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節

?”

李驚濁說:“什麽發帶?”

柳息風說:“一條暗紅色繡花的。上次好像落在你這裏了。”

李驚濁若無其事道:“有嗎?我沒有看見。”

柳息風想了想,說:“怪了。不是你這裏,還能落在哪裏……”

李驚濁說:“不知道。我留意一下,如果看見了就幫你收着。”

待他到了泰拳館,換好衣服,然後便從包裏取出一根暗紅色繡花發帶。他把玩那發帶一陣,笑了半天,才将它當做止汗頭帶系在額頭上。

這天的泰拳課和往常一樣,先練體能再練動作。一次課消耗很大,每次上完課都是李驚濁最疲憊的時候,但是卻帶着運動過後的好心情。上完課,沖澡換衣服,順便将汗濕的發帶洗幹淨,系在單肩包的背帶上,等他走出拳館的門,街上的夏風便會将發帶很快吹幹。

正午的白日和平時一樣烈,空氣濕熱,四周散發着各種街邊食物和行道樹的味道,李驚濁戴上耳機,放一首吉他版的《Summer》。不知怎麽的,他突然想起《百年孤獨》的經典開頭,而自己在心裏仿寫了一遍:多年以後,面對一成不變的生活,李驚濁醫生将會回想起上完泰拳課以後包上系着柳息風的暗紅色繡花發帶的那個遙遠的中午。

他想着,就笑起來,覺得這一定是受了柳息風的影響。

走到柳息風要的小缽子蒸菜館,李驚濁與老板娘商量半天,租下十個小缽子,打包各色菜肴回去。老板娘見他做派,打趣說:“小帥哥是第二位租小缽子回去的。也想得出來。”

李驚濁說:“第一位,是不是長頭發,桃花面孔,講起話來比唱歌還要好聽?”

老板娘驚訝道:“你怎麽曉得?就是他。柳郎好久不來,對門施姐、林姨都講想他。”

李驚濁心裏大罵柳息風一通,嘴上講:“老板娘不曉得,柳郎回去結婚了。”

老板娘更為訝然:“什麽?怪不得柳郎這麽久不來,原來是家裏有人管着了。”

李驚濁故意說:“是啊,柳郎懼內,天天在家裏做家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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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邊笑邊搖頭:“我道柳郎最風流,原來怕老婆。真是看不出來。”又說,“小帥哥也怕老婆吧?要不怎麽如此不嫌麻煩,打包這麽多東西自己提回去?給小帥哥做媳婦哦,有福氣,真的舒服。”

李驚濁臉熱,再不講話,等飯菜備好,戴上耳機,拎了飯菜便趕緊離開。

他轉身的一刻,旁邊面館幾個正在吃面的男人将筷子一放,跟了上去。面館老板說:“才吃了兩口就不吃啦,不合口味還是怎麽回事?”

走在最後的男人拿出鈔票,說:“我們趕時間。浪費老板的心思,不好意思。”說完便也跟上去。

而提着飯菜的李驚濁耳中還是吉他淺淺彈撥的旋律,滿目的街景也在琴弦聲中變成了工筆畫,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精致,張張招牌有韻味,來來去去的行人,人人眉眼裏有深情。

二十一拾發帶

李驚濁回去時,柳息風剛巧來找他,一見面,就興致勃勃地講開渠的事:動土前要殺一頭豬,豬頭放在案上,兩側放水果,一邊蘋果,一邊香梨,講的是平安、順利。

“香梨備多了,盤子裏放不下,大嬸送了我一顆大的。”柳息風摸出一個梨子,說,“一起吃?”

李驚濁瞥一眼,說:“你倒是讨婦女喜歡。”

柳息風去廚房拿了刀和盤子,站在竈邊削梨。

李驚濁說:“我把飯菜再蒸熱一下。”他正熱着,看見柳息風削梨的手法,說,“我來吧。一顆梨子,被你一削,只剩下原本一半大小。梨子皮哪有那麽厚?又不是你的臉皮。”

柳息風把梨子和刀往碗裏一放,說:“你又無緣無故找我麻煩。”

李驚濁說:“我沒有。我句句實話,哪一句講錯了?”

柳息風不講話了,撐着下巴看他削梨。李驚濁刀工好,速度快,一圈下來,皮都不斷一下,只去薄薄一層,剩下的梨肉晶瑩剔透,香甜汁水似乎都要溢出來,好像望一眼,便可止渴。削完皮,李驚濁再将梨子切作小塊,整整齊齊裝進盤子裏。

柳息風拿兩根牙簽,插在梨肉上,自己吃一塊,給李驚濁遞一塊。

李驚濁吃了,柳息風忽然說:“哎呀,這梨子吃得不吉利。”

李驚濁說:“什麽意思?”

