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雙替身(3)
第081章 雙替身(3)
得到掌門允準,顧鴻軒當即禦劍下山,趕往最近的傲世宗分堂。
嚴格意義上來說,傲世宗并不算是一個門派。
這是一個專屬于散修的聚集地。
天下散修,盡歸此宗。
宗門內,沒有嚴苛的規矩,沒有分明的上下尊卑等級,更無須弟子上供。
分堂遍布修真界,倘若散修受人欺淩、身陷險境,都可以尋求幫助。
一手創立傲世宗的兩位仙尊,也是傳奇人物——
一位陸仙尊,原本是一個種植藥草的鄉野村夫,不幸被某個衣冠禽獸盯上,不僅要将他剖心取丹,還要“殺妻證道”。
一位成仙尊,原本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散修,同樣被那個禽獸盯上,作為“殺妻證道”的備選。
危急時刻,那位姓祝的師祖從天而降,收兩人為徒,帶領兩人破局,最後更是窺破天機,聯合魔尊,率領修士魔修,奮力與天一戰。
最終勝天半子,天道覆滅,修真界由此掙脫天道束縛,才有了如今安定和樂的局面。
事了之後,祝師祖與魔尊飄然遠去,不知所蹤。
留下陸仙尊與成仙尊,吸取之前的教訓,聯手創立傲世宗,回護天下散修。
每每對上這兩位仙尊,顧鴻軒都不免有些心虛。
畢竟,衛飛雲也是散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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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衛飛雲對他用情至深,一直安守後院,偶爾受些委屈,也不會放在心上,更不會向外人告狀。
這樣想着,顧鴻軒又有了底氣。
他可是天劍山的大師兄,根骨奇特,天資卓絕,也能算是修真界年輕一輩的翹楚。
衛飛雲平平無奇,僥幸與他結為道侶,受點委屈也是應該的。
況且,他也沒怎麽虧待過衛飛雲。
衛飛雲與他結為道侶後,結束了颠沛流離的生活,不再受人欺負,吃穿不愁,修為也有所長進。
難道還不夠好麽?
顧鴻軒是真的不覺得自己虧待了衛飛雲。
反倒是衛飛雲,他分明叮囑過衛飛雲,不要與打上門來的那兩個煞星搭話,把他們打發走就行了。
結果衛飛雲不知抽什麽風,竟然把那兩個煞星留下了。
宗門上下,沒人能打得過他們。
若是讓他們長留在天劍山,必定鬧得雞犬不寧。
還好,還有傲世宗。
顧鴻軒一路禦劍,半個時辰後,來到傲世宗西北分堂。
堂中有散修弟子留守,以備不時之需。
顧鴻軒徑直入內,抱拳行禮:“我乃天劍山大弟子,我有要事禀報陸仙尊與成仙尊,不知兩位仙尊現在何處?”
弟子回禮:“顧道友,今日是我們傲世宗祝師祖飛升成仙的日子,兩位仙尊正設壇施法,求見師祖一面。若是沒有緊急的事情,我們是絕對不敢打擾的。”
“我所說之事,恰與祝師祖有關!”顧鴻軒神色嚴肅,“兩個魔修,頂着祝師祖的名號,四處鬧事,招搖撞騙,甚至虐殺無辜、生靈塗炭!”
弟子不敢相信地睜大了眼睛。
“修真界誰不知道祝師祖的名號,怎會有人如此大膽?況且,魔修與我們早已簽訂和約,千百年來都相安無事,怎麽會……”
顧鴻軒繼續道:“此二人修為深厚、橫行無忌,連破我天劍山三道護山大陣。”
“天劍山護山大陣正是陸仙尊與成仙尊一同設下的,那兩人破陣之後,出言不遜,放話出來,說就算是陸成二位仙尊來了,他們也不放在眼裏。”
“天劍山受辱,還是小事。最可惡的是,他們竟然頂着祝師祖的名號為非作歹。”
“我等盡力周旋,如今使計,将他二人扣留在宗門之中,才連忙出來向兩位仙尊禀報,請兩位仙尊出馬,擒拿魔修,回護祝師祖名聲!”
這番話說得聲情并茂,弟子眼前不由地浮現出一個場景——
兩個魔修,站在天劍山山門前,表情嚣張,仰天長笑。
“什麽陸南星?什麽成意?不堪一擊!”
