圍獵不少人見過他的模樣,沈知流不便露面,就稍微裝扮一下了,出來吃了兩杯酒,覺得有些悶熱,又離席出去散了散步。

忽然在禦花園瞧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趙栾”

看見男裝的沈知流,趙栾微微一愣,随即給他行禮,恭恭敬敬道: “殿下。”

“起來吧,你……”

“抱歉,殿下,當時沒有通知陛下立即去找你。”

“棠芝同我說過了,不過,我不怪你,當時的清情形實在是不能讓陛下分心,你在這裏實在是太屈才了。”

“臣原本在太子府就是個看門的,無拘無束慣了的,最不喜歡繁瑣,如今在這兒看守禦花園也很好的。”嘴上說着願意,可眼底滿是落寞。

“你……”沈知流張了張口,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他同楚盡提議過,讓他将趙栾調回來,畢竟是跟在自己身邊長大的人,但當時的楚盡只是沉默不語。

“時辰到了,臣去巡視了。”

他有萬千話語,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只能化作一句, “嗯,去吧。”

趙栾走後,沈知流坐在亭子上胡思亂想,想着趙栾明明有着遠大的抱負,一身本領,卻只能在禦花園當個小小的守衛。

沒過多久,沈知流便聽到涼亭下面有窸窸窣窣說話的聲音,聽來像是棠芝與江申。

于是他扒開層層樹葉往下看去。

江申從懷裏掏出一個東西,用一塊小帕子細心包住,一點一點地展開給棠芝看,臉紅得像蘋果一樣,舉手投足間極其的不自然,又有點害羞, “這個是我母親留給我的簪子,說是将來送給心上人,我……我嘴笨,不會說話,我知道你想在殿下身邊多留幾年,我可以等,等到你願意的那天。”

生怕得來棠芝的拒絕,立刻道: “我……我不能久留,待會兒要回到陛下身邊去,你……你想好了就給我回複,我先……先走了。”

然後一把将簪子塞進了棠芝的手裏,頭也不回地跑走了,因為跑得太急還被路邊的小石子絆了一下,踉跄了幾步。

江申走後,棠芝握着簪子愣了許久,漸漸地臉色才後知後覺地轉紅,像是要燒起來一樣。

“所以什麽時候成婚呢”

隐在樹葉後的沈知流突然出聲。

“殿下,你怎麽能偷聽人家講話呢!”棠芝的臉更紅了,整個人羞澀到不行。

“我沒有偷聽,是你們太大聲啦,”沈知流兩手一攤,做無辜狀。

棠芝低下頭,輕輕摸搓着精巧的簪子, “我……我不想離開殿下,我答應過公子,要照顧殿下一輩子的。”

沈知流走下了涼亭,捧着棠芝的臉頰, “我的好姑娘啊,你不能照顧我一輩子的,你可以擁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家人,自己愛的人,不應該圍着我打轉,就算是父親在世,也希望你能幸福的。”

“可……可我舍不得殿下,我從六歲時就和殿下在一起,說一句僭越的話,殿下就是我的家人,我……我舍不得離開殿下。”說着說着棠芝就忍不住掉眼淚。

六歲以前她有一個幸福的家,六歲以後公子和殿下就是她的全部,她從未想過要離開殿下,可她對江申也有家人的向往。

沈知流有些心疼地給她抹去眼淚, “誰說成親就是離開啦,都說了我是你的家人了,你想進宮自然是時常可以進來的,再說了江申又在宮裏當值,我們是有很多機會可以見面的。”

棠芝咬着嘴唇,內心糾結, “那……那也要等到……等到殿下成親,等到小殿下會跑會跳的時候……”

“好,都聽你的,你想什麽時候成親就什麽時候成親,不想成親了,你的殿下我也能養你一輩子的。”

棠芝好不容易被擦幹淨的眼淚又忍不住落了下來,她是該有多幸運在經歷了那麽多不幸後還能遇到兩位那麽好的主子呢。

她抽抽噎噎地道: “殿下是最好的殿下。”

“嗯,棠芝也是最好的棠芝。”

***

不知不覺到了大婚這一日,西梁的婚禮隊伍如期出發,只是花轎之上換成了其他人。

東陸人果然來了,他不願與兩國結仇,便扮成了匪徒的樣子,來劫花轎。

但他們早有準備,并沒有讓東陸人成功,甚至将他們痛扁了一頓。

儀仗隊在路上行駛了十多天終于抵達北淵,另一頂花轎神不知鬼不覺地替代了前來的那一頂。

陛下大婚,婚禮規模盛大。

身穿火紅色嫁衣的沈知流從花轎中出來的那一刻,其美貌驚豔了大多數人,小部分人驚訝于他的相貌竟與失蹤已久的沈良娣相似。

人雲亦雲,都不禁然,怪不得他們陛下火急火燎的要早點完婚,原來是這個原因。

皇帝大婚舉國歡慶,楚盡被人灌了好幾杯酒,那些人還是不放過他,他假裝醉了才得以脫身。

迫不及待地往寝宮跑。

今日一大早沈知流就被帶去梳洗打扮,楚盡已經一天都沒瞧見他。

雖然日日都在相見,可還是被眼前的景象美到了。

沈知流穿着男子大婚時穿的大紅喜服,青絲高高的豎起,金色發冠墜着顆顆珠寶,長長的垂下,滾金邊的婚服華貴不已,顯得人異常的明豔動人,可整個裝束都比不上一張絕豔的臉龐。

