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

第 20 章

兩人擠在狹小的一張桌子上，電風扇吱呀吱呀轉着，剛洗完澡好像又要出汗，但周航宇毫不在意，聚精會神拿着筆也跟着寫寫畫畫。

“我認為首先，我們應該把調查重點放在異化實驗上，我想，後面回軍區後，尋找有關的資料記載，看看能不能找到當年負責摧毀進化組織的其他人。”

衛陸點了點頭：“這塊我來帶你弄。”。

“養雞場這邊，章明說他可以盯一下組長那些人，有什麽發現會告訴我。”“還能從那些地方入手？”周航宇咬着筆，若有所思。

“警方，江飛那邊自從人魚事件後也一直在調查，我們可以和他合作，借助警方力量協助調查。”

周航宇擡頭：“他......願意跟我們合作嗎？”

“只要目标一致，沒什麽不可以。”衛陸打開電腦郵箱，裏面躺着封未讀郵件。

他之前給江飛發那封關于人魚污染排查的郵件後，兩人一直在這封郵件的基礎上往來郵件。

周航宇湊過腦袋看了看兩人交流內容。

江飛：【拟采用人工降雨（含防止污染的阻滞劑），可行？】

衛陸：【可。】

江飛：【污染排查結束，人魚異種已清理完畢。】

衛陸：【好。】

江飛；【在嗎？】

衛陸還沒回複。

Advertisement

......這就沒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在給領導彙報工作。

【有事？】衛陸快速打字回複了郵件。

那邊似乎一直在線，秒回郵件：【一份人類異種樣本卻檢測不到匹配的數據庫DNA，你怎麽看？】

【用眼睛看。】衛陸已讀亂回。

周航宇已經想象到對面看着電腦一臉無語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不僅僅是因為好笑，還因為，他擔心的另一個問題已經化解了，衛陸的人類身份暫時不用擔心被查出來。

衛陸摸着鼠标，繼續打字：【正事，城南養雞場疑似秘密培養蝴蝶異種，需要人手增援調查，注意隐秘性，不要引起任何人懷疑！】

隔了五分鐘，郵件回複過來.......

【收到】。

周航宇笑得大牙快貼到屏幕上。

隔天，周航宇又早早回到總軍區。

培訓課程進展過半，所剩時間不多，周航宇借着幫秦老師幹活的由頭，天天沒事就往實驗室和資料室鑽，之前他們在趙教授的休息室發現他的一張借閱書單，以及有在看書時做筆記的習慣，衛陸打算去翻翻這些書籍資料，看看有沒有可能像休息室裏那樣找到些什麽。

即便有監控的情況下，周航宇出入這些地方，邊打掃邊翻看資料的行為也不會太過于古怪，而且有些地方還存在監控死角，一但有什麽發現，可以躲在死角裏偷偷看。

他一邊用抹布擦着文件夾，一邊快速掃過文件名，将可能與調查尤其是進化組織和異化實驗相關的都拿下來，然後擺在最後一排書架後。

最後一排剛好是最大的一塊監控死角，衛陸靠在書架後，安靜地快速翻閱文件的內容，腳邊已經摞了厚厚一堆，看完的就由周航宇再擺回原來的位置。

周航宇蹑手蹑腳走過來坐到邊上，翻開一本資料，他翻得很快，基本一目十行，看起來無關的東西直接被跳過。

突然，衛陸用手肘推了推他的手臂。周航宇湊近，衛陸将面前的文件夾攤開，書頁裏躺着一張書簽。

周航宇一眼認出這是趙教授的字跡，他們之前在他的休息室裏看過。

書簽上寫道：

根據理論研究和實驗數據證明，進化派所持進化理論在某種條件下表現正确，但實驗樣本所需要達到的狀态過于苛刻，目前手段尚無法實現，故仍應暫時對其持保留意見。

——4.12

周航宇和衛□□目相對，默契地意識到這肯定與異化實驗相關，衛陸又往後翻了翻，翻到幾條趙教授留下來的書簽或是幾句簡短的評論。

【完美實驗樣本無法獲得。】

【我認為，異化實驗只有在理想環境下才能成功。】

【失敗了........我說了現實條件下不可能成功......可他們根本不聽。】

【我該怎麽阻止他們？】

【不可能！不！絕不可能！】

【怎麽會.......難道他們沒有騙我？】

【他們或許是對的。】

【我要親自證明，如果成功，那麽我就參與計劃。】

書翻到最後一頁，筆記也戛然而止。

計劃，什麽計劃？周航宇茫然地看着衛陸。

衛陸眉頭緊鎖，湊近貼在周航宇耳朵邊，輕聲道：“出去和你說。”

