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劉徹給的刁難

劉徹給的刁難

墨家想要立足, 尤其是在大漢朝立足,要做的事多着。

劉挽願意幫着他們,雖然也有幾分私心, 于墨家而言利就是利, 不能否認。

“素紗禪衣倘若也能做出各種各樣的顏色會怎麽樣?大漢朝有權有勢有錢的人何其多。”劉挽要走之前回頭沖淩杞補上一句, 淩杞微擰眉頭問:“公主想過普通的百姓嗎?”

“想過。可是百姓的錢不能掙。哪怕這世間最多的是普通百姓, 對他們,衣裳要耐穿更要便宜。”劉挽目标明确,普通人的錢她沒想過要掙,要掙她也掙有錢人的錢。就他們一個個的攀比心理, 不怕他們不願意。

這句話淩杞第一回聽說,她自是為之驚奇的, 她原以為劉挽不過是随口說說, 未必當真把百姓們放在心上。可就這一句話,不得不承認,淩杞依然受到震撼。

“夫人, 經濟決定基礎,想要惠及于民的第一步是先有錢。”劉挽心裏早有計劃, 也是希望能夠得到淩杞的配合,有了淩杞配合, 但凡他們幹出些成績,不怕其他墨家的人會不配合。

淩杞再一次審視着在她面前胸有成竹, 似乎一切都在她計劃中的劉挽, 不得不正視,或許他們可能依然還是小看劉挽。小看她的志向, 小看她的手段。

“父皇!”劉挽讓人拿着那一匹大紅色的絲綢回宮,直奔未央宮。劉徹本來在批閱奏本, 聽到劉挽的叫喚從奏本中擡頭,一眼便被劉挽身後的人抱着的紅色絲綢吸引目光。

紅色劉徹自然是見過的,可是純正光亮的紅色他是第一次見到。

“這就是你這些日子總往外跑的成果?”劉挽不僅在墨家宅子裏忙得不亦樂乎,回宮也總忙着找各種各樣在劉徹聽來或許是胡鬧的材料。

要是換成別的人,劉徹早斥責人了,玩什麽不好,偏要研究織布染色的事,滿宮的人還不能幹了?

架不住劉挽早有理有據的跟劉徹先打了招呼,天底下穿衣的人不計其數,尤其各豪強達官貴族他們,每每在絲綢的供求上相當的大,要求還高。

掙錢,就得掙有錢人的錢,等到錢掙得差不多,就可以考慮改進普通人穿的麻衣。怎麽把布改進得又耐穿又耐洗,是後續的事兒。

劉徹能再說劉挽鬧着玩,胡鬧嗎?

衣食住行,重中之重,劉挽挑着最重要的這一點先入手,為的是她掙錢的心,何嘗不是為了千千萬萬的百姓。

“是。父皇,讓人用這塊布給您做件衣裳。這可是我千辛萬苦才跟墨家人弄出來的第一匹布。可軟可舒服了,您摸摸看。”劉挽興奮的和劉徹分享,劉徹沒有含糊,在宮人抱着絲綢湊近時,伸手撫過,手感确實要好得多。

“不錯。那就讓人做一件試試。”劉徹大手一揮,華刻已然上前從劉挽的人手裏接過,這就要去吩咐人安排。

“華公公幫個忙。”劉挽笑眯眯的喊住華刻,華刻第一眼望向劉徹,劉徹已然問:“又生出什麽主意?”

“物以稀為貴。”劉挽搖頭晃腦冒出這話,劉徹樂了,“你懂得挺多。”

劉挽讨好的沖劉徹笑道:“父皇,咱們商量商量呗,以後最好的絲綢第一個用上的肯定是父皇,父皇有了,別人瞧着父皇穿得好看又精神,一準也想要。父皇就讓他們長長眼,也讓孩兒掙掙錢。”

最好的東西依劉徹的性子定是想據為己有,不過劉挽說得沒有錯,按劉挽的架式,這絕對算不上最好的料子,倒不如放手讓劉挽去幹,他反正怎麽都不會吃虧。

“宮裏不是只有你父皇。”劉徹給劉挽提個醒。劉挽沖劉徹擠眉弄眼道:“父皇放心,我準備着了。誰都忘不了。”

劉徹就喜歡劉挽這個聰明勁兒,什麽時候該做什麽,絕不含糊。

“這絲綢取名了嗎?”劉徹又問上一句,劉挽搖頭,劉徹道:“那便取為雲錦。”

哎喲,這再好不過。劉挽連連向劉徹表示感謝。

劉徹又提起另一個問題,“原以為你是鬧着玩,未必做得成什麽生意,聽你說來條條是道,你當真有生財之意。既如此就不能不給你選幾個會做生意的人幫你一把。否則你還想親自去?”

