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好感判定
好感判定
對于瑪麗的出現, 淩惜并不覺得意外。
她早就想過,這個NPC身份特殊,考慮到游戲的戲劇性,應該不會是她之前從未注意過的路人甲。
宅子裏能夠引起她特別注意的女仆, 除了女總管和她的幾個面癱手下以外, 就只剩下瑪麗了。
所以, 瑪麗其實和安妮關系不錯, 平時應該有好好照顧安妮。只是她這個外人來了, 瑪麗擔心她向女總管打小報告,作戲給她看。
幸好她當時行事謹慎,對安妮依舊客氣恭敬。如果她為了和瑪麗套近乎,也對安妮冷嘲熱諷,她今夜就別想從瑪麗這裏得到任何情報了。
游戲在一開始就給她挖了個大坑。
淩惜不屑地撇撇嘴,自鼻腔中發出一聲冷哼。她注視着瑪麗走進仆人墓地之中, 轉頭低聲道:“程浮......”
淩惜思考得格外專注,連程浮已經走到了她身後都沒察覺。
她剛扭過肩,頭還未完全偏過去, 肩膀就撞在了程浮緊實t的腹肌上。
撞擊的一剎那,淩惜幾乎以為自己碰到了一堵牆。那牆極其堅固,始終紋絲不動,卻也柔軟, 因而她的肩膀未産生一絲痛楚。
這陌生的觸感讓她一愣, 話音也戛然而止。
程浮察覺到了淩惜的異樣,俯下頭。
他本就站在她的背後,這個姿勢讓兩人的臉瞬間拉得極近極近, “怎麽?”
黑暗中,淩惜看不清程浮的側顏, 但她能感覺到他近在咫尺的臉。
程浮輕聲發問時,還無意識地偏過了頭,溫熱的呼吸因此噴在了她的臉頰上。
淩惜的視覺被弱化,其他感官的敏感度也随之提高,心理作用下,那道溫熱的氣息落在她的皮膚上,炙熱滾燙。
淩惜立即往旁邊移了幾步,轉過身來,輕咳了一聲道:“沒什麽,我剛才是想和你說,這個NPC我認識,她叫瑪麗。”
“我打算只帶顏靜過去和她談,我們兩個女生出面,不容易激起她的戒備心。”
借着從樹枝間漏下的零星月光,淩惜只能看清楚程浮的身形輪廓。
她盯着青年面目模糊的臉,聲音輕輕,“至于你,我需要你守在瑪麗來時的路上。”
“一旦我們和瑪麗談崩,她想跑,我和顏靜夠嗆抓得住她,只能你來。”
“好。”程浮的嗓音依舊冷淡平穩,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擔心程浮認為她不想讓他聽到談話內容,故意對他藏私,淩惜又道:“你注意觀察我們這邊的情況,看到我給你打手勢,你就可以過來了。”
這次程浮沒有接話,只點點頭,将原本由他拿着的花束遞給了她。
淡淡的花香朝淩惜湧來,鑽進她的鼻腔,沁入她的肺腑,纏繞在了她的頸間和發絲上。
淩惜摸黑伸出雙臂,将花束接到了懷中。目送程浮離開後,她走到顏靜身旁。
雜草叢中,顏靜又換回了方便行動的蹲姿,她正擡頭盯着遠處的瑪麗,似乎并未注意到剛剛倆人發生的小插曲。
淩惜一手抱着花束,一手輕輕拍了拍顏靜的肩膀。
對上顏靜的目光,淩惜彎起唇,露出一個狡黠的微笑,“走,我們也去瑪麗面前演個戲。”
墓地裏寂靜極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裏埋着太多死人,形成了活物勿近的磁場,墓地周圍瞧不見鳥,也看不到發聲昆蟲的影子。
夜間這裏聽不到一聲鳥叫或者蟲鳴,在這有些驚悚的死寂中,瑪麗靜靜走向仆人墓地的角落。
她面色哀傷地蹲在地上,将懷中抱着的花束放到她親手挖出的隐秘墳墓前。
瑪麗從花束中抽出一枝花折斷,只取了白色花朵別在耳後,“安妮,我來看你了。”
瑪麗的狀态原本還算穩定,但念出了安妮的名字後,她忽然繃不住情緒,垂下眼眸,滾出兩滴淚來。
“沒想到你會死得這麽慘,連完整的屍體都沒能留下來。”
“是我沒用,我沒能找到你的屍體,只能用這種方式讓你安息,可是,你真的能夠安息嗎?”
“為什麽,為什麽夫人能這麽狠心,為什麽老爺不肯幫你,為什麽你明明是這麽好的人,最後卻落得這個下場啊......”
哭着哭着,突然,瑪麗眉頭鎖緊。
她擡手用袖子擦幹臉上的淚,扭過頭去,臉上已然換成了緊張提防的表情,“誰?”
