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賣火柴的小女孩(27)

第68章 賣火柴的小女孩(27)

事情商定, 富賓恩去安排前往達薩克城的事,許願翻看了兩下書頁,看向那趴在桌角處正在輕輕甩動着尾巴的系統起身問道:【斯蒂文呢?】

【美人在練武場。】小巧的貓攤開肚皮有些懶洋洋的。

任務如期進行, 歲月靜好,統子簡直無事一身輕。

【謝謝。】許願摸了下那小巧的貓耳出了門, 沿着兩側皆是綠茵的小路走向了蜿蜒進另外一片林地間隔的練武場。

田野靜谧,湛藍的天空朵朵白雲浮動,腳步聲偶爾也會被蔓延出的綠毯吞沒,可進入那片空地時,卻能夠聽到極為幹脆利索的呼嘯之聲。

林中一少年一青年, 少年執木劍,攻勢十分猛烈,青年則執樹枝,往往只守不攻,可呼嘯的聲音卻源自于那握在修長指間的樹枝。

揮動之時随青年的身形發絲而動, 渾如一體,不動則已, 一動則鳴, 即使對上那木劍,未有絲毫落于下風, 反而每每守轉攻勢時, 便能讓執木劍的少年再無回擊之力。

“腳下太亂, 如果我拿的是真劍,你的膝後會先被斷筋。”但青年的目的明顯不是比試, 而是指點, 那阻隔着木劍并幾乎将其反壓在少年脖子上的樹枝拿開, 輕點在了他的膝上, 腰側,手臂,手腕……

每點一下,那剛剛在比試時被樹枝碰過那裏的少年眉頭就能夠愈發擰緊一分:“你太快了。”

“是你太慢,因為你出劍時還在思考,而不是憑依本能。”青年略微沉吟道,“你得将劍視為你身體的一部分,不用思索都知道它能夠達成什麽目的,那樣就會快起來。”

“怎麽才能做到?”拜倫蹙着眉頭的詢問道。

“先從基礎劍式練起吧。”青年手中的樹枝收回,揚起唇道,“你也不用愁眉苦臉的,你天賦還算不錯。”

少年的眉頭微微松了些,卻是開口道:“你不用騙我。”

青年聞聲卻是沒忍住笑了一聲道:“我何必騙你,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布蘭德,他的話你總該相信吧。”

那雙綠眸輕轉,許願與之對上時哪裏不知道他早就發現自己在一旁觀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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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倫在聽到這個名字時順着他的視線驀然轉頭,在看到那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一旁觀看此處的人卻是握緊了手中的木劍。

現在的他比起斯蒂文差的太多,他一點兒都沒有發現對方的蹤跡。

“天賦确實不錯。”許願看向少年緊張沉下的視線笑道,“不過不能太急。”

他的回答讓拜倫的手指微松了些,可再看到那如之前一樣溫柔的笑容時,卻讓他有幾欲落淚之感。

那次争吵之後,布蘭德先生看起來對他和所有孩子似乎還是一樣的,但其實是有哪裏不一樣的。

失望,拜倫現在知道他有一點失望。

失望他那麽輕易的說出放棄生命的話,失望他想要得到他的關注而試圖以生命相要挾。

但現在他好像又沒了那份失望,甚至在鼓勵他。

“知道了。”拜倫沉着氣息道。

“你有事找我?”斯蒂文開口詢問道。

“嗯,不過不是急事,你先教他。”許願駐足在一旁笑道。

斯蒂文随意轉動了一下手上的樹枝,看向了面前低着頭的少年笑道:“那我們開始吧,布蘭德先生可是在一旁看着,要表現的好一些。”

他後面一句話壓低了聲音,讓拜倫心中忐忑時仍忍不住擡眸瞪了他一眼,這個人完全真的完全沒有将他視作對手,甚至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

可另外一道目光落在身上,卻讓拜倫不得不聽從着對方的指點,不希望出一點點的錯誤。

“這裏用力,不錯。”青年手中的樹枝輕點在他的腿彎指點着。

拜倫看着自己的劍鋒改變着,卻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這個人指點時好像比之前客氣了很多。

難道是想在布蘭德面前保持形象?又或者是不想在布蘭德先生面前批評他,在照顧他的面子?

