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你男朋友手藝不錯吧

你男朋友手藝不錯吧

鏡頭外面的沈恙都不自覺地屏氣斂聲了, 他擡眸看着面前光屏裏面的畫面,夜裏黑得什麽也看不見,但是無人機是有極夜模式的, 不過鏡頭裏面就有些泛綠。

陸訣仰頭在斜坡上面,借着地形優勢和身邊的灌木叢, 擡眼觀察着眼前的情形, 敵人一共有七個,硬剛的話陸訣是沒有一點勝算的。

但是陸訣是在暗處,所以占優勢的還是他。

他不動聲色地舉起了手槍,默契了一顆石子往對面的灌木叢扔了過去,灌木叢這邊傳出來的騷動吸引了一衆人的注意力,陸訣借機舉起槍對着隊尾的那一人開了一槍,随後翻身下了坡。

白日裏他特意在這裏踩過地形了, 不會有人比他還熟悉這裏的掩體。

被擊中的特工別過頭去看後背上冒出來的黃煙, 自覺地收起武器蹲到一邊去了。

剩下的六人後背相靠,警惕地望着四周。

監控外面的沈恙微微眯了眯眼睛,別說他們六個了,就算是他有無人機在空中監控, 也沒有看到陸訣的人影。

六人隊裏面領隊的高個子擡起手做了一個指令, 于是幾人便貓着腰小步移動,呈防禦姿态。

陸訣側耳聽着那邊傳來的動靜,心裏默數了幾個數,就從暗處舉起了槍支, 對着朝向他的兩人各開了一槍出去, 槍聲響起, 附近的野鳥驚叫了一聲,扇動着翅膀飛走了。

陸訣跳到了樹後面躲着, 果不其然,剩下的四人舉着突/步/槍對着陸訣這邊就是一陣掃射,子彈在陸訣身後的樹幹上留下了印記,因為是假子彈,上面就冒出了黃煙。

陸訣咬了咬牙,從褲腿邊上的口袋裏面摸出了一個仿真手榴彈,他拉動了手環,心裏默了幾秒,随即毫不猶豫地将拉了環的手榴彈扔了出去。

下一秒陸訣就聽到後面傳來聲音,“手榴彈!閃開!”

于是剩下的四人便各自分開了,陸訣卻早已經趁着這個時間溜走了。

他将背在身上的突/步/槍取了下來,握在手裏,靠着樹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轉身出去對着最近的那個人就連開了幾槍,随後将僅有的兩個煙霧彈一并扔了出去,現場一瞬間就混亂不堪了,煙霧很快将這裏籠罩,槍聲亂得就像是從四面八方傳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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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訣憑着對這塊兒地形的了解,他很快就爬上了高坡,握着手槍挨個兒補了一槍。

混亂過去以後,幾人互相看了看對方身上的“傷口”,紛紛放下了槍支,然後望向了這場戰鬥的勝利者。

陸訣站在高處,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他們,他呼吸微微急促,身姿骁勇。

他仰起頭去看空中盤旋的無人機,沖無人機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像是在暗暗得意和驕傲。

無人機掃描到了陸訣的臉,将對方的臉慢慢放大,沈恙暗暗勾了勾唇,操控無人機飛在陸訣的頭頂飛了兩圈後就離開了這裏。

像是在獎勵他一個摸頭。

陸訣将手槍別到了腰間,翻下了坡,順便撣去了身上的碎屑。

見到了将他們耍得團團轉的人,幾人的目光都鎖在了他身上,可惜陸訣全程都沒看他們一眼,他就像是一個強盜,走到他們面前,一一将他們身上有用的武器都薅了下來。

末了被搜身的人吐槽:“哥們,留條褲衩呗。”

