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54.54

54

“為什麽會不見了,最後一個見到蟲蟲的人是誰!”

“我……”一個小姑娘唯唯諾諾地舉起了手。

沈知流就像是看見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撲到小姑娘面前,滿臉都是擔憂與驚慌, “你在哪兒看見他了!”

小姑娘許是被吓着了,磕磕巴巴, “他說……說草屋後面有漂亮的花朵,他去……去采花了,可是……可是等了半天他都沒有回來,我就…就先回來了……”小姑娘吓得都哭了,說了半天才把話完整的說出來。

沈知流知道現在責備誰都沒有用,他加派了人手,讓人秘密去找,簡直要把平安居都給翻過來了都沒有找到楚蟲蟲的身影。

就在沈知流處在一片自責與彷徨之中時,忽然一只箭羽射來,深深紮在樹樁上,羽尾處還有一張字條。

棠芝将紙拿了下來,上面寫着:若要找回兒子,讓沈知流一個人去隴群山,不許帶任何人,否則就永遠見不到你的兒子。

沈知流腦海裏浮現出“慕晟”這個名字,這些年來除了他們,也不會有其他人對自己耿耿于懷。

慕晟還是沒有放棄要尋找那份寶藏!

“殿下,那人是沖着你來的!”棠芝憤恨至極,她也心知這份信件出自誰之手, “殿下,你不能一個人去,去了就回不來了……”

“可是蟲蟲在他手裏,如果見不到我,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先去見他,你們回宮告訴楚盡。”

***

天色漸晚,沈知流孤身一人上山,來接他的是個黑衣人,他冷冷道: “我來了,把我兒子放了。”

黑衣人上前走了幾步來到他跟前用黑布蒙住了他的眼睛, “殿下,委屈您了。”

沈知流被人帶着在山裏走,還好不算太陡峭,好走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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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目的地,有人摘了他的黑布,由于天色已暗,沈知流很快就适應了,看清楚了來人。

明明他從沒有見面另一個所謂的父親,但莫名地覺得這個人就是慕晟。

“小流,父親終于見到你了……”慕晟走上前來,将心疼與慈愛的神情與動作做的十成十的完美。

可沈知流知道他的本性,十分冷漠地看着眼前這個人,諷刺一笑, “父親呵,我的父親只有容瑾一人,你算哪門子的父親”

聞言,慕晟頓住了朝沈知流伸去的手,心裏一陣抽痛。

眼前的這個兒子眉眼裏和容瑾像極了,尤其是生氣的模樣,他那個時候眼神裏也充滿了憎恨,包含咒罵的聲音也萦繞耳畔。

慕晟眼神一轉,掩下了濃濃的悲傷,裝得一副慈父的模樣, “當年……當年我也有許多的不得已,我想過要把你們接過來的,只是一直沒有找到阿瑾的下落,我知道當初是我做錯了事情,我想要彌補你們,所以才要将你們找回來,可是阿瑾會錯了意,他以為……他以為我是去殺他的,可我的心裏一直……”

一直是有他的……

可他的話完沒有說還就被沈知流無情地打斷,他不想看他演戲,道: “你一句不得已,讓父親痛苦了一生,我寧願他從未遇見過你。”

“慕晟,你讓我無比惡心,我寧願自己從來都沒有遇見過你……”

沈知流說的話像極了當年的容瑾,雙唇抖動,眼裏含着淚,卻忍住不叫自己流下來。

容瑾他又憑什麽,不過是一個小部落族的族長,碾死他就跟碾死一只螞蟻一樣,可他想滅了不落拿到寶藏,卻從來沒有想真正地傷害容瑾。

他原本打算事情完成後将容瑾帶回東陸納他為妃,就連他所生的孩子,他也能好好疼愛。

可是容瑾卻說出了那樣的話,還逃離了自己的身邊,是他萬萬無法忍受的,在得知地圖只有一半時,這種不可忍受又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要不惜一切代價地将人抓回來,禁。锢在自己身邊。