“告訴你們,我可是他們兩個的師尊!”
“就算是他們兩個來了,也得在我面前跪地求饒!”
“嘶——”
弟子倒吸一口涼氣,連忙拿出傳音符。
這張傳音符還是兩位仙尊留給他的,緊急的時候可以使用。
現在就是緊急的時候!
弟子捏碎傳音符:“兩位仙尊,急事速來!”
顧鴻軒忙道:“事關祝師祖!有人冒充祝師祖濫殺無辜!”
不多時,兩位仙尊就答複了。
一聽事情和師尊有關,他們也顧不得什麽開壇祭祀,用傳音符傳回咬牙切齒的一句:“無恥小兒,稍坐等死!”
還帶着禦劍飛行的呼呼風聲。
看來是在路上了。
顧鴻軒勾了勾唇角。
那兩個煞星再怎麽厲害,難道還擋得住兩位仙尊合力?
等那兩個煞星伏誅,一定要教訓教訓衛飛雲。
讓他長點記性。
一刻鐘後,兩位仙尊趕到。
兩個人提着劍,環顧四周,厲聲呵斥:“哪個魔修敢冒充我師尊?滾出來!”
顧鴻軒連忙迎上前去:“見過兩位仙尊,那兩個魔修來天劍山鬧事,被我使計,困在了天劍山中。”
兩位仙尊對視一眼,握緊手中長劍,冷聲道:“前面帶路。”
“是。”顧鴻軒忙不疊帶路,“仙尊随我來!”
不等顧鴻軒禦劍,兩位仙尊就飛出去了。
一路上,顧鴻軒又将事情添油加醋,重新說了一遍。
——那魔修不僅将天劍山攪得天翻地覆,更是大逆不道,冒充祝師祖,揚言要拳打陸南星,腳踢成仙尊,替祝師祖教訓兩個徒弟。
——冒充祝師祖的那個魔修,更是與一個上古兇獸舉止親昵,敗壞師祖名聲。
兩位仙尊臉色鐵青,攥着拳頭,骨節摩擦,嘎吱嘎吱地響。
顧鴻軒更加放心。
今日可是祝師祖飛升成仙的日子,這兩個人偏偏挑在今天鬧事,可算是踢到鐵板了。
不多時,三人抵達天劍山。
天劍山外,一片狼藉。
遠遠地就能看見,山門外草木摧折,狂風過境的痕跡。
幾人環抱的樹木,直接被連根拔起,劍鋒掠過,是一道道整齊的缺口,甚至有一棵參天古木,被直接插進山上大殿之中。
可見對方殘暴,實在是無法無天。
陸仙尊還在生氣,成仙尊卻發覺有哪裏不對,不由皺起眉頭。
他冷聲問:“這魔修也用劍?”
“是。”顧鴻軒頓了頓,“修真界與魔界交好多年,魔修使劍,也不奇怪。”
這倒也沒錯。
成仙尊又問:“你可看清楚了,他二人是如何破陣的?”
顧鴻軒搖頭:“狂風大作,看不清楚。”
“那他二人是多久破陣的?”
“約莫……一刻鐘。”
“一刻鐘?”成仙尊不可置信,又轉向身邊的陸仙尊,“你親自設下的陣法,被人一刻鐘就破了?”
“不可能。”陸仙尊板着臉,“我的陣法是師尊親自教我的,不可能這麽快就被人破了。”
顧鴻軒忙道:“也許是我記錯了,一個時辰也說不準。”
一個時辰和一刻鐘也能記混。
兩位仙尊對視一眼,不免有些懷疑。
他們從狼藉的山門前掠過,直接來到正殿門前。
見他們來了,掌門長老快步迎上前。
“仙尊、兩位仙尊!”
“兩位仙尊可來了,遲來一些,只怕天劍山都要被那兩個煞星給拆了!”
“仙尊不知道,那兩個煞星有多大逆不道……”
成仙尊擺了擺手:“那兩人現在何處?帶我們去見。”
陸仙尊也道:“無需多言!快快帶路!”
“是。仙尊,這邊請。”
“那兩個魔修一來,便占走了山上最好的院落,大有自立為王的意思!”
