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天定命運我定天

天定命運我定天

【親愛的尤利西斯】

【願這封信能在你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送達你的手中,我深知你目前所面臨的困境,在此向你介紹一位能助你一臂之力的使者。】

【這位忠誠可靠的信使,他不僅攜帶了我的親筆信函,更擁有制作特效藥的能力。我希望你能如同信任我一般,信任這位信使。】

【請記住,這位信使擁有一種特殊的體質,他的洗澡水具有極強的治愈功能。這是一個我們必須共同守護的秘密,不僅為了他的安全,也為了我們所有人的未來。】

【我向你保證,這是千真萬确的事實。我已經親自見證了這一奇跡。】

【你忠誠的朋友,皮耶羅】

尤利西斯将信件收好,目光複雜地凝視着眼前的蔔蘿,想必這位就是信中描述的那個信使了。

“請跟我來。”他只說了這麽一句便沒有多言。

如今醫療院內人滿為患,想要尋找一處能夠保守秘密的安靜之所,實在不是一件易事。尤利西斯帶着蔔蘿穿過熙熙攘攘的走廊,把他帶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在段這短暫的路程上他想了很多。

原來,那些藥劑之所以如此難以分析,是因為它們并不是人造的産物,而是源自于某些人那不可思議的洗澡水嗎

但凡換個人跟他說出這種荒謬的語句都會被他所忽略,然而,這話是皮耶羅說的。

他相信皮耶羅的為人,所以他也相信了蔔蘿。

在确保辦公室的門緊閉之後,尤利西斯終于再次開口: “您需要多大的浴缸”

蔔蘿的回答簡潔而直接: “這取決于您需要多少藥劑。”

院長于是找到了他能找到的最大的盆,搬到辦公室後,又吩咐護士小姐多燒一些熱水,并在窗邊把信件燒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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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莎對這一切感到困惑不已: “您需要熱水現在”盡管心中充滿了疑惑,但在得到肯定的答複後,她沒有再多問,立刻照做了。

她和米蘭一起将燒好的水運到了院長辦公室,在那裏,她們見到了蔔蘿。

“啊,是你!”護士小姐驚喜的看着安然無恙的少年,激動的沖上去給了他一個擁抱。 “真高興見到你沒事。”

在這些日子裏,愛莎見證了太多的悲劇,因此這份難得的欣喜顯得尤為珍貴。

誰能知道呢,這群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其實正經歷着嚴峻的考驗,這種考驗不光是身體上的,也是精神上的。

對于植物來說,他或許無法完全理解這些人類的情感波動,但他能感受到這個擁抱中的溫暖。

蔔蘿無疑是喜歡這份溫暖的,他開心的在小姐姐的頸窩蹭了蹭頭,像只撒嬌的小狗狗。

花心大蘿蔔的花心是不分男女的,蔔蘿脫口而出的話,逗樂了在場的所有人。

“姐姐!我可以!”

“噗呲——”愛莎捂着嘴笑了好一會兒,她的笑聲如同清泉般悅耳。

米蘭則更加豪放,一邊放聲笑着一邊用手揉亂了蔔蘿的頭發,玩笑道: “那位姐姐可以,我這位姐姐可不可以啊”

“可以可以!”

“哈哈哈哈哈。”連尤利西斯院長也被逗笑了,多日的疲憊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他的眼角皺紋因笑意而變得更加深刻,眼中閃爍着一絲淚光。

在這個充滿壓力的環境中,蔔蘿到來的無疑為大家帶來了一絲輕松與歡樂。

當然,他還帶來了能真正救命的藥劑。

只有須須是個例外,它非常的不高興,甚至感覺很丢臉,窩在發縫裏一動都不敢動,只敢在心頻裏教訓自己寄生的這個傻叉。

【你夠了啊!怎麽誰好看就都可以啊!一點原則都沒有!】

蔔蘿才懶得搭理它。

這須須早就學政治學的瘋魔了,他這種見到好看的走不動道的才叫有原則!

