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飛雪原別有洞天

飛雪原別有洞天

酒肆已然不見,面前如畫一般重新繪出了場面,這次是一座墳茔,楚尋春正跪坐在墳前,哭聲陣陣,淚水怎麽也抹不幹淨。

“爹……”

秦策見此情景,疑惑道:“他爹亡故了?可這楚尋春分明看着年歲沒長多少,怎麽……”

長英不作聲,二人繼續默默看着。

站在他一旁的淑景有些手足無措,想伸手攬住他的肩,又想揉他的頭發,最後還是什麽都沒做,只好悻悻放下了手。

面前的楚尋春卻是忽然站起身,拿手腕狠狠抹了把臉,怒吼道:“夢裏廣寒殺了我爹,我要他們償命!我要他們償命!”

說完這句,他就不管不顧地回身就跑,淑景見狀,趕緊攔住,低聲勸慰道:“你一個年不及冠的孩童,怎麽敵得過夢裏廣寒?”

楚尋春咬了咬唇,臉上頗有些狠倔的神色,說道:“那我就放一把火,我要把他們全都燒死!”

淑景蹲下身子,輕輕地替他抹了眼淚,柔聲道:“我教授你醫術,你待如何?”

楚尋春的眼睛閃了閃,随後便是猶豫:“可是……”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你總得吃飯睡覺,才能安安穩穩活到獨立的年歲吧。”淑景難得耐心,扶着楚尋春的肩,說道,“我也沒有爹娘,我是跟着山上的仙人長大的,往後我也做你的仙人,如何?”

沒聽到楚尋春的回答,這畫面又晃蕩開了去。

一眼數年,楚尋春俨然長成了翩翩少年,而淑景的面貌看着沒有多少變化,只是個頭已經比楚尋春要矮上一些了。

他們二人坐在臨仙碼頭的一只小舟上,月色如瀑瀉下,滿江星河夢。

楚尋春擡頭癡癡望着月色,突然問道:“遲師姐,你有沒有聽說過獨恨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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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認得。”

淑景像是有些心不在焉,自顧自地撥弄着水面,波紋輕輕碾碎了水上月,像是細碎的幾鬥星光。

秦策眨了眨眼睛看向長英:“她姓遲啊?”

長英惡狠狠地“嗯”了一聲。

楚尋春赧然一笑,撓了撓臉,說道:“這種草往往只生單株,長在懸崖峭壁上,日夜受風敲雨打,人們說它前生是為情所困的草木仙人,被貶下凡間贖情罪,所以名作‘獨恨’。”

他頓了頓,見淑景沒有反應,又說:“但這類草若是被有心人摘下,種在凡間的沃土上,就會慢慢生出雙株,相依而長,并蒂而生,像是草木仙人終于得償所願,于是人們給它起名,叫做‘長情’。”

說完這些,他從背後拿出了一捧開得清雅的長情草,足足有十幾來枝,送到了淑景面前,有些生硬地說:“我……我恰巧遇着了一些,所以采來送你……”

話到此處,意蘊已明,淑景方才故作的漫不經心也遮掩不過去,緋紅悄悄攀上了耳稍。

長英已經背過身去,不想再看這場面,秦策倒是看得有滋有味,時不時地“哦”“哇”兩聲,惹得長英心煩。

不過這回憶也沒留存多久,很快就抹開了,接下來的就是些細碎不成章法的片段,秦策大致順了順,說道:“這楚尋春後來跑去了夢裏廣寒,還被掌門收義子了?這地方與他不是有弑父之仇麽?”

長英說:“若想大仇得報,不僅要有野心,還要能忍。”

秦策啧啧嘆道:“此後他就和這遲淑景分道揚镳了,看來這些年她師姐還是沒能撫平他的仇恨啊。”

長英正欲說話,面前忽然閃過一陣狂火,細一看去,一條火蛇竄遍了整條長街,不少樓閣被灼成了炭黑,人群四處奔走疾呼,哭天搶地,場面極盡可怖。

“這事兒我聽我爹說過,”秦策有些沉重地說道:“數年前江南曾蒙一場大難,一道滅不掉的邪火燎遍了整個長澤,昔年風光潋滟,漁舟唱晚的長澤仙居,一把火燒得血光欺天,哀鴻遍野。”

秦策繼續說道:“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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