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
第 13 章
第二天不出意外，沈姜的傷口又裂開了。
就連護士都忍不住抱怨幾句。
“怎麽會跑到陪護床那裏，親屬睡着的話可以叫值班的護士的。”
許莫低着頭，耳朵有些發紅。
之後的一周，只是安分地睡在一起，偶爾傷口疼的厲害，沈姜會纏着他親一會。除此之外，相處的倒是挺和諧。
這天，沈姜簡單吃了一些流食，一本正經地拿起書看。
蘇澄是在中午的時候來的，還帶着土豆。
“許莫哥好。”
土豆是一只很威武的德牧和土狗的結合，剛從天門山帶回來的時候瘦巴巴的，都能看到肋骨。現在走起路來一顫一顫，家裏的保姆主要伺候對象，不過一周沒見，看起來又胖了許多。
蘇澄發現兩個人之間詭異地安靜，但又一想，之前好像也是這麽的相處。
蘇澄的目光落在沈姜身上。
“書。”
“好像拿反了。”
沈姜面不改色轉過書，瞄了一眼許莫，“學校裏現在怎麽樣？”
“大家聽說你住院了，都想讓班主任組織來醫院看你，不過這裏離市區太遠了，只能托我帶來他們的禮物。不過許莫哥在這裏陪你，應該不想讓我們來打擾吧。”
許莫有些不自在地起身，“我去切點水果。”
蘇澄注意到許莫脖頸的吻痕，若有所思地看向沈姜胸口圍着的繃帶，有些震驚地說：“你……這也可以。”
“你沒有事情做嗎？”沈姜冷冷道。
“嗯吶，這個世界總要有人負重前行。”蘇澄點了點頭，“所以這個世界有沈姜負重前行，我很放心。多我一個躺平的人，能怎麽樣？”
“……”
“沈姜，我姑母已經讓表哥禁足一個月了，讓