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第 25 章

謝長衍第一時間沒有去回應, 洛染越發着急，她幾乎都壓在謝長衍身上，牙齒不斷碰撞毫無章法, 可謝長衍按住了她，讓她無法再靠近。

兩人交纏的呼吸拉遠, 洛染心跳砰砰砰直跳，緊緊盯着謝長衍，想從他的眼中找到蛛絲馬跡，但此刻她什麽都看不出了。

謝長衍手指伸進洛染口中，微微抵開，舌尖沁出點點血跡。

“張嘴。”謝長衍柔聲道。

洛染沒有動, 她心裏不安, 只關注他究竟醒沒醒。

他又輕輕說了一聲，洛染才順從地張開嘴巴, 他取出愈合膏，指腹沾上藥膏, 抹在洛染微微翹起的舌尖，傷口愈合他才收回。

“為何突然吻我？”謝長衍問。

洛染說不出話，想了想拉我他的手，在他手上寫字。

“因為喜歡你。”

謝長衍聽到洛染的回答, 那股不真實感更深，可他沒去想, 也不願去想, 剛才發生的一切被他悄無聲息藏在心底。

他牽過洛染的手，溫熱細膩。

擡眸看向她略顯蒼白的臉, 濃密睫毛微顫，她在緊張。

為何要緊張。謝長衍垂眸, 沒有再說話。

洛染緊繃的身體漸漸放松，她不清楚謝長衍究竟有沒有清醒，想必是沒有吧，至少沒有徹底清醒。

任務還有六點，最後六點完成，她就不需要他了，謝長衍即便将她妖族身份告發，她也不在意，若系統能保住她的性命，那她逃了就是，修仙界這麽大，她随便跑去哪兒，或許還可以回到凡俗界，她和阿姐找個地方生活，只要能和阿姐在一起就好。

妖族的血脈傳承記憶告訴洛染，妖族的魅術使用成功後能蠱惑人的心智，讓其愛上自己，但一旦脫離所控，将會悉數收回曾經的情意，甚至變得比以往更加厭惡對他設下魅術之人，這就是魅術的弊端。

這也是洛染如此怕的原因。

謝長衍本就不太喜歡她，清醒後豈不是恨不得殺了她，雖然他好像并不是會輕易動手殺人的人，但她是妖。

名門正派殺的妖物可不少，洛染越想越害怕。

她下定了決心，争取盡早完成，最好在這兩日就将任務進度條刷滿。

但是任務進度已經有段時間沒有變化，她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但越到最後越困難也正常。

“在想什麽？”謝長衍注視着走神的洛染。

洛染回神，她下意識往後挪了挪，想到謝長衍随時會清醒，然後不留絲毫情面地将她妖族身份告知掌門，洛染就對他生了警惕。

她的動作很小，甚至可以忽略，但謝長衍看得明白。

他記憶裏出現了一些陌生的片段，關于他和洛染的，謝長衍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心底卻不願意去探究。

洛染嘗試着下地，謝長衍卻扣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回懷裏，“先等等。”

她不知道要等什麽，謝長衍釋放靈力侵入她的識海，皺了皺眉，他發現洛染識海裏纏繞的魔氣竟然消失了大半，只殘留了小部分，只要徹底驅除，洛染就能恢複如常。

謝長衍伸手擡起洛染的下巴，讓她看着自己，她從剛才開始就在走神，偶爾發現他看她，會目露驚惶，好像受驚的小貓，他突然變得很可怕嗎？

洛染不敢和謝長衍對視，想要撇頭看向別處，但是他的手捏着她的下巴，她無法轉頭，只能默默移開視線。

她有時肆意妄為，但真正威脅到她的時候，她又十分膽小，典型的吃軟不吃硬，剛才謝長衍的異常讓她生了強烈的危機感，時時刻刻提心吊膽。

兩人之間寂靜流轉，謝長衍的視線緊緊纏繞在她身上。

謝長衍放開了她，洛染立即要下地，但她只能扶着桌子才不會跌倒，徹底能走還需要點時間。

【系統，我還沒好嗎？】洛染問。

【再過一會兒應該會徹底恢複。】系統只能這麽說。

洛染只能等着，她也不讓謝長衍給她喂吃的，也沒有其他舉動，規規矩矩十分安靜，只是她不時張張嘴，嘗試發出聲音，謝長衍拿了一本書看，也給了她一本游記，洛染終于有點別的事情做，趴在桌邊看，不過謝長衍的書是真的很難看。