陸訣擡眼看了他們一眼,然後轉身就離開了,不多時,陸訣的背影就消失在了密林深處。

——

接下來的兩天,沈恙這邊接到的信息就是陸訣一個人解決了很多敵人,回來複命的大多數士兵都是被陸訣解決的,沈恙挑了挑眉,覺得有些捉摸不透陸訣這樣做的理由。

而陸訣很顯然已經發現了自己用無人機監視他,所以掌控權就到了陸訣手裏,他會主動在沈恙的無人機視野裏面露面,随後又消失在沈恙的監控裏面,如此反複,直到今天清晨,沈恙再也沒捕捉到陸訣的視野。

但是距離實訓結束還有十二個小時,存活下來的新兵還有九人,敵人還剩三十多人,按照廣播通告,活動的範圍逐漸縮小,是他們勝利還是新兵勝利,就看這十二個小時了。

無人機嗡嗡的從頭頂飛過,陸訣匍匐在灌木叢了,他所處的位置極高,可見的視野範圍也很廣闊。

他舉着望遠鏡看着不遠方的主營。

他已經到了東極雨林的深處了,根據他對無人機的觀察,發現無人機在快要沒電的時候,會飛回到這個方向來,所以沈恙這幾日跟着無人機,終于找到了這裏來。

主營的大致布局已經被陸訣掌控清楚了,他甚至推理出了沈恙待的營帳,事實就是陸訣的推斷沒有錯,望遠鏡裏面,沈恙從那個營帳走了出來,轉而向着主營帳的位置走了去。

還有十二個小時,這十二個小時,他必須要把剩下的事情都處理好,陸訣不認為剩下的八個人有能力解決還活着的三十多個敵人。

陸訣将自己待的地方留下了标記,然後翻下了高處,借着地勢往相反的地方跑了去,無人機很快監測到了陸訣的行蹤,附近的敵人接到指令,紛紛往陸訣的方向追了去。

……

距離實訓結束還有七個小時,敵人還剩七個。

現在已經是晚上一點整了。

陸訣身上穿着的是從敵人身上扒下來的衣服,他把自己的臉藏在了面罩之下,只露出了一雙精明似鷹的眼,他眸珠深邃,在确定主營下一次換班将在半個小時後,陸訣終于有了行動。

他身材好,所以就算穿着這種黑色制服也遮不住他的氣質。

陸訣低着頭慢慢靠近了主營,主營在偏遠的地方,這裏的空氣十分的潮濕陰冷,而沈恙這些天都是在這裏度過的,陸訣不禁有些心疼。

他隐在暗處,半個小時過去了,如陸訣觀察到的那樣,現在是他們換班的時間,一批警衛走過來對門口的警衛敬了一個禮,然後門口的那個警衛就說:“收隊!”

于是周圍巡邏的士兵就整齊地像主營靠近,陸訣借機跟上了隊伍的末尾,就這樣,兩批警衛交接完成,陸訣也趁着機會混進了主營裏面去。

混進了主營,接下來做什麽就方便多了。

陸訣很快就脫離了隊伍,憑着他的記憶,三兩下就摸到了沈恙的營帳。

沈恙現在還沒睡下,裏面還有微弱的光,以及輕微的踱步聲。

陸訣借着縫隙看進去,發現沈恙站在光屏面前,眉頭緊鎖,雙手抱胸,倚在身後的長桌上,腳尖有一下沒一下的輕點地面。

他盯得入神,光屏界面是雨林裏面的情況,他還在搜尋陸訣的位置,陸訣最後一次被監測到,分明就是在這附近,怎麽會完全丢失視野呢?

沈恙想不太明白。

這時他警覺到身後有輕微的腳步聲,沈恙下意識地将手搭上了腰間的手槍,但是對面手腳更快,下一秒,一個冰冷堅/硬的東西抵上了沈恙的腰間,與此同時一只帶着露指手套的手捂上了沈恙的唇。

沈恙聞到了熟悉的味道,摻雜着外面的雪的味道,霜寒很快裹住了他的全身。

他感覺到耳邊吹來了一口溫涼的氣,接着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不許動。”

“劫色——”

沈恙都被氣笑了,他配合着舉起雙手,對方松開了捂住他唇的那只手,沈恙才能開口說話:“好啊,好漢怎麽個劫法?”