“手抻直,別走神,對,就這一勢,先刺一千劍看看。”青年笑道。

拜倫在聽到數量時驀然看向了他,卻看到了青年揚起的笑意:“看我幹什麽?刺啊,布蘭德先生可是在看着呢。”

拜倫沉了一口氣,收回了對于這個人所有美好的想象,向前刺出了一劍,收回,再刺!

斯蒂文瞧着少年兇狠的眼神和一往無前的劍式,揚了一下唇走向了那站在場地之外的人,在對上那雙金色的眸時翻轉了一下手上的樹枝刺過去時,卻被對方從腰間拔出的劍身擋住了。

一次交鋒,就已經知道占不到便宜。

斯蒂文收回了那幾乎沒有受到損傷的樹枝,看着對方歸鞘的劍笑道:“反應真快。”

“是你給了我信息。”許願看向轉身立到身旁的青年笑道。

他看似輕巧的走過來,其實不管是步伐也好,還是握着樹枝的姿态也好,都處于随時準備發力的狀态。

“嘁……”斯蒂文輕嗤了一聲,看着那站在練武場中心殺氣騰騰刺出每一劍的少年笑道,“他的專注力很不錯。”

“你剛才跟他說什麽了?”許願打量着那仿佛每一劍都恨不得刺紮實的少年詢問道。

斯蒂文話語輕頓笑道:“沒什麽,只是說你在一旁看着而已。”

許願看着身旁輕描淡寫的青年,眸中劃過了暖意輕笑道:“謝謝。”

他雖然不知道斯蒂文跟拜倫說了什麽,他們又交流了什麽,但拜倫的狀态比之前那樣執念到幾乎無法拉回的狀态要好上很多。

世人皆在自渡,但有時候也需要人點撥,而他無論做什麽,似乎都無法扭轉少年的心态,但斯蒂文卻似乎讓他從那種執念中解脫了出來。

“不客氣,也是他自己找上來的。”斯蒂文哪裏不知道他在謝什麽。

拜倫自己先跨出了那一步,才有交流的機會,當他始終沉浸其中不願意傾聽時,無論是誰說什麽都沒用。

而布蘭德将他們帶回來,終究是會有一份期許的。

“你的劍術确實比傭兵隊的要好。”許願笑道。

強盜們以數量取勝,傭兵團其實也難免依賴裝備和數量,采邑制度雖然在逐漸為傭兵制度讓步,但不可能要求人人都是頂尖的劍術高手。

“你不反對我教他?”斯蒂文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其實已經有了答案。

就像他回答拜倫的那樣,布蘭德不願意教授拜倫劍術,是因為他的性情太過執念,殺人的劍握在太過執念的人手中,會是一種不可控的災難,但他猜測着,卻還是想求證一下。

“為什麽要反對?”許願看向他笑道,“你有自己的判斷能力。”

斯蒂文指尖微動了一下,在察覺自己的心跳時側開了視線道:“但我也會有點猶豫,他說将來要去殺海盜,那可是相當危險的路,你不會擔心嗎?”

“那是他自己決定的路,只要他認為是值得的就好。”許願看着那認真刺出每一劍的少年笑道。

只要不是害人的事,無論走上什麽樣的路,都由他自己決定,外人無法幹涉太多,只能盡量減除他心中的執念和沖動帶去的不穩定因素。

斯蒂文看着他的眸,垂眸輕笑了一聲,他的确并不後悔自己做出的選擇:“對了,你來找我有什麽事?”