她嘗試動用靈力打開芥子袋，發現能夠打開，在裏面選了她上回沒看完的那本。

她看得津津有味，謝長衍偶爾瞥過來一眼，在她翻看的圖冊上停留，但很快又轉了回去。

洛染察覺謝長衍的注視，往他那邊看去，他也在翻看手中的書，看得專注，側臉輪廓分明，有些清冷，和将她壓着親吻的人全然不同。

洛染心中有些火熱，但她沒有輕舉妄動，還沒從剛才謝長衍差點清醒的事情中回過神來。

晌午，洛染發現自己能發出聲音了，也能操控自己的身體下地走幾步。

“我好了！”洛染好久沒說話，發出聲音時喜不自禁，還是能說話好啊。

她去看謝長衍，但他反應平平，雖然在笑，但她總覺得他的笑容不是那麽真心。

而且系統告訴她，謝長衍能夠給她去除魔氣，但是遲遲沒有動手，洛染感覺心裏拔涼拔涼的，她以為被蠱惑的謝長衍至少是喜歡她的。

洛染忽略心中的那絲不開心，沒再說話。

她看了眼窗外的鮮花和樹影，心情明朗起來，打算走出蘭香閣出去看看。

她已經好幾日沒有出去，渴望呼吸外面新鮮的空氣，才走出一步，她的手就被人牽住，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将她的手握得緊緊的，洛染皺皺眉，她有點疼。

“長衍師兄，我想出去看看。”她示意他放開。

謝長衍牽着她，“我們一起去。”

可她不想和他一起去，會被人看見的。

可謝長衍态度強硬，拉着洛染往外走。

一出門，洛染就看見了路過的天極宗弟子，她下意識往謝長衍身後躲，但是又能躲去哪裏，那些弟子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在他和謝長衍之間掃視了一遍，恭敬地和謝長衍行禮。

等那幾個弟子走遠，洛染懸着的心瞬間落地。

她不願意再走了，站在原地不動，謝長衍轉身看她。

“我要回去。”

她不要出去了。

謝長衍沒有強求，将她帶回蘭香閣，但她突然停下腳步，目不轉睛地看着遠處那道身影，謝長衍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是一個女子，身着白裙，遠遠朝着他們的方向走來。

洛染愣愣看着那位女子，謝長衍喊了洛染兩聲，她充耳不聞。

洛染的眼裏充滿了濃烈到他看不懂的情緒，他從未看見過她表露如此濃烈的感情。

待那女子走到兩人跟前，和兩人說話，洛染才回神。

“謝道友。”此人是南羅門主千金，也是玉修冥同父異母的妹妹，前段時間閉關修煉今日才出關。

玉青檀長相柔美，輕輕一笑讓人很有好感，而她的眉眼和聲音，與阿姐有八分像。

玉青檀注意到洛染的注視，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又十分疑惑，“謝道友，這位是？”

玉青檀并未見過洛染，也不知道她的身份。

“洛染，陸掌門之女。”

謝長衍牽住她的手，就要離開，但洛染站在原地不動，還在癡癡地看着玉青檀。

謝長衍捏緊洛染的手，“我們該走了。”

直到他牽着洛染回到蘭香閣，她還沒回神。

“洛染。”謝長衍捏了捏她的手。

洛染突然掙開他，就要往門口跑，卻被謝長衍拉住手腕，抱進懷裏，“你去做什麽？”

“我要去找她！”

