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
第 15 章
觸發隐藏劇本因而完成修複的劇本系統上依然列着劇情，只是沒有強制要求了。
沈越冬仔細思考了一會兒，發現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1.在所有主角面前揭露反派身份。
她已經能預想到了：
沈小冬去自首——葉小知：“你有陰謀。”
沈小冬不小心暴露證據——葉小知：“你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一定是陷阱。”
沈小冬在舒小何面前露出馬腳——舒小何：“開玩笑要有個度。”
2.讓所有主角見證并相信她的死亡。
三個劇本，其中還有一個是群像文劇本，她至少得集齊二十幾個人來觀看她的死亡。
通過電視轉播見證的不算參與死亡直播。
3.綜合以上兩條，她不能太早揭露反派身份，免得出現反派創業未半而中道進局子的情況。
她得先集卡。
集齊所有主角的懷疑。
然後再出牌。
讓主角們在差不多的時間點發現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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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找一個合适的時間地點，寄出邀請函讓主角見證她的死亡。
……
沈越冬：有時候覺得還是走劇情比較不那麽費腦子。
完成劇本的捷徑，有卻是一定有的。
比如說——沈随。
沈越冬仍在倉庫中，她的手機接通着，那頭傳來舒何的聲音：“怎麽了？”
舒何剛離開沒多久，她猜想他是半途停下摩托車，摘下頭盔和她對話的，聲音在風裏有些零散。
“你這段時間住在我家，不要到處走了。”她說。
好一會兒，舒何才開口：“在那之前，我得回去應付那些人。”
沈越冬：“我會擺平的。”
舒何又沉默了：“即便如此……”
沈越冬：“我缺一個做飯的人。”
電話那頭的風聲安靜，舒何沒有說話。
天空陰沉，昨天晚上下過雪，路上還有薄雪，寒氣四侵。
舒何似乎在思考，然後他帶着嘆氣苦笑：“算了。”
計劃大成功。
沈越冬看了一眼時間：“那你立刻馬上調轉車頭回來，快到吃飯時間了。”
舒何：“我至少得回去拿點行李吧？還有我的……”
沈越冬：“我會一手包辦的，快回來做飯！”
舒何猛然察覺出沈越冬的險惡用心：“我……敢情你就是懶得做飯吧？”
沈越冬乘勝追擊：“你不是說每次去菜市場都顯得像個飯桶嗎？現在你不用去菜市場了，我每天會把食材帶回來的。”
說完，挂了電話。
舒何深覺自己陷入了陷阱裏，臂彎裏抱着頭盔，臉被冷風吹得有點發疼。
傍晚，終于考完兩天試的舒輝回家發現氣氛有點怪。
他蹬蹬蹬上樓，在閣樓的地板上放下書包，問妹妹舒桃：“今天怎麽了？”
舒桃：“什麽怎麽了？”
舒輝：“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家裏……沈越冬家裏……”
家裏好像多了一點什麽，但他說不出來是什麽。
舒桃一臉見怪不怪：“今天有幾個客人來過，其中有一個哥哥來這裏住下了，他也姓舒诶。”
是多了個人！
舒輝懊惱地搓了搓臉。
考試考昏頭了，居然沒看到家裏多了一個人。
話又說回來，沈越冬又要搞什麽鬼？為什麽家裏來路不明的人越來越多了？
沈越冬讓舒何自己收拾一個房間出來，她則站在門口當監工。
她的目光在跟着舒何走，腦子裏卻在鬧哄哄地建設高樓大廈。
如果真的中彩票的話，就去買下一大片商品房。
每天坐着收房租。收房租使人快樂。
畢業論文還是得寫的，畢業後幹什麽？
不要工作！拒絕工作！
她都在這個世界裏工作了那麽久了，她拒絕回到現實世界後再次成為社畜！
“你在想什麽？”舒何手裏拎着床單的一角，回頭看她。
沈越冬的思緒從遙遠的幻想裏退回來，語言系統尚未完全恢複：“房地産，我在想這個。”
她家房子那麽大，院子那麽大，雖然破了一點，但一寸土地一寸金嘛。
現在她家已經有三戶租客了，其中有一個租客不付錢。
這裏點名批評沈随先生。
舒何：“關一下門，我有話對你說。”
沈越冬剛剛還在幻想回去後的情形，不怎麽樂意被突然冒出來的工作話題橫插一腳，她懶得動：“不了，我家屋子隔音不怎麽好，關門和沒關門差不多。”
