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章

第 58 章

萊拉雙腳落地的時候, 她第一時間去檢查自己手上的戒指，發現它還好好地套在食指上的時候，松了一口氣。

她這才擡起頭觀察四周。

朦胧的光影，帶着泛黃顏色的場景, 就像是走進了一本有些歲月且老舊的書。

她現在身處的環境既熟悉又陌生, 眼前這座莊園還沒有經歷過翻新, 穿過熟悉的大廳, 萊拉來到了二樓自己的那間房門口。

她推開半開的門，發現裏面已經有人，小女孩翹着腳趴在窗戶上, 驚訝地探出頭朝下面的人揮手，“倫斯特！”

然後就像蝴蝶一般跳了下去, 萊拉快步上前, 看見了樓下熟悉的小男孩驚魂未定地抱住懷中的女孩。

“你知道你剛剛有多危險嗎！”黑發男孩緊繃着臉, 而他懷中的紅發女孩卻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

退開的時候癟了癟嘴, 委屈極了，“我只是想快點見到你嘛, 而且我可聽母親說過了，我們可是娃娃親, 娃娃親就代表着要永遠永遠和你在一起。”

她牽着男孩的手晃了晃, “倫斯特,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對吧？”

男孩雖然佯裝着還未消氣，但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揚讓小小的萊拉偷笑。

萊拉站在窗邊看着下面的少男少女驚訝, 這難道是小時候的自己？

可為什麽，她并沒有這段記憶？

就在萊拉出神之際, 她忽然感覺食指一燙，原本高空懸日的天氣驟然被烏雲所籠罩。

小小的萊拉好奇擡頭, “是要下雨了嗎？”

上面的萊拉卻瞳孔一縮，因為她看見了不遠處兩道黑紅的魔力從他們身後襲來，來勢洶洶，讓萊拉有種不詳的預感。

她想要提醒他們，可發現她就像定在了原地，無法開口，無法動彈，只能目睹這一切發展。

察覺到危險的小倫斯特，幾乎是下意識地将小萊拉推開，那兩道交織的魔力猶如利箭，原本目标是兩人，卻全部射中了同一人身上。

被推開的小萊拉驚慌地跑了過去，“倫斯特，倫斯特？”

小男孩摸了摸她烈焰般的紅發，臉色蒼白得駭人，顫抖的嘴唇像是在極力控制着什麽。

上面的萊拉緊緊地握住了窗邊，她發現自己能動彈了，可有種無力感籠罩了她全身。

她想要下去看看情況，可很快腳下一空，又是一陣天旋地轉。

這時候，她發現自己沒有在瓊斯莊園了，遍地的玫瑰開得極豔。

是赫爾南德斯莊園。

有稚嫩的男孩音響起，顫抖的語氣裏盡是痛苦和迷茫，“父親，我真的是怪物嗎？為什麽我會有那種可怕的念頭，我……尤其是今天我見到了萊拉，我差點在她睡夢中掐死她，我……”

萊拉穿過玫瑰叢，看見溫室裏的男孩狼狽地低下頭，纖長的四肢此刻将他的身軀緊緊包裹。

男孩的身旁，是一個成年男人，輕輕地撫摸他的發頂，“倫斯特，你覺得你自己是怪物嗎？”

“我，我不知道，我不想當怪物。”

他蹲下身子，和小倫斯特平視，“既然你不想當怪物，那你就學會控制它，讓它成為你天賦的一部分，這也算是你的機遇不是嗎？”

“而且，”他揶揄地笑了笑，“你不是也沒有傷害小萊拉嗎？”

“之前我一直以為你并沒有多喜歡小萊拉，可是你剛剛回來那害怕慌張的模樣，看來我判斷失誤了。”

“父親……”

“哈哈哈哈哈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們的小倫斯特長大咯~”

“父親！”