“找誰？”謝長衍手指拂過洛染臉頰旁的碎發，輕聲問。

“找……”洛染沒再回答。

“你認識她嗎？”謝長衍又問。

她認識，又不認識，她是阿姐嗎？書上有轉世輪回，洛染心懷希冀。

【你阿姐即便重入輪回，也不該是這個年紀，她不是你的阿姐。】系統冒了出來，很直接地潑冷水。

洛染安靜下來，眼裏的希望漸漸淡了下去。

“洛染。”謝長衍靠近她，盯着她的臉，是洛染沒錯，但又有些陌生。

“你認識她。”

洛染卻搖頭否認，“我只是看她長得好看，我不認識她。”

是了，她喜歡長得好看的人。

是他長得不好看嗎？

謝長衍眼神一閃而過的陰郁。

回到蘭香閣，洛染的情緒明顯低落了許多。

謝長衍視而不見，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沉悶。

洛染無事可做，她只能思索該怎麽迅速完成任務，任務進度停滞不前，她不由開始想起她對沈君臨進行任務時采取的辦法，她那次穿着清涼深夜前去淩霄殿，任務進度飙升，這次若是再試一次，應該也是可以的吧。

但是好像現在也可以進行，洛染看了眼打開的窗戶，現在是白天好像有些不太好，會被人看見。

她等着夜晚降臨，但在此之前，掌門處理完事情回到蘭香閣，見洛染醒了，高興不已，對謝長衍那叫一個感激涕零。

“可算是醒了，染染，以後可別到處跑了，你不知道這段時日爹多擔心啊。”

不到處跑是不可能的，但面上洛染乖巧點頭。

她才恢複，掌門不放心留洛染一個人，“不然這晚上爹在這兒看着？明日再回去？”

洛染搖頭搖得像是撥浪鼓，“不要，我自己一個人就行。”她在掌門面前蹦了兩下，示意他自己很好，“爹，我沒事，你在這兒看着我睡不着。”

閨女都這麽大了，确實不大好，她臉色紅潤，瞧着沒有大礙，他這才笑着點頭，“好好好，有事一定要找爹啊。”

洛染已好，謝長衍沒有理由再留，只能随掌門一起離開蘭香閣，他回頭看向洛染，卻見她笑容滿面，很開心的模樣，謝長衍面無表情移開視線。

路上掌門臉上的笑容斂下，有些凝重，“近日那失蹤弟子已經被找到，在瑰麗城不遠處的一個荒廢破廟裏，像是男妖所為。”

妖物最愛食人精血，那弟子身上還有被利爪所傷的痕跡，初步懷疑是狐妖或者其他擁有利爪的妖物。

“可抓到了？”謝長衍問。

說到這個，掌門皺了皺眉，“就是這裏奇怪，半點沒有那妖物的行蹤，若他将人從瑰麗城中抓走，按理說多少會留下痕跡。”

這妖物倒像是蓄謀已久的精心策劃。

“幾宗商議後決定，派人将妖物引誘出來。”掌門頓了一下，嘆了口氣，“你的修為遠超尋常弟子，此番前去更為安全，妖物又愛美貌之人，所以……”

沒有比謝長衍更适合的人選。

這位失蹤弟子為女修，應當是男妖作祟，本打算在宗門裏選出個女弟子作為誘餌前往，但風險太大。

不如讓男弟子前去，修仙界不缺化形法器，只要男弟子扮做女修，引出那男妖，被傷害的可能性也會小很多。

其他弟子去很可能是送死，可派謝長衍去也見不得安全，那幫人懷的什麽心思掌門怎會不知，但是天極宗身為仙門之首，在斬妖除魔一事上确實要做出表率。

如掌門所想，謝長衍沒有拒絕，以身為餌，誘出作惡妖物，是現在最合适的辦法。

仙門生來與妖魔為敵，謝長衍曾以斬妖除魔為己任，可近日他的所作所為，謝長衍看着路邊花草。

掌門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不過也無暇顧及這個小事，說起捉拿妖物的計劃。

在謝長衍走後，洛染立即跑出門外，時時刻刻和他待在一起實在無趣，東西都有吃膩的時候，男人自然也是，而且他還不能吃。

洛染漫無目的地逛，她突然想起來自己上回看影像石還沒看完，于是直奔玉修冥的寝殿。

可是玉修冥不在，她皺了眉，怎麽不在呢，就要轉身，玉修冥卻出現在她面前。

“你醒了？”玉修冥上下看了她好幾眼，和之前沒什麽兩樣，幾日不見，沒有人抱着他的手喝血，他還有些不習慣。

洛染點頭，“我要看影像石，你上回沒有給我看完。”