陸訣的手槍慢慢往下移,移到了沈恙的臀部,随後用手槍在上面輕輕地點了一下,說:“用這裏。”

說時快那時快,沈恙反手就抓住了陸訣握槍的那只手,然後旋身來到陸訣的身後,膝蓋照着陸訣的腿窩輕輕一頂,陸訣便單膝跪到了地上,他手裏的那把槍也被沈恙奪了過去,抵在了頸脖處。

“ 好漢劫色不成呀。”沈恙慢慢走到了陸訣身前,用手槍撥開了陸訣的面罩,露出露出剩的那半張俊朗的臉。

“嗚嗚,是我色迷心竅,您行行好,饒了我吧。”兩人角色扮演上了瘾,陸訣配合着回道。

“只一人便勇闖敵營,勇氣可嘉呀。”沈恙擡起一只腳踩在了陸訣的膝蓋上,上将穿着往常那套衣裳,上衣是不規則的設計,長褲貼身長褲,長靴及膝,在陸訣眼裏,沈恙整個人都散發着魅力。

陸訣仰起頭看他,眼裏充滿了情/欲,“那學生算不算有您當年‘孤闖敵營取将領首級’的風範呢?”

沈恙分明是欣慰的,可他嘴上卻說:“不及半分,你挾持住上将以後不想着先控制住他的行動,光想劫人美色,便是如今這般,被敵軍首領踩在腳下。”

說完,沈恙踩在陸訣膝蓋上的那只腳還象征性地旋了兩下,陸訣呼吸一重,伸手輕而易舉地握住了沈恙的小腿,然後輕輕地摩挲着。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誰知道敵軍軍營裏面有一位貌美的首領呢?”陸訣仰起頭看着沈恙的眼睛笑,眼裏充滿了戲谑與暧昧之色。

陸訣摩挲得沈恙小腿發癢,他把腳收了回去,然後說:“那怎麽辦?你現在被敵軍首領活捉了呀。”

“對呀,被活捉了。”陸訣眉梢挂上幾分期許的笑,“那您要怎麽懲罰我?”

兩人半月多沒見過面,沒說過話了,要說不想念肯定是假的,沈恙抵在陸訣頸側的手槍還沒收起來,他用手槍抵上了陸訣的下巴,讓陸訣随着他的力道站起了身。

然後步步緊逼,讓陸訣後退到了床榻邊,再往後退,陸訣就坐到了床上。

他仰起頭,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沈恙将手槍丢到了地上,跨/坐到了陸訣的腿上,陸訣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摟住了沈恙的軟腰。

“就罰你……”沈恙停頓了一下,伸手攬住了對方的頸脖,然後湊近了陸訣的耳邊,緩緩吐道:“精/盡人……”

最後一個字都沒說出口,他就被陸訣用嘴堵住了接下來的話,沈恙看着陸訣紅得要滴出血的耳根,心下了然。

陸訣察覺出了他的不專心,輕咬了一下沈恙的唇角,沈恙收了神,閉上眼開始回應。

……

兩個小時後,外面靜得都可以聽見樹上野鳥的“咕咕”聲。

半月不見,傾述思念的方式就用床/事來表達了,沈恙被欺負得狠了也只是咬着牙沒說一句輕點的話,直到最後小腿都在打顫了,他還緊緊地摟着陸訣的脖子,雙腿纏在陸訣的腰間,忍受着每一下沒有輕重的撞擊。

輕微的啜泣聲喚醒了身上之人的憐惜,陸訣緩了緩力度,終于退了出來,可沈恙還緊摟着他不肯松手。

終于,陸訣發現了不對勁。

他用力拉開了沈恙的手,然後将他撈進了懷裏坐起了身,兩人坦誠相待,但之間的氛圍早就沒有了情/欲。

沈恙眼尾的潮紅的,皺着眉可憐得很,陸訣心下一緊,親了親沈恙的眼角,問:“怎麽了老師?我弄疼你了嗎?”