萊拉看見小倫斯特漲紅的臉，眼睛亮晶晶的靠近，不過很快，意識到以後再也看不見這樣的倫斯特時，她的目光漸漸褪去了笑意。

心悶悶的。

她伸出手，想要去觸碰羞紅臉的小倫斯特，可熟悉的失重感，将男孩扭曲，最後消失在她指尖。

重新落地的萊拉，呼吸都有些喘不上來，她觀察着四周，發現果然又變了。

不過這一次，她不在瓊斯莊園也沒在赫爾南德斯莊園，這只走過一次的路讓她印象深刻。

長長的走道，神秘的鑽藍色石壁。

而在不遠處，古樸的祭臺邊正站着一個少女，一身精美刻意打扮過的裝束，那雙綠色的眼睛含情，雙頰因為緊張而覆上了一層淡淡的紅。

她邁着小心翼翼地步伐，走到了祭臺的中央，在萊拉驚詫的注視下緩緩跪了下來，那雙柔軟的唇瓣落在祭臺緊閉的陣眼之上。

那只眼睛在少女的觸碰下，就像是活了過來一樣，緩緩地睜開，明明是刻畫的線條，但少女唇瓣上留下一道口子，血液注入進去，就像是一只猩紅的眼睛。

正一眨不眨地注視着上方的少女。

萊拉試探性地靠近，發現他們也看不見她後，才大膽地上前。

在看見少女的正臉以後，她微微一怔，這不是卡齊亞嗎？

只不過是年歲更小的卡齊亞，倫斯特的姑媽。

她越靠近越發現不對勁，少年時期的卡齊亞此刻一動不動地跪在原地，萊拉試圖去碰她，結果穿了過去。

她并沒有感覺到多少意外，但長時間沒有眨過的綠眼睛讓她意識到了一件事，她現在看上去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樣。

就在她還想更靠近觀察的時候，祭臺正中那只半眯的紅眼睛突然睜開轉了過來。

萊拉驚得後退一步，又是失重感将她包裹，不過這一次她睜大了眼睛，發現剛剛還在原地的卡齊亞消失不見了。

“砰！”

一陣巨響，在萊拉耳邊炸開。

眼前的大門在她的面前狠狠地甩上。

萊拉後退一步，結果剛好穿過一個人的身體。

陌生的銀發女人無奈地敲了敲門，“阿爾，別鬧小脾氣了。”

裏面傳來一聲冷笑，“我鬧脾氣？我倒是不知道，你現在已經爬上我父皇的床了，怎麽？現在還記得來找我這個老情人？”

“你明明知道，”女人沒有生氣，那雙紅寶石一般的眼睛耀眼非常，“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

“為了我？”

門被人一把拉開。

裏面的黑發少年走了出來，通紅的雙眼死死地瞪着表情冷靜的女人，“為了我所以爬上我父皇的床？你究竟是哪一點為了我？我親愛的赫卡忒。”

女人嘆了一口氣，上前一步伸出手，就在即将觸碰到少年的臉頰的時候，被他厭惡地躲開了。

她受傷地注視着他，“難道你沒發現嗎？最近陛下對你越來越關注了，你曾經告訴過我，自從你的母後去世以後，皇帝再也不願意給你留下任何眼神，你渴望權力，渴望得到皇帝的關注。”

她一次一次地逼近，“我知道你最近的開心，阿爾，”她緊緊地握住了少年想要縮回去的手，放在了她的心口，“我想要幫助你，我能夠讓你成為皇位的繼承人，成為像瓊斯和赫爾南德斯那樣得到陛下重用的人。”

“而且，”她拉着少年的手，放在了她的衣襟處探進去，微微泛紅的臉上是難以訴說的情意，“我一直都屬于你，我只愛你。”

“赫卡忒……”

少年一把攬住了女人的腰，轉身就将她抱進了屋裏，大門随之關上。

目睹這一切的萊拉，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剛剛有那麽一瞬間，她在看見少年出來的時候差點驚呼出聲，不是因為其他，而是少年的長相像極了她認識的一個人。

阿科維爾斯。

而且女人口中的阿爾，讓她以為她眼前的人真的是阿爾，可從他們的對話來看顯然不是。

這個“阿爾”，聽上去是皇室中人，好像還是皇宮中不受重視的皇子。

萊拉不記得皇帝有一個和阿爾長相如此相似的皇子，那麽這個“阿爾”究竟是哪個時候的皇子？

而且她為什麽會看見這個，之前她看見的記憶都是有關她和倫斯特的，這又是誰的？之前是卡齊亞，這個是阿科維爾斯的祖輩？赫爾南德斯的祖輩？

萊拉一時間沒有想通，不過很快場景就發生了變化。

還是這個房間門口。

女人輕快地腳步跑過來，還沒靠近就被躲在一旁的少年抓住了，一把抱住了她，眼睛裏盡是驚喜，“赫卡忒！真的像你說的那樣，父皇立我為皇位繼承人了！”

“哈哈哈哈阿爾，快放我下來，我都要被你轉暈了哈哈哈”

“赫卡忒，我已經等不及了，我都快半個月沒有見到你了，要不是你的紙鶴每天沒有斷過，t恐怕我都要想你想得直接闖進皇宮把你搶回來了！”

少年大笑地抱着女人進了屋。

旁觀的萊拉卻莫名覺得有些毛骨悚然，不知道是女人越來越明亮的眼睛，還是那個“阿爾”漸漸變紅的瞳孔。

再轉變場景的時候，還是那個房間。

這次等了許久，女人都沒有來，直到萊拉以為場景又要變的時候，有人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