“若是尋常魔修,我等技不如人,也就算了。偏偏那魔修打着祝師祖的旗號,燒殺搶掠……”
正說着話,他們便來到了顧鴻軒的院門外。
“就在裏面!”
陸仙尊擡手運氣,四周隐隐有氣息浮動,甚至連周身景物都出現了短暫的扭曲。
掌門長老,還有顧鴻軒,都不由地往後退了半步。
掌門與顧鴻軒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勝券在握的眼神。
顧鴻軒低聲道:“師尊,幸不辱命。”
掌門亦欣慰道:“鴻軒,幹得不錯。”
兩個人轉回頭,臉上都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
陸仙尊出手,那兩個人必死無疑!
強闖山門之仇、殿上羞辱之仇,馬上就可以報了!
只見陸仙尊凝神運氣,用上了十成十的修為。
他擡手一掌,“轟隆”一聲巨響!
整個屋頂被掀翻,砸在山坡上。
“好!”天劍山掌門不由地喊了一聲,“仙尊好修為!”
靈力波動,煙塵四起。
只見烏發紅衣的“魔修”,被身形高大的同伴護在懷裏。
“大膽魔修!竟敢冒充我師尊招搖撞騙、胡作非為,還不速速現身,束手……”
煙塵散去,“魔修”擡起頭,同他們對上視線,看清對方的面容。
“就……就……”
陸仙尊就快放完的狠話,忽然說不下去了。
就——
人影閃過,成仙尊像一陣風,從陸仙尊身邊刮過去!
下一刻,他直接沖到院子裏,大喊一聲:“師尊!”
師尊?!
顧鴻軒和他的掌門師尊,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又下一刻,成仙尊撲到“魔修”面前,抱着他的腿,拽着他的衣袖,回頭指着陸仙尊,大聲告狀。
“師尊,師兄把屋頂掀翻了!他都做幾百年師兄了,正好他犯錯,換我做師兄!我長大了,我可以做師兄了!”
又又又下一刻,陸仙尊也反應過來,丢開長劍,猛沖上前,扒拉着“魔修”的另一邊衣袖。
“師尊,我是師兄!我也長大了,我還能當師兄!我……我……”
陸仙尊回過頭,指着顧鴻軒:“他們騙我!”
*
怎麽會這樣?
到底發生了什麽?
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天劍山衆人,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場景。
這個祝青臣,就是那個祝青臣!
他就是陸仙尊和成仙尊的師尊!
陸仙尊與成仙尊正圍着他撒嬌,争着當師兄。
“不……不可能的……”顧鴻軒喃喃道,“不可能啊,那位仙尊雪衣白發,這人……這人一身紅衣,又這樣狷狂嚣張,分明就是魔修,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顧鴻軒忽然想起什麽,連忙上前:“兩位仙尊清醒一些,這恐怕是魔修的障眼法,別被魔修迷惑……”
兩個仙尊回過頭:“這位小友,莫不是當我們是傻子?”
他們站直起來,撫了撫衣擺,擋在祝青臣身前,恢複仙尊嚴肅正經的模樣。
“師尊救我們于水火之中,我們怎麽可能認不出師尊?”
“師尊就是師尊,就算換了衣裳、換了頭發顏色,我們也認得出來。”
“可……”顧鴻軒還想辯駁,被掌門拉住了。
別說了,修仙之人怎麽可能認錯?
陸成兩個徒弟再次回過頭,喊了一聲“師尊”。
祝青臣笑着,和以前一樣,喚了一聲:“南星、成意。”
聽見熟悉的聲音,兩個人都眼淚汪汪。
“師尊還記得我們的名字?”
“自然記得,怎麽會忘記呢?”祝青臣擡起雙手,分別拍了拍他們的肩膀。
“南星,本尊最會烤肉的徒弟。”
“成意,本尊最會罵人的徒弟。”
兩個人都不好意思起來,低下頭:“師尊說笑了。”
祝青臣摸摸兩個人的腦袋,将他們拉到自己身後,随後擡起頭,看向天劍山掌門。
“怎麽?掌門對我的身份有所懷疑?特意請我的兩個徒弟前來辨認?”