“所以這些熱水是院長給您準備的”米蘭好奇的看着房間正中央放着的那個巨盆,暫時沒有把它和浴盆聯系在一起。

主要還是因為它真的有點太大了,毫不誇張的說,他們四個人現在站進去都綽綽有餘。

尤利西斯院長神秘地一笑,并未透露太多,只是輕描淡寫地提到這是為了準備一種特殊的藥劑,而配方正是由皮耶羅委托蔔蘿親自送來的。

聽到這裏,兩位姑娘的眼中瞬間閃爍起了興奮的光芒。

“上次的那種藥!”她們相互對視,欣喜溢于言表, “這下大家都會很快好起來的。”

然而,她們也實在沒有更多的時間閑聊,需要處理的事情早就堆成山了。她們匆匆和蔔蘿告別,許下了一個甜蜜的約定。

在這段艱難時光過去之後,一定要找個悠閑的午後,一起去品嘗那些令人垂涎的小蛋糕。

尤利西斯院長輕輕地将辦公室的門鎖緊,隔絕了外界的喧嚣與紛擾。他轉身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沉穩地坐下,手中拿起了那些尚未完成的文書工作。

“您可以開始了。”他的聲音平靜,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工作上,給蔔蘿留足了空間。

在坎瑞亞的宮廷深處,皮耶羅的眉頭緊鎖,他面臨的挑戰遠比蔔蘿那邊的悠閑氛圍要艱巨得多。盡管初步的調控已經完成,針對性的救援工作也在逐漸展開,但緊接着,一個更為棘手的問題浮現出來——資金的短缺。

法師大人不得不再次踏入宮廷的殿堂,他需要調集的不僅是物資,食品,藥品等基本生活物資,更重要的是申請必要的款項以支持救援行動。

財政大臣是第一個站出來質疑的,他手中捏着皮耶羅提交的預算報告,語氣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否定: “今年財政已經赤字,國庫預算早就花完了。”

皮耶羅的面容依舊冷漠,他的聲音平靜而堅定,顯然是早就做好了要打一場惡戰的準備: “現在是特殊時期,有必要提高原本的預算,而且法律規定皇室有義務這麽做,不是嗎羅”

被猛然點名了的法務大臣正在喝酒,聞言差點沒嗆到自己,咳嗽了好幾聲才把辛辣的酒水從肺裏咳出來,他的目光先是看向國王,然後滑向瑞馳,最後才落到皮耶羅身上, “法律确實有這一條,不過您是不是忘記了後半段前提是在能保證皇室正常運作的前提下。”

皮耶羅冷笑着, “我沒看出有什麽不能運作的,在舞會都能照常舉辦的現在,會沒有資金嗎”

“這您可就想錯了,法師大人。”財務大臣接茬道: “這次的宴會花銷,用是的國王陛下個人的小金庫,和國家財政沒有關系。”

“呵,國王的金庫”皮耶羅持續冷笑,并發自內心的為他們的無動于衷而感到憤怒, “別人也就算了,您會不知道國王的金庫是如何堆砌起來的嗎”

瑞馳的臉色一沉,他收起了原本玩世不恭的笑容,整個議事廳的氣氛陡然變得緊張起來。

“您這可就屬于污蔑了,法師大人。”

與這群男人們僅僅一牆之隔的地方,賢者黃金和王後靜靜地坐着,她們所處的位置巧妙地讓她們能夠清晰地捕捉到對面男人們的争論。随着争論聲浪的升高,她們可以聽到每一個激烈的字句,每一句充滿火藥味的言辭。

王後的眉頭緊蹙,對于自己弟弟的咄咄逼人表現出了明顯的不滿。她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疲憊和無奈: “真是不懂事。”她緊握着賢者的手,抱怨着, “這次是這樣,上次也是如此,您都不知道他是如何對待安德烈的,他竟然要求一位王子向平民低頭。”