楚盡由衷地感嘆, “阿奇穿婚服的樣子,真的很美很美。”

他從來不吝啬誇贊沈知流,因為他真的很美很美。

楚盡忍不住湊了上來,就如餓虎撲食一般撲向了沈知流,一手攬住他的腰,一手擡着他的下巴,眼見着就要吻下去了。

沈知流忽然推開了他的臉,紅着臉道: “還……還沒喝交杯酒呢。”

“對對對,還沒有喝交杯酒呢!”楚盡一高興就把重要的步驟給忘了,連忙下床去倒酒。

喝完交杯酒,楚盡除了外袍和發冠,再次上床。

“你終于是我名正言順的皇後了……”

楚盡親吻了一下他的嘴巴,有股淡淡的酒香,混合着沈知流身上隐隐的栀子花香氣,更是勾人心魄。

接着是一點點地靠進……

明明兩人已經做了無數次的親密接觸,可在這一刻卻生疏得像對剛剛新婚的小夫妻。

相處試探,相互沉淪……

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歲歲年年總相宜……

五年後。

小崽子楚蟲蟲長成了一個大崽子,遛鳥爬樹樣樣精通,皮得不行。

樹下一群太監宮女圍着,生怕他們的小太子摔了。

沈知流帶着怒氣,一路快走到樹下,太監宮女們自覺地退到兩邊,個個低着頭,不敢出聲。

楚蟲蟲爬得可歡了,可一看見沈知流,他頓時吓了一跳,腳下一滑,還好棠芝手疾眼快将他抱住了。

沈知流的怒氣更深了。

“阿爹有沒有說過不許爬樹”

楚蟲蟲将頭低得低低的,不敢擡頭看, “可是雪團在樹上,我想把他抓下來。”

“雪團從來都不上樹,楚蟲蟲你現在不僅不聽話還學會撒謊了”

他覺得應該給楚蟲蟲這個皮猴子一個完整的童年,于是把他抓過來打了一頓。

楚蟲蟲的手心被打得通紅,棠芝在一旁看着都不忍心,但也不敢上前勸阻。

小太子三歲的時候就愛爬樹,有次爬樹從樹上摔了下來,摔斷了手,修養了整整一年才好,沈知流便下令不許他爬樹,爬一次便罰一次,所以沒人敢上前勸說,就算是陛下來了,也得連着一起挨罵。

忽然旁邊傳來了一個陌生的聲音,語氣隐隐的帶着一些不滿, “皇後怎麽能打小太子呢

沈知流停下手,擡眼望去, “你是何人”

“白大人是我的父親。”他說這句話時,眼裏滿滿的都是驕傲,态度也很是傲慢。

哦,前些日子治理災情有功的白大人。

沈知流心下然,将面前面容清麗的男子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在被人看得有些不自在時,沈知流移開了目光, “本宮教訓自己的兒子,白公子也要插手嗎”

“果然不是您的孩子,您就不知道心疼,若是故去的沈良娣知道了,該多心疼啊。”他看着楚蟲蟲,眼裏滿是心疼,倒像是看自己的親生骨肉一樣。

早就聽父親說了小太子的真實身份,父親說陛下疼愛小太子,若要讨陛下歡心,就要從小太子下手。

沈知流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雖然他知道兩個身份都是自己,但小孩子不知道,他從小到大都在自己身邊長大,已經默認了自己是他的阿爹,忽然跑出一個人來說,你爹不是你爹,任誰能接受。

他趁楚蟲蟲還在哭,沒有反應過來時讓人将他帶走了。

沈知流坐了下來,他不愛擺什麽正宮架子,在宮裏都是怎麽随性怎麽來,但眼前的這個明顯來者不善。

“這兒是後宮,白公子為何會在這裏”

人都說皇後是仙人之姿,雖為男子,卻有不遜于其他人的容貌,這些年在皇宮裏将養的,更是養得一身貴氣,舉手投足間都帶在尋常人不能有的絕佳氣質。

可他覺得自己的容貌也不差,甚至還要比他年輕幾歲,于是又硬氣起來。

“陛下因我父親有功,賜了好多珍稀之物,我領父命進宮謝恩。”他特地強調了“有功”與“珍稀之物”兩個字,生怕別人瞧不出陛下對他們白家的重視。

沈知流無視了他莫名的傲氣, “既是謝恩,怎麽跑到禦花園兒來了白公子不知道若無旨意是不能在宮裏亂跑的嗎”