站在她背後不遠處的,自然是淩惜和顏靜二人。
她們倆一直悄悄地朝瑪麗靠近,直到距離差不多了,才故意弄出了一點聲響,引起對方的注意。
“瑪麗?”
淩惜的臉上原本挂着探究的表情,看到瑪麗的臉後,她微微睜大眼睛,顯得十分驚愕,“怎麽會是你?”
不得不說,演戲是需要天賦的,顏靜在這方面就比不上淩惜。好在她也不用“争鏡頭”,只默默站在一旁,當少女的背景板就好。
這邊,淩惜還在演。
最初的驚訝被沖淡後,淩惜的表情緩和了下來,她朝瑪麗身後的平整地面看了一眼,微微皺眉,“難道你是來看安妮的嗎?”
瑪麗沒有回答,只站起了身。
三人這樣無聲對峙着,氣氛有些冷凝。
淩惜似乎并沒有受到這凝重氣氛的影響,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中,喃喃自語,“這兩天死的人裏只有安妮沒有墳墓,可你明明和安妮關系很差……”
說到這裏,淩惜頓住了,她似乎想通了什麽,擡頭定定地看着瑪麗道:“原來你之前的表現是在演戲給我看。”
“你猜對了。”
瑪麗雙臂交叉抱于胸前,佯裝淡定,“那又怎麽樣,難道你想向女總管告密嗎,別忘了,你們也在半夜出門了,那個死女人不可能放過你們。”
雙臂交叉抱于胸前,這是個很有拒絕、防禦意味的動作。
淩惜無奈地笑笑,“如果我們真的對女總管如此忠心,就不會在這個時候出門了。”
說完,淩惜來到安妮真正的墳墓前,将手裏的花束放了上去。
淩惜知道此刻瑪麗正觀察着她的一舉一動,她肯定會對這個墳墓的主人進行猜測,得到答案,安妮。
但淩惜什麽都沒說,她故意把瑪麗晾在一邊,和顏靜一起垂頭默哀。
幾分鐘後,淩惜才偏頭對一直盯着這邊的瑪麗道:“如果你真想看安妮的話,就來我這吧,她的屍體被埋葬在這裏。”
瑪麗心中已有了猜測,但還是有些不信。
她來到墳墓前,質問淩惜,“難道昨夜是你們埋葬了安妮嗎,為什麽,這是要冒很大風險的,你們和她的關系沒有好到這種程度吧?”
淩惜垂下眼睫,沒有回話。
月光柔和地灑在她的臉上,描摹着她精致的五官,讓她活脫脫顯得像個受了委屈的倔強小白花。
淩.小白花.惜正在心中倒計時。
三、二、一。
這時,顏靜突然發威,一反常态地潑辣開口道:“你要是不信,就把這個墳挖開,看看裏面有沒有屍體不就得了?”
“你有什麽資格質問我們,哦,因為你是安妮的朋友,你覺得我們和安妮關系不夠好,所以我們埋屍是居心不良是吧?”
顏靜怒極反笑,“那麽請問,昨夜我們忍受着臭氣把屍塊從垃圾堆裏弄出來時,我們費力挖墳把安妮埋葬時,你這位好友在哪啊?”
“如果昨夜我們不在,就這樣的炎熱天氣,安妮的屍塊在垃圾堆放到今晚,都得爛出汁長出蟲了,還埋什麽埋啊,直接當花肥算了!”
這不是挺有演戲天賦的嗎?