“達薩克城要舉行游行大典,想邀請你一起去。”許願看向他笑道。

“那個把錢都花在衣服上的國王炫耀衣服的大典?”斯蒂文當然聽說過達薩克城的傳聞,甚至還去看過一次,并努力抑制住了自己的心癢,沒去那位國王的更衣室裏參觀一次。

否則他一定忍不住想去拿上幾件,或者從上面扣下幾顆寶石。

許願聞言失笑,颔首道:“是,不過今年跟以往會有些不太一樣。”

“嗯?”斯蒂文語調微揚,來了些興致,“有什麽不一樣?”

“我覺得在去之前保持神秘感會比較有趣。”許願笑道,“你可以自己去瞧。”

他的話直接讓斯蒂文的興致變成了有些抓心抓肺的癢意,能夠讓布蘭德這麽保密的,一定很有趣。

“好吧,什麽時候出發?”斯蒂文選擇不再追問,而是保有這種神秘感。

“三天後。”許願答道。

三天的時間準備,從農場出行時卻不僅有許願,斯蒂文和富賓恩三人,當然,除了随行的傭兵,還有數位已經接近成年的少年和少女,其中就包括拜倫。

他們的年齡不一,個頭也不一,樣貌各有參差,卻都打理的很是整潔。

而再隔最少一年,最多三年,他們就會離開收容所,獨自或結伴去外面的世界。

在那之前,讓他們多看看外面的世界對于未來的适應是有極大的好處的。

斯蒂文向來不怎麽置喙布蘭德關于這一方面的決定,他在意的是從農場出發的車隊跟那堪稱浩浩蕩蕩的儀仗隊彙合時那巨大籠子裏關着的生物。

……

達薩克城的游行大典在即,城市裏也比以往要熱鬧了很多,各色的旗幟飄揚着,巡邏隊十分自豪且警戒的行走在街道上,來往的儀仗隊迎接着來自于各個莊園和城池的貴族和客人們,馬車的絡繹不絕看的人們眼花缭亂。

這樣的大典幾乎每年都會來一次,對于達薩克城的人來說本來已經不足為奇了,但據說今年他們的國王招納到了兩位十分頂尖的織工為他制作世間最美麗的衣服。

如果僅是這樣當然是不足為奇的,因為國王每年展出的衣服都會被他稱之為最美麗的衣服。

這一件衣服的獨特和神奇之處在于,它不僅有着最美麗的花紋,不稱職和愚蠢的人還會看不見它。

而王宮裏據說有很多大臣和貴族們已經見識過它的美麗了。

“據說它擁有着頂級美麗的花紋和色彩,能夠讓人在看到它的第一眼就沉醉在它的美麗之中。”

“天吶,真想看看它到底長什麽樣子。”

“真的有那麽美嗎?是什麽樣的花紋?”

“或許是真的,要不然不會有這麽車隊趕來達薩克城,貴族們明顯都想瞧瞧它到底有多美麗。”

“我想我一定看得到。”

“我想國王一定對它十分滿意,比洛格城主送來的那些金絲繡成的衣服還要滿意。”

“那得有多昂貴?!”

儀仗隊一趟趟的接送,車隊穿行,擠滿在路邊的人們也在辨別着那些貴族們的花紋。

“羅伊納伯爵。”

“諾曼子爵。”

“哦,天吶,那好像是來自于伊斯達爾城的圖章。”

“連費奇國王也來了?!”

“這樣的儀仗隊真是太威武了。”

“你們說洛格城主會不會來?”

