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思緒
第47章 思緒
電視小說中，酸甜苦辣鹹都來，安景認為沒道理，沒什麽導火索，自己就有了別的想法？
姜辰：……
照你這麽說，每個人擁有愛情之前，都應該轟轟烈烈？
‘車禍’‘失憶’‘離開我兒子’‘誤會’‘救贖’都來一套，這個世界該癫成什麽樣？
有的人一生還要轟烈好幾回。
“那海王這輩子。”姜辰哭笑不得：
“不是在轟的過程中，就是在轟的路上。”
安景嚴肅臉：“玩弄感情，沒有付出真心，怎麽能混為一談。”
姜辰拍拍安景肩膀：“告訴你朋友，平平淡淡才是真。”
你不要把藝術創作，和現實生活混為一談。
安景眉頭擰得老緊。
很有道理，但是……自己一步跨這麽大嗎？
從博愛的紙片人，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就變成睥睨天下的活閻羅？
見安景鑽了牛角尖，姜辰換了個切入角度：“這樣吧，你跟我形容一下讓你……讓你朋友心律不齊的人，他長得帥嗎？”
姜辰跟老狐貍似的，安景剛張嘴他就知道是什麽情況了，也知道讓安景糾結迷惑的人就是晏啓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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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故問，只是想引導眼前這個情窦初開的純情男大。
晏啓離自然是帥的，這點毋庸置疑。
安景沒猶豫點頭。
姜辰：“人品不差？”
安景點頭。
姜辰：“對你朋友也不錯？”
安景想了想，繼續點頭。
姜辰：“硬件條件怎麽樣？”
安景豎起大拇指。
姜辰響指一打：“這不妥了？”
忙着點頭的安景：“？？？”
什麽就妥了？
姜辰掰着手指頭給他數：“帥、人品不錯、經濟狀況優、又高又有氣質……這幾樣随便兩樣組合在一起，已經打敗了全國半數以上男人了。”
更何況所有特征都體現在一人身上。
這将是絕殺！
這種人流入婚戀市場，是會引起瘋搶的程度。
紅娘見了都想離婚再追。
所以姜辰覺得很合理。
俗套一些說，高富帥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引人前仆後繼。
何況是晏啓離這樣絕版無代餐的極品。
見兩人的第一眼，姜辰就直覺兩人會發生一點什麽。
現在看來，他的直覺一如既往的準。
像晏啓離這樣的條件，姜辰不知道安景在猶豫糾結什麽。
近水樓臺，天時地利人和。
心動不如行動，直接沖上去就完了。
安景：“可我朋友對他沒有和占有欲。”
安景腦補了一下。
就算下一秒晏啓離帶着另一個男人、或者女人也行，出現在他面前官宣戀情，他好像也并不覺得難過。
姜辰委婉：“情窦初開和非他不可，還是有點距離的。”
戀愛都還沒談上，八字剛有一撇，只是腦補一下不存在的情敵就心如刀絞？
不好意思，那只存在藝術創作中。
世上的絕大部分人還是，循規蹈矩。
中規中矩談一段，自己覺得轟轟烈烈，摧心撓肝的，外人看來無比尋常而已的戀愛。
而從姜辰對安景和晏啓離了解來看，以後兩人在一起了，安景絕對是被強勢的晏啓離吃得死死的那一個。
到時候，還得自己這個愛情保安，出謀劃策——
至少不要太弱勢，被晏啓離揉圓搓扁吧？