又霍霍他來了，玉修冥挑了挑眉，他看了看洛染，思索半晌才道：“可以。”

洛染跟在他身後，沒有半點防範意識，跟着他進了寝殿，很大，淡淡的檀木香，她好奇地看了兩眼，玉修冥寝殿內有不少的稀奇玩意兒，缸裏能夠吐珠的魚，輕輕一碰會動的花草，洛染仔細瞧着，玉修冥也沒催她。

兩個喜歡玩樂的人湊到一起，倒也算是契合。

她圍着寝殿看了一圈，這才收回視線。

“随意坐。”

洛染也不客氣，在他桌邊坐下，玉修冥拿出影像石，将上回沒放完的內容繼續放給洛染看，但這記錄的影像太多，洛染一時半會兒看不完。

玉修冥的靈力也不足以支撐如此久的時間。

她看完意猶未盡，玉修冥意有所指地問：“要嗎？”

洛染一聽瞬間興奮，她大聲道：“要！”

玉修冥發現他還挺喜歡洛染這樣看着他，他很少遇見像她這樣率真的人，說得好聽是率真，說難聽點就是蠢，玉修冥最煩蠢人，但洛染他卻不覺得煩，甚至有種逗貓的滿足感。

洛染盯着他的指腹，等着他投喂，但是玉修冥遲遲沒有像往日那樣劃開指腹，洛染目露不解。

“這次換個地方。”玉修冥笑了笑。

洛染不在乎是什麽地方，只想他趕緊，她沒什麽耐心等得暴躁。

一道靈力劃過他的唇，一點血珠寶石般熠熠生輝，幾日沒有吸食血液，現在聞見她幾乎走不動路，根本沒管這滴血是在什麽地方。

玉修冥很高，他沒有低頭，就這樣看着洛染，等她自己想辦法，親自來吻他。

被血液引誘的洛染眼裏只剩吸血，她連忙踮起腳尖去拉扯他的衣襟，她經常這樣對謝長衍，動作十分熟練，張口就要含住那滴血，正對着玉修冥的薄唇。

他眼裏的笑意越發明顯。

洛染正要張口含住，門口傳來南羅門主的聲音。

她不管不顧，已然被血液誘惑了所有心神，還想繼續，卻被玉修冥拉住，“不急。”

玉修冥并非南羅門主的獨生子，他的少主身份也并不是生來就來，都是靠他一步步算計得來，他還不至于被眼前美色迷惑了心智，耽誤正事。

“先等一會兒。”他牽着洛染來到一扇屏風後，“不要說話，在這兒待着，不然沒有血喝。”

洛染站在屏風後乖乖不動了。

玉修冥看了她一眼，去打開殿門，讓南羅門主進來。

洛染站累了，在屏風後蹲着，外面南羅門主和玉修冥說了好久的話，她聽得犯困，等到天都要黑了，外面的聲音才漸漸小了。

玉修冥進來時洛染已經坐到了地毯上，靠着屏風，身子歪歪斜斜，看着已經睡了不短的時間。

他彎腰将地上的洛染抱起來，想着究竟是将她送回蘭香閣，還是就讓她在自己這裏睡。

看着洛染的睡顏，他還是打算将她送回蘭香閣。

日子還長，慢慢來不急。

洛染睡着了下雨打雷一律不知，她一路被玉修冥抱着回了蘭香閣。

只是，走到半路，他停下腳步，與不遠處的青年遙遙相望。

“謝道友。”玉修冥笑着喊他。

謝長衍沒有任何回應，視線落在他懷中之人的身上。

玉修冥順着他的目光看向洛染，當着他的面摟緊了幾分，“謝道友是來尋人的？”

