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直播表彰
直播表彰
有人在盯着她？
是她身份被人看出不對勁，還是她在考核裏異能沒掩蓋好？
不應該呀，她用的都已經是不怎麽引人注意的精神類異能了，還特點繞回到偏僻觀點下的手。
杜漸微稍瞪大了眼，若無其事收回手，将羊毛存給系統檢測。
“後會有期。”
達西等人點點頭，兩隊分道揚镳。
【一截沾血的羊毛】
【“平平無奇的自然生物體毛，不知道為什麽會落在杜漸微手裏，是因為她小時候趕過羊嗎。”】
【被一個名為達西的人特殊處理後留下的副本污染物，産生了奇特變異後在副本外也可以使用。與人類皮膚接觸後會綿延生長，将對方作為二腳羊的食物儲備還是人體羊毛場都是很不錯的選擇呢！】
杜漸微被道具裏明晃晃的惡意給激得頭皮發麻。
回想過來，達西将這個拿給她是為什麽，希望她能調查羊毛上的血跡？
副本生物的□□極難在副本外留存，達西悄悄塞給她一個入隊不久的，是不想打草驚蛇？
“走吧，上午還要把表彰會開了。”朱眉的提醒打斷杜漸微。
她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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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念為人類生命而前行的異能者。”
“我們終将銷毀所有黑暗，為明麗自由的新地球而戰。”
恢弘廣闊的大廳光柱沖天，四座末日紀念碑伫立在側，中央凸起弧形的高臺。
高臺上肅穆的無面者雕塑仰面，雙目染上璀璨的光。
雕塑臺下堆積數捧極其難得的自然花束，百合宜人的芳香安撫了參會人。
穹頂極簡線條的燈條鋪就莊嚴的色澤，嚴絲合縫的建材破開弧形不規則門，數人列行走進。
杜漸微站在工作人員和機械助手後的第一位，身上的裝備換成末日前流行的工服，排扣粒粒扣得整齊。
就連她前額難得顯年輕的天然胎毛劉海也給梳得光滑水溜，腦門锃亮。
流線感十足的人體工學懸浮椅只有一排，其後盡是密密麻麻有大有小的屏幕。
光屏沒有杜漸微熟悉的那種波頻線條，光滑無比，像是一片片完整嵌取下來的雞蛋殼。
最中部的光屏碩大得像是水族箱的切面，将頒獎臺包括杜漸微一行人映入其中，無數的文字彈幕時隐時現、彈來彈去。
【哇！終于輪到咱s市開同播了！】
【看公布的名單，這季度選的人可少。第一名好像年齡還挺大！】
【聽說不久後考核賽和銷毀副本的錄影都會公放，老鐵們和我一起看啊＾＾】
【先鋒兵們都給我沖沖沖，早日沖到聯邦總部去——】
【你說咱經常看這些，會不會真的有可能激發異能啊？】
……
杜漸微沒見過這陣仗，往旁邊躲了下鏡頭，“這啥？”
丁澄野：“電子光學屏，大衆最主要接收聯盟基地的渠道。科技采用光照吸納，普适度很高，高污染地也能輕易使用。”
污染指數高的土地通常存在于副本形成和銷毀前後一段時間，高污染會降解扭曲科技效力。
杜漸微：“嚯，有光就能用，真是高科技。”
丁澄野勾唇啧了聲，把杜漸微拉出光屏邊角，“光屏沒有具體鏡頭，進入範圍都能被直播。”
杜漸微捂着發亮的腦門後退。
整點響鈴，懸浮椅投出一排人影。
他們來自聯盟各基地高層，以仿真投影參與會議。
“首先，祝賀在座通過考核，成為S市官方異能者探險隊之一。遵循末日前繼承千年的榮譽體質，我等僅以聯邦考核準則對諸位做出綜合評價。”
位高權重的代表們依次發言，通過口音能分辨出性別和地區均衡。
杜漸微正想着倒數第二個發言的或許是她老鄉，就聽見自己的名字被念出。
“杜漸微，27歲，聯邦公民身份編碼2051 ——令我等驕傲的聯邦新星。”
雖然不知道為啥一開頭就先提到自己，杜漸微還是在光屏浮動着映出自己身形時擡起标準笑容。
隊友通過腕帶解釋：【表明對選手和異能隊的重視，日後會優先提拔。】
“日月更疊，廢土中基地紮根，危難中人類互助。s市作為聯邦的一線守護城市，理應為人民英勇貢獻。十五名戰士，願你們堅韌如石，不屈如鐵，帶着聯邦的精神與隊友一起作戰。副本的消亡、異種的覆滅，吾等期待着那一天，願人類之光再度盛放，明耀恒長！”
杜漸微和其餘入選者走上高臺。
入選者都是異能者中的佼佼者，年紀小、能力強、反應快。
此時接受聯邦榮耀，心中與有榮焉，面色也是興奮雀躍，完全按耐不住飛起的眉梢唇角。
