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醉酒

醉酒

江逢猜得不錯,謝遠一到地方看其他人的架勢就知道今天要痛痛快快玩兒一把了。

當然,不醉不歸不太可能,雖然大家年紀都不小了,但怎麽說也還是高中生,生存環境簡單,沒到借酒消愁的地步。

只是在學校多少被壓了些天性,好不容易有個由頭,還不得抓住機會瘋狂撒野。

一開始在飯店吃飯大家還維持了表面的有說有笑,然後一進ktv就都嗨了。

包廂非常特別,是餘禾喜歡的那種科幻風,銀色的燈光恰到好處,頭頂上方的星空頂如同河流一般流淌,宛如在飛船裏置身太空……

一群人潦草結束了吹蠟燭許願的流程,蛋糕沒怎麽吃就開始玩兒了起來。

餘禾坐在高腳凳上拿着話筒小聲介紹:“接下來要高歌一曲的朋友是劉先勇,帶來的是他擅長的搖滾歌曲,這位同學曾經勇于參加學校的“我是明星”比賽,憑借一把破鑼嗓子硬控評委一分鐘,而今天他又會帶給我們什麽樣的驚喜呢,讓我們拭目以待……”

話沒說完凳子被踹了一米遠。

謝遠笑得不行。

事實證明餘禾的解說很到位,劉先勇唱歌是真的難聽,還因為太過投入唱得聲嘶力竭,聽衆紛紛作鳥獸散。

有三個人玩兒骰子,還有兩個去了另一邊打桌球。

謝遠鮮少有這樣玩兒的時候,也跟其他人不是很熟,有些融入不進去,另一個等着唱歌的大約是看出來了,拿了棋盤說:“我們來下棋要不要?”

這人謝遠還挺眼熟,只是不知道叫什麽,是姜月同班的,估計餘禾不少八卦都是他那些分散在各個班的損友友情提供的。

“五子棋可以嗎?。”

“可以!”

然後兩人就着魔音穿耳的bgm下了兩把,都是謝遠贏。

“你挺厲害。”

謝遠笑了笑,沒有謙虛:“只會這個,就精一點。”

正好劉先勇也唱累了,看見他倆對弈結束:“堯哥快上,我不行了。”

下棋的男生應了聲,拿起話筒去選歌。

謝遠把另一個話筒遞給于禾:“主持人再介紹一下這位歌手的信息!”

餘禾一看是唐堯:“這個沒法陰陽,唐堯同學毋庸置疑的實力派,顏值與唱功集一身的情歌王子,男生聽了會沉默,女生聽了會流淚,今天ktv能聽是福,未來演唱會買不到票……”

唐堯選好歌坐回沙發:“我謝謝你,一邊兒玩兒去吧。”

但別說餘禾還真不是硬吹,唐堯一開口,可以說是如聽仙樂耳暫明了。

可惜仙樂不旺壽星,一邊玩兒骰子的餘禾運氣不太行,一連輸了好幾把,直呼不行了扯着謝遠來替他喝兩杯。

雖然是啤酒,但謝遠兩輩子滴酒未沾過,還沒搞明白是個什麽味兒,酒一進肚子,心理上便醉了,暈暈乎乎起來。

餘禾一看他喝酒上臉也驚了:“我靠謝遠你給我的感覺不像這麽菜啊?”

誰懂啊,請個外援結果一杯倒。

正發愁,好死不死謝遠手機也響了。

來電人,學長。

這個學長是誰不言而喻。

餘禾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跟個燙手山芋一樣,有種把別人家乖孩子帶壞了被當場抓住的犯罪感,連忙示意大家先停一停。

幸好謝遠還不算全無意識,還記着江逢讓他留意電話的交代,自己四處摸索着手機。

餘禾一看趕緊遞給他。

“喂?”

一聽就喝酒了。

“你讓餘禾發個地址給我來接你,到了再給你打電話。”

挂了電話餘禾問“江逢說什麽?”

謝遠眨眨眼睛:“麻煩你發個地址給他。”

得,要是自己不問一嘴,看樣子他不會主動跟自己說。

餘禾連忙拿他手機把地址發過去,又坦白自己玩兒骰子輸了拜托謝遠幫自己喝了杯,實在沒想到他一點喝不了,不會再有下次。

江逢回了兩個字:沒事。

但餘禾越看越不像是真的沒事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江逢來了。

這期間謝遠洗了把臉,結果不洗還好,一洗好像觸發了什麽機制直接睡着了,唐堯幹脆把伴奏聲音關了跟劉先勇加入了臺球分隊。

正趕上新的一局開球,拿着球杆的白曉放狠話:“歡迎兩位來見證我的一杆清臺。”

結果可想而知,越是這種時候打臉就越狠,一球沒進,幾個人笑得捶足頓胸。

就是在這個時候江逢推門走了進來。

穿簡單不過的襯衫長褲,明明也就比在座的人大一歲,但氣質上卻完全不在一個維度。

看起來更像是家族裏能夠獨當一面,對弟弟妹妹管得很嚴的哥哥。

但謝遠算是他什麽人呢?

