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團寵
團寵
愉快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此次的河邊游玩也迎來了結束，此時張餘戈正沿着河道周圍收拾被風吹跑的垃圾。
謝勞半正朝他那走去。
當張餘戈發現有人過來後擡頭一看，似乎看到了讓他紮心的東西，他問道：“有事嗎？”
謝勞半沒說話，眼神躲閃瞥向了別處。
張餘戈覺得莫名其妙的，但為了不跟對方發生口角，他選擇離開這裏，遠離謝勞半！
“那個……”謝勞半像擠牙膏一樣，半天都擠不出個所以然來，“謝謝你……”說完後迅速撇開了頭風風火火地跑開了。
這句話說得很輕很快，生怕被人聽到一樣，但卻毫無防備地落在張餘戈的心裏一下子融開，在那一瞬間迸濺出一種奇怪的感覺，他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他感覺，謝勞半這個人，其實還是挺不錯的……
“小餘！走了！”藝小小招呼着站在河邊的張餘戈。
“來了。”
他們六人坐在車上，好像有着使不完的勁兒，一路上有說有笑，此時困倦的南一真羨慕他們這群活力四射的小屁孩兒，感慨了一番:“年輕真好。”
藝小小:“南一老師，你看上去年齡也不是很大啊！”
南一逗這群小屁孩兒說他動用了秘術保持年輕，他的真實年齡已經一百多歲了，一車子上的人發出了唏噓聲，沒見過撒謊撒得如此沒有技術含量的人。
藝小小:“你們都多少歲呀！我今年20歲了，感覺我們的年齡都差不多。”
張餘戈搶答:“我也20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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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寶:“我20歲，少爺比我大一歲。”
夕紅:“你們都比我小，我23歲了。”
張餘戈:“那我以後就叫你紅姐了！謝謝紅姐今天的精彩獻唱，真是實力碾壓南一老師。”
南一黑着臉:“張餘戈，你是想自己滾下去，還是我把你踹下去？”
張餘戈此時閉口不言，一車子上的人笑他總喜歡在南一的雷點上反複蹦跶。
元寶問彥序:“彥序，你多少歲了？”
彥序:“19，快到20了。”
“天啊！”衆人驚訝。
藝小小驚訝地捂住了嘴:“你是我們裏面最小的。”
夕紅:“那以後我們這些哥哥姐姐會多照顧你的。”
“哈哈哈！”一片歡聲笑語，彥序猝不及防地成了團隊裏的團寵，面對年紀最小的他，總有種讓人想照顧他的感覺。
張餘戈此時馬上裝腔作勢道:“彥序弟弟~快來到哥哥的懷抱裏，哥哥會好好照顧你的~”
彥序也想把這家夥踹下車了，這家夥果然一天不作妖就閑得慌。
幸虧這句話沒有被拓玖溪聽到，不然張餘戈連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他跟彥序睡在同一間寝室裏，拓玖溪本就對他好感全無，他一直處于一種戴罪狀态，随時都有可能被拓玖溪悄無聲息地問斬喽！
藝小小一直把關着魅惑白狐的小籠子抱在懷裏，裏面的白狐安逸地打着哈欠睡得香甜。
張餘戈瞥到藝小小手上被白狐抓傷的傷口，心裏替她憤憤不平：“你說這白狐也真是的，你給它喂吃的它居然還撓你，現在吃飽了就睡，這日子過得真舒坦，都不知道馬上就要大難臨頭了。”
看着這個小東西馬上就要被送去中局裏研究了，藝小小有些揪心：“這只白狐看着沒有什麽殺傷力，沒想到是只高級魔物，還……”她的聲音越來越小，“還害死了36個驅魔師。”
他們看着這只弱不禁風的小狐貍，根本不敢想象，曾有36名驅魔師都死在了它的手上。
藝小小:“南一老師，那些驅魔師都是被困在自己的心魔裏死去的嗎？”
心魔本就是一個讓人恐懼的東西，再加上這只魔物會把人的心魔無限放大，讓人一直處在自己的恐懼中直至死去，這真是一件殘忍的事。
南一:“這個任務最初是B級，但在一年內失敗的驅魔師太多，最後升到了S級。正如你們所見，這只高級魔物确實沒有除了制造心魔幻境以外的能力，光有這種能力已經很可怕了，畢竟人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心魔。”
彥序:“如果碰上這種等級不斷上升的任務，管理局那邊會派專門的驅魔師去處理嗎？”
南一:“那36個驅魔師裏，就有管理局派去的驅魔師。”
南一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任何表情，像是在把一段已經讓他放下的經歷拿來複述一番。
此時的他們也感到了一陣後怕，這個連管理局插手都以失敗告終的任務，而他們的老師卻毫不猶疑地領取下這個任務給他們。
究竟是南一對他能掌控範圍的絕對自信，還是他簡直瘋狂到了用極其微小的可能性拿來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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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區，中局，住院大樓。
南一:“到了，下來吧！”
他們一個接着一個下車後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大樓——住院大樓，一些身穿白大褂的人忙碌地進進出出，有的人一臉焦慮地走進去，也有的人一臉釋然地走出來。