安景沒有這樣轟烈，也沒姜辰這樣未雨綢缪想以後。
和姜辰聊完之後，他心裏迷茫不比剛才少。
其一，他和晏啓離之間，不管身份地位還是性格，都截然不同。
其二，晏啓離是徹徹底底的直男，只有遇到他命中注定的另一半後，才會為對方改變，掏心掏肝。
而他的另一半，早就随着他的穿越，變成不存在的另一半。
世界意識自我完善，把沈君帶來了，但沒有好心的把主角受一起拉過來。
所以注定晏啓離要自己一人，一條路走到黑了。
除非在某時某刻，他天命之人也憑空出現。
那麽兩人就會闖過坎坷，歡喜HE。
不止自己，除了那個特殊的存在之外，晏啓離對男女老少美醜胖瘦都沒興趣。
這點安景無比确定。
這樣看來，他心裏的小人守着花盆能不能澆出一朵可以下花瓣的粉色花朵，也就不那麽重要了。
直到現在，安景後知後覺意識到，他讓姜辰來這一趟就很多餘。
反正結果都一樣。
姜辰不知道其中的彎彎繞繞，沖他擠眼睛，一臉神神秘秘：
“要不要哥教你……你朋友幾招釣男人的技巧？”
姜辰的表情，讓安景敬謝不敏：
“不用，不用。”
他怕對方又發來一些披皮的教學資料，也不準備為真的和晏啓離轟烈。
不那麽轟烈的平淡也不行。
他适合找一個無人島。
姜辰挑眉：“百裏老師一對一私家教學，你确定不用。”
和感情苦手宴年不同，百裏長弓很會刻畫人物互動——
從他每本書評論區被釣得滋兒哇滋兒哇亂叫的讀者就知道。
百裏老師很會。
技巧手段都有，就差在孟大律師身上一一實踐了。
安景油鹽不進，姜辰恨鐵不成鋼，提醒：“兩條腿的男人遍地都是，好男人不常有，讓你朋友抓緊一些。”
安景心不在焉：嗯嗯。
安景略逃避的态度讓姜辰沒繼續問下去，問他新文什麽時候完結。
姜辰：“等你完結，咱們去國外浪一圈，去滑雪。”
出國滑雪一看就是不符合社恐的行程運動，況且安景也不會滑雪。
姜辰說可以學：“你每天消費又不高，賺那麽多錢不花留着幹嘛？”
姜辰挑眉打趣：“攢老婆本呢？”
安景：“……”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姜辰就好奇一問：“你最近最大一筆花銷是啥？”
是帶晏啓離掃蕩商場。
姜辰一聽這數額：你好愛！
堂堂晏家未來掌權人，也不缺這點錢，還非要讓安景花錢買，總結——
他也好愛！
有戲！
***
安景決定最近避着晏啓離一些，以免那些無法說出口的別的心思，如雜草瘋漲。
就晏啓離這性格，要是知道自己違背書面約定，有一些不該有的想法，觊觎他……
安景怕晏啓離感覺冒犯，震怒之餘，用擦得噌亮的不破解決自己。
在一起住了挺長一段時間，就算不能轟烈平淡，彼此留個好印象也很重要。
晏啓離現在也了解習慣這個社會了。
就算他們不住在一起也沒有關系。
更何況，從晏啓離最近回晏家的頻率來看，他搬走的事不會拖到下半年。
安景想過帶着電腦行李去住酒店或者租個民宿，等晏啓離搬走自己再回來。
但毫無緣由的搬出去，聽上去十分可疑。
找個風景好的地方旅居也行，但一聽這方案就要和許多人交流溝通。
光是想想，安景已經覺得頭皮發麻了。
而且晏啓離知道自己是能不出門就不出門的宅男，他這麽聰明，自己還得找一個，十分正當的出門理由。
……
瞌睡來了有人遞枕頭，安景為此沒費多少腦細胞，《大盜不止》導演在一個午後，通過編輯蒹葭聯系到他。
導演希望他這個原作者能出任劇編一職。
《大盜不止》經過長達幾個月的選角，在上個月風風火火舉辦了開機儀式。
開機照一出，相關話題在熱搜挂了兩三天。
這個熱度剛降，又換着話題被網友頂上。