“我……”白公子一瞬間卡殼,他只是聽聞小太子在這裏玩耍,才會來這兒碰碰運氣,沒想到會遇見皇後,更沒想到他居然敢打小太子。

“想必是白公子第一次進宮,不知道規矩,阿路,帶白公子去見陛下。”沈知流不想聽他再說什麽,讓身邊的人将他打發走。

“楚蟲蟲呢”

“小太子吵着去了陛下那兒。”

“哦。”

肯定又是去他父皇那兒哭訴去了。

***

“父皇!阿爹又打我了,好疼好疼啊……”楚蟲蟲一路小跑着沖進了楚盡的懷裏,眼淚鼻涕一大把全蹭到了他的朝服上。

楚盡合上了令人頭疼的奏章,彎腰将小哭包抱起來舉高高, “又打了那阿爹的手該打疼了。”

楚蟲蟲小哭包: “父皇,你不該心疼我嘛……”

“你阿爹最是和氣不過的,不會随随便便打人,你是不是惹他生氣了”

“我……我爬樹了……”楚蟲蟲心虛道。

“那确實應該打,你忘記幾年前從樹上摔下來了”

楚蟲蟲更心虛了, “我……我知道錯了,可是……可是阿爹不該當着那麽多人的面打我,我是太子耶,多沒面子啊,他們要是在背後笑話我該怎麽辦”

楚盡忍不住笑了,自家兒子還是只好面子的小蟲蟲, “那你就要做到不被他們笑話,不讓阿爹有打你的機會,做到事事俱到,不容有錯,不過啊,我的寶貝才五歲,現在不需要這麽優秀,你可以盡情地玩耍,和小太監們鬥蛐蛐兒,和小宮女們放風筝,可是要聽話,阿爹不讓做的事情不能做,不然阿爹會生氣,阿爹生氣了會打人,然後你就丢臉了。”

理是這麽個理,所以為了不丢臉,絕對不能再爬樹。

父子倆說了會兒話,楚蟲蟲的心情又好了起來,窩在在父皇懷裏看着他批閱奏章。

“父皇的字真好看,阿爹的字就寫得歪歪扭扭。”他甚至有些嫌棄道。

“是嗎”

“嗯,他還同蟲蟲講父皇誇他的字好看,是父皇親手教的,可是我寫這樣的字的時候還被師傅打了好幾下手心呢,父皇,阿爹的字真是你教的嗎阿爹寫得不好看父皇會懲罰阿爹嗎”

“咳,當然了。”

“那父皇是怎麽處罰的會打手心嗎”

饒是楚盡臉皮厚,被小崽子這麽追問着他忍不住紅了臉,怎麽處罰的,這可不能說啊。

“這……父皇教你寫字好不好”楚盡趕緊岔開話題。

“好鴨好鴨!”楚蟲蟲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轉移了,拿着筆杆就想寫字。

楚盡握着他肉肉小小的手,帶着他在奏章上了寫了一個“閱”字。

父子倆一個教的舒心,一個寫得興起,忽然太監來報說是白家公子來謝恩。

他一進來就看見上面坐着的其樂融融的父子倆,心裏像打鼓一樣,說着恭維的話,話裏話間還有對楚盡的崇拜。

可楚盡并沒有拿正眼看他,連他是誰都沒有認真記。

謝完恩,楚盡就讓他走了,從始至終都沒有擡頭。

但楚蟲蟲不一樣,他隐隐地記起了什麽,于是扯了扯楚盡的衣服, “父皇,我想起來一件事,就是剛剛那個人,他說……他說我不是阿爹的孩子,是什麽……什麽沈良娣的孩子,阿爹不是我的阿爹嗎”

楚盡的臉色沉了下來,但當着孩子的面,又很好的控制住了, “當然是了。”

“可是……可是他們都說男孩子是不可以生小孩的,

“誰說的”

“小宮女和小太監們啊,他們聊天的時候我偷聽到的。”

“他們說的都不是真的,有的男孩子很特殊,也是可以生寶寶的,你阿爹就是特殊的一個。”

楚蟲蟲擡頭看着楚盡,疑惑道: “我也是從阿爹肚子裏面出來的嗎”

“當然了,你阿爹的肚子上有一道傷疤,就是生你的時候留下的。”楚盡摸了摸楚蟲蟲的小肚肚, “在肚子上劃一刀,可疼可疼了。”

“啊!”楚蟲蟲吓得捂住了嘴巴,他不小心劃到了手指,都疼得要掉幾滴淚珠,劃肚子是他萬萬不敢想的。

“父皇我想看看阿爹的肚子。”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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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蟲蟲:父皇和阿爹是真愛,我是意外……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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