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輾轉
第46章 輾轉
笑什麽?
笑自己被撈來拎去,場景有些滑稽。
自己像個小雞崽還能笑兩聲,已經是沒心沒肺了,再說出來,就顯得腦子不太好使了。
安景不說,晏啓離随意一猜:“想姜辰?”
安景不明所以:“我想他做什麽?”
“誰知道。”晏啓離斜睨他一眼:
“你和他關系倒是好。”
安景沒反駁這句話,姜辰确是他所剩無幾的好友之一。
隔着網線都能每日聊天的人,現實中只會有更多話題。
安景不說話默認,晏啓離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他對孟于舟有意,我勸你對他還是不要有其他心思。”
“你怎麽知道?孟于舟跟你說了?”安景先詫異晏啓離前半句話,又震驚他後半段:
“什麽其他心思?”
晏啓離瞧他的反應,知道他對此是知情的,神色稍緩,又淡淡開口:
“有眼睛都能看出來,還用誰說?”
姜辰說之前完全沒有看出來的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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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說不說,不愧是生子文裏的攻。
就算是直男,晏啓離在某些方面也過于敏銳。
背後談論他人非君子所為,活閻羅自認不是君子,也沒有這興趣,姜辰孟于舟的話題就此跳過。
晏啓離:“總之,他心中有人,你平日離他遠點。”
傻乎乎的,免得被人忽悠走了。
安景解釋:“我和他只是朋友。”
就算有喜歡的人,也是可以有正常社交的。
這些事原本是不用跟晏啓離解釋的,他和姜辰兩人心中有數就行。
清者自清。
可同住一起,安景潛意識不希望晏啓離對此産生誤會。
盡管他也不知道是什麽導致對方産生了這種錯誤認知。
***
四月太陽的出勤率明顯增加,不到五月就脫下外套,換上短袖。
夏天到了。
清明回晏家祭祖後,晏啓離隔三差五就會回去一趟——
北疆王做事滴水不漏,晏家包括沈君,沒一人懷疑他換了人。
至于晏啓離回去做什麽,他沒跟安景說,安景也沒問。
他們只是室友。
不是事事需要告訴對方的關系。
晏啓離不說,安景也有預感。
離晏啓離從他家搬走的日子,應該不遠了。
意識到這一點後,安景并沒有想象中那麽迫切激動。
和晏啓離相處的時間不長,短短幾個月時間,他好像已經習慣自家客房住着這麽一位兇神惡煞的煞神了。
他最開始視晏啓離如洪水猛獸,不得不得收留對方時,他自己都恨不得連夜搬出這套房。
而這種抗拒抵觸的心理,後面在了解晏啓離這個人後,變成了愧疚補償。
晏啓離回到晏家後,和自己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晏家和自己之間的距離,不亞于三次元和二次元的壁。
不出意外,兩人也不會再見。
這段神奇的緣分在結束時,難免讓人遺憾惋惜。
不知不覺已經把晏啓離當朋友的安景,托着腮幫子,嘆了好長一口氣。
他本來朋友就少,好不容易因為外力不得不克服社恐多了一個,又要在短時間和這位難得的朋友告別。
想到晏啓離要走,說安景心無波瀾是假的。
但也只有波瀾。
五月底是畢業答辯的日子,他也開了新文,每天忙得不可開交,也生不出多少別的心思給離愁別續。
安景回完導師消息,仰頭往幹澀的眼眶裏滴了幾滴眼藥水。
論文折騰幾個小時,他今天的更新還沒有着落。
他連載的新文叫《一劍封洲》,一如既往的純武俠風,收費上架後,粉絲歡天喜地把他送上了網站首頁第一。
連載期安景比平日更‘自閉’,經常在電腦面前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
一兩個小時憋不出三百字是常态。
今天的更新解決後,晚餐都變成了夜宵。
每日多了‘碼字更新’的任務,結束後的時間就顯得尤為寶貴。
安景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拿過一旁工作時靜音的手機想點個外賣,發現幾個小時前輔導員通過群聊,給他發了消息。
安景這樣沒存在感的人,在大學輔導員心裏是留不下什麽印象的。
大學四年,安景和輔導員唯一的單獨溝通,是他大一開學報到時,申請自己住校外。
四年過去,這還是大一那次之後,輔導員第一找他。
臨近畢業看到導員的消息,安景還有點忐忑——
難道出什麽事了?