沈恙搖頭,卻不說話,可那神情分明是有話要說的,帶着悲傷與落寞。

陸訣心尖顫了一下,手指僵了僵,小心問:“您,知道什麽了?”

“你要走了嗎?”沈恙擡眼問。

陸訣手一緊,眼裏剎那間的慌亂已經出賣了他,他下意識想狡辯,可是下一秒他就反應過來了。

這次的實戰演練是沈恙親自做監督的,怎麽可能會混進哈羅星的人,還一口氣混進了那麽多人,若不是沈恙的默許,恐怕根本不可能出現這樣的局面。

“我都知道了。”沈恙身上留着暧昧的紅痕,可神情卻落寞,“其實我什麽都知道。”

沈恙擡眼看他:“我說過,你瞞不住我的。”

“老師……”陸訣心裏狠狠一震。

沈恙繼續說:“你的人前些日子來見過我們了。”

“老師,我不知道他們會來找你,我明明已經警告過他們……”陸訣話音止住,他太着急,便将什麽都暴露了。

沈恙表情淡淡,問:“如果我不是事先知道了,你會選擇和我說嗎?還是用什麽謊言呢?”

陸訣急忙解釋:“學生本來就有打算在實訓結束後,再找時間和您說的,我從未想隐瞞你一點,只是我實在不知道怎麽和您說,您不喜歡我和哈羅星有關系……”

“我沒有介意你和哈羅星扯上關系,我讨厭的,從來就是你對我的隐瞞。”沈恙淡淡說。

“對不起老師。”陸訣垂下頭認錯。

哈羅星找上他們後的那天晚上,沈恙終于記起了一段缺失的記憶。

他只是救下了與敵人僵持的陸訣,那時候他并沒有想帶陸訣回藍星,只是那位被割了喉的婦人僅剩奄奄一口氣,她抓住沈恙的褲管,已經說不出話了的她,用幾近絕望的眼神望着沈恙,她在央求沈恙救下陸訣。

沈恙沉默了許久,大概是陸訣握着匕首,孤身與敵人僵持的堅定眼神讓他起了憐意,總之沈恙最終還是帶走了陸訣。

那婦人給了沈恙一個信物,意在表明陸訣的身份,沈恙認得了,那是哈羅星皇室的标志。

只是後來敵軍再次席卷,他丢了信物,受了傷的他也丢了這段記憶,下屬并不知道婦人給了什麽信物,便抹去了這一段,只說沈恙是看陸訣可憐,才把人撿回來的。

所以沈恙現在才想明白,為什麽他會做什麽預知的夢了,他是本來就知道陸訣的身份的,只是他自己忘了而已,他才會認為那是預知的夢。

從一開始,他就在錯怪陸訣。

沈恙臉上沒有生氣的表情,他伸出手想去摸一摸陸訣的臉,這幾日,陸訣還是瘦了一些的,可最後沈恙又把手放了下來,沒有摸上去。

陸訣見狀,便擅作主張握着沈恙的手,往自己的臉上蹭了蹭。

他知沈恙心中不快,可哈羅星如今的局面,是不能沒有領導者的,就算不為哈羅星考慮,也要為星際考慮。

倘若哈羅星因為沒有領導者而戰敗,那冥狼星的下一個目标顯而易見是藍星,藍星不畏戰,但沈恙就會代表藍星出戰,沈恙不會在意,在意的是陸訣,沈恙早些年受的傷是陸訣的心頭刺,已經沒有比他回去繼承統領位置更好的辦法了。