杜漸微心情平平，畢竟她就是進來撈一把。
但看着周圍人都這麽激動，她也不能太不合群不是。
于是唇角彎了彎。
但是很顯然，她平時沒有對着鏡子練習過表情管理。
光屏中映出一排激動的年輕人，和位于最中，目光平淡沉凝的杜漸微。
她在禮節性微笑，從容不迫。
投影下的代表中，有人多看了她幾眼。
穿着禮儀服的機器人在他們前側鞠躬，随後為他們佩戴上徽章。
杜漸微的區別與其他統一配上的S市市徽，是一枚立體的獅鹫圖騰。獅鹫羽翅半展半斂，霸氣高貴；雙眸嵌着一顆黃金珠，她側過身子扣了下。
丁澄野聲音幽幽傳過來：【灌有秘銀，單取有毒。底部帶編號，賣不了。】
他就擱底下暗場看着呢。
杜漸微：【呵呵哈……】
這是她的快捷回複鍵。
宏大音樂與隆重場景相得映彰，在投影和光屏的光影熏染下選手們難掩心緒跌宕起伏，杜漸微卻覺得像是個大型的音樂廳。
杜漸微鞠躬，學着周圍人說：“我将不負聯邦，不負人民。”
“謹以基地之力，全力以赴，為奪回故土而戰！”
場面激昂，聲勢輝宏。
光屏背後，是千千萬萬個同胞在觀看。
這時他們還不知道，距離杜漸微從一個普通的一線異能者隊伍成員到背叛聯邦奪權，還有不到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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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屏放大，她碎發全被壓到一側，更顯額頭光潔如玉。一縷灰色夾雜其中，如同俏皮的點綴。
【天呢，這個就是剛才特別提到的第一名呢，奔三了，居然還進了獅鹫，咱們S市好歹是新一線，缺人到這地步啊（失望）】
【有誰注意到了嗎，這個小姐姐還挺漂亮的^_^我收回年紀大的話，女人三十一枝花呀】
【紅色字幕什麽審美啊，現在異能者哪個不年輕又強大，做點醫美下來漂亮的數不勝數好吧】
【我擦、光屏剛才有個瞬間拍她一個人真的好絕，像末日前幾個世紀流行的那種港風美人，黑發濃眉的，好美！！姐姐，我可以！】
杜漸微唇角勾了勾。
好吧，這一年的她的确很美。
【我說親們你們眼神真不好使，我老早就注意到這姐不僅臉蛋好，她是考核賽板上釘釘的優選啊！】
【啊啊啊她對着屏幕笑了，姐姐我可以！！】
【你們難道不知道從今年起聯邦考核改革，都用的是實戰演練的真實副本，能一次就銷毀副本核心的，那鐵定是大佬狠人啊！】
杜漸微被誇得高興，比起盡在跟前的輪番發言和致辭，杜漸微更愛看面對面的超爽視覺大屏，彈幕快得像一分鐘就過完關的加速俄羅斯方塊。
……
看彈幕像看綜藝似的，只要稍稍脫離自己是被議論的中心外，還是挺有趣的。
畢竟末日毀壞了杜漸微愛看的大部分娛樂項目，什麽康x來了、三年四度喜劇大賽什麽的。
杜漸微掠過繁冗流程，眼神聚焦。
數個機器人分為兩側，中部數個機械部件在數秒內搭建出一個光感平臺，形似閘機，數只機械臂嵌着精密儀器高速運轉，向光屏鏡頭展示：
“職位信息權限交接，第一位，杜漸微，請上前。”
在杜漸微擡腳走向前時，丁澄野輕聲道：
【S市基地今年的識別芯片更新了。】
杜漸微還沒想到什麽，但下意識心跳加速，但同屏直播仍在繼續，她列為首位，過渡表彰會流程的尾聲。
直覺不對勁。
但她不得不在大衆場合下被推挾着“主動”向前。
她如果在這時候跑了，彈幕裏的有些陰謀論可就真坐實了！
而那意味着，不僅是赤條條一個她，獅鹫隊每個成員都會受到嚴查。
經歷面部識別、瞳膜識別和指紋識別後，一張熟悉的卡片出現。
杜漸微清晰聽見自己沉悶的一聲心跳。
“咚！”
被她自己套用、僞造、改編的身份ID卡重出江湖。
冠上官方頭銜後身份ID卡需要嵌入基地和小隊的信息定位芯片，信息的交接意味着真實的認可。
所有人的id卡提前用特殊技術處理複制了一份，原件自留。
但杜漸微在近距離下甚至能看到在強打光下的那張卡片邊角的細小劃痕——這分明是她自留、還沒來得及處理幹淨的，屬于原主蘇阿姨的身份卡！！
杜漸微目眦欲裂，腦海驀地想起達西那句話。
“有人在盯着你。”
衆目睽睽之下，杜漸微的ID卡在閘機處不斷發出不合格的機械聲：
“哔——身份卡與本人不對應！”
“哔——身份卡與本人不對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