謝長衍不語。

“洛染在我寝殿睡着了，這才如此将她送回來，謝道友可不要誤會，更不要和陸掌門說什麽才是。”

玉修冥擦過他的身體走向蘭香閣，才邁開一步，他的身體瞬間被一道靈力束縛，玉修冥知曉他與謝長衍的差距，卻不知兩人差距竟然這麽大。

只是一道靈力便讓他無法脫身。

洛染被卷離他懷裏，謝長衍将人抱住，玉修冥只能看着人離開。

換了個人抱她，洛染并不清楚，聞到熟悉的氣息反而離他更近。

謝長衍沒有将人抱回蘭香閣，而是去了他自己的房中，将她身上的衣裳一件件剝離，肌膚接觸泛涼的空氣，洛染縮了縮身體，靠近熱源。

他卻将她推開了一些。

洛染再次靠過去，她的身體浸入溫暖的水裏，溫熱将她包裹的時候，她才慢慢睜開雙眼，入目是謝長衍的那張沒什麽情緒的臉。

他怎麽來了？洛染肉眼可見地驚慌。

謝長衍擦了擦她臉頰上的熱水，瞧見她臉上的抗拒，停了動作，将她從浴桶中抱了出來。

洛染很快鎮定下來，她沒去問謝長衍怎麽來的，也沒問她為何會出現在他這裏。

她躺在床上，靜靜等着謝長衍過來，她已經不困了，思索着今夜就将進度條刷滿。

沒等一會兒，謝長衍就回來了，洛染主動挪進他懷裏，擡頭看了看他，阖着雙眸，睫毛長長的，清峻奪目的一張臉。

她趴到謝長衍身上，低頭吻了吻他的唇，他睜開雙眼，看着她。

洛染的尾巴從謝長衍的身上鑽了進去，她趴在他耳邊，學着畫本上那樣，伸出舌頭在他耳廓舔了舔。

謝長衍眼神有些冷。

洛染伸手輕輕撥開他的衣襟，可還未觸碰，就被他扣住手腕，那雙眼睛冷極了，洛染有些不敢繼續。

她只能轉移注意力去看進度條，可是沒有動靜。

洛染準備放手一搏，她牽着謝長衍的手帶入她的裙底，直勾勾地看着他。

其實她不太明白為什麽要這樣，但是書上是這麽說的，她也想試試看當真這麽舒服嗎。

但在謝長衍觸碰到她時，她感覺奇怪，想停止，但又想繼續。

她眼睛微濕，有些迷蒙了，她将他的手又拉了出來。

不舒服，反而有些難受。

她離謝長衍遠了些，心裏還惦記着進度條，可還是沒有動靜，她沒有再試的興致。

為什麽呢？她還在想，連這樣都不行。

思來想去，洛染在想還要不要像上次對沈君臨進行任務那樣了，那回她穿着清涼深夜前往淩霄殿，還正好碰到沈君臨沐浴，進度飙升，但她現在都這樣引誘謝長衍他都沒反應，洛染有些擔心會不會起作用。

或許，她該給他下點東西，燃情香什麽的，這東西話本裏可常見了，什麽種類都有，這好像也是惡毒女配該做的事。

就是不知道，哪裏有賣燃情香的。

洛染思索得困了，她正想閉眼睡覺，身邊的謝長衍起身離開，她沒理會。

近半個時辰後，謝長衍帶着一身濕氣回到床邊，他看了洛染半晌，才上床，只是離她遠了些。

洛染醒的時候謝長衍已經離開，她不知道他去哪兒了，但她樂得自在。

謝長衍此時正前往瑰麗城。

他易了容，但是這粒易容丹卻之前謝長衍和洛染吃的不同，服下後變了張臉，但是極為美貌，是個妙齡女子，身體外形也随之變化，一席白裙身姿娉婷，宛如風中柳枝，但這一切只是幻象。

