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走後門
走後門
飛機停穩後,艙門開啓,機上的工作人員向各個參加測試的考生給予了真誠的祝福,随後将考生送下飛機。
彥序和張餘戈倒是不急,想着讓其他人都走的差不多後再下去。
沒過一會兒,眼見着人都快走完後,彥序才起身招呼張餘戈下飛機,他剛走到過道上就被人猛地撞開。
“啧——”,男人煩躁地轉身看向彥序:“你走路能好好看人嗎?”
一字一句無不透露出一股目中無人、趾高氣昂的傲氣。
說罷,還朝彥序翻了一記白眼,直接甩出臉色離開了。
張餘戈氣得咬牙切齒,看不慣這小子如此嚣張的氣焰,明明是他不看路,往別人身上撞,還在這搬弄是非。
張餘戈一把越過彥序,想上前抓住那小子把他胖揍一頓,卻被彥序給攔了下來。
幸虧得是彥序攔下了張餘戈,不然就是一場大戰伺機爆發。
張餘戈氣不過,心裏咒罵那家夥絕對會落選,當他一想到那家夥落選後灰頭土臉的樣子,心裏忍不住暗自竊喜,就連心情都在不知不覺中暢快了起來,走起路來輕快了許多。
彥序走出艙門,就看到拓玖溪早已下了飛機站在外頭。
他雙手交叉于胸前,冷着一張臉盯着飛機艙門,渾身散發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場,從機上下來的人都低着頭繞着他走,倒也有人走遠後頻頻回過頭來打量着他。
當拓玖溪看到彥序出來的那一瞬間,那張一直板着的冷漠臉豁然欣喜,迅速朝彥序邁開了腿。
彥序見狀迅速轉頭,避開了拓玖溪那赤裸裸的視線。
“參加測試的考生請到我這集合,我是你們的領隊人,将由我帶你們去測試場地。”
Advertisement
一旁的集合號召一出,張餘戈就拽着彥序跑去集合。
“彥騎士!我們動作要快!給考官留個好印象,混個面熟。”,彥序這邊還一句話都沒說,就被張餘戈給拽去集合。
拓玖溪茫然地看着彥序被人給拽走,邁出的步子突然僵在原地,視線一直在跟着彥序。
“拓副局,您在原地稍作等待,我現在過去把彥序給叫過來。”
拓玖溪的身旁在不知不覺中多了個人,她畢恭畢敬地向拓玖溪禮貌鞠躬。
陌生的聲音……陌生的環境……這裏不是北城魔物管理局,而是中央魔物管理局,對于拓玖溪來說,踏入了中央區,就相當于是半邊腳踏進了閻王殿,在這片區裏,想要他命的人類和神明數不勝數。
若是放在以前,一整個中央區的活物在拓玖溪眼裏就像一堆毫無殺傷之力的蝼蟻,沒法對他構成威脅,他無需顧慮那些蝼蟻的生命,想殺就殺,想留就留。
可現在不同了,他有了一個能獨占他全部心思的人。
拓玖溪思索片刻後對女人回複了聲好,接着便站在原地看着女人朝人群走去。
張餘戈可真是一個有眼光的人,挑了一個特別醒目的大中間,還正好站在領隊人的正對面。
“啧……”領隊人一掌拍在腦門上,來回摸着自己的腦門,“多了一個人啊……”
此言一出,一些考生立即警惕起自己周圍的人,拉開了跟他人之間的距離,觀察起人群中的異樣。
見此情景,張餘戈附在彥序的耳邊說道:“是不是測試已經開始了啊?”
“可能是。”
正當大家在相互猜疑警惕時,一個身材高挑、幹練貌美的女人朝着領隊人走去,見到此人的到來,領隊人立即多了幾分恭敬。
“我來帶個人走,他走錯地方了。”
領隊人撓了撓後腦勺:“我說嘛,怪不得多了個人,雅姐你要帶誰走直接帶走就是。”
女人目光犀利地看向領隊人:“又沒看考生信息?你這已經是慣犯了,到時候可是會被約談的。”
聽到“約談”二字,領隊人讪讪地回複道:“我覺得看不看都沒什麽影響,反正留下來的也就那一兩個,到時候再認識也不遲嘛!”
領隊人說的确實是事實,女人幹脆默認了他的說法,轉身面向彥序,換了一副親人的面孔:“彥序,你走錯地方了,你不用跟他們參加測試,直接跟着我去報道就好。”
霎時間,一道道火燒火燎的目光落在彥序身上,他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後背被一股神秘力量在灼燒着。
還沒等彥序張嘴,張餘戈這邊倒先炸了鍋:“彥序!你不用參加測試幹嘛不告訴我?!”
張餘戈拉直了嘴,即感到生氣又感到憋屈,想起自己剛才在飛機上說的一大堆安撫彥序的話,仿佛就像一只搞笑的小醜。
“他憑什麽不用參加測試?”