淩惜在心中給顏靜點了個贊,這姑娘從未在關鍵時刻給她掉過鏈子。
被顏靜這麽一通怒怼,瑪麗沒有生氣,她沉默了一會兒,态度緩和下來。
瑪麗:“抱歉,是我誤會了,我只是沒有想到,現在除了我以外還能有其他人惦念着她。”
瑪麗蹲下身,從地上捧起了一把土,她看着土粒成小股地從她的指縫間流下,聲音哽咽。
“安妮是個很好的人,從前和許多人交好,但在她出事以後,那些人全都變了,只剩我一人還念着和她的情分。”
“當然,還有你們,你們兩個新來的小女仆也覺得她可憐。”瑪麗笑了笑,“說到這,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該感到溫暖還是諷刺了。”
NPC開始碎碎念,是打開心理防線的标志。
淩惜見事情穩了,正要打手勢招呼遠處的程浮過來,一個對話框卻猝不及防地出現在了她的腦海中。
[玩家已找到重要NPC瑪麗,即将進行好感判定,判定過程對玩家公開。]
淩惜朝身旁的顏靜看了一眼,發現她的表情也有些愣怔,看來她也看到了對話框,這樣的話,遠處的程浮應該也有。
淩惜的猜測馬上就得到了印證。
[參與判定的玩家共三名:程浮、顏靜、淩惜。]
[程浮剖開安妮的肚子,導致安妮死亡,-10]
[程浮分割安妮的屍體,處理安妮做食材,-10]
[程浮殺死嬰兒,處理嬰兒做食材,-20]
[程浮喝下母子湯,-5]
[程浮參與去垃圾堆找齊安妮的屍塊,+10]
[程浮參與埋葬安妮,+10]
[程浮為瑪麗制造的墳墓做掩飾,+5]
[玩家程浮個人好感度:-20]
[顏靜喝下母子湯,-5]
[玩家顏靜個人好感度:-5]
[淩惜照顧安妮時态度友好,+5]
[淩惜為給安妮找醫生向女總管求情,+20]
[淩惜參與安妮死亡後的房間整理,+5]
[淩惜喝下母子湯,-5]
[淩惜參與去垃圾堆找齊安妮的屍塊,+10]
[淩惜參與埋葬安妮,+10]
[淩惜向安妮的墳墓獻花,+5]
[玩家淩惜個人好感度:50]
[團隊綜合好t感度:25>10]
[今夜玩家可以從NPC口中獲得情報。]
對話框的內容換了一次又一次,過程跌宕起伏,讓淩惜感受到了坐過山車般的驚險刺激。
直到看見最後結果,她內心的石頭才終于落了地。她回顧着剛剛看到的內容,若有所思。
這個好感判定很有意思。
參與好感判定的人是怎麽算的?
是這個對話框出現的時候,在墓地附近的玩家都會參與判定;還是要看是哪個玩家激發了對話框,和此人組隊抱團的玩家會參與判定?
淩惜猜測二者皆有,因為這樣的話,玩家的抱團才更加有意義。
對話框裏說,“今夜”玩家可以從NPC口中獲得情報,言下之意是還有明夜後夜。
看樣子,從第二天晚上開始,瑪麗每晚都會到墓地裏來,玩家每晚都有一次機會觸發對話框。
這也是給了容錯。
如果玩家第一次觸發對話框的時候,團隊綜合好感度不足,玩家就得調整隊內人員,在下一晚繼續進行嘗試。
調整隊內人員是比較委婉的說法,直白點講,就是踢掉好感度低的玩家,吸納好感度高的玩家。
踢掉也是委婉的說法,該玩家已經知道了瑪麗的存在,團隊要做的是滅口。
淩惜笑了一下。
負20的好感度,真有你的哦,程浮。
要不是她的好感度足夠多,把程浮和顏靜的負分給抹了,他們今夜又要翻車,又得等到第四晚,進度就太慢了。
說起來,這個好感度的具體判定也很有意思,不是從瑪麗的視角,而是近似于上帝視角,很多瑪麗不知道的事情也被算了進來。
淩惜之前聽到程浮說攻擊他的是厲鬼安妮,就以為她之前做的刷好感的事情都沒有用了,沒想到它們在這裏派上了用場。
原來她刷的不是安妮的好感度,而是瑪麗的。
她替安妮向女總管求情的行為,居然給她加了足足20點好感。
不過,一想到她差點把自己的命搭了進去,她覺得這個獎勵也不算多。
還有一點,玩家似乎可以通過策略增加好感。
比如,她給安妮獻花,增加了5點好感,這花是三人一起摘的,如果她把花分成三份,每人都去獻花,或許每人都能加5點好感。
“幸虧有你,不然這次要完。”
淩惜正想着,耳邊忽然傳來了顏靜心有餘悸的低語。
淩惜微微挑起唇角,不再去想好感度的事情了。反正他們已經過關,三人聯盟得以保持,這件事用不着她操心。
這時,枯葉被碾碎、枯枝被踩斷的聲音再次響起,淩惜擡眸,只見程浮已經走到了墓地的角落。
他沒有走進墓地,只站在籬笆圍欄外面,靜靜地瞧着她們。
人已到齊,該打聽情報了。淩惜看向瑪麗,輕聲道:“我有些問題想問你。”
好感判定通過,瑪麗可以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從她的口中,淩惜知曉了故事的全貌。