除非那妖修為比謝長衍高，不然不可能識破。

修仙界化神境修士屈指可數，要遇到比謝長衍修為高的妖物怕是不易。

掌門一行人早已在瑰麗城中等候，他們特意和謝長衍分開，若謝長衍誘出妖物，會立即給他們信號，到時便能将這神出鬼沒的妖物抓回宗門，再行處置。

謝長衍并未前去之前那位女弟子失蹤的密林，而去了鬧市，在酒肆坐着喝茶，不時有目光看過來。

他容貌太過美貌妩媚，引得人頻頻側目，但仔細看能發現這美人烏壓壓的睫毛下眼神很冷淡，不過即便發現反倒有種強烈的反差，生出極強的征服欲。

上次那女弟子是在瑰麗城湖邊的密林裏失蹤，那時人少容易被盯上，也可能是她早已被那妖物注意，特意尋人少之地行動。

謝長衍喝着茶，暗中關注着周邊的環境，待了片刻，注意到某處黏膩的視線，他才起身離開，走出酒肆，衆人的目光還黏在他身上，癡癡地看。

天色暗下來，他走到上回和洛染所在的僻靜的小巷，鼻尖飄過一陣風，謝長衍屏住呼吸，佯裝被迷暈般軟倒在地。

暫未釋放信號，謝長衍閉上雙眸，動用神念觀察身邊的動靜，他被帶到了一個處在瑰麗城不遠的荒林，掌門收到信號，快速前往，在妖物動他的衣襟時，謝長衍驟然睜眼，磅礴的純淨靈力刺入黑虎妖物丹田，抑制他的妖氣。

但事情比他想象的棘手，在謝長衍即将将它捉拿之時，此妖化作霧氣憑空消失，應該動用了什麽妖族法器，難怪能夠躲過宗門追查，在瑰麗城為所欲為。

掌門趕到時荒林中時只剩謝長衍一人，乍一看他這幅女子的模樣，還有些不習慣。

“師叔，妖逃了。”

謝長衍腦中回憶方才那妖物消失的畫面，微微擰眉。

掌門不算意外，他們搜尋近十日都無蹤影，他已經做好了沒這麽順利的打算。

只是這次打草驚蛇，下次再要引出這妖物可就難了。

掌門輕輕嘆了口氣。

“我們這次先回去，下次再做打算。”

因為易容丹藥效沒過，謝長衍依舊是女子的容貌，不少弟子悄悄看向他，雖然知道面前的人是謝師兄，可還是覺得怪怪的，不過是真的好看，一些弟子忍不住去看謝長衍的背影。

越想，他們臉色越紅，倒是沒想過他們會被男子吸引。

謝長衍停下腳步，看向他們，他們不敢再造次，規規矩矩站在身後不再亂看。

當謝長衍頂着這幅容貌，這具身體出現在蘭香閣時，洛染正在睡覺，但是她輾轉反側睡不着，這段時日都有謝長衍陪她，她身邊空蕩蕩的總覺得缺了點什麽，側身換了個方向，卻發現床邊立了個窈窕的身影。

洛染被吓了一跳，立即緊緊閉上雙眼，裝睡，她莫不是遇到了女鬼？

她最怕鬼了。

那道身影動了，伸手輕撫洛染的臉頰，指尖很涼，像是蛇在她臉上爬過，她更加緊張，如此冷，可能真的是鬼。

就在她快要魂飛魄散之時，耳邊傳來一道聲音，謝長衍來了？

她刷一下睜眼，但不見謝長衍的蹤影，那道女鬼的身影越來越近，一張動人心魄的美麗容顏出現在她面前。

洛染心跳一聲接一聲，劇烈跳動，這女鬼長得有些好看。

眼前的美人突然一笑，宛若百花盛開，輕輕張開朱唇，勾魂攝魄。

洛染暈乎乎地想，今夜她就要成為女鬼的手下亡魂，她卻突然俯身靠在她身上。

含住了她的唇，細細厮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