劉挽都笑成一朵花兒了,眨巴眨巴眼睛沖劉徹道:“我這不是沒到那一步,才沒有提前跟父皇要求。”

“現在到了。會做生意的人給你幾個。”劉徹十分的豁達,劉挽忙點頭開心的道:“謝父皇。我是打算讓墨家的人也參與進來。畢竟要不是他們配合,做不出這麽好的絲綢。我想讓他們看到利,唯有利才可動人心。眼下只是絲綢而已,各方面需的武器,生活用品,只要能利于國,利于民的,他們做出來咱們就賞。”

利,不錯,劉挽現在談的是利,可是還沒掙錢就想着分錢,劉挽為什麽要掙錢?

“想要錢生錢,該大方就得大方。用人也是一樣的道理。好不容易把墨家人弄到手,孩兒是打算将他們利用到極致,父皇要是也想用只管張口。”劉挽面對劉徹略顯得有些詫異的眼神,趕緊補上解釋。

劉徹愉悅的笑了,“你心裏的盤算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劉挽能如實回答自打出生就有這主意嗎?怎麽敢!

“人給了你,你只管用,若是不聽話,以下犯上,你處置就是,不必上禀為父。”劉徹明白劉挽另一層言外之意,正因如此,劉徹安劉挽之心,讓她只須放手去幹。

“謝父皇。”劉挽也知道自己略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劉徹不至于對劉挽一個半大的孩子諸多防備,再者劉挽并未開始掙錢,雖然劉徹已然看出,劉挽并非口出狂言,或許劉挽能生財有道。

劉徹一眼掃過華刻,華刻已然堆着笑臉詢問劉挽道:“公主有何吩咐,奴聽着。”

“只要讓人将這匹雲錦的好傳揚出去便是。”劉挽需要借劉徹來擴大影響,因而不管什麽人要是打聽起絲綢的消息,說,往好裏說,要是說得天上有,地下無的就更好了。

“若是有人問起雲錦從何處而來?”華刻注意到劉徹已然倚在榻上專心看起奏本,一副他只管聽劉挽吩咐的意思,華刻有別的問題不得不問出來。

“不知。只要讓人知道是有人進貢父皇的就行,旁的不着急。”劉挽就是要故意把人的胃口吊起來,她倒要看看蓄力到一定程度時,她的雲錦能賣出什麽樣的高價。

劉徹笑了,“你對人心知之甚深。”

說得劉挽略汗顏,問起劉徹道:“父皇幫我想想,我該尋個什麽樣明面上的靠山。否則在長安城裏無根無基的店鋪容易鬧出事。”

就長安的情況,多了去仗勢欺人的主兒。

正因如此,劉挽也得将招牌亮出來,省得外頭不長眼的人鬧事。

“想亮你的名號?”劉徹何許人也,立刻懂了劉挽的意思。

“我聽父皇的。父皇若是覺得妥當我就做,若覺得不妥當我找個人。”劉挽在這件事情上必須要聽劉徹的,劉徹要是覺得她亮出名號沒有問題,她就那麽辦。

劉徹沉吟許久,顯然是在思索,“讓陳掌來。”

得,意思很清楚,不希望劉挽出面。

陳掌是誰。劉挽二姨衛少兒嫁的人,細論他的祖上是為開國功臣之一,以智謀傳世的曲逆侯陳平。

可惜,陳家到陳掌這兒,他的兄長陳何承襲曲逆侯,因強搶別人妻子罪而棄市失侯。

後來陳掌與衛少兒私通,也正因如此,得劉徹召見,今為詹事。可以說借衛家的勢,他如今也得以顯貴。

可是,想到衛少兒不靠譜的表現,劉挽有些擔心。

“區區一個陳掌,想讓他老實你沒辦法?”劉挽擰眉的動作劉徹看在眼裏,不過劉徹并不認為那算個事兒,陳掌是個極想鑽營的人,不能說這樣的人不好,更應該說這樣的人極懂得變通,縱然成不了大事,小事上可以利用。

“我不喜歡這樣的人。”劉挽對衛少兒的感官算不上好,陳掌也是。一個好糊弄,不樂意動腦,一個滿心經營,偏偏真本事卻沒有。

劉徹笑了,“上位者最忌以喜好用人。陳掌,就他了。”

第一回看見劉挽如此的抗拒一個人,劉徹反而就要劉挽用陳掌了。

劉挽氣鼓鼓的望向劉徹,撒嬌的喚道:“父皇,不待這樣的。我還不能依自己的喜好行事了?”

“別的事都可以,獨獨用人不行。用人,只看此人可用不可用。你只看到陳掌擅長鑽營,怎麽不說他眼力上佳?在長安想把生意做大,需要他這樣的人。”劉徹仔細給劉挽分析,真就非陳掌不可了。

劉挽的眉頭都快打成死結了。

“若不願意,生意的事不必再提。”劉徹立刻補上一句,瞧他的态度分明是早等着這一刻了!

“我沒說不願意。”劉挽哪能因小失大,不就是一個看不順眼的人?沒有關系,她忍了,反正見面的機會也不會很多。

劉徹揚眉道:“你親自出面和陳掌談妥。不許打朕的名號。否則生意的事不必再提。”

劉挽瞪大了眼睛,劉徹一眼掃過去,劉挽低眉垂眼的應下一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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