掌門狠狠地瞪了一眼顧鴻軒,但還是不得不賠着笑:“仙尊,都是誤會,都是誤會。方才聽聞仙尊名號,我們便想到了陸成兩位仙尊。”
“自從您飛升仙界之後,兩位仙尊對您極其思念,所以我們想着……請兩位仙尊前來,與您相見,也好一敘師徒情誼。”
“實在是誤會……”
祝青臣自然不信他的鬼話,笑着反問:“是嗎?”
“是是是,就是這樣。”掌門連連點頭,“我們确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讓仙尊與徒弟相見。”
祝青臣故意問:“那是誰去傳的話?怎麽說的?怎麽把屋頂都掀翻了?”
“是……”掌門把顧鴻軒推出來,“是我這個不成器的徒弟。”
掌門佯怒:“你怎麽傳的話?讓你去請兩位仙尊來與尊者一敘,怎麽把屋頂也掀翻了?啊?”
祝青臣臉上含笑,饒有興致地看着掌門訓斥顧鴻軒,卻不說話。
“你到底怎麽回事?讓你辦點小事都辦不好,若是驚擾了尊者,你擔待得起嗎?若是兩位仙尊沒看清楚,與尊者打了起來,你擔待得起嗎?”
掌門罵了一會兒,實在是沒詞了,才眼巴巴地看向祝青臣。
祝青臣仍舊一言不發,朝身後兩個徒弟使了個眼色。
兩個徒弟會意。
成意先開了口,道:“顧小友與掌門方才可不是這麽說的。”
“你們方才火急火燎地來說,有妖魔冒充我的師尊,到處燒殺搶掠、塗炭生靈,敗壞師尊名聲,求我二人做主。”
“怎麽?傳話能傳成這樣?相差十萬八千裏?”
掌門讷讷說不出話來:“這……這确實是傳錯了話……”
“我的師尊燒殺搶掠、塗炭生靈,是不是你們說的?”
“我師尊到底殺了誰?燒了哪兒?搶了誰的東西?”
忽然,陸南星提高音量,把天劍山一行人吓得一激靈。
“說話!”
“我師尊殺誰了?搶誰了?到底是誰在敗壞我師尊的名聲?今天這事情,說不清楚,誰都別想走!”
不用祝青臣動手,兩個徒弟就釋放出威壓。
一瞬間,天劍山一衆長老的額頭上就沁出了冷汗。
似有千鈞重擔壓在他們的肩上背上,将他們的脊背與膝蓋壓彎,讓他們一寸一寸地彎下腰去,幾乎跪在地上。
“爾等歪曲事實、謊報軍情,簡直可惡!”
“倘若今日不是我師尊在此,而是無辜魔修,被你們冤枉、潑髒水、扣帽子;倘若那一掌不是拍在屋頂上,而是拍在無辜魔修身上。釀成慘劇,如何挽回?”
“天劍山自诩名門正派,沒想到,做的都是這些偷雞摸狗、陰險下作的事情!”
幾個長老奮力抵抗威壓,表情扭曲,臉上滿是冷汗,衣裳都快濕透了。
掌門忙道:“是我們會錯了意、傳錯了話,但我們絕不是有意的,請仙尊見諒。”
顧鴻軒的修為當然不如掌門長老,“撲通”一聲,他直接跪在了院子裏。
他咬着牙,不肯低頭:“是我傳錯了話,絕非有意害人,請仙尊明察。”
他們咬死不認,但那又怎麽樣?
前後說辭兩樣,證據确鑿,害人之心昭然若揭,豈是他們不認就可以過去的?
陸南星道:“你們這樣的掌門長老,撒謊成性,心術不正,不再适宜自成一派,更不适宜教導年輕弟子。”
“此事我會通報修真界,請幾位大宗長老一同商議。”
這就是要聯合罷免天劍山掌門的意思了。
或許,連天劍山都保不住,會被并到某個大宗門之下,接受教導。
掌門奮力掙紮,還想求情。
可就在這時,陸南星和成意對視一眼,瞬間收了威壓。
他們收了威壓,幾個長老卻收不住力氣,忽然沒了着力點,幾個人猛地往後一倒,直接摔成一片。
“啊!”
衆人反應過來,又連忙求情:“仙尊,我們不過一次傳錯了話,何必要通報修真界?這懲罰實在是太重了!”