和阿爾有七分相的少年長開了，黑發青年跌跌撞撞，還沒靠近房間的門，就直接絆倒在了階梯上，痛苦地蜷縮在了一起。

在他後面又有兩個人追了上來。

一人一邊地去攙扶他，卻被他一把甩開了，他自己将身子翻轉過來，泛紅的雙眼無神地看着天空，聲音飄忽而迷茫，“你們說為什麽？她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我都承諾她了，我什麽都願意給她，可她現在為什麽要奪走我的一切？”

他像是在問身邊的人，就像是在質問自己。

“阿裏亞你振作一點，你看看你現在什麽樣子？還有點皇位繼承人的樣子嗎？”其中一個人看不下去了。

可沒想到，這句話就像是點燃了階梯上躺着的青年，他冷笑一聲，“誰比得過你們二位啊，父皇最看重的家族長子，不像我，只是一個需要靠女人的廢物。”

說到這裏，他的眼睛痛苦地掙紮。

“阿爾，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另一個紅發青年皺眉，“以前的你多麽的意氣風發，即使不需要那個人你仍然是最璀璨的佼佼者，沒有人能否定的天賦，即使是陛下，他并不是沒有注意到你，他一直在暗中觀察你。”

“對，”黑發青年接着說，“那個女人不過是推波助瀾了一下，可陛下從來沒有忘記你。”

“阿爾，你應該打起精神來，難道就因為一個女人你就要放棄這一切嗎？你曾經的努力我們都看在眼裏，陛下只是被一時蒙蔽了雙眼，很快他就會意識到究竟誰才是最合适的繼承人。”

青年在朋友的鼓勵下，緩緩地清醒了過來。

“對，我不能渾渾噩噩，”他野心勃勃地眯了眯眼睛，“我要奪回屬于我的一切，我不應該因為一個女人而變成一個引人發笑的瘋子和失敗者。”

“我們去訓練場練習吧！”

三人很快消失在了視野裏。

萊拉低了眼睛，看見了剛剛青年離開時留下的一樣東西。

一枚黑中泛紅的鱗片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光芒。

黑暗中傳來痛苦的抽氣聲。

萊拉在黑夜中前行，終于借着月光看清楚了房門前倒地的人。

不，不能算人。

月光下，青年從腰腹部以下覆滿了滑膩的零錢，原本肉色的肌膚此刻被黑青色所替代，巨大的蛇尾上血肉模糊，全是自傷的痕跡。

有人輕輕走了上前，纖長的手指落下，指腹劃過那着鱗片，嘆息說，“阿爾，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早點告訴我的話我就能教你控制你自己的力量了。”

青年早就筋疲力盡，他甚至沒有多看女人一眼，表情仍然因為痛苦而扭曲，原本粗重的呼吸逐漸變弱。

“這可是你的天賦，從今以後你在學習古代符文術後将會如魚得水，還會讓你掌握一些你以前根本不敢想的能力，你為什麽要這麽痛苦呢。”

“這枚戒指可以緩解你的痛苦，”她為青年戴上了一枚紅寶石戒指，戒指在戴上的剎那瞬間亮了起來，又很快黯淡，“在你新生的時候，它就出現在了我的身上，它是為你而生的。”

“親愛的，你要記住，它對你來說就像你的第二個生命，紅寶石是你的心髒，一旦你的心髒被毀，那麽你現在這幅身軀，”她頓了頓，“就會徹底消亡。”

青年眼睛都沒有動一下，明顯沒有聽清楚她在講什麽，只是瞳孔潰散地注視着上方。

她嘆了口氣，附身吻住青年泛白的唇瓣，紅色的大尾巴從裙擺下伸出。

腳下一空，萊拉只來得及睜大眼睛，可後面兩條蛇尾剛剛相觸，她便什麽也看不見了。

萊拉這一次落地的時候，腳下差點不穩，因為長時間的場景轉換，以及事情的吸收讓她有些不适。

她也忍不住有些焦慮，如果再一直無窮無盡地困在這裏，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出去。

戰鬥學院的情況她還沒有摸清楚，自從上一次已經許久沒有見到倫斯特了，不知道他怎麽樣了。

而且以她對他的了解，那天她沒有第一時間找他，他恐怕是生了她的氣。

萊拉想，她得早點把這些事情弄清楚，然後去找他，不能任由那家夥胡思亂想，要不然後面又天天躲着她，她又找不到就不好了。

興許是意識到了她的不耐，眼前的場景一換再換，幾乎閃過虛影。

萊拉捕捉到了那個“阿爾”因為研究古代符文興奮的情緒，面對女人虛以委蛇的模樣，和好友開發新的黑魔法時的野心勃勃。

畫面一閃再閃，最後停留在了黑發青年意猶未盡地舔了舔指尖殘留的溫熱，猩紅的豎瞳一轉，在他的蛇身上挂着一件女人的衣物。

衣物上鮮血淋漓，他的另一只手上還提着一截殘肢。

就在他吐出蛇信子，毒牙咬下的剎那，有人捂住了她的雙眼，讓她陷入了黑暗。

萊拉還沒掙紮，熟悉的聲音就讓她停了下來，她驚訝地擡起手，果然碰見了那只微涼手的食指上，與她手上相似的戒指。

“……倫斯特？”她輕喚。

少年沒有回應她，蓋在她眼前的手也沒有松開，空曠的房間裏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不斷，萊拉後知後覺意識到了發生了什麽。