所以就算沈恙不同意陸訣回去,為了沈恙不再上戰場受傷,陸訣也會選擇回去。

“什麽時候回來呢?”如果在此前,沈恙絕對不會這樣心平氣和地和陸訣談話,可哈羅星的人告訴他,

陸訣需要為母親報仇,何況她是死在陸訣眼前的,沈恙現在都記得他母親死的時候的慘狀,陸訣那時候十二歲,恐怕沒有什麽能比母親的死狀更讓他記憶深刻了吧。

沈恙這個時候就理解陸訣了,就如自己的母親去世,到後來他開槍殺死了沈州,一大半原因就是他的母親,他恨沈州的薄情,恨沈州間歇害死了他的母親。

陸訣親了親沈恙的唇角,“最晚兩個月,我會在年前回來的,新年我們會在一起。”

可曾經的首席和如今的首席交戰,兩個月怎麽能結束呢?或許這本就是一場惡戰。

沈恙別開了頭,不說一句話。

“我愛您,我愛您……”陸訣連說了兩聲表達愛意的話。

然後伸出手将挂在沈恙臂彎的襯衫撈了起來,像是哄小孩子那樣,給他扣好了襯衫扣子,又去撿起地上的內褲準備給沈恙穿上,沈恙就伸手拉住了他的手。

陸訣溫柔地看向他,輕聲細語問:“怎麽了?”

沈恙低下頭看着陸訣的腿間,說:“你還沒……”

“先欠着,下次回家讨。”陸訣愛死了情/事後的沈恙,這個時候的沈恙是最沒有防備的,渾身的尖刺都被收束了起來,好像誰都可以欺負他一下。

沈恙垂下了頭,開始由着陸訣給他穿衣服,擦身子。

兩人之間默默無言,許久,沈恙又問:“你什麽時候走呢?”

陸訣整理的地上的狼藉的手一頓,随後搖頭:“不确定,但是快了。”

“你走的時候別讓我知道。”沈恙聲音十分低落,“不然我可能會用鎖鏈把你鎖起來。”

陸訣就回到了床上,他将雙腕坦露了出去,對沈恙說:“等我回來,你鎖我一輩子好不好?”

沈恙向來不将內心的情緒表露出來,可是在陸訣這裏,他想藏都藏不住。

可他也不至于哭,只是單純的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我們還可以通訊不是嗎?”陸訣晃了晃手腕,“您就當我是出去完成任務了,很快就會回來的那種。”

沈恙點頭,忍不住叮囑了陸訣一句:“蟲族和冥狼星牽扯甚深,你自行防備。”

“學生知道了,您放心吧。”之後兩人躺在床上,陸訣說了很多話,沈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睡過去的。

——

天際吐出魚肚白,第一聲鳥鳴過後,廣播開始播告:【本次實戰訓練順利結束,據統計,地方軍隊全數擊斃,剩餘參練者——四人】

【精英連——陸訣,瓦爾納西,劉宇】

【特別連——郝運】

【綜合排名還在統計,請各位參練者回避休息,排名将在三日後公布】

聽到郝運的名字的時候,陸訣甚至都不覺得意外。

他是和沈恙一起回去的,在車上,陸訣和沈恙講了郝運的事跡,聽得沈恙都不覺勾起了唇,兩人之間像是什麽也沒發生過。

可總有一種無名的憂傷氛圍萦繞在兩人之間。

誰也沒有開口說離別的話,沈恙推掉了很多不必要的工作,幾乎是日日都留在家裏。

兩人像是又回到了剛回藍星的時候,溫馨,美好,到最後沈恙甚至生出了陸訣可能不會離開的錯覺。

可是那晚陸訣好兇啊,他逼得沈恙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只有小聲的啜泣和絕望的求饒,沈恙也咬着牙承受着,似乎有了某種感知,即使最後沈恙昏睡了過去,陸訣摟着沈恙睡覺,也沒有把自己拿出去。

他們彼此眷念着,沒有人想分開,可分開是必然的結果。

于是第二日沈恙睜開眼睛,身邊空蕩蕩的,不同于往日的溫涼,陸訣睡過的地方冰涼無比。

似乎有了某種預感。

沈恙掀開被子走下了床,看着窗外的鵝毛大雪,沈恙推開了窗,霜寒擠進了屋,在屋裏迂回了一圈,就鑽進了沈恙的脖子裏。

沈恙渾然不覺,看着院子裏極厚的雪,別墅前面的雪上面沒有被腳踩過的痕跡。

他心裏竟然湧上了幾分期許,或許呢?