“我想不會,那位城主非常的神秘,幾乎從不出現在人前。”

“真可惜,我還以為他一定會來看看能将他送來的衣服比下去的衣服呢。”

“我想以他的財富,或許并不會在意一件衣服。”

儀仗隊穿行,人們眺望着,期待下一支出現的隊伍能夠帶給他們更多的熱鬧和議論的話題,卻在看到那重甲進入城門的隊伍時有一瞬間的消弭無聲。

飄揚的旗幟,黑色的重甲,甚至連高大的馬匹上都覆蓋上了十分厚重結實的盔甲,浩浩蕩蕩卻又十分整齊的進入了城門。

即使其上染着一路帶來的風霜,可這絲毫不能削弱他們身上所附帶的殺氣。

但讓百姓們齊齊噤聲的卻不止這支雄壯的隊伍和被護送而來的十分高大奢華的馬車,以及其上的洛格城标志,還有一只被護送在隊伍中的雄獅。

那是一只極其巨大的雄獅,即使被關在籠子裏,看起來也有三四個成年男性堆疊起來的體格,卻擁有着他們恐怕無法擁有的力量。

它悠閑的趴在籠子裏,金色的獸瞳卻在從那縫隙中打量着站在街邊的人們,巨大的爪子安靜的交疊着,卻無人敢說能夠挨得住它拍一下,更別說那隐藏在口中的獠牙了。

隊伍穿行,只有在車隊緩緩經過後,才有人暫且緩解過那被獸瞳近距離盯過後頭皮發麻的感覺,發出了難以抑制的驚嘆。

“天吶,真是太可怕了!”

“那就是傳說中洛格城主的車隊嗎?沒想到他真的來了!”

“那只獅子會是送給國王的禮物嗎?”

“我想不會,國王并不喜歡獅子,反而會擔心獅子咬壞或弄髒他的衣服。”

“但我喜歡,雖然它看起來兇極了,但也威武極了,我寧願明天大典展示的是它。”

“那是不可能的,我的夥計,除非它穿上國王的衣服。”

“對于蠢人而言,都是看不見不就是穿上同樣的衣服了嗎?”

“有道理。”

隊伍前行,路過的人群也逐漸恢複着之前的熱鬧,除了國王的新衣,也有了新的熱議的題材。

斯蒂文卻從那窗邊傳來的熱議中提取到了他感興趣的信息。

比如國王的新衣服,蠢人看不見?

“那對于蠢人而言,他不就是赤身裸體的行走在大街上?”斯蒂文靠在車窗邊看向坐在身旁的男人揚眉道,然後果不其然看到了對方唇邊揚起的笑意。

“有道理。”許願笑道,“但對于稱職的人而言,或許真的能夠欣賞到神跡一樣的美麗。”

“嗯?”斯蒂文語調輕揚。

事實上他覺得會穿上一件不由自己控制的衣服的人本身就已經很愚蠢了。

愚蠢的人真的能看到那件衣服嗎?如果自己都看不到,即使由別人幫忙穿上,行走在大街上也跟裸奔沒有任何的區別。

不過……

“如果真的存在這樣神奇的衣服。”斯蒂文輕輕湊近他的身側笑道,“你可以穿給我看嗎?”

許願看向了湊近的青年,輕笑道:“如果有的話沒問題,但你想當愚蠢的人還是不愚蠢的人?”

斯蒂文對上他的眸色,心跳加速,臉頰也略微升起了溫度,發現不論哪種選擇都具有十足的誘惑力:“要是能自由切換就好了。”

“親愛的,你只能當個聰明人了。”許願在那揚起的唇上輕吻了一下笑道。

斯蒂文心尖瞬間猛跳,卻是摸上了對方十分華麗的衣襟回吻住了那調笑的唇道:“那還真是可惜。”

洛格城主來參加慶典這件事對于達薩克城而言絕對是一件大事。

百姓們震懾于那十分威武的儀仗隊,并對這位神秘又富有的洛格城主十分好奇且津津樂道。

哈威國王也很高興他的到來,即使他即将擁有世界上最美麗的衣服,布蘭德送給他的衣服也絕對是世界上第二美麗的,它每一年都十分精致,其上的花紋有着難以言喻的美麗,甚至每年都為他送來了大量可以定制新衣服的稅收,為達薩克城帶來了很多海上舶來的新絲綢,卻從未向他要過什麽。

