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初進定府時與傅封安的那一次切磋他就覺得這人的出招與自己先前的故人很相似, 不過第一招之後傅封安就換了招式,他在刻意隐瞞。

傅賀疏當時接了第一招便覺得自己是一時腦熱出現了錯覺,當時只顧着分個勝負,根本沒有去多想傅封安那是故意的。

他和傅封安從小一起學着劍術, 甚至切磋也都是和對方比試, 他們很清楚各自的出招路數。

“你真是……”傅賀疏覺得這個口氣完全就是如假包換的那人, 他只有在嚴肅的時候才會以“皇叔”自稱。

想到這, 傅賀疏頓時笑了出來, 卻是沒有一點兒替他高興。

“為什麽要回來呢?都走了,還回來做什麽!”

傅賀疏手邊若是有東西,定會跟着一起砸了。他完全就是在和傅封安抱怨, 但說着說着, 他就不争氣的哭了。

姬逐鶴和香菱都知道應該回避一下,于是輕輕推了門出去等。

傅封安呼了口氣, 實在不知道怎麽讓傅賀疏停下。

“也許是冥冥之中已經決定好的事, 恪王在狩獵會上的風姿猶在,怎麽每次一到了我面前就這麽狼狽?”

“除了你, 誰還能睜着眼睛看見本王這麽狼狽的樣子?”傅賀疏自己把眼淚擦了,他也知道傅封安回來得匆忙, 結合姬逐鶴說的, 他剛剛應該是去和鷹衛見了面, “你查到了什麽?父王的死……幕後可還有其他兇手?”

傅封安覺得他這變臉倒是挺快的, 先反問了一句, “你覺得呢?鷹衛查到了齊王出事之前不僅召見了國師,還派人去了一趟長公主那兒。”

傅賀疏早就習慣了傅詩詩被齊王寵着, 但齊王如果先召見了國師後又讓人去找傅詩詩,這也有些奇怪。

國師對皇子們的評價也能夠左右齊王對未來儲君的選擇, 但也不能忘了,國t師一直都是站在鷹眼這邊的。不管最後如何,他與齊王都會不歡而散。

既然前一刻與人不歡而散,齊王應該也不會有心情見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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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賀疏說:“太後也不喜歡長公主,我從來沒有問過原因為何。”

那是傅封安走了之後才發生的事,他們其實也都不太清楚。不過沒有齊國鷹衛查不到的消息,傅封安也是思索再三過後才緩緩道來。

“傅詩詩生了一場病,太後不想傅氏皇族留下醜聞想要初了傅詩詩已經計劃很久了。但先帝和齊王都寵着她,太後現如今也只能趁着新帝未繼位早些除掉她。”

他将傅詩詩完全編排成了被榮淩太後威脅到性命的人,傅賀疏一直都只看到傅詩詩溫婉和氣的一面,自然信了傅封安的話。

他想起自己将傅詩詩一個人丢在宮裏,這時候恐怕早就命不久矣。

“不行,我得回宮。”

傅封安看着傅賀疏完全信服了他說的,這下他就稍微打消了傅賀疏可能是知情者的懷疑。在鷹衛給來的秘報裏,傅賀疏和傅詩詩常常私下往來,萬一傅賀疏和傅詩詩聯手了,那傅封安就不可避免要參與到這奪皇位的鬥争中去了。

這夜宮內短暫的響起了兵刃聲,秘閣侍衛和禁軍,一方守在慈寧宮外,一方要攻進宮內。

“你們禁軍這是要造反不成!”秘閣侍衛死守着慈寧宮,但奈何禁軍的人數要比他們所想的要多上太多,這麽纏下去實在不利。

禁軍統領在幾個時辰前還是奉了太後懿旨去取傅詩詩的性命,這會兒突然違背太後的命令,也是極為讓人好奇。

“本宮不是說了?阻攔者殺無赦,統領這是要抗旨不遵?”

“抗旨不遵?狗屁的旨!”秘閣侍衛罵罵咧咧,看到禁軍之中走出來的傅詩詩,還誤以為這人是詐屍了。

傅詩詩已然褪去了那溫和的外表,看誰都是這麽一副冰冷的表情,随着她手腕輕輕一扭,這身後的禁軍便一起往前沖,誓要破了這慈寧宮的大門。

榮淩太後一直相信傅詩詩掀不起多大的風浪,聽着外面有了打鬥聲也絲毫沒有慌,反而給自己身邊的宮女還沏了一杯茶。

“這麽點事也辦不好,禁軍是該換個統領了。”

她身邊的侍女接了茶卻不敢喝,其實她也擔心榮淩太後這信心太滿,反而被傅詩詩抓住了弱點。

秘閣侍衛人數上不敵禁軍,他們也很少有實戰經驗的人,這麽守在慈寧宮外與禁軍僵持,已經是給榮淩太後離開的時間了。可他們也是沒想到,榮淩太後一點兒也不相信傅詩詩有這個能耐。

知道慈寧宮門被禁軍破開,傅詩詩只身站到榮淩太後面前,這方才平和泡着茶的太後才慢慢變了臉色。

她擡眼看着傅詩詩,語調一如既往的平緩,“你如何能命令得了禁軍?傅詩詩,哀家如今可是齊國的主心骨,你敢對哀家下手?”

