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偏執
第28章 偏執
他對這個稱呼并不陌生,有人想要對他表示親近時,偶爾就會用這個昵稱。
但是,他對別人這樣叫他總有些微微不适,或者說,從內心深處有股莫名的抵觸情緒。
所以,他會用合适的話鋒糾正掉旁人對他這樣的稱呼。
神奇的是,穿書後,與他最為親近的俞家人也避開了這樣叫他,俞覺也差點忘掉了自己這個小毛病。
可是,何秩這樣叫他時,他卻沒有任何反面的情緒溢出,甚至差點忽視了這稱呼上的細微變化。
等到去回味時,俞覺竟覺得何秩吐出那兩個疊字時,聲音如此低沉悅耳,讓他不禁有些微醺。
在俞庭狐疑的目光下,俞覺臉頰上肉眼可見地染上如煙霞般的一層紅暈。
俞庭本就因剛才看到的那一幕壓着疑問,何秩這個稱呼一出,俞覺非但沒有抗拒,反而一副赧然又十分受用的表情,這讓他心底的疑慮再次攀升。
他唇角微動,又不知該怎麽開口。
俞覺注意到俞庭的欲言又止,略微揚起頭,輕聲道:“哥,你快去跟酥酥說一聲吧,我這邊你不用擔心,等何先生衣服到了,我就送他離開。”
俞庭望進他的眼底,那惹人憐惜的眸子裏挂着幾分讨好的祈求,讓俞庭怎麽也不忍拒絕。
他雖有困惑,卻還是道:“好吧,你好好照顧何先生。”
俞覺半推半拉地将俞庭送出去,反複确定關好了門後,才轉身走回來。
他也不好意思去提那個稱呼的話題,眼睛轉了轉,打破了沉寂:“何……哥哥,靳森還有多久才到啊?”
“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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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覺覺得奇怪,給出這樣模棱兩可的回答完全不是何秩平常的作風。
而且,這都過去兩個小時了,靳森還沒到,這俨然也與他自诩的最稱職助理名號不符。
俞覺又問:“那……還需要繼續按摩嗎?”
“不用了,”何秩看向他,溫聲道:“按了這麽久,休息一下吧。”
俞覺點點頭。
但何秩繼續道:“不如你躺下來,我幫你按摩一會兒。”
他嘴角勾着一個細小的弧度,挂上不易察覺的星點笑意,聲線未經修飾,沉沉醉人:“覺覺,你以為呢?”
俞覺耳根有些發癢,升起些燙人的溫度。
明明不是理所當然的事,他卻忍不住誘惑,也無心拒絕,他定定看着何秩,聲音出現了細微的顫抖:“……好,好啊。”
他躺下來,趴在床上,腦袋枕着枕頭,偏過頭,小聲道:“好了。”
他終歸做不到像何秩那麽坦然,不敢赤身正面對他,即使是這樣,他也有些緊張和局促。
何秩側坐在他身邊,将他上半身寬松的衣物折上去,随着那兩道完整的鞭痕入目,何秩臉上的笑意慢慢斂去。
如此近距離的觀察,何秩才更加感受到這兩道痕跡的猙獰。
鞭痕已經淡下去,只有一層不同于周遭皮膚的粉色,疤也已經褪去,也沒有突兀的起伏,明顯已經恢複得不錯。
可這兩道痕跡,落在俞覺的後背上,還是如此不和諧、不合适,這兩道痕跡,就不應該出現在俞覺的肌膚上。
他感覺心髒被一只手掌緊緊握住,一陣一陣的抽痛讓他臉色越發難堪,陰沉到了極致。
俞覺好久沒有聽到回應,又輕輕擡起腦袋側過來看他:“哥哥……”
何秩早在上一秒就收斂了情緒,聞言又勾唇道:“放松一點兒,我要開始了。”
俞覺嗯了一聲,下巴撐在枕頭上。
陌生又有些粗糙的觸感貼到他的後背上,那雙大掌掌心的溫度燙得他渾身一顫,瞬間緊繃了起來。
随着那雙手的移動,他覺得整個人都有些昏昏沉沉起來,心髒的跳動卻異常清晰,可注意力卻不由自主地随着何秩的動作而移動。
他有些擔心何秩會察覺到他的不對勁,盡力放松自己,想讓自己看起來淡定一些。
可他的身體卻違背了他的意志,早早将一切暴露在了何秩眼中。
不僅是側臉,何秩手掌所到之地,那白皙的皮膚寸寸暈染上清晰的紅色,宛如即将被獻上的禮物,變得生動而誘人。
何秩的手指移動到那兩道痕跡上,惹得對方更為清晰地一陣輕顫。
他指尖微頓,低聲道:“不舒服嗎?”
俞覺嗡聲回他:“嗯……有點癢。”
“這兩道,”何秩不動聲色地接過話鋒,問,“是怎麽弄的?”