江逢一眼就看見謝遠躺在沙發上,甚至還蓋着薄毯子,臉紅撲撲的,額頭前面的碎發還泛着濕意,睡得挺香。

餘禾先跟他打了招呼,其他人也意思意思喊了聲“學長”。

江逢微微笑着點了點頭:“生日快樂。實在不好意思,走得急空着手就來了,我已經跟前臺打過招呼,你們結束之後包廂的消費從我會員卡裏扣掉就好。至于這個酒量奇差的小醉鬼,我就先帶走了,你們玩兒得盡興。”

餘禾聽得一愣一愣,只覺得反駁江逢大約是件很費勁的事,聽從安排倒是簡單得多。

反正自己不吃虧。

事實上江逢也沒有要等他同意的意思,說完就輕輕松松把謝遠橫抱了起來。

餘禾拉開門:“那就謝謝學長了,你們路上小心。”

江逢把人放在後座:“回我住的地方吧。”

沒喝過酒,出來玩兒到這麽晚,還醉醺醺的,回家免不了被批。

自己就勉為其難收留他一晚上吧。

事不宜遲,江逢先讓嚴叔別開車,打電話去了謝遠家裏。

接電話的是謝海,似乎搞創作的總在深夜更有靈感,全家人也只有他沒睡了,順便等謝遠回來,也不知道又去哪裏野了,要是回得太晚非得教育教育他不可。

結果兒子沒等回來,等來了江逢的電話。

“叔叔,我是江逢,打電話過來跟您說一聲謝遠在我這裏,給他補習完發現時間不早了,這麽晚回去也打擾您跟羅姨休息,您同意的話今晚謝遠就在我家住一晚上,要是不放心我等下就送他回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謝海也沒什麽不同意的。

一來确實時間不早了,折騰。二來跟江逢在一起,出不了什麽事。

“我倒是沒什麽不放心的,只是有些叨擾你們了。”

“不會,我爸媽他們都很歡迎謝遠,只是每次來都不湊巧沒見過,他們今天回了郊區。”

“那叔叔就沒意見,你們早點休息啊,學習別太辛苦了,明天來家裏吃飯。”

江逢應了,這才挂了電話。

又覺得謝家未免對自己太過信任了,連兒子的聲音都沒聽見,僅憑自己一面之詞,就完全把人交給自己了。

但又不免竊喜,正因為是自己。

到樓下已經十一點多,江逢把人從車庫抱回家,嚴叔主要起到一個開電梯的作用,然後江逢也讓他早點回去休息,自己把謝遠鞋襪脫了放在了床上。

看樣子醉得真不輕,完全沒有要醒過來的樣子。

結果他打了溫水站在床邊俯身用毛巾給謝遠擦臉的時候,可能沒把握好力道,也可能是臉上有異物感不舒服,謝遠突然伸手拍了自己一巴掌。

勁兒還不小。

江逢幾乎以為他要醒過來了。

但還是沒有。

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卻又忍不住想如果真的醒了,自己又該怎麽做呢?

冷靜的陳述事實他為什麽會出現在自己的房間,還是冷靜不了,也不想解釋那麽多,幹脆輕吻他困惑的眼睛,亦或者封住他要問問題的嘴巴?

這樣一想,目光便移不開了。

他左手拿着疊好的毛巾,右手卻忍不住描繪起少年的面容。

特意修過英氣的眉,閉上的雙眼只剩兩排堪稱濃密的睫毛,秀氣的鼻子,還有看一眼就不難猜測會多柔軟的嘴巴,紅潤且不失飽滿。

江逢拇指的指腹流連于謝遠上唇的唇珠,忽然感覺自己有些渴。

如同行走于沙漠不知多久,謝遠是他唯一發現的水源。

舍不得喝,又幻想着如何甘甜。

直到謝遠又有了反應,這次他睜開了眼睛,嘴巴也不堪其擾伸出舌頭舔了舔唇珠,卻舔到了江逢的手指。

江逢幾乎是瞬間彈開了手,無論如何兩個人還沒有說開。

而且現在是謝遠喝多了,自己這樣未免顯得有些趁人之危。

謝遠倒沒什麽特別的反應,雖然眼神不甚清醒,但還是看見了江逢。

下一秒謝遠開口了:“學長”

江逢一頭霧水:“嗯?”

然後謝遠笑了一下,傻乎乎的:“又夢到你了。”

感情以為自己在做夢。

又夢到……

江逢饒有興趣:“之前也夢到過嗎?”

謝遠無疑是酒後吐真言那一挂的,這明明是個太暧昧的問題,卻老老實實回答:“嗯”

而江逢則順理成章的打聽:“夢到我什麽?”

這下謝遠有點害羞了,側過頭半張臉埋在枕頭裏逃避他的視線:“夢見學長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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