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校長走後,室內再次恢複寂靜。

趙夜清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開口打破沉默:“你…”

沒想到簡從黎也同時出聲:“我…”

“你先。”

趙夜清彎起眼睛,積極誇道:“你講得很好。”

墨綠色的眼眸浮出幾抹笑意,簡從黎“嗯”了一聲,說:“我晚上七點的飛機去國外,治療眼睛。”

“啊,現在幾點了?”趙夜清趕緊掏出手機看,“三點多了,是不是要出發了。”

“等會兒就走,這裏離機場不遠。”簡從黎頓了頓,“你可以陪我去機場嗎?”

“可以啊,我們現在走吧,趕早不趕晚。”

“好。”

上車時趙夜清發現今天的司機不是衛威,而是一個新面孔,衛威則是坐在副駕駛。

他猜測衛威應該是要和簡從黎一起去國外。

車子行駛在高架上。

“我不在的這幾天,笑笑就交給你喂了。”簡從黎說。

“沒問題,你是不是一周後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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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利的話是,如果不順利可能要多待幾天。”

他有和國外那家醫院聯系過,在之前的案例中,能治療好的一周左右就會痊愈,只有極少部分第二周才能有效果。但如果兩周還是治不好,那他們也無能為力。

趙夜清的手覆上簡從黎的手背,鼓勵他:“一定可以的,相信自己。”

微涼柔軟的觸感傳來,簡從黎心中一動,他情不自禁地把手抽出來将那只手包裹進掌心,蹭了蹭他的無名指指根。

“好。”

簡從黎的掌心很熱,灼得趙夜清睫毛一顫。他不知道為什麽簡從黎要抓自己的手,但現在抽出來好像也不太好。

幸好抓了一會兒後簡從黎就放開他了。

趙夜清想到之前簡從黎說過他會打籃球的事,說:“我在學校論壇看到你當年參加籃球比賽的照片了。”

簡從黎眸光閃動,忍不住勾起嘴角:“怎麽突然去看我以前的照片?”

“就是在等演講開始的時候聽到後面有人讨論,說你以前照片帥,好奇就去看了。”

“所以,帥嗎?”

“挺帥的,他們管你叫校草裏的唯一真神。”

簡從黎偏過頭去“看”趙夜清,墨綠色的眼眸透着認真:“以前帥還是現在帥?”

被這樣一雙眼睛注視着很容易不好意思,趙夜清耳尖發熱,輕聲回道:“現在帥。”

簡從黎忍住想把趙夜清抱進懷裏的沖動,搓了搓手指,“嗯”一聲。

很快開到機場,衛威推着行李去辦值機和托運,留簡從黎和趙夜清兩人單獨相處。

“你晚上有時間的時候,給我打電話。”簡從黎垂眸道。

趙夜清點頭:“好呀,但是國外有時差,這樣會不會影響你休息。”

“沒關系,我想聽你的聲音。”

趙夜清聞言一愣,白皙的臉頰瞬時泛起緋色,他有些無措地揪着衣角,低頭應了聲“好。”

-

回到學校已經是六點多了。

趙夜清走回寝室,站在門口查看了一遍微信消息,鐘炀确實沒有回他。

他在心裏嘆了口氣,掏出鑰匙開門。

一推門趙夜清就感覺寝室裏的氛圍不太對。鐘炀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低頭玩手機,聽到開門聲也無動于衷,一個眼神都沒投過來。

而李尋則是一見到他回來就跟看到救星一樣,擺口型道:“你總算回來了。”

趙夜清指了指手機,然後點進微信跟李尋私聊。

清:【咱們學院今天籃球比賽輸了?】

尋寶藏:【沒有啊。】

尋寶藏:【我沒去,但我聽別人說今天咱們隊可猛了,尤其是鐘炀,把機械按在地上摩擦那種,對方得分還沒咱們一半多,都說看得特別爽。】

清:【那為什麽鐘炀看起來不高興啊?是因為我放他鴿子嗎,可是我已經道歉了(貓貓流淚)】

尋寶藏:【我也不知道他怎麽了,一回來整個人都不對勁,我聽人說他在上場之前把手機摔了。】

清:【啊?那他玩的是什麽?】

尋寶藏:【新買的呗,型號都和之前的不一樣了。】

“尋哥。”鐘炀猛地出聲,“幫我打壺熱水呗,謝了。”

“好嘞!”李尋走過去拿起鐘炀的暖壺,往門外走時朝趙夜清使了個眼色,讓他和鐘炀好好說。

等李尋出去關門聲響起,鐘炀把新手機扔在桌子上,發出“啪”一聲:“趙夜清,給我一個解釋。”

趙夜清自知理虧,好聲好氣道:“我下午有事去不了嘛,我有提前給你發消息的。我知道是我不對,我可以請你吃飯,不然我幫你打一個月熱水、帶一個月飯,都可以的,你別生氣了。”

鐘炀冷哼一聲,臉上是趙夜清看不懂的表情:“你寧願給我打一個月熱水帶一個月的飯,也要放了我的鴿子去看簡從黎演講是嗎。”

“你怎麽知道的?”趙夜清還沒有意識到鐘炀生氣的點,“好吧,其實昨天晚上他跟我說完我就想告訴你來着,但是昨晚你回來的太晚,今天上午我也沒找到機會,才拖到中午跟你說的。”

“那你知道我昨天晚上練球練到淩晨兩點是為了誰嗎?”

“不是因為比賽嗎,咱們院贏了啊,你也進了很多球,你的努力是有意義的呀。”

鐘炀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趙夜清,你是真傻還是跟我裝傻,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還聽不懂嗎?”

趙夜清抿起唇,一雙狐貍眼裏盛滿疑惑,他應該聽懂什麽?

不過他已經意識到鐘炀的生氣不是單純因為被他放了鴿子,但到底是因為什麽他還是沒搞懂。

“我下次肯定去看,去給你加油可以嗎?”

“今天是決賽。”鐘炀吐了口氣,“明年的比賽我也參加不了,因為我下學期就要出國了。”

趙夜清聞言有點內疚:“對不起啊,我不知道。”

“你知道我為什麽要出國嗎,因為我爸說學音樂沒前途,讓我去國外學金融學做生意。”

鐘炀突然意識到自己大概怎麽都比不過簡從黎,在鐘家他做不了自己的主,離了鐘家他什麽都不是。

他閉了閉眼又睜開,望向趙夜清,認輸一般說:“趙夜清,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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