事實證明安景的第六感是非常精準的,輔導員不會無緣無故找他這個邊緣人物。
輔導員給安景發來了一張打了碼的聊天截圖。
輔導員:【安景,近期出現了一些關于你的不好言論,你看一下。】
不好的言論?
安景愣了一瞬點開圖片,是一張群聊長截圖,開頭是有人指出他們學院有人自甘堕|落,被有錢人包養。
在這個信息爆炸的時代,奇葩狗血的新聞層出不窮。
大學生被有錢人包養,已經吸引不了大衆的眼球了。
這沒有實質性證據的言論,本來也引不起大家讨論,可爆料人輕飄飄跟了一句:
被包養的是個男生,金主也是男人。
名牌大學男大學生,包養,男金主……
這些信息組合到一起,瞬間就勾人興趣了。
從後面衆人的回複就能看出來,大家也确實感興趣,紛紛追問被有錢人包養的男生是誰。
爆料人沒有點名道姓,而是抛出了幾個特征。
名字兩個字、大四、不住校、沒有朋友、話少孤僻、走路總是低着頭、有時說話還結巴,怪胎……
安景:“……”
安景:“???”
條條掃過,安景很難不對號入座。
看似沒有指名道姓,但就差報他學號身份證號了。
安景能想到的事,在爆料人的刻意引導下,其他人自然也能想到。
截圖的最後,就有人打出了安景的名字。
就算心裏早有準備,看見自己的名字出現在截圖中,安景還是有些暈。
被有錢男人包養?
他?
輔導員一直沒有等到安景的回複,後面又發了幾條,說他自己是不信這些流言蜚語的,不過這種事傳起來不好聽,讓安景注意一下。
輔導員發消息給安景,是安撫,也是為了确認。
臨進畢業答辯這樣重要的時候,輔導員也不想節外生枝。
安景不知道是誰口中傳出來的離譜留言,他給導員回了一條長消息,否認了這個說法。
時間有些晚了,輔導員沒回。
安景皺着眉頭,指尖動了動,沒繼續發消息詢問是誰傳出來的流言。
截圖打了碼,證明輔導員是故意不讓自己知道的。
就算他追問也沒用。
被人造這種謠,就算是一個社恐,也會生出把說這話的人找出來,當面對質的沖動。
生氣之餘,又覺得荒唐好笑。
心情十分複雜地安景下樓,一路在思考自己得罪誰了——
總不會有人無緣無故造他謠。
安景心裏有人選,又覺得依他和李升的交集,對方不至于這樣對他。
圖什麽呢?
至于被人男人包養……
安景初步懷疑是中期答辯的時候,晏啓離來學校找他的時候被人誤會了。
畢竟晏啓離從頭到腳,從外表到氣質,一看就很有錢。
符合有錢的男金主這一點。
腦子裏想着事情,安景下樓梯都心不在焉。
下樓走神的後果就是,腳踩到地面時安景還以為有一個臺階,腳往前伸,膝蓋一彎,直接‘啊’的一聲,摔在了樓梯口。
“嘶——”
安景疼得吸氣。
剛洗完澡本打算睡覺的晏啓離聽見動靜出來,看到的就是五體投地在地上趴着的人。
晏啓離:“……?”