但他躲得實在是太好,躲進了南靖後宮。

花了兩年時間,他廢了很大的功夫才得以潛進去,并看見容瑾給他生了一個兒子。

兩歲大的奶娃娃,會叫阿爹阿娘,滿院撒歡跑的年紀。

明明自己已經有了兩個孩子,可在看見這樣的小娃娃時,心裏還是軟得一塌糊塗,想要伸手去抱一抱:卻容瑾發現了意圖大聲呵斥。

原來容瑾的眼神裏除了對他的憎惡還有恐懼。

害怕他會對這個小娃娃做什麽事情。

幾年未見,他對容瑾很是想念,他想同容瑾說說話,可他不願意。

不知道怎麽的他和容瑾吵了起來,到了刀刃相見的地步。

那是個意外,真的是意外,是容瑾自己撞上了他的刀,等他反應過來想要收回時已經來不及了。

他死在自己的面前,可他還沒有來得及抱上他的身體就被沈瀝搶了去,他連一點點溫度都沒有摸到。

他将此事嫁禍給了北淵,沒想到沈瀝居然會為了容瑾向國力強盛的北淵發難。

笑話,不過一個男人而已,也值得運用全國之力為之報仇

不值,一點都不值。

可看見沈瀝為了容瑾那副不要命不要家國社。稷的蠢樣子時,他狠狠地嫉妒了。

他做不到這樣……

當年的他并不是父皇的第一繼承人,是他帶人滅了不落,取得了不落族可抵一國的寶藏圖才得來了父皇的另眼相看,他不敢冒險,不敢賭上權利與地位。

他只是不得已而已。

沈知流不知道慕晟心裏在想些什麽,他現在的整顆心都系在楚蟲蟲身上。

“你想讓我來,我來了,你把我的兒子放了。”

慕晟靜默了許久,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最終目的, “只要你說出另一半寶藏的下落,我就放了你們。”

兜兜轉轉還是落在了那份寶藏上,可他永遠也得不到了。

“父親在我兩歲的時候就被你們殺了,你覺得他會把這樣的事情告訴兩歲的我嗎”

“可你見了阿瑾身邊的嬷嬷,她肯定知道些什麽,你是容瑾的兒子,她一定會将真相告訴你。”

嬷嬷也死在了慕晟的手上,他為了那份寶藏害死了許多人,沈知流心中一陣悲涼, “你已經擁有這整個東陸,為什麽還要執迷于那份寶藏”

東陸老皇帝都死了那麽多年了,慕晟早就不需要這份寶藏來證明什麽。

“傳聞寶藏中有一種可令人起死回生的藥,我想救活我的母親。”

“哦原來是為了你的母親……”沈知流微微一愣,心下蒼涼,更是為父親感到不值。

呵,原來這麽些年了,本以為慕晟還能念着容瑾的好,可到頭來卻都是在給他人做嫁衣。

“你讓我見到蟲蟲,否則我不會告訴你寶藏的下落。”

慕晟思忖了一下,同意了,讓人将小孩兒帶出來。

楚蟲蟲渾身灰撲撲的,像是在地裏打了一個滾兒,小臉兒也是髒兮兮的。

兩只小手被綁在了身後,一看見沈知流就“啪嗒啪嗒”地跑上前來, “阿爹!”

沈知流張開雙臂擁住了他,抖着聲音, “蟲蟲,受傷沒有”

“沒有,阿爹,不能哭哦,父皇說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蟲蟲都沒有哭呢。”楚蟲蟲伸出小髒手給沈知流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看着他們父子相見的情形,慕晟的心裏有被深深地觸動到,他緊了緊拳頭,問道: “現在可以說了嗎”

“不落的寶藏世世代代只傳給巫師與族長,兩人各持一半,由上一任族長用燒得滾燙的銀針一筆一劃地刻在父親的背上,只有身體死去,體溫涼到一定程度,地圖才會顯現,所以……沒有了,那半份寶藏随着父親的屍身,一起化為了灰燼。”

慕晟猛地瞪大了眼睛,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怪不得容瑾要焚了屍身,怪不得他什麽都不留給自己!