傅詩詩可不信太後的話,她難得對着太後笑出來,從袖中拿出聖旨。

看到這東西,太後眼神都瞪直了,不等她問出這東西的來歷,傅詩詩就率先給她解釋說:“這是陛下托人交由本宮保管的,傳位聖旨。”

禁軍統領不會随便聽命于他人,榮淩太後看到這聖旨之後便知道了禁軍突然叛變的原因。傅詩詩有聖旨在手,也就是說在她念出帝位繼承人的名字之前,任何人都無法動她。

有當朝太後的身份在,傅詩詩不能拿榮淩太後如何,只能将人困在慈寧宮裏,派人嚴加看守。

禁軍統領跟在傅詩詩後面,也是極為小心翼翼問:“長公主殿下,不知這聖旨上寫的名字要何時宣布?”

“你急什麽?”傅詩詩對他翻了個白眼,随後下令,“将幾位皇子嚴加看管着。恪王和昌羽公主逃了,傳本宮的命令,活捉他們二人回來。”

“屬下領命。”

禁軍統領一個擡手,他身後的禁軍就分散開去辦事。

傅詩詩又想起來什麽,在這命令之上多加了一個附加命令,“只要是出現在恪王和昌羽公主身邊的人,務必都殺掉,可聽明白了?”

禁軍統領不知道傅詩詩為何這麽下令,但迫于傅詩詩手上仍拿着聖旨,他再疑惑也只能咬着牙應下。

……北定王府。

傅封安帶着僞裝好的姬逐鶴和傅賀疏來到這地方先隐蔽一下,恰好現在形勢不太好,這附近的守衛也都撤了不少。

這府裏雖然十多年未曾住過人,但定期也會有人來打掃,雖然不知道留着這宅子的用意是什麽,但傅封安覺得不可能是為了懷念北定王。

“我聽說……”傅賀疏只說了三個字,其他倆人就同時回頭看他,他急忙重複了兩遍,“聽說,我只是聽說。北定王留着一個仿制的玉玺,如果被人拿到了,後果不堪設想,所以從先帝開始,就一直有派人暗中去找這個東西。”

姬逐鶴不太敢相信齊國的先帝真有耐心,傳到了傅賀疏父王這兒可是十年啊。怎麽會有人為了尋找一個東西浪費了自己和其他人的時間。

傅封安沒有反駁,甚至還稍稍點了一下頭。

“這是真的。只不過現如今依舊沒有找到罷了,北定王如果真有藏着東西,那最危險的地方就最安全。”

現如今留下的與北定王有聯系的無非就是這個空置的府邸。可這都過去了十多年,如果那個仿制的玉玺真的藏在這兒,皇帝的人将北定王府掘地三尺也應該找到了。

姬逐鶴:“所以這就是你打聽北定王墓的原因嗎?你覺得那個玉玺跟着北定王一起下葬了?”

傅封安在思考,點頭的動作遲鈍都有些遲鈍。他傾向于給姬逐鶴解惑,很快就回答她:“是,不過除了先帝和葬他的人……我想已經沒人知道北定王的墓在哪兒了。”

這對他們來說是個難題。三人在原地各懷心事,不一會兒,房梁上有了動靜,傅賀疏最先發覺,擋在了姬逐鶴身前。

慕雲落在那上面歇腳,也是因為地底下三人實在是太安靜,他誤以為自己來早了。

“哦?殿下們已經在了啊。”

他不想一個一個叫,這三人都是殿下,索性就一齊稱呼。

“城外五裏範圍的墓都已經查過了,沒有殿下要找的那個。”

傅封安看着他跳下來,因為失望太多次了,所以聽到這個結果他沒有嘆一口氣。

傅賀疏看着面前這個少年,總有些眼熟卻又說不上來的感覺,“你是鷹?”

鷹衛根據他們所擅長的分為了文、武不同的兩支,不過慕雲兩者都很均衡,但最後他是主動選了文鷹,主要是查消息的任務。

傅賀疏懷疑道:“你這個年紀是文鷹的主管者?”

慕雲不喜歡別人拿年齡說事,管他恪王還是誰,直接怼了回去:“你這個年紀也不像是能夠繼任大齊的人啊。”

聽了他這語氣,傅賀疏才确定慕雲的身份,他問:“你是學宮裏那個時常跟教書先生叫板的那人?慕公子,慕雲?”

“……”慕雲不喜歡這種相認的戲碼,把頭又偏回去,看着傅封安說,“接到宮內的鷹傳話,榮淩太後被囚禁了。聽說長公主手裏有一道聖旨,禁軍不敢輕舉妄動,”

“傅詩詩?”傅賀疏越來越覺得自己的耳朵也行出了問題,“你說傅詩詩手裏有聖旨?這怎麽可能,她為什麽從來沒有跟我提過?”

姬逐鶴:“若是被恪王殿下知道了,那她可就瞞不了這麽久了。”

她早就有預感,現在傅詩詩控制了皇宮內的大多數人,她如果還是遲遲不将手裏的聖旨揭開,那她的目的便很明晰了。

傅賀疏恍然大悟,卻怎麽也想不明白。

“傅詩詩要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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