是一場主創粉和書粉的大戰。
主創粉：狠狠期待！
書粉：不要魔改毀我白月光！
還有吃瓜看好戲的路人，和系列劇《聖人不死》的粉絲。
珠玉在前，外界對《大盜不止》抱有很高的期待，未播先火。
而兩部劇不是同一個導演。
拍《大盜不止》的導演鄧宏韋，有幾部爛尾魔改劇的前科，所以書粉才會這樣繃不住。
還有一些書粉找微博質問安景——
為什麽會把自己的作品，交給這樣爛劇導演。
對自己嘔心瀝血創作出來的小說，也也太不負責了之類的。
還有一些書粉，希望安景的書一個影視版權都不要賣，不要毀了自己心中的主角團。
這些言論安景看到過不少，他從來沒有争辯過。
《聖人不死》和《大盜不止》，是他早期的作品，也是他的成名作。
那個時候他年紀小，名氣遠沒有這麽大，落戶南城買房子又急需一大筆錢。
電視改編權有影視公司詢價，他和網站的版權編輯商量後，選了最靠譜的一家公司。
至于影視公司請哪位導演來掌鏡，其實那時候的他沒法幹預的。
版權合同上，白紙黑字，都寫得明明白白。
姜辰：“鄧宏韋是被你這龐大的粉絲體量吓着了，怕到時候拍不好開播，你的粉絲用唾沫淹死。”
把‘編劇：宴年’打在片頭，等觀衆罵起來，安景還能幫他分攤火力。
宴年老師首次親自操刀，還是一個很好的賣點。
之前不是沒有劇組提過這種要求，但都被社恐拒絕了。
姜辰從安景的态度中，嗅出一點與衆不同：“這次你想去？”
安景确實有點心動。
這可是絕佳的，順理成章躲晏啓離的機會。
姜辰雖然不知道安景為什麽這次動搖，一針見血：“劇組那麽多人，你能撐住？”
別到時候剛進組，就被烏泱泱的人頭吓得腿軟。
姜辰不贊成：“而且你一去，身份不就暴露了？”
最重要的是，一部電視劇一拍就是幾個月，你朋友的戀情怎麽辦！
好不容易有點眉目。
安景：“我朋友不想談戀愛。”
姜辰：“？？？”
安景幹咳一聲：“覺得麻煩。”
不談戀愛，一個人無牽無挂，挺好的。
安景不是很想踏出自己的舒适圈。
姜辰：“……？”他不是很懂安景思考問題的腦回路。
但安景不是開玩笑，神态難得堅定，姜辰把到嘴的話又咽下去。
行吧。
好事多磨，好事多磨，好事多磨。
***
安景最後還是在劇組發來的合同上簽了字。
只是如今的宴年，不是原本那個初出茅廬什麽都不懂小作者了，可以跟劇組談條件了。
除了說好的報酬之外，還有三條：
-他的身份對外保密，只能總導演和副導演幾人知道。
-到時候正片播出，不能署自己的名。
-他不參與一切社交應酬，只用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行。
鄧宏韋：……
要求很刁鑽，令人意外。
不過宴年老師嘛，有些與衆不同小要求很正常。
不難辦到。
只是……賣點熱點和拉宴年墊背的小算盤都落空了。
鄧宏韋努力為劇組争取了，奈何安景态度強硬。
随後鄧宏韋還是沒禁住‘宴年’兩個字的誘|惑，咬牙同意了。
沒有人比原作者更了解劇情，請宴年一個編劇花的錢，抵得他之前請的三五個，但鄧宏韋怎麽想自己都不吃虧。
反正是投資商的錢。
這種事，在精不在多。
合同寄出，事情就這樣定下。
……
合同都到鄧宏韋手裏捂熱了，晏啓離才知道安景要跟組幾個月的事。
其中他還會跟着劇組一起，輾轉幾個地方取景。
而具體耽擱幾個月，還沒定下。
拍攝順利，三個月，拍攝不順利……那行程就沒辦法預計。
晏啓離聞言蹙眉，第一反應果然是：
“這不是你的性格。”
不知哪位鄰居家的白貓從露臺經過，沖屋內喵了一聲，又邁着貓步，優雅離去。