令她感到有點驚訝的是,衛錦鯉居然猜得很準,故事中的很多內容都是她曾經提過的。
原來,在夫人未嫁給老爺、還是小姐的時候,安妮就已經在她身邊侍候了。
安妮性格溫柔,做事妥帖,很受夫人喜愛。
夫人被老爺猛烈的追求打動、決定嫁給老爺時,便将安妮作為陪嫁,帶在身邊。
結婚沒多久,夫人就懷孕了,生産不順,早産加難産。當天夫人在床上折騰了十多個小時,都沒能把孩子生出來,自己也昏死了過去。
接着,事情便向衛錦鯉猜測的方向發展了。
醫生判斷孩子活不成後,為保住夫人的性命,冒險動了那個駭人聽聞的流産手術,将夫人腹中的死胎弄碎取了出來。
從血泊中的組織碎片依稀可以分辨出,夫人原本懷的是個女孩。
夫人為她可憐的女兒取名羅斯,命人将孩子的屍體碎塊埋在了宅子外的玫瑰花壇中。
沒有複活儀式,沒有特殊陣法,玩家們先前的陰謀論統統不成立。夫人的想法就是這麽樸素,她希望女兒能像這些玫瑰,永遠陪在自己身邊。
手術保住了夫人的性命,但也給她的身體帶來了重創。夫人不得不與老爺分居,安心休養,過程中,她唯獨只允許安妮在旁照顧。
夫人的情況很糟糕,她的身體變得格外虛弱,術後半個月內,她都只能躺在床上,身下斷斷續續地流血。
就在夫人恢複“健康”後不久,醫生又帶給了夫人一個壞消息。她告訴夫人,她再也無法擁有自己的孩子了。
于是就有了小小姐,那個逼真的假娃娃。
夫人康複後也沒搬回去,她在自己的房中設了嬰兒房,将假娃娃養在裏面,每天悉心照顧,就像是在玩過家家。
包括老爺在內的其他人都不敢觸夫人的黴頭,只能配合她,裝成小小姐還在的模樣。
再然後,又到了被衛錦鯉猜中的劇情。
刀子沒落到自己身上,自然無法感同身受地疼。失去孩子的打擊讓夫人精神失常,對老爺的影響卻并不是很大,甚至沒有與夫人分居大。
老爺長時間不能和夫人同床,耐不住寂寞,或者說管不住下半身,他強迫了安妮,還導致她懷孕。
安妮向來處事冷靜,這次卻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只拼命遮掩。
直到後來,随着孩子的月份逐漸增大,她開始顯懷,事情終于暴露了。
面對夫人的盛怒,老爺慫了,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了安妮頭上。
夫人原本想當場處死安妮,但看着女人哀求的表情和隆起的肚子,她忽然改變了主意。
夫人覺得,也許安妮肚子裏的孩子就是她女兒的轉世。
她的寶貝羅斯舍不得她,靈魂一直在宅子裏徘徊,現在她終于找到了機會,能夠再次出生,做她的女兒。
于是夫人下令,讓安妮在宅子裏養胎,并派仆人去照顧她。
夫人和安妮做了個約定。
如果安妮能生出健康的女孩,夫人便原諒安妮的隐瞞,放她自由;如果安妮沒能順利生出孩子或者生了男孩,她和這個孽種都得死。
事情的結果玩家們親眼見證了,安妮以性命為代價生了個男孩出來,她和她的孩子都下場凄慘。
至于夫人和老爺的微妙關系,淩惜也從瑪麗這裏得到了答案。
當初夫人嫁給老爺時,與老爺立下了契約。
老爺承諾,結婚以後,家裏由夫人掌權,包括他在內的所有人都要聽夫人的命令,他的財産也都歸夫人所有。
但老爺也怕夫人不是真心對他,會謀害他、吞下他的家産,在定契約時留了一手。
如果老爺在50歲以前死去,不論是否為意外死亡,老爺的財産連帶夫人的個人財産都要捐贈出去。
這契約類似現實世界的合同,極具效力。也就是說,夫人必須讓老爺平安活到老,否則契約生效,她将一無所有。
這也是為什麽,夫人發現老爺和安妮的醜事後,她明明對老爺也恨之入骨,卻只殺死了安妮。
這麽看來……
淩惜垂下眸子,想起了安妮生産時的畫面。
當安妮醒來,發現自己即将被開刀,明白這是夫人的命令後,她的情緒十分複雜,悲傷、愧疚、擔憂、無奈,種種情緒裏,卻沒有對夫人的恨。
再結合夫人和安妮有多年的情分,淩惜想,安妮應該不恨夫人,她對夫人有愧,又用自己的慘死償還,現在她們兩清了。
安妮恨的是老爺,男玩家是她殺的。
那麽很明顯了,嬰兒厲鬼存在。嬰兒恨下令将其處死的夫人,并将這份恨意發洩在了女玩家的身上。
所以,為什麽玩家會是替死鬼呢?
淩惜開口問道:“瑪麗,夫人之前有沒有了解過與鬼怪相關的事情,有沒有收集過能護身的東西,或者,那個假娃娃曾經有過什麽異動嗎?”
瑪麗很快就搖頭道:“沒有,至少我沒聽說過。”
這時程浮忽然問道:“如果安妮變成了厲鬼,徘徊在這個宅子中,卻沒有對老爺和夫人動手,只殺了一些仆人,你覺得會是什麽原因?”
這問題把淩惜都給聽愣了。
你問得也太直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