于是沈恙踩着拖鞋出了房間,樓下安靜如斯,廚房裏面也很安靜,沈恙心裏一瞬間落空了,他慢慢靠近廚房,突然聽到裏面傳來“叮——”的一聲。

沈恙眼睛一亮,快步到了廚房,可廚房裏什麽也沒有,剛剛是微波爐加熱完畢的聲音,陸訣連他什麽時候起床都算好了。

接着玄關鞋櫃上的提裏報備:【上将您好,這裏有小主人給您的留言,請接受】

沈恙裹着棉毯走去摁了一下提裏頭上的開關,于是陸訣的聲音響起:

“老師,飯在微波爐裏面,我算好了時間,現在應該剛熱好。”

“又不穿外套就下樓了吧,外套在衣架上,快穿上再聽我說。”

沈恙看了看身上的棉毯,并不想去換上外套,就耐心等着下一句,沒想到下一句就是:“快點,老師,我知道你沒耐心。”

沈恙抿了抿嘴,只好老實去把外套拿過來穿上了。

随後提裏繼續外放錄音:“真棒!”

沈恙:“……”

如果不是确定這就是提裏放出來的錄音,沈恙懷疑陸訣一定在哪裏監控着他。

“好了,接下來就是……”

“對!路易十七!我已經給他錄入了很多菜譜,都是您的口味,如果在家的吃飯的話,路易十七會為您服務的。”

“衣服也全部熨好了,你出任務的一些裙子太露啦,我都扔了!您要是生氣的話,就等我回來再罰我吧。”

“還有就是,未來一周可能都有雪,您注意保暖,不要出去玩雪,要堆雪人的話,學生已經為您堆好了。”

聽到這裏,沈恙忍不住打開門去看,果不其然,外面擺着一個十分漂亮完美的雪人,連裝飾都裝扮好了。

看完了雪人,沈恙又走了回去,這時候錄音才繼續響起:“看完了吧?怎麽樣?你男朋友的手藝不錯吧?”

沈恙笑了一下。

“最後就是……”頓了頓,錄音才繼續響起:“我愛你,我愛你,我很愛你。”

這三句‘我愛你’似乎帶着一種訣別的悲涼,沈恙頓了頓,隐隐察覺出了不對勁,這些明明可以在光腦上聯系的話,為何用這種方式表露出來?

沈恙急忙打開光腦,卻發現他的光腦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靜音了,最後的消息是陸訣淩晨四點多發來的,那個時候他們剛剛睡下。

沈恙顫抖着手點開了陸訣的那條訊息。

【好啦,您現在看消息是不是已經聽完了錄音呢?對不起嘛,這次騙你是真的有苦衷的!!哈羅星的處境并不好,我回去也未必能扭轉局面,但我會想辦法給冥狼星最大的打擊,到時候倘若哈羅星戰敗,至少藍星會安全,您會安全,就算要交戰,藍星也未必會輸。

因為擔心會忍不住和您頻繁的聊天,因而暴露您和我的關系,最終讓您陷入危險之中,所以我就擅作主張清除了光腦所有設置,現在我已經沒有您的聯系方式了,您給我發的消息我也會收不到啦,可是一天不和老師說話就好難過啊】

【我知道您會生氣,但這次是真的沒辦法啦,學生笨,只有這個辦法了,對不起,這次不能哄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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