舒何瞥了一眼外面，慢悠悠地開口道：“沈随認為我們兩個是什麽關系？”
“你不願意關門，是在擔心我們太過親密讓他吃醋嗎？”
沈越冬根本不知道她随口悠出的一句話竟可以這樣解讀。
真不是這樣的啊老天。
她把雙手從懷裏抽出來，放棄了那個擺酷的姿勢，解鎖手機，把通訊界面上的備注拿給舒何看。
“備注是這個，我告訴他的也是這個，滿意了吧？”
舒何用他那雙暖褐色的眼睛打量了一下她，嘴角抿了抿：“既然是這樣，你還當着他的面說喜歡，你是真的準備坐實花心大蘿蔔的印象了嗎？”
她認命地關上門：“你不用替我在意，我自己會處理。你剛才讓我關門想說什麽？”
舒何坐在床邊：“雖然我沒有權力幹涉你的感情生活，但我還是想提醒你——”
“就說這件事？”沈越冬有些心痛。
剛才為了“談工作”做了很多心理準備。
結果就說這個？
等于是西裝領帶都打好了，結果告訴她只是去掃個地。
舒何的嘴角挂了點淡淡的笑：“我覺得這件事已經足夠重要了。我只是提醒一下你。”
她：“我知道分寸t。”
舒何收拾了一下臉上的表情，笑：“你知道就好。”
因為舒何的到來，家裏的晚飯豐盛了不少。
完成了期末考的煎烤程序，高中生舒輝整個人都像烤魚一樣金燦發亮，眼睛裏都有了光。
新來的租客舒何向來嘴巴伶俐，親和力極高，他很快就和兩個小孩打成一片，舒輝舒桃兩兄妹纏着他問東問西。
舒桃舉手：“想知道越冬姐姐的事！”
舒何：“哈哈哈，只有她的糗事……你們敢聽，我也不敢講。”
沈越冬倒是不在乎，她能有什麽糗事？
不就是運動過敏一跑步就長疹子、正式測試時拿成了玩具/槍、執行任務時被袋鼠打了……這幾件嗎？
……好像是挺多的。
但很多都沒辦法拎出來給小孩講吧？
舒何繪聲繪色地對那兩個小孩說：“我們廠裏領導喜歡吃一種有糖衣包裹的降壓藥……”
舒桃提問：“什麽是降壓藥？”
舒何笑眯眯地回答：“生氣的時候血壓就會升高，領導看到我們這群不省心的小崽子，血壓天天都很高，這種藥就是為了讓領導的血壓稍微低一點免得氣暈過去的。”
舒桃點頭：“哦。”
“沈越冬只知道我們領導喜歡吃這種糖，不知道那是降壓藥，有次餓過頭了，從外面回來路過領導的辦公桌時就想起了那種糖。”
舒輝已經猜到了事情結果，偷偷憋笑。
“她對我們領導說：‘快，借我顆糖吃，我現在餓得腦子發昏。’”
“我們領導懵了：‘什麽糖？我這裏只有錢。’”
“可惜領導正好到了吃藥時間，她剛走開，領導就拆開降壓藥糖。沒想到她殺了個回馬/槍！”
“她趁着自己沒餓死，眼疾手快地從領導手裏搶過那顆藥，塞進嘴裏！我們領導臉上的表情當時就像這樣子——”舒何表演出一副震驚的樣子，眼睛瞪大，嘴巴微微張着。
聽到這裏，舒桃笑出來：“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東倒西歪，舒輝也捂着臉笑。
屋裏只有兩個人笑不出來。
沈越冬：“……”
忘記還有這種事了。
另一個笑不出來的是沈随，他看起來心不在焉的，眉頭微壓着，嘴角弧度往下。
沈越冬觀察了沈随片刻。
可能是因為白天那個出其不意的告白，他真的生氣了。
她起身：“我出門了。”
沈随的神色這才有了一點松動，他擡起頭，目光追随着她的動作，感受她走開的步伐。
沈越冬出門後不久，舒輝和舒桃兩人也上樓了。
屋裏只剩舒何與沈随二人。
氣氛從寂靜逐漸變得焦灼無比。
“你和她認識很久了。”沈随先開口的。
舒何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事實上并不多，六年。”
六年。
沈随的眼睫微動。
他認識她，不到六天。
“她也對你告白過嗎？”沈随問。
從來沒有說過那種話。
舒何心裏悶着一股氣，語氣也随之冷了下來：“那你呢？你剛才聽到了她的心意，如果你不是真心誠意喜歡她的，趁早離開。”
她的心意？
那是騙人的。
沈随對此心知肚明，眼尾的弧度淩厲了幾分。
“時候到了我會這麽做的。”沈随說。
“什麽時候？”舒何追問。
窗外，夜晚沉沉。
一到晚上，昨天未落盡的雪子又開始噼噼啪啪。
沈越冬拉上帽子，深一腳淺一腳地往燈光亮處走去。
她讓舒何住在家裏，目的是讓沈随和舒何兩人能互相試探，盡早挖出更多線索，推動劇情。
就像放置游戲一樣。
主角們之間存在信息差，利用這點互相給彼此補課。
沈随性格沉靜，舒何性格溫和，兩人應該吵不起來。
至少不會發生互相扯頭花的事——在這一點上她很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