垂手可得的寶藏再一次在眼前消失,他憤怒到了極點,可轉念一想,将目光停留在沈知流身上。

沈知流是容瑾的兒子,容瑾會不會将地圖刺在了沈知流的背上。

但他當時只是一個兩歲的奶娃娃,容瑾不會那麽狠心。

可即便只有這麽一個微小的可能性,他也要試一試。

沈知流注意到慕晟的目光,不由得往後瑟縮了一下。

慕晟示意人上前将楚蟲蟲與沈知流帶走。

沈知流緊緊抱着楚蟲蟲,十分警惕地看着他, “你想幹什麽”

“你是我的兒子,我不忍傷害你的性命,但寶藏我也是勢在必得。”

能讓身體變涼的方式有很多,可以将人泡在冰水裏,但這裏荒山野林,必須将人帶回去。

慕晟原本就想問出寶藏的下落就将人放回去,畢竟他是容瑾的骨血,還做不到如此鐵石心腸,要将他唯一的一絲血脈殘害殆盡。

可沈知流不信他,用着和容瑾別無二致的眼神看着他。

慕晟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臉頰,亦如摸着容瑾一般。

然而手指還沒有接觸到一片皮膚就被一只箭羽劃破了手背。

千鈞一發之際,慕晟從沈知流懷裏搶走了楚蟲蟲,用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他得有一個足以威脅別人的東西。

小小的脖頸暴露在刀刃之下,看得叫人心驚肉跳。

沈知流猛地往前走了一步,怒道: “慕晟!他只是一個孩子!”

“我說過只要你一個人過來!”慕晟的刀刃又靠近了一分。

“我沒有告訴任何人!”沈知流停頓住了腳步,不敢再往前,一直關注着架在蟲蟲脖子上的刀刃,生怕他一時不慎劃破了孩子嬌弱的脖子。

忽然又一只箭羽射來,射中了慕晟的手腕,慕晟吃痛松開了手,楚盡一個箭步沖上前将楚蟲蟲抱在了懷裏。

看到楚盡來了,沈知流懸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他同楚盡約好,自己以身犯險,拖延時間,好讓他們有機會能夠确定慕晟等人的具體方位。

還好楚盡沒有來遲。

楚盡帶來的人和慕晟的人打了起來,場面一時無法控制。

沈知流由江申護着,楚蟲蟲被楚盡抱在懷裏。

慕晟忍痛拔掉箭羽,死死地盯着楚盡的方向。

他懷裏抱着一個孩子,并沒有一個人的時候行動自如,慕晟拿着刀,趁亂來到楚盡的背後。

“楚盡!”

沈知流飛身撲了過去,鋒利的刀刃劃破了他的後背,鮮紅的血液猛地噴出來。

楚盡反手一劍砍掉了慕晟的手臂,緊接着放下了楚蟲蟲,并攬住了沈知流不斷下落的身體。

沈知流已經痛到說不出話來,一張口就湧出鮮血,他摸摸楚盡的臉,看看他有沒有受傷,可是沒有力氣。

耳邊傳來楚蟲蟲的哭聲與楚盡的怒吼。

“給朕殺!統統殺掉!”

最終還是叫慕晟跑了。

背上的刀口極長,但那人好像臨了前收了些力氣,刀口不是特別深沒有傷到要害,可即便是這樣也去了沈知流半條命,在床上修養了将近一年,落下了不少的後遺症。

東陸的行為徹底惹怒了北淵,他連同同樣被東陸騷擾已久的西梁攻打東陸。

東陸雖和西梁一般大小,但這些年來一直在吞并周邊小國擴大自己的勢力,實力早就強于西梁。

可僅一國之力沒有幫手難敵兩國聯盟,整個東陸國只一年半就盡數攻了下來。

慕晟被抓前還要再見一見沈知流,楚盡厭惡至極,直接一劍結果了他的性命。

從東陸被北淵與西梁蠶食幹淨。

***

十幾年過去,四大國并成了兩國,如今的北淵是整個大洲面積最廣的國度。

一生想着擺爛的辛夷誠終于找到了機會,将西梁丢給了剛剛弱冠的兒子後就喜滋滋地帶着媳婦兒去游山玩水去了。

辛延看着堆積成山的奏章,整個人處在暴走的邊緣,特別是在看見他兩個父親寄回來的書信後更是忿忿不平。

這時候程元溪端着水果盤子走到他身邊,用叉子叉了一顆小櫻桃味道辛延嘴邊。

辛延一把打開,漂亮的杏眼裏全是怒氣。

小櫻桃“咕嚕咕嚕”地在地上打了一個轉。

程元溪沒有一點兒不耐煩,反而伸出手摸了摸他圓鼓鼓的肚子,輕聲地安慰, “小心動了胎氣。”

誰知這句話徹底激怒了辛延, “程元溪,都怪你!為什麽那天你沒忍住!害得老子年紀輕輕的就要給你生崽子!”