腳扭了的安景轉頭,朝他伸手:“拉、拉我一把。”
短短兩個月,晏啓離已經不記得安景在家出了多少狀況了。
搬書能扭腰,下樓能摔跤……
出息死了。
見人還能喘氣,晏啓離面無表情過去拉他。
“疼疼疼。”
趴得溜扁的人在光滑的地板上挪動了大概兩厘米,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見安景的模樣,晏啓離手上的動作一僵。
松手不是,繼續用力也不是。
安景這痛苦的表情,知道的是他摔了晏啓離拉他,不知道的還以為活閻羅按着他打了五十軍棍。
晏啓離盯着他看了幾秒,彎腰伸手,把人打橫抄起。
“诶。”
騰空而起時,安景條件反射伸手抱住了晏啓離的脖子。
晏啓離剛洗過澡,發尾還是濕的。
發梢的水珠落下,剛到滴在了安景鼻尖。
冰涼的水珠下滑帶起一片細微癢意。
晏啓離的洗護用品是安景去超市給他挑的。
晏啓離一靠近,安景就聞,他今天用的是山茶花的那一套。
不是刺鼻醒神的劣質香味,很舒緩淺淡的味道。
晏啓離朝沙發走了兩步,又忍無可忍停下:
“安景。”
偷偷聞香的安景擡頭看他:“啊?”
晏啓離垂眸看他,用沒什麽起伏的聲音問:“你想勒死我?”
煙茶色的漂亮眼睛眨了眨,在晏啓離松手之前,後知後覺先松胳膊上的力道。
安景有些臉熱:“抱、抱歉。”
太突然了,他有點沒反應過來。
脖子得到自由,呼吸暢通後,晏啓離大步流星把安景放沙發上。
不是踩空摔下樓梯,安景摔得不嚴重,就是剛才摔懵了而已。
晏啓離不顧安景的反對,把他單薄的家居服褲腿往上一撩,細長筆直的雙|腿就暴露的夜晚的燈光下。
白得晃眼。
說不好是安景皮膚更白還是冷白的燈光更白。
眼前這場景,讓安景想起了那個被他刻意遺忘的夢。
露營那晚的夢中,晏啓離也是這樣強勢。
安景耳尖有些熱,把腿往後收了收,想躲:“沒事,都沒破皮,我——”
晏啓離不能領會安景這份不可言說的扭捏,也沒什麽耐心聽他叽叽歪歪,大手握住他細骨伶仃的腳踝,冷硬的丢下兩個字:
“別動。”
安景陡然一僵。
晏啓離握住的是他腳踝,安景卻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後半截話堵在嗓子裏。
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了。
晏啓離半跪在地毯上,握着安景細瘦的腳腕,還嫌他踝骨硌手。
風吹就倒。
晏啓離仔細給安景檢查了一下,他摔的這一聲動靜大,好在沒有扭到腳。
晏啓離眉頭擰了下:“你整天到底在做什麽,走路都能摔。”
之前總覺得這人像兔子,現在看來,兔子聽了都要不滿跳起來咬人。
畢竟兔子只用防天敵獵人,不會自己折騰自己。
安景沒有立馬回答晏啓離的話。
他腦海裏還在回播剛才看到的畫面。
活閻羅這個人是很兇沒錯,但臉實在優越。
頭發半幹不濕的晏啓離單膝跪着握着他腳腕時,薄情的唇微抿,眼神專注神色認真……
看起來十分可靠。
也十分妖孽。
禁欲中又帶着野性的性感。
晏啓離的眼神,還具有迷惑性。
好似他手中握的不是自己的腳腕,而是什麽值得珍而重之對待的珍寶。
安景知道這樣想很自戀,但他沒見過世面。
剛才的晏啓離,讓待在他胸膛裏的心髒,違背主人意願,不受控制狂跳。
安景感受了一下,人家是小鹿亂撞,自己心頭這頭小鹿,估計在發狂——
瘋狂蹦跶,都快撞死了。
這不應當。
很不應當。
安景按住心口的位置,感受着一下比一下有力的心跳,茫然又心慌。
那個夢的後遺症這麽嚴重嗎?