張餘戈擡頭看向門口的銀色大字:“住院大樓。南一老師，我們來這裏是來檢查身體的嗎？”
南一:“跟我進來就知道了。小小，把那只魔物也帶上。”
藝小小:“好的。”
她不知道為什麽來住院大樓還要把這只白狐帶上，而此時在籠子裏睡得正香的小家夥對即将要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小小，走了。”夕紅站在門口叫着還傻楞在原地的藝小小。
“來……來了。”藝小小抱着籠子小跑過去。
他們七人乘坐電梯來到了六樓，又跟着南一來到了一間觀察室的門前。
彥序看了一眼觀察室門口上的信息欄，困惑地皺起了眉——
【觀察室601】
【觀察師:白海】
【病情:精神創傷】
【人數:36人】
南一開門進去後，他們幾人也跟在南一身後進去。
滿滿一屋子裏都是人，但那些人行為舉止都怪異得很，有人躺在地上盯着天花板發呆，有人拿着一本書一直在開開合合，有人對着窗口傻笑擺手……
“南一，你怎麽來了？你身後那些人是？”一個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鏡，身穿白大褂，身形比挺有力，手裏拿着一個記錄簿的男醫師說道。
南一:“這些都是我的學生。我把那只吞噬他們靈元的魔物帶來了。”
男醫師聽到後激動道:“太好了！如果一切進展順利的話，他們今天之內就能恢複正常了。”
南一轉身面向藝小小，“把它給我吧！”
藝小小把籠子遞給南一，此時籠子裏的白狐醒了，面對陌生的環境，一下子炸起了毛，龇牙咧嘴地沖着南一。
“怎麽弄？”南一把籠子舉在男醫師面前。
男醫師走近後彎低了腰，推了一下眼鏡打量着籠子裏的白狐，“這種高級魔物已經達到能通人性的地步了，可以跟它進行溝通，讓它主動歸還靈元。”
南一:“看它這樣是不可能主動歸還靈元的了，能強制來嗎？”
男醫師直起腰來搖了搖頭:“強制逼迫只會适得其反，而且不能保證靈元的完整性。”
南一把籠子舉高後看着裏面的白狐:“小家夥！要是你把他們的靈元都吐出來，我就放了你好不好？”
“啾！！！”白狐沖着南一怒吼道，壓根就不把他的話放在眼裏。
南一對男醫師聳起了肩，“我這也沒有什麽辦法了？”
此時站在南一身後的一行人也大致理清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在這個任務上失敗的36人還活着，只不過失去了靈元，變成了一個沒有思想的軀體。
沒想到這只白狐居然在人陷入心魔幻境時，把他們的靈元給吞噬了，雖然這并未對驅魔師下了死手，但他們這副雖生猶死無法自主支配自己思想的樣子，對曾經智力健全的他們來說，無疑是一種折磨。
藝小小此時默默地小聲說道:“南一老師，要不讓我來試試。”
南一把籠子遞給藝小小，拍了拍她的肩膀:“盡力就好，不要太勉強自己。”
藝小小:“南一老師，如果它把靈元歸還回去了，你可以保證它的生命安全嗎？”
南一:“我保證。”
白狐在藝小小手裏明顯比在南一手裏要乖得多，藝小小看着男醫師問道:“你好，我想問一下，是不是它把吞噬的靈元吐出來後會死，所以它才不願還回去？”
男醫師回複道:“并不會死，它只是出于想進化或者提升能力才會吞噬人類的靈元。”
藝小小回複了聲“好的”後，就對籠子裏的白狐說道:“你把靈元還給他們好不好，南一老師絕對能保證你的生命安全的。”
白狐走近籠子邊緣，探出鼻子嗅了嗅:“啾——”
藝小小輕輕觸碰了一下它的鼻子:“把靈元還給他們吧……”
“啾……”
白狐似乎聽懂了藝小小的話，它抖了抖白絨絨的身體，張開了嘴，一個接着一個發光的白色球體從它嘴裏出來。
那些球體自動飄落到了那36人的前額，在球體進入他們體內的一瞬間，他們像被人猛然間彈醒，恢複了神志。
原先一片死氣沉沉的屋子在一瞬間充滿了人氣，有的人因為恢複了神志而潸然淚下，有的人因為突然的清醒感到激動萬分，也有的人看着自己的夥伴喜笑顏開……
那一刻，彥序一行人看着恢複正常的人群，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喜悅感，畢竟他們為了完成這個任務或多或少獻出了一份自己的綿薄之力。他們彼此之間有默契地對視了一眼，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同時也對驅魔師這個職業有了一種認同感。
他們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南一的背影上，看着這個他們之前認為是個非常不靠譜的邋遢大叔。這一次，他們突然萌生出想一直跟着南一學習下去的決心，他們慶幸，還好南一是他們的老師。
南一轉過身來，拿走藝小小手中的籠子遞給男醫師，并對一臉不舍的藝小小再三承諾絕對會保證白狐的安全。
南一:“同學們今天都辛苦了，都回去吃飯休息吧！明天早上10點再到一號訓練室集合。”
張餘戈十分興奮，可以睡個懶覺了:“南一老師萬歲！”
正當他們準備走出觀察室門口時，南一開口道:“彥序，你先留下。”
張餘戈:“南一老師，你不會要給彥序偷偷開小竈吧！”
南一:“你要想留下也行。”
張餘戈很識趣地婉拒道:“感覺不是什麽好事……謝謝老師！老師再見！”
其餘的五人都離開了觀察室。
彥序問:“老師，有什麽事嗎？”
南一:“有，拓副局囑托了我一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