“這也不能全怪我,那天……”看着小皇帝瞪圓了眼睛,氣鼓鼓的小模樣,可愛的不行,一時說不出話來了。

那夜雖是小皇帝先勾。引,但自己也确實沒有把持得不。

誰知道就那麽巧,一次就中了。

從小他就知道辛延是特殊體質,被辛夷誠千挑萬選着陪伴在辛延身邊的,小皇帝長得可愛,大了後完全繼承了他父後的美貌,這麽一個漂亮的小可愛整日在自己面前晃悠哪有不動心的。

自然心心念念的小皇帝一勾。引就迫不及待地上鈎了。

“那天怎麽了”辛延脖子揚得高高的,一副打死不認的樣子。

程元溪又叉了一塊蘋果片,道: “沒怎麽,是我鬼迷心竅,一時沒有忍住,我是個壞蛋,讓那麽年輕的陛下做這麽辛苦的事情。”

這些年來程元溪早就摸清了辛延的脾氣秉性,就是一個被嬌寵着長大的孩子,需要有人在後面捧着哄着,程元溪也樂得捧他哄他,事事順着他。

“哼”

算他識相。

辛延有被安撫到,恩賜似的一口叼走了蘋果片,然後看了程元溪一眼,紅着臉在他的臉頰上落下了一個吻,傲嬌道: “朕賞你的!”

程元溪也不是吃素的,一點子小恩小惠哪裏夠啊,直接攬着小皇帝白嫩的脖子親了個夠本。

末了還還意猶未盡地舔了一下小皇帝的嘴角, “嗯,多謝陛下賞賜。”

小皇帝整個人都要熟透了,指着他的鼻子放出狠話, “你……你今晚不許侍寝了!”

“那不行,陛下只有臣一個妃子,陛下夜晚怕冷,臣還得給陛下暖被窩呢。”說着就把小皇帝抱進了自己懷裏。

“你敢抗旨。”

“臣什麽都能依陛下,就是這個不行。”

“哼!”辛延煩透了,将令人頭疼的奏章全推到程元溪面前, “朕罰你把這個都看完。”

說完就跳下了龍椅,一溜煙兒跑進了內室,拖着笨拙的身體爬上了床榻。

看着堆了滿桌的奏章,程元溪無聲地嘆了嘆氣,然後勤勤懇懇地批閱起來。

誰讓西梁的每一代的攝政王都是操勞的命呢。

***

楚琮第一次外出,回宮述職後就馬不停蹄地往太傅府趕。

洛白在院子裏彈琴,琴音悠悠揚揚,繞梁不絕。

“先生!”楚琮兩眼放光,一個箭步來到人跟前。

他已經快一年沒有見過洛白,心裏想念的不行。

洛白擡眼望去,看着一年不見的小太子,好像又長高一些, “這個時辰殿下不該在宮裏嗎”

“孤在外頭得了一個有趣的玩意兒,想給先生解解悶兒!”楚琮抖了抖手裏的籠子,籠子裏有只五色鹦鹉,顏色豔麗十分好看。

确實是個稀罕物兒。

“他還會說話呢!鳥兒說句話!”

可鹦鹉不買賬,只在籠子轉悠,一點想開口的意思都沒有。

楚琮一下子急了,拍了拍籠子,有點兒尴尬, “它……它原來是會說話的,孤還教他念了幾首詩呢。”

聽着他拍籠子拍得“砰砰”響,洛白忍不住從他手裏接過鳥籠, “你別吓着他。”

“壞人!壞人!”

“它在說孤是壞人耶,你這只壞鳥,吃了孤那麽多珍馐,聽了那麽多詩詞歌賦,怎麽一句好話都不會說。”楚琮氣得伸出手指要去碰一碰小壞鳥,卻被鳥兒啄了個正着。

“壞人!壞人!”鹦鹉還沖着楚琮一個勁兒地叫。

逗得洛白都笑了,眼睛稍微彎了彎,笑得如沐春風,在溫暖陽光地照耀下,整個人像是鍍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楚琮不禁看呆了,他的先生真的很美啊,一年不見,越發柔和明媚。

也不知道這樣一個柔美人是怎麽在朝堂上那些如虎豹豺狼般的大臣們手中殺出一片天地的。

“美人兒美人兒!”