“我等支撐天劍山,實屬不易,求仙尊再給一次機會……”
成意道:“我給你們機會,誰給被你們教壞的弟子機會?誰給被你們撒謊害死的無辜修士機會?”
陸南星道:“你等若有心,便在這裏自省過錯,別再推脫。”
兩個徒弟一唱一和,直接把天劍山一衆長老都發落了。
祝青臣在旁邊看着,十分欣慰。
不錯,不愧是我的徒弟!
他原本以為,解決天劍山,還需要一些時間呢。
現在看來,根本就不用。
陸南星與成意一左一右,扶住他的手臂:“師尊,您受驚了,快進去歇着。”
兩個徒弟又看見站在祝青臣身邊的李钺:“還有這位。這位是……”
祝青臣介紹道:“我的道侶。你們之前也見過的,魔尊,那條蒼龍。”
李钺補充道:“一條好龍。”
兩個徒弟連忙喊了一聲:“師公!”
“我就知道師尊和魔尊肯定是一對!”
“師尊、師公,快回去歇着。”
“好。”祝青臣笑了笑,轉身回去。
轉過身,只見衛飛雲舉着一根木棍,站在他們身後,像是随時要給他們一棍子。
兩個徒弟震驚。
“師尊,這又是誰?他要打我們!”
“師尊,你又收徒弟!有我們兩個還不夠?都收一百個了!”
“你們倆別一驚一乍的。”
祝青臣擡手,從衛飛雲手裏拿走木棍,向他介紹道:“你別怕,這也是我的徒弟,陸南星、成意,你可曾聽過他們的名字?”
衛飛雲輕輕地點了點頭:“聽過……”
修真界最厲害的兩個散修,怎麽可能沒聽過?
“那就好,他們兩個都是好人。你的病,有他們相助,也會好得更快些。”
“多謝師尊,見過兩位師兄。”
祝青臣又轉向兩個徒弟,介紹道:“我新收的徒弟,衛飛雲。你們兩個,馬上派人找幾個厲害的醫修和丹修上山來,給師弟治病。”
“是。”
陸南星和成意原本是不太高興的,師尊又又又收徒弟!沒完沒了!
可是……聽見衛飛雲生了病,他們也不由地擔心起來,連忙詢問。
陸南星端出大師兄的架子:“你得的什麽病?之前可看過醫修?可是受了傷?你也是散修?先前怎麽不向傲世宗求助?”
成意握着他的手,拍拍他的手背:“師弟,你放心,我好不容易才有個師弟,肯定不會讓你死的。”
祝青臣蹙眉:“成意,不許胡說。”
“噢。”
師徒隊伍逐漸壯大,五人回到房裏。
祝青臣與李钺坐在主位上,三個徒弟坐在一塊兒。
祝青臣把衛飛雲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陸南星捶了一下桌子:“那顧鴻軒平日裏總說自己道侶怕生、不願見人,又說自己道侶修為不深,不慎受傷,他十年尋藥、不離不棄,滿修真界都贊他有擔當、重情重義,結果,他背地裏就是這樣對你的,他不去唱戲,簡直可惜了!”
成意也握着拳頭捶桌子,直接把桌子捶成兩半:“簡直惡心!我算是發現了,修真界的大師兄和小師弟都有點毛病!”
“幾百年前就是這樣,那個狗屎大師兄,為了他的小師弟,要剖我的金丹,還要殺我證道。”
“現在這個大師兄也是狗屎!修真界的大師兄都是狗屎!”
陸南星皺眉:“等一下,我也是大師兄!”
你夾帶私貨!
成意道:“師尊放心,我們馬上傳令給宗裏,讓離得近的醫修丹修收拾收拾,上山來!”
“好。”祝青臣溫聲道,“總歸一切都來得及,你們也別這麽生氣。”
兩個徒弟馬上安排好一切,又盤算着把屋頂挪回來。
結果屋頂砸在山坡上,已經砸得稀巴爛了。
沒辦法,只能重新修。
祝青臣道:“屋頂的事情不急,有件事情比較着急。”
“師尊盡管說!我們在所不辭!”
“我想問問你們兩個——”祝青臣微笑,“‘傲世宗’這個名字,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