柳息風說:“分梨呀。吃了要分離的。”

“我不信這些講究。”李驚濁雖然這麽說,卻再也沒有動牙簽。

柳息風一個人吃得歡快,李驚濁說:“你是不是故意氣我?”

柳息風說:“我哪會?我又不是你,我從來不記仇。”

飯菜熱好,李驚濁去端,柳息風也正要跟着去,卻不小心瞥見李驚濁随手放在椅子上的單肩包。他走過去,将單肩包提起來,盯了一會兒包背帶上的系的發帶,嘴角勾起來。

李驚濁在備茶室,喊:“你在做什麽?來吃飯了。”

柳息風拎着李驚濁的包,走過去,一挑眉,說:“這是什麽?”

糟糕!李驚濁看見那發帶,才想起今天回來的路上兩手都提着飯菜,沒有空閑時候,途中就忘記像平時那樣把已經被風吹幹的發帶收進包裏了。此時讓柳息風發現,真是……

“這是……”李驚濁想不出說辭來解釋。

“好呀。”柳息風用手指勾着發帶,在李驚濁眼前晃悠,“你這個偷人發帶的變态。”

李驚濁被一聲“變态”罵得面紅耳赤,可怪異的是,他也被這聲“變态”罵得心癢難耐。柳息風的聲線很撩人……李驚濁突然發現自己可能真的是變态,因為他竟然覺得,柳息風的聲音,真的很适合用來……辱罵別人。

李驚濁的喉結不自覺動了一下。

“早上問你,你還一副正經樣子,假裝無辜。”那根發帶更近了,幾乎貼上李驚濁的鼻尖,蹭得他發癢,柳息風的聲音也更近了,“你拿它去做什麽了,嗯?”

拿它去做什麽了……

其實也就是把玩把玩,聞聞味道,系在額上,再沒有做其他什麽了。可是聽柳息風這麽一問,倒顯得李驚濁拿這條發帶做了什麽下流事一般。

“沒做什麽……”李驚濁忙說,“而且,而且我還給你洗幹淨了。”

他不解釋倒好,越解釋越遭。柳息風聽了,更為懷疑起來:“你究竟拿它做了什麽事?還要洗幹淨?”

李驚濁大窘,說:“還吃不吃飯了?再不吃,菜都涼了。”

柳息風将發帶綁在頭上,說:“沒想到,你竟是這種人。”

李驚濁說:“哪種人?我說了,沒做什麽,你不要亂想。發帶是你落在我家書房的,我好心替你撿起來……”

柳息風說:“好心替我撿起來,卻不還我。”

李驚濁說:“我,我還沒來得及還。”

柳息風說:“哦,原來是還沒來得及。那還有沒有其他什麽,也是沒來得及還我的?”

李驚濁羞惱道:“再沒有了。”

柳息風說:“真的?”

李驚濁說:“真的。難道除了發帶,你還,還少了什麽其他物件嗎?”

柳息風一想,似乎确實沒有丢什麽衣褲之類的東西,這才勉強放過他,說:“那去吃飯吧。”

一頓中飯,李驚濁心思全不在飯菜上,他一會兒偷看柳息風,一會兒回味那聲“變态”,于是坐立不安,渾身燥熱,最終只能草草吃完收場。

飯後,柳息風說:“今天泡茶嗎?”

要是平時,李驚濁必然起身去拿茶具,替柳息風泡一壺好茶,可現他坐在原位不動,說:“你去泡吧。”

柳息風點點頭,去拿茶具,李驚濁等他轉過身,連忙站起來,匆匆留下一句“我去沖個澡”,便快步走向浴室。

他的褲子早已撐得老高,只是被飯桌擋住了,現在**硬得發痛,自知再不趁柳息風泡茶的工夫離開就要被發現。到了浴室,打開淋浴噴頭,水流滑過他的臉和嘴唇,才解了一點口幹舌燥。可還是不夠,這樣治标不治本。

他将水開到最大,嘩嘩的水聲遮住了一切其他動靜。現在,他可以做任何事而不被柳息風發現了。

他想象着柳息風的身體,想象着柳息風的長發落在月輝般的肌膚上,想象着柳息風在他耳邊不停地說:好呀,你這個偷人發帶的變态……

李驚濁低頭看着自己的手,喘息着,心想,現在可真是變态了,柳息風在外面泡茶,一無所知,而他,只隔着幾個房間,竟在做這種事。現在可還是白天。他又羞恥,又歡愉,等他發覺羞恥讓歡愉更甚時,便更加羞恥。

……

好久,手都酸了,才終于盡興。

李驚濁關了水,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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