對着晏啓離的某個瞬間,他竟然想到了一個五個字。
男友力爆棚。
這不應該,安景想。
他一個紙性戀,對着有血有肉的真人,不應該産生這樣的感覺。
況且心跳對象還是晏啓離。
之前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難道是一直以來,晏啓離表現得太可靠了?
安景瘋狂給找借口想理由,想着想着,又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晏啓離是從書中穿到現實世界的紙片人,那他現在……
算二次元紙片人還是三次元真人。
沒見過世面的安景怔住了。
晏啓離見他表情呆滞不說話,蹙眉:“摔傻了?”
安景:沒摔傻,但離傻也不遠了。
被自己砰砰跳的心髒吓傻的。
安景坐着,看着很呆,晏啓離伸手捏他臉,命令:“回神。”
安景回神了,捂着臉好震驚的看他:“你捏我做什麽!”
晏啓離也比較震驚,震驚他這要不是腳疼就要從沙發蹦起來的反應。
晏啓離抱臂眯眼,瞧他:
“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麽心虛的事?”
以前是沒有心虛事的,但以後就說不定了。
畢竟安景現在就很心虛。
也很亂。
“沒有。”怕被那雙能看透人心的墨藍眼眸看出什麽,安景清清喉嚨,抛出話題:
“我是在想我導員說的事。”
不想晏啓離在心虛不心虛上糾纏,不等他問,安景先把學校關于他的傳言說了。
安景:“下樓的時候我就是在想這件事。”
晏啓離:“金主?包養?”
北疆王從穿越過來,接觸的都是正經人——最不正經的姜辰,也不過是發一下交流學習的小片而已,加上又不怎麽上網,導致他不知道這兩個詞是什麽意思。
金主還能連蒙帶猜,但是包養……?
這個世界網絡熱梗熱詞層出不窮,不能只看表意。
總之晏啓離不是很确定。
安景想了想,挑了個好懂的說法:“跟你們那兒說的豢養男寵意思差不多。”
晏啓離:“……”
聽了安景的話,晏啓離冷嗤一聲:“你的那些同學真閑。”
吃太飽沒事做,所以背後編排一些有的沒的。
照活閻羅看來,抓來捆着,一頓就好了。
安景沒有反駁晏啓離的話,只小聲道:“打人還是不對的。”
晏啓離差點被他氣笑:“他們都罵你是男寵了,你倒是大度。”
安景搬出了著名的‘狗咬你,你總不能去咬狗’的理論。
活閻羅一臉冷漠:“我可以吃狗肉。”
不長眼的東西咬了他,哪裏是咬一口回來就解氣的。
安景:“???”
打擾了。
忘了你是睚眦必報的人設。
不想和這個曾經在戰場殺人如砍瓜切菜一樣的人讨論人性倫理問題,安景決定把這一頁翻過去:
“就是不知道具體是誰。”
晏啓離翻不過去,危險眯眼:你說誰沒有人性?
再次被捏臉的安景:我沒有那個意思!
有一種‘有’,叫做活閻羅覺得‘你有’,很霸道,很不講理。
但沒辦法,打不過,摔了一下又跑不掉。
等晏啓離洩憤完,安景可憐兮兮捂着自己的臉,肯定被這人捏紅了。
現在好了,心裏的小鹿也不撞了。
滿心只剩對方欺負傷患的幽怨。
什麽男友力爆棚,一定是他的錯覺!