安景和晏啓離相對而坐，在他直勾勾注視下，莫名緊張。
放在大|腿上的手搓了搓，安景扭臉挪開視線，不敢直視對方那雙墨藍眼眸：
“我想着……是一個鍛煉的好機會。”
對方開價也挺豐厚的……
晏啓離眉頭并沒有因為這個理由松開，反而擰得更緊了：
“你缺錢？”
安景誠實搖頭：倒也不是……
晏啓離盯着左顧右盼的安景，眉頭緩緩松開。
晏啓離語調恢複如常：“你在躲我？”
疑問語句，說出來卻是平靜的篤定
這是怎麽看出來的？！
安景在心裏叫苦，面上還要裝出詫異吃驚：“你怎麽會這麽想，我躲你做什麽？”
晏啓離抱臂，神色淡淡瞧他：“你心中有數。”
從那次露營回來後，晏啓離就察覺到了安景平日細微的不對勁。
最近愈發明顯。
刻在骨子裏的意識，讓晏啓離本能觀察注意自己這個同居者。
露營之後，安景待在二樓的時間明顯比以前增加。
以往自己做飯他還要伸個腦袋，足跡還會留在廚房客廳露臺。
而現在……
這人已經沒有像只貓似的舒服窩在沙發裏，看那些膩膩歪歪的情情愛愛了。
他們兩人之間好像出現了時差，同住一屋檐下，有時候一整天都碰不上面。
安景一邊震驚于晏啓離的敏銳，一邊瘋狂搖頭：
“真的不是，你誤會了。”
晏啓離：“那你說說，為什麽會同意這件對你來說很麻煩的事。”
安景靈光一閃，随口胡謅：
“因為劇組有個演員我很喜歡，我想離他近點。”
安景煞有其事，把那個演員的名字都說出來了，滿臉都寫着真誠：
“真的。”
假的，他也是接下這個活後，才去官博浏覽了一眼。
能記住那個演員的名字，純粹是宴年老師記憶力出衆。
過目不忘。
晏啓離認認真真盯着就差指天發誓的安景看。
可惜在安景看來天衣無縫的表演，在審訊了無數人的活閻羅眼裏，漏洞百出。
晏啓離神色沉了下來：“你繼續編。”
謊言一秒被戳破的安景：……
實在編不出來了QAQ
安景抿着唇低頭不說話。
從晏啓離的反應來看，安景清楚他現在正不悅。
但自己暫時搬走，晏啓離為什麽不悅……
難道是以為自己甩手走人，不負責？
也有另一種說法，只是安景毫不猶豫否定了。
這可是冷心冷情的晏啓離。
這世上除了沈君之外，應該沒人能撥動他名為情緒那根弦。
安景把自己拎起來左看右看，總結：
精神正常，還沒自戀到那個份上，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微妙沉重。
盡職盡責地掃地機器人撞上晏啓離的腳，安景膽戰心驚瞄了晏啓離一眼。
怕他下一秒就擡腳把‘王媽’踹八米遠。
十米也不是不可能。
‘王媽’是他給自家掃地機起的昵稱。
很親切。
微風吹過，安景過年挂在陽臺的上風鈴，叮鈴鈴作響，輕盈悅耳。
晏啓離盯着垂頭不語的安景，還有他緊緊抓着褲子布料的雙手。
“你不用為難自己。”沉默半晌，晏啓離緩緩開口：
“你若是只是因為對方開出的酬金高，沒有必要。”
“如果你是覺得我住在這裏礙着你們的事了，我會盡快處理好搬出去。”
你們？
‘們’是誰？
安景一頭霧水擡眼，沒等他開口問清楚，面無表情地晏啓離已經起身，只留下一個冷漠背影。
不歡而散。
對于兩人今天的談話，躺在床上的安景智能想到這一個成語。
煙茶色的大眼睛望着天花板，安景在琢磨晏啓離最後兩句話。
什麽叫做為了錢沒有必要？
難道晏啓離已經認祖歸宗，準備用支票砸自己？
空白支票……
聽上去有點轟烈的調子了。
就是有點不符合晏啓離的人設。
邊疆幾十萬戰士等着軍饷，活閻羅從來不會用真金白銀砸人。
只會用手中的不破砸人。