這樣的高興甚至讓他從更衣的時間裏抽出了幾分鐘去叮囑管家一定要為布蘭德安排最好的席位,讓對方能夠最清楚的看到他的新衣服。

“沒問題,我想布蘭德先生一定會震驚于它的美麗。”管家十分虔誠的說道,好像已經看到了那一幕一樣。

“我也覺得,或許他還能夠從其中得到啓發,明年送來的衣服會更加美麗。”哈威國王叮囑了這件事,再次返回了自己的更衣室。

可這件事對于達薩克城的一些大臣以及默裏親王是一件大事,卻不能稱之為一件好事。

如果布蘭德是只身進入,那是一件好事,但他來到這座城池,卻帶了幾乎一千位傭兵,即使出動王室親衛,也沒辦法不引起任何騷動的将他殺死。

“奧斯本,你說他會不會察覺了之前的事?”年輕的默裏親王站在窗邊沉着呼吸道。

他雖然擁有一些力量,但現在并沒有跟洛格城正面對敵的實力,因為這座城市的大部分力量還是捏在他的王兄手中,可是他不能再放任洛格城那座富饒強大的城市一直落在別人的手中,那跟将領土割裂給一個商人有什麽區別?

“尊敬的親王殿下,請放心,我們并沒有留下任何指向達薩克城的線索,我想他或許只是怕死。”擁有着一頭略微淩亂的卷發,披着披風握着刀柄的奧斯本寬慰他道。

“但那些伎倆都失敗了,王兄始終反對對洛格城動用強力的手段,他非常喜歡那個商人。”默裏的眸色很沉,胸膛中沉澱的氣息讓他無法發洩出來,“甚至對于他是同性戀的事也覺得無所謂。”

“默裏殿下。”奧斯本沉了一下氣息開口道,“如果您想要取得王位……”

“住口!”他的話并沒有說完,就被默裏直接厲聲喝止了,“那是我最親的人,奧斯本,如果你再提起這件事,或者動了這樣的念頭,我會殺了你以及你所有的親人。”

奧斯本的話語停止了一瞬,看着那道年輕的身影道:“親愛的殿下,請不要生氣,我并未想過要謀殺國王陛下這件事,只是在想如果由您來掌管王位,哈威國王将會有更多的時間沉浸在他的愛好裏,不用為其它的事情分心,您也知道,他十分讨厭打擾他換衣服的家夥們。”

默裏這次聽完了他的話,只是暫時未置可否:“奧斯本,我們現在要對付的是洛格城主,我希望這一次他無法再回到洛格城中去。”

只要布蘭德死了,洛格城沒有主人,就能夠很輕松的再回到王室的掌控下,那座繁華的城池,那位商人已經發揮完了他所有的價值,卑賤的血液并不值得傳承下去,只有尊貴的貴族才是這片土壤的主人。

“您的意思是刺殺?”奧斯本揣測道,“可我們掌握的力量并不足以潛入他居住的地方,除非是在明日的大典制造混亂再動手,但那樣會擾亂了國王的興致。”

“混亂?”默裏看向了他問道,“怎麽做?”

“您已經掌握了那家夥是同性戀的罪證,他在洛格城可以壓制下去,但在達薩克城可無法抵抗那麽多民衆的憤怒。”奧斯本眸中沉澱着殺意,“在那種混亂中即使射殺了他,也不會有人有任何異議,只會覺得他受到了上帝的懲罰。”

“如果沒能射殺,民衆的呼聲也能将他送上絞刑架。”默裏接過了他的話頭,神情中浮現出了愉悅,“那麽雙管齊下吧,讓人在傭兵和他們的食物裏加上一些會讓人眩暈的食物,就萬無一失了。”

他原本想今晚就派人下毒,但很明顯後者更不容易打草驚蛇,而且那家夥絕對無法逃脫。

“殿下英明。”奧斯本恭敬行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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