在王後的世界觀中,每個階層的人都應當接受他們注定的命運。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冷漠: “平民大多都是早逝的,這無可避免。他們或因疾病,或因意外,生命的消逝對于他們來說不是家常便飯嗎”

她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冷漠,仿佛站在頂端的她已經将腳下的衆生視為另一種與自己截然不同的存在。

“被一位王子傷到,和被地震吞沒沒什麽兩樣。”她搖搖頭,長長的頭發挽起盤在腦後,一襲淡綠色長裙,裙擺随着她的動作輕輕搖曳,宛如水面上的波紋。 “但是他們并沒有抱怨地震不是嗎”

賢者只是點點頭,用真摯的眼睛看向她,像是期待她再多說點什麽。

萊茵多特是個聰明人,她知道如何扮演一位完美的傾聽者,那就是多聽,少說,而且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她是贊同王後的,低質量的生命在她看來同樣沒有意義。

議事廳裏的沖突眼看着就要升級,直到這個時候國王才開口表态。

“皮耶羅,你啊,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伊爾明的話語中帶着一絲無奈,他在皮耶羅提交的款項申請上做了削減,決定只撥款50%。 “目前的情況,我們只能給你這麽多。”

“但是,陛下…”皮耶羅站起身,試圖争辯,但國王已經決定結束這場會議。

他伸手阻止了法師大人想要繼續發言的舉動,對着在場的大臣們舉起了酒杯: “今天就到此為止。”

大臣們陸續離去,只有皮耶羅還在堅持,他追在伊爾明身後,穿過走廊,繞過廊亭。

伊爾明被他的固執拌住了腳步,他帶着法師來到了空曠的舞廳,那裏還殘留着剛剛結束的宴會的氣息,各種香薰的味道在空氣中彌漫,如同夢幻般的泡影。

這讓皮耶羅感到不适,他剛剛還在廢墟和塵土中奮戰,現在卻要面對這樣的場景。

伊爾明又耐心的傾聽了一遍皮耶羅關于款項的必要性的說明,在确認對方說完後,他卻轉而說起了另一個話題。

“坎瑞亞的人們,都是來自七國的背棄神明之人,如果你是神明,你會如何看待這樣的一群人”伊爾明問出了一個在皮耶羅看來和目前他們需要處理的事件毫無關聯的問題。

但是現在正是争取資金的關鍵時刻,他只能盡量的扮演一個讨人歡心的家夥。

他的回答非常具有個人風格。

“如果我是神明,我會毫不在意。對神明來說,人類不過是如同草芥般的存在,沒有人會在意草原上的幾顆草。”

伊爾明點了點頭,又提出了另一個假設: “但當其他的信仰者如同盛開的紅花,那麽神明在選擇落腳之處時,是否會避開這些紅花呢”

“我不知道,陛下,但是我想這和我們讨論的問題并沒有關系不是嗎”皮耶羅最終還是沒能成功扮演一個讨人歡心的家夥,他不明白國王說的這些漂亮話的用意。

讨論神明在坎瑞亞

這兩個名詞的結合是如此的荒謬。

“當然有關,”伊爾明堅定地說, “因為資金應該流向更有價值的地方。”

皮耶羅不解地問: “您認為還有什麽比拯救您的人民更重要嗎”

“人民當然是最重要的。”伊爾明的回答毫不猶豫。

這讓皮耶羅感到困惑,他們的王明明是一個深愛着自己人民的君主,不是那種只會空談的人。皮耶羅能看到,伊爾明的內心确實是這麽想的。

“那您為什麽…”皮耶羅的話還未說完,伊爾明就打斷了他。

“因為我比你看的更遠,皮耶羅。”伊爾明停下腳步,站在人造的光源和黑暗的交界處,他的臉因此一半被照得發亮,另一半卻是純然的黑。 “我用一只眼睛的代價,窺視到了坎瑞亞的未來…”