***
安景不保研,也不競争什麽獎學金助學金,憑空捏造一個他被有錢人包養、品行有問題的謠言,其實對他産生不了多大影響。
那些同學他連臉都沒記全,也不在意他們在背後怎麽議論評價他。
只要不影響他畢業,影響他生活就行。
就像網友以為他年過半百起步,走路要杵拐一樣。
只要不讓他和人接觸交流,那都行,都可以。
于是跟輔導員解釋清楚之後,安景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倒是晏啓離看起來比較氣不順。
安景冷靜分析了一波——
北疆王斷情冷心,敢造他謠的人,別說人,八丈高的墳頭草都投胎兩輪了。
如今被人背後蛐蛐,說成了一個包養純情男大學生的猥瑣好色有錢男人,還找不到肇事者……
對他來說不是很重要,但對活閻羅來說,就是吃了一個驚天大虧。
确實憋屈。
這件事安景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因為比起這件事,畢業答辯、新文、和時不時過快的心跳,更能占據他的心神。
安景覺得自己最近有點不對勁。
趁晏啓離回晏家的時候,他把在家閑得無聊的姜辰叫來了家裏。
拎着大包小包零食過來的姜辰,進門第一句話就是:
“怎麽,為了慶祝你新書大賣,準備請我吃飯?”
《一劍封洲》剛開始連載,版權已經買了許多,剩下的版權各大公司還在競價扯頭花。
不管最後是哪家公司買去,安景最後都能為國家稅務貢獻一大筆稅收。
安景:好的好的吃飯沒問題,但你先聽我說。
姜辰拿出瓜子磕:“你說。”
安景扣扣手指:“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朋友遇到一個問題……”
叭叭磕瓜子的姜辰點頭:“嗯,你遇到一個問題,然後呢?”
安景:“……”
安景頑強疊甲:“我那個朋友,最近經常心跳加快,心律不齊。”
姜辰不磕瓜子了,皺眉:“你這症狀多久了?是不是熬夜趕稿把身體熬壞了?”
安景:“……”
你先聽說我完!!
還有,真的是我一個深感苦惱的朋友,不是我!
聽着安景中氣十足的聲音,姜辰又躺回了沙發,肺活量很好,精神看起來也沒問題,妥了。
安景有點心累,被他這麽一打岔,先前那點不自在的扭捏尴尬也沒了,深吸一口氣,語速飛快地把他最近……不,把他朋友最近的情況跟姜辰說了。
姜辰聽完之後,只有一個感受:就這?
安景:“這還不夠?”
他的朋友看見晏啓離,心跳都正常了,這還不反常嗎?
興致勃勃過來吃瓜,結果這瓜一點都不甜,姜辰覺得索然無味的同時,又覺得不可思議:
“你不是說,蒹葭給你發了很多經典愛情影視劇嗎?你沒看?”
安景:“看了啊。”
不但看了,還認真拉片做了筆記。
感覺自己在感情戲上,有了明顯的進步!
見安景這不上道的模樣,姜辰恨鐵不成鋼去戳他腦門:
“你都明顯進步了,還不知道你現在什麽狀況?”
安景一頭霧水:“什麽狀況?”
問完之後,又及時開口:“我朋友。”
姜辰沒心情和他玩疊甲游戲,從善如流:“你知道你朋友這種情況,放在電視劇裏會怎麽拍嗎?”
安景十分虛心:“怎麽拍?”
姜辰:“在他心跳加速的時候,是要響BGM的。”
“再浪漫一些,天上都是要下粉色花瓣的。”
也不一定花瓣,也可能是細長的竹葉和火紅的楓葉。
總之要落一點什麽輕飄飄的東西,增加暧昧氛圍感。
安景反應了一秒,對這個說法不太茍同:
“這就響插曲了?不需要鋪墊嗎?”
這麽沒有緣由的嗎?
姜辰好整以暇看他:“那你說說,這個時候需要一些什麽鋪墊?”
安景皺眉,用自己有限且貧瘠的經驗道:
“挫折與考驗,最好是生死攸關的大事?”
總是要轟轟烈烈,要提心吊膽,要反複糾結拉扯,要情緒飽滿。
然後兩個人在這個過程中,察覺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最後為之輾轉難眠,一顆心被反複抛起落下。
總之不會是因為一個很普通的夜晚,一個很普通的對視。
自己疼得龇牙咧嘴,對方還兇巴巴的。
安景:這聽起來就很站不住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