周航宇點點頭，将書本按原來的位置擺放好，然後關門走出去。

路上，化成藤條編織手鏈的衛陸上校說道：“剛剛我翻的那本資料，就是趙教授的休息室桌上發表那篇論文列出來的檢索文獻之一，是一本書，名字叫《進化理論學》，被當時進化學派作為存在理論支撐所推崇。”

假設，趙教授基于某些原因研究進化組織，并且一開始對異化持反對懷疑态度，那麽随着他研究進展，竟然開始逐漸轉變了态度，從反對到震驚，再到相信以及打算親自驗證，這中間肯定發生了什麽致使他對異化發生了重大的認知轉變的事情，尤其是，筆記當中那句——【不可能！不！絕不可能！】。什麽事情不可能？為什麽這件事情發生之後，趙教授對于異化發生了态度轉變？

周航宇不太能想到會是什麽事情，如果設身處地地想，如果是衛陸站在他面前，那麽他倒也會變成趙教授那樣，可衛陸那時候在島外，并未出現過，難道說，他們真的研究出了完美樣本，實驗成功？

可為什麽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鄰居那天來到家裏坐在沙發上的樣子，如果他确實被污染成人魚異種，如果按照上校分析他是在求救，那麽，後面他一定又對異化持堅決的反對态度。

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呢？

“再去一趟他的休息室。”衛陸道。

先前兩人仔細搜過一遍鄰居的休息室，除了書中幾句簡短的筆記，并沒有其他太大的發現，現在經衛陸提醒，他才想起他休息室有臺臺式電腦，他們沒有打開過。

不過電腦設置密碼的可能性很大，一般人都習慣設置，尤其是他們這種電腦裏會擺重要文件的。

果然，屏幕亮起，顯示要輸入密碼。

“怎麽辦？”周航宇問。他現在萬分後悔當時鄰居跑來自己家時，自己沒有直截了當地問出所有疑問。

“你直接問也問不出什麽的。”衛陸看出了他在煩些什麽，“當時他說話也很隐晦，估計身上按了監聽器，沒法直接跟你說。倘若你當時直接問他，估計還會給自己招來不少麻煩。”

“也是，可沒有密碼，電腦就打不開了。”

“那也暫時沒有辦法。”衛陸邊說着邊四處翻找，周航宇也跟着到處翻翻，企圖還能發現些什麽。

可休息室就這麽大點地方，他們幾乎找遍了。

“走吧。”衛陸無奈地看向他。

“等等。”周航宇蹲在地上，眼尖地發現電腦主機上插着個什麽東西，湊近一看，竟然是個U盤。

“現在還有這個東西？好古早。”他有些吃驚，這玩意好早前就被時代淘汰掉了。

“拔下來。”衛陸着急道，“有人來了。”

周航宇快速地拔下U盤裝進自己口袋，閃到門口飛速帶上門，便裝作若無其事離開。

回到宿舍，周航宇立馬打開電腦，将U盤插在電腦上，還好，U盤沒有設置密碼，一般這東西也都不會設置密碼，點開U盤，立馬足足有幾十個G的文件。

“看這個是什麽？”衛陸撐着手臂，周航宇快速點開他說的文件，視頻播放出來，畫質很差，這種畫質在現在很少見了，簡直只有老古董手機拍出來才是這種畫質，不過，好像......鄰居确實喜歡用古董老年機。

當然，視頻拍攝的時間好像也是晚上，黑乎乎的。衛陸卻指正道：“不是，你看視頻裏有幾處地方發着光，形狀方正，不像是燈光，更像是窗戶，感覺......是在地下。”

果然，随着視頻播放，隐約從中看出這像是一個昏暗的地下室，只有屋頂上方的窗戶落下光源。不過，這個地下室空間很大，擺着各種各樣的玻璃罐和機器，突然，畫面顫抖了一下，一閃而過的畫面中，周航宇似乎看到了一個巨大的足有兩米高的玻璃罐，裏面似乎裝着什麽物體。

“那是什麽？”

鏡頭貼近玻璃罐，裏面傳來水聲，突然，一個鮮紅的手掌拍打在玻璃上。

衛陸：“人魚異種，剛剛那只手的皮膚上有魚鱗。”

這是.......異種實驗室？

周航宇睜大眼睛，他剛剛注意力全在貼着玻璃的鮮紅手掌印，沒注意到手背上露出魚鱗，他想仔細再看看，視頻卻結束了。

周航宇倒吸一口涼氣。

“他這是，參與了異化實驗？”

衛陸：“不一定，也許是偷偷溜進去進行拍攝，也可能确實是在做實驗觀測記錄。”

衛陸挪動鼠标，視頻文件以日期命名，他一個個往下看過去，直到看完最後一個。

“現在我有了一些猜想。”他叉掉視頻，對周航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