俞覺沉默片刻,模糊道:“家庭問題。”
僅僅是四個字,何秩也能确定了對方的身份,除了俞天圖,別無他人。
即使是俞覺的父親,他心裏也給對方暗暗記下了一筆。
他移動着手指,将俞覺已經折上去的衣服又往上撩起來,按摩的動作來到了他那形狀十分漂亮的蝴蝶骨處。
指尖劃過俞覺細嫩的皮膚,一塊細微的凸起卻再次吸引了何秩的注意。
如果不是手指碰到,那方凸起很難察覺,指節長度的凸起,顏色已經幾乎和周圍的肌膚融為一體,而那凸起也十分不顯眼,只有定眼仔細去看才能注意到。
看樣子,已經是很久之前留下的傷了。
他輕輕觸碰了一下,躺在床上的人一顫,不自然地動了動身體,躲開了他觸碰那傷痕的手指。
俞覺的聲音也有些顫抖:“別,別碰那裏。”
何秩心尖微癢,想要違背他更加用力地觸碰他的念頭只是出現了一瞬,就被他及時收了回去。
他清楚地知道,現在還遠不是時候。
何秩挪開了手指,又重新放在他的腰間,淡聲道:“我要加些力道了。”
俞覺吞吞答道:“好。”
何秩開始有模有樣地學着俞覺的動作按壓起來,連力度也控制得和俞覺按摩時差不多,但俞覺的反應卻比他想象中要大得多。
僅僅是按了五六下,俞覺就受不了了,他整個人都要彈起來,若不是何秩的手帶着力氣壓在他身上,他甚至可以跳起來。
俞覺逃也似的往一旁躲,扭過手臂去抓何秩的手,一邊低泣似的求饒:“不要了,哥哥……我不要了。”
何秩按住他,聲音變得沙啞,他問:“是疼,還是癢?”
“癢。”俞覺飛快答道,“我不用按摩了,哥哥你歇着吧。”
何秩卻拒絕了他浮于表面明顯別有用心的關懷,他按住俞覺掙紮的身子,目光沉沉如無星的夜色,他判斷道:“你很敏感。”
俞覺可憐地點點頭,想要讓他放過自己。
“不過癢是正常的,我還不熟練,會試着避開讓你感覺癢的地方的。”
他說得誠懇,一副極為認真的态度,俞覺見他這樣,心下有些動搖,猶豫道:“那就再試試吧。”
他躺下去,這次終于堅持過兩分鐘,但是,也只能堅持兩分鐘。
俞覺再次試圖躲開何秩的摧殘,眼眶因為忍耐已經變紅了,眸子被一層水霧浸潤,他放棄了矜持,啞着聲音:“夠了,已經可以了……我不要了。”
何秩不為所動。
俞覺往大床一側滾去,卻被何秩緊緊抓緊在手中,如同待宰的羔羊,他動作不停,沉聲道:“總這麽嬌氣,以後該怎麽辦?”
俞覺并沒有将他這句含義不明的話聽進去,他又努力掙紮了兩下,發現依舊逃不開何秩的桎梏,于是偏過頭,可憐巴巴地開口:“我不行了,好疼啊……”
“哥哥,秩哥哥,我受不了了,我們下次再來好不好?”
他眼角墜着晶瑩的一滴眼淚,眉心微微皺着,眼底也是惹人疼惜的神色,瞬間就将何秩那堅硬如磐石的心破開了一道縫隙。
他松開了手,俞覺跌在床上,整個人松懈下去,淩亂的發絲襯托下,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
可不過只是兩分鐘的小打小鬧。
何秩有些困惑,甚至還有些對未來的擔心,他問道:“真的很疼嗎?”
俞覺聲音還是帶着哽咽的,重重點頭,“很疼。”
他略有些埋怨地繼續道:“哥哥你都不知道控制些力道,動作太粗暴了,根本受不了,能忍兩分鐘都是極限了。”
何秩眼見他逐漸理直氣壯起來,不禁提醒他,“覺覺,你知道嗎?我用的力氣和你給我按摩時是一樣的,後面甚至還減輕了一點。”
“……”俞覺一時閉了嘴,又讪讪道,“這樣嗎?”
兩人面對面坐在床上,何秩沉吟片刻,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以後就由我來給你按摩,總要适應才是。”
“?”
上瘾了是吧?
還要“适應”?一個可有可無無關緊要的按摩,為什麽還要适應呢?
俞覺有點不理解,他小聲抗議道:“以後……就沒必要了吧,光我給你按摩就是了,□□理萬機,該休息的時候就要休息,就不必在我身上費這個力氣了。”
何秩定定看着他,沉沉的目光突然就讓俞覺感受到了一種長輩般的莊嚴,讓他不禁自我懷疑起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麽話。
“剛剛是你自己說的,下次再來,現在就要反悔不認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俞覺:做人不能這麽偏執
何秩:不偏執我就見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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