至于後半句，晏啓離可以為了他，盡快搬出去……
安景拉過被子捂住臉。
好煩。
事實證明，平淡也惹人輾轉。
夜色濃重，睡不着的安景起身，輕手輕腳打開保險櫃。
保險櫃中，有安景湊熱鬧投資買的金條，有他的房産證，各種重要合同，以及……
晏啓離壓在他這裏的那枚玉佩。
本該當成定情信物送給主角受的——拜蘇莫的遺物。
這玉佩原本被晏啓離随身帶着，抵給安景後，他珍而重之地找了個珠寶盒，那玉佩小心翼翼的放了進去。
當時是怕這玉佩在自己這裏，磕了碰了晏啓離跟他拼命，而現在……
安景撫摸着觸感溫潤的玉佩。
不知道該感嘆計劃趕不上變化，還是唏噓自己短時間內變質的情感。
他嘴上跟姜辰說着絕不可能，但夜深人靜時，理智在和情感的拉扯中落敗，他覺得姜辰有一句話說得很有道理。
像晏啓離這樣的人，短暫出現，只需一個眼神，就能讓人眩暈一陣子。
陷入眩暈的自己，不知道會眩暈一陣子還是一輩子。
因為大概，這輩子也不會有第二個從書裏走出來的紙片人，供他傷春悲秋的眩暈了。
從書中摳出來的晏啓離……
他筆下的完美主角晏啓離……
處處長在他審美點上的晏啓離……
微苦的舌尖碾過這個名字，安景忽地嘆了好長一口氣。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世上唯一一個晏啓離被自己遇上了。
就算是平平淡淡的一個眼神，他也認栽。
安景理智思考兩秒，變得理直氣壯——
這也不怪自己違背約定意志不堅。
誰讓晏啓離要長成那妖孽勾人的模樣？
和其他第一面就圍上來要聯系方式偷拍的人比起來，安景覺得自己已經很矜持了。
大晚上安景的思維如脫缰的野馬，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找事情發展成現在這樣的原因。
導致他眉毛一會兒舒展，一會兒蹙起。
表情十分豐富。
可見這種事，誰遇上了都不能心平氣和。
安景像蘑菇一樣，抱膝蹲在保險箱前，從驚蟄那個晚上開始回憶。
腦內小劇場剛到晏啓離那劍威脅他，腳邊的手機響了。
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安景，瞳孔微張，差點把手中的玉佩扔了，捂着胸口去看手機。
是銀行發來的短信。
提醒他銀行卡有入賬。
一連好幾條消息，入賬金額有零有整的，林林總總加起來有二十多萬。
大晚上的，面對這幾筆來歷不明的錢，安景驚疑不定：
什麽情況？
反詐意識很強的安景，第一反應是，信息洩露，有人用他的卡洗|錢。
安景神情一凜，剛想撥打銀行電話詢問，微信又蹦出來一條消息。
晏啓離：【收着。】
安景一怔：【你給我打錢了？】
這有零有整的，晏啓離真以為自己接活，是因為缺錢，所以把自己家底掏給他了？
晏啓離哪裏來的錢？
晏家的？
這個念頭只是在心頭劃過，安景看這幾筆錢的眼神就不一樣了。
這……不好吧？
自己怎麽可以收這錢？
然後下一秒，晏啓離就打破了安景的猜想：
晏啓離：【你那些親戚還你的。】
【尾款他們正在籌。】
安景：【？？？】
誰的錢？
看數額的眼神秒變正常，安景只剩下滿心疑惑：【他們還我錢了？】
【不對，你怎麽知道？】
借給那些親戚的錢，安景就沒想過能見到回頭錢，意外又疑惑。
種種情緒加起來，彙成一句：
安景：【你拿不破去威脅他們了？？？】
晏啓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