那只在光明中的眼着,近看才發現,竟是個玻璃珠。

“…我們會被神明的怒火所吞噬。”

皮耶羅在這一刻才明白了對方近幾年來各種荒唐舉動的背後原因。

“就因為這個”可他還是感覺很荒謬,皮耶羅搖搖頭,面上閃過一絲失望, “為什麽您會認為您看到的就是正确的未來”

“因為我付出了超乎你想象的代價。”伊爾明忽然加大了音量,像是在對誤解他的男人表達憤怒, “我也在為了我的人民奮鬥,比起眼前的災難,滅國的危機才是我們首先要解決的問題。”

兩人沉默對立了良久,皮耶羅才再次出聲。

“如果您覺得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在深淵裏的話,那我告訴您,那裏什麽都沒有。”

“有的,皮耶羅,你自己已經接觸過了那種物質,只是你還沒有意識到。”

“您什麽意思”

“我知道這個預言可能并不重要。一個文明的延續,并不取決于族群的數量,而在于是否能堅守自己的文化。只要有人堅持,文明的火種就不會熄滅。”

“您到底想說什麽”

伊爾明微微一笑,從他的袖子中取出了一個奇特的六方體,遞給了皮耶羅, “我也是有做兩手準備的。這是你的保命符,你是那些幸存者之一。”

皮耶羅接過這個六方體,他的心中湧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震驚。

他仔細地觀察着這個六方體的每一個細節,腦海中飛速轉動,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這與他們在深淵探險時所使用的回程魔法石如出一轍。

然而,那一次的實驗并不成功,所有人都未能如預期般傳送到指定的地點。而眼前的這個六方體,顯然是那次實驗的升級版。

皮耶羅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為什麽不用它來拯救我們的人民呢”

伊爾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遺憾: “這種裝置的材料極為稀有,我們無法量産。而且,目前還沒有足夠的能量來開啓一個能容納多人的通道。”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無奈, “這是一個單程的魔法,它只能使用一次,且開啓的通道僅有10秒鐘的通過時間。”

“對于注定逃脫命運制裁的人,就權當是錦上添花吧。”

在醫療院的一隅,命運的話題成為了人們輕聲讨論的焦點。

舒舒服服洗完澡的蔔蘿為了提升藥劑的效力,又多泡的半小時,當他踏出浴盆時,整個人仿佛被一層淡淡的光芒所環繞,肌膚透出健康的光澤,宛如出水芙蓉。

尤利西斯在瞥見這一幕後,迅速地轉移了視線。那不經意間的一瞥,竟讓這位歷經滄桑的老人心跳微微加速。

他終于理解了皮耶羅為何要在少年的頸間佩戴那個特殊的飾物。

原來是為了抑制這令人難以抗拒的魅力。

作為皮耶羅多年的摯友,尤利西斯對他的那些神秘研究自然了解甚多。他轉過身,試圖忽略那個赤裸的少年,卻不得不承認內心的尴尬讓他迫切想找些話題來緩解氣氛。

“你相信命運嗎蔔蘿”

“命運”背後傳來少年清朗的嗓音和一陣淅淅索索的穿衣服聲音, “當然相信了。”

尤利西斯其實是随便問的,他并沒有關注回答本身,反而是更為注意對方的動靜。

“為什麽這麽說”

蔔蘿沉吟了片刻,回想起自己短暫而精彩的化形生涯,只感覺非常的值,畢竟他落地當天就拿下了一個老婆,而前幾天還睡了另一個。

他砸吧砸吧嘴,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

“因為命運讓我遇到了我的老婆們啊!”

頭發花白的醫療院院長,隔了很久才察覺出哪裏不對。

不是…他剛才是不是在老婆這個詞的後面…加了個們

忽然就對他摯友的情路感到了擔憂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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