她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等周圍回歸安靜，只能聽見自己和身後人淺淺的呼吸聲時，她眼睫微微顫動，能感覺到覆蓋在她眼前的手掌一僵。

但仍然沒有松開。

她這次很肯定是他，于是試探性地伸手去觸碰那冰涼的手背，“倫斯特，你怎麽來了，我以為你還在魔法學院。”

她抿了抿嘴唇，聲音裏充滿歉意，“之前忽視了你我很抱歉，但是因為戰鬥學院出事，我不得不先離開，本來我是打算這邊的事解決完了就去找你。”

沒想到是你先找到了我。

還是沒有回應。

萊拉稍微用了一點力，結果沒想到一下就把蓋在她眼前的手給放了下來。

眼前一片漆黑，沒有剛剛那恐怖的畫面，更沒有其他人的存在，只有他們兩個人。

食指間的戒指散發着微微的紅光，帶着一股暖意，驅散了萊拉方才體內的寒意。

她想要轉頭去看他，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居然轉不了，身體也無法動彈。

不，

萊拉捏着少年紋路清晰，因為被她手中溫度也捂熱了一點的手。

只是沒有辦法轉身。

她試探性地将那只手舉到唇邊，在少年下意識蜷縮起手指打算收回去的時候，緩緩地在掌心上落下一個吻。

身後的呼吸聲加重了。

她再接再厲，唇瓣蹭過掌心肉，吻上指腹，就在她即将觸碰到到食指上的戒指時，手中一空。

萊拉無辜地眨了眨眼，“我現在能回頭了嗎？”

“……”

“……你不會想回頭的。”少年微啞的聲音讓萊拉一怔，她轉過身，就對上了一雙猩紅的豎瞳。

倫斯特狼狽地錯開視線，開始後悔他為什麽不直接離開，而非要貼上來。

明明她都不在乎他。

現在他這幅惡心的模樣，就要被她看見，倫斯特幾乎羞恥到絕望。

尤其是那雙眼睛，如有實質的視線不斷下移，落在了他的腰腹以來。

他轉身就想要逃離這個讓他不适的地方。

結果剛剛轉身，就被人從後面一把抱住了腰，少女的嗓音就在頸側，呼吸拍打得汗毛直立，“又想跑？”

她抓住了活像泥鳅，一言不合就想要逃離的倫斯特，踮起腳尖恨恨地咬了口他的耳垂。

在少年“嘶”了一聲時，得意滿滿地看着那只通紅的耳朵，耳垂紅得仿佛能滴血。

“每次都這樣，為什麽不好好聽我把話說完？”她腳跟落地，額頭抵在少年的背脊上，委屈地嘟囔，“你再這樣，哪天我真的覺得累了，我就不想——”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驟然轉過身來的人打斷了。

她呆滞地看着少年痛苦的表情，然後視線緩緩下移，發現那條大尾巴因為轉速過快，比沒有反應過來，抽筋了……

抽筋了！

萊拉一個沒繃住笑出了t聲，在倫斯特控訴的目光中，她清了清嗓子，“咳，看來還沒有适應新身體？”

“我以為你會先問我為什麽會變成這幅模樣，”倫斯特的表情複雜，不過很快他的眉頭就忍不住抽了抽。

腰腹以下的抽痛感，要不是他極力忍耐，恐怕已經痛到在地上打滾了。

“新身體”有些太過于敏感和不方便了。

而且，眼前人的下一句話讓他睜大了眼睛。

“倫斯特，我很好奇，你現在是不是沒穿褲子呀？”少女好奇地眨了眨眼，眼中盡是求知欲。

“……”

倫斯特渾身更加不自在了。

要不是被人死死地拽着，恐怕他現在已經找個洞鑽進去了，鑽進去的同時還要把這個多餘的尾巴藏好，一點尾巴尖尖都不露出來，免得又被某個紅腦袋怪物調侃。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萊拉拍了拍倫斯特的肩膀，“我懂。”

倫斯特：？

你又懂什麽了？

萊拉重新将話題落在了他剛剛的問題上，配合地好奇問，“那我現在問你，你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呀？”

倫斯特被她那哄小孩的語氣，羞憤到捂住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