打頭的一句疑問抛出來後,大家都開始不服氣的議論起來。
“他看起來沒什麽特別的啊,憑什麽被免測了……”
“他不會有後臺吧……”
……
議論聲窮處不成,彥序耳邊的嗡嗡聲不間斷地響起,正好又站在大中間的他,可真是成為了被人“矚目”的存在。
他瞥了一眼站在一旁賭氣的張餘戈,随後又看向女人,說道:“我想跟他們一起參加測試,給你們添麻煩了。”
說罷,彥序還望了望站在遠處的拓玖溪。
女人心領神會,回複道:“你安心參加測試就好,其他的事就交給我。”
彥序看着女人離開後,心裏依舊泛起了不安,拓玖溪向來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女人對待彥序那種恭敬、禮貌的态度,又讓衆人開始想入非非。
“這不會是去跟後面打點好關系,好給人放水吧……”
……
領隊人全無剛剛讪讪哈腰之姿,一張臉跟速凍般冷到極致:“你們有閑心關心別人,還不如好好關心自己,中局不留廢物。”
霎時間,現場一片鴉雀無聲,似乎有一種刺骨的寒意籠罩在衆人周圍,連吞咽唾沫都變得困難。
“所有考生到齊,都跟着我來。”
彥序跟着隊伍前進時瞄了一眼站在遠處的拓玖溪,發現他今天竟然一反常态的穩重,沒有不管不顧地沖上來,只是靜靜地站在遠處。
彥序一行人被領隊人帶到一個大殿中央,裏面光線昏暗,寂靜無聲,讓人感覺心裏壓抑不安,尤其是那四周的牆面上,雕刻着各種詭異瘆人的怪物,那些怪物拉長着猩紅的長舌,面容猙獰,似乎想争先恐後地竄出牆內,渴望撕裂眼前的來者。
還好這只是雕像……衆人心裏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
從進了大殿的那一刻起,彥序的脖頸處一直在隐隐作痛,他難受地蹙着眉頭,捂着自己的脖子左右晃動。
“彥騎士……你還好嗎……”張餘戈看出了彥序的異樣。
自張餘戈知道彥序獲得了免測資格後,他總會時不時地悄摸看向彥序,他很想向彥序詢問這其中的來龍去脈。
“沒事……”彥序輕描淡寫地回複。
“各位考生請在這裏稍作等候,考官馬上過來,祝你們測試順利。”
領隊人話音剛落就走出了大殿。
只留下考生們孤立無援地站在大殿中央不敢動彈,未知的環境未知的危險,沒有一個人敢踏出人群之中。
噔噔噔——
一連串清脆的高跟鞋聲響起。
讓考生們警惕起來,同時也滿懷期待——考官來了。
在這陰森的大殿裏,但凡能有一個考官領着隊伍都會讓衆人感到無比安心。
一個身影從大殿門口走來,熟悉的面孔讓考生們感到驚訝,不就是剛剛來隊裏領人的那個女人?她就是考官?
女人神色凝重地掠過其他人,徑直走到彥序面前:“彥序,你跟我往旁邊走點,我有事跟你說。”
彥序和女人在衆人困惑的目光下走到一旁。
“彥序,你現在務必跟我走一趟,測試的事先放一邊。”
彥序的眼皮猝然跳動,眼裏閃過一絲慌張——“拓玖溪”這三個字一下子懸在了他的心頭上,“我現在跟你去。”,他跟着女人步履匆匆地走出了大殿。
待倆人走後,人群開始騷動起來,衆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起這個被區別對待的“另類”,各種猜疑聲和讨論聲窮處不成,甚至發展到了讓人意想不到的地步。
這些越發畸形的謠言不斷地沉澱在張餘戈的心裏,把他僅存的理智逐漸給消磨殆盡,他的眼神暗淡下來,連腦袋也耷聳着——
這些人……要是能永遠都閉上嘴就好了……
殿門猛然關閉,吓得衆人一陣機靈,張餘戈也随之晃過神來,他擡起頭瞪着圓溜的雙眼看着殿門。
一團淡淡的光跡在大殿中出現,并且越發變得耀眼起來,這團光束給黑暗中的大殿帶來明亮,卻無法給在場的每一個考生帶來希望。
是神跡。
每一位神的出現都會伴随着神跡。
大殿內的壓迫感層層疊加,似乎要把人的五髒六腑給壓得稀碎,這就是人和神之間真真切切的差距……光是遠遠地仰望着就成為了一個讓人畏懼且遙不可及的存在。
這一刻讓張餘戈深刻地體會到,以前自己小時候随便嚷嚷着想擁有一個侍神,是多麽的荒謬、搞笑。
這種強大到可以只手遮天的存在,居然會成為人類的侍神……
“是……是神明嗎?為什麽測試場地會出現神?”衆人看着神跡的出現是又驚又喜、又畏又懼,此生能活着親眼看到神的人類又有多少呢,他們的存在就如同傳說般刻在教科書上。
“各位即将落選的考生們你們好。我是你們的考官,希望在接下來的測試中你們能速戰速決,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未見其神先聞其聲,此言一出,給了不少人一記不小的打擊。
張餘戈曲肘擡起手臂擋在眼前,這樣能削弱神跡的光芒,讓他的眼睛好受些,在黑暗中的神跡就如同一個璀璨的炎陽。盡管如此,張餘戈卻依舊看向神跡,等待着神明的出現。
在張餘戈的注視下,一個完整的人形在神跡中逐漸清晰的顯現出來,張餘戈看不清他的臉,卻被他的脖頸吸引去了全部的注意力,因為他跟彥序一樣,脖子上貼着敷貼,張餘戈不解……原來神明也是會受一些無法自愈的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