就連鹦鹉都忍不住贊揚。

洛白一下子就紅了臉,白裏透着粉,像塊可口的冰酪酪,加上身上若有若無的甜絲絲氣味,更是讓人聞了心癢癢。

楚琮覺得赤。裸裸的眼神有些冒昧,連忙移開眼睛,戳着小鹦鹉, “你總算說了句中聽的了,孤的先生……孤的先生就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兒!”

如果這樣的美人只屬于他就好了,可是阿爹說過先生有遠大的抱負,屬于廟堂,屬于天下萬民,不單單屬于一個人。

楚琮靠近洛白,被他身上獨有氣味吸引,忍不住想要親近。

洛白忽然感覺脖子上一癢,轉頭的功夫,鼻尖蹭到了楚琮的臉頰,連忙往後退了一步,不禁紅了耳尖, “怎麽……怎麽了”

“先生身上有好聞的味道,阿爹身上也有好聞的味道,父皇說是因為阿爹是特殊體質,所以先生也是嗎”

洛白微微一愣,随即才反應過來,特殊體質是什麽意思,連忙道, “我……我不是特殊體質,不能生孩子的。”

“哦,原來如此。”楚琮的心裏一陣失落。

不過他愛慕先生,能不能生子并不是什麽大事,到時候去宗室過繼一個也是一樣的。

他想和父皇一樣娶自己喜歡的人為後。

洛白不知道楚琮心裏盤算些什麽,只逗着五色鹦鹉玩兒。

明明都二十好幾的人類,看見新奇的東西還是忍不住露出孩童般的神情。

皇宮內。

沈知流在小院兒裏曬太陽,自從楚琮大了搬出皇宮去了太子府,棠芝嫁給江申後,整個院裏像是空了一般。

雪團也年紀大了,慵慵懶懶地窩在他懷裏睡覺,倒是它的幾個後代歡騰得很,一會兒撲撲蝴蝶,一會兒拔拔花草。

楚盡老遠就瞧見他抱着白貓困覺,怕他在這兒着涼,就上前将人抱了起來。

雪團感覺不舒服,從沈知流身上跳了下來,又用幽怨的眼神看了楚盡一眼就慢慢悠悠地走開了。

挨上床榻的那一刻,沈知流也醒了,睜着惺忪的睡眼,看了一圈,黏黏糊糊道: “琮兒去哪兒了”

他知道今天楚蟲蟲回來了,一大早就在院子裏等着,誰知道等到快中午了都沒有人影。

“太傅府吧,他從小到大最喜歡黏着洛白了。”

“哼真是個小沒良心的,他是光想着洛白了,連自家阿爹都不顧了。”一年不見自己也很想的嘛。

沈知流覺得現在的楚琮活像個有了媳婦兒就忘了娘的“大孝子”。

“兒大不中留喽。”

楚琮對洛白的心思,凡是個有眼睛的都能看的出來,但他們并不阻止,只要用對方法,誰都有權利追求愛,何況有了楚盡這個先河,他将來再效仿,應該也不是個難事。

楚盡去了外袍和鞋襪擁着沈知流一起躺下, “再睡會兒”

“不想睡了,感覺睡得太多了。”剛剛等着楚蟲蟲,等得都睡着了,睡了好一會兒,現在很清醒。

“那我們做點有意義的事情”楚盡附在他的身邊,咬着耳朵。

“嗯不行!我突然感覺又困了,睡覺,我要睡覺!”沈知流一個勁兒地躲着楚盡的親呢。

他腰還酸着呢。

明明昨晚才弄了的,怎麽年紀越大那啥越強呢。

沈知流大被一卷,滾出了楚盡的懷抱,縮到了最裏面。

楚盡伸手一撈又把他拽了回來,牢牢地困在懷裏,像是剝雞蛋一樣一點一點地剝開杯子,露出了裏面白花花的“肉”。

他掙脫不開,幹脆不動了, “剛剛散朝回來,你都不累的嗎”

“所以我這不就是在補充精力嗎……”

那日陽光正好,一切的一切都恰到好處……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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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結撒花!感謝各位小可愛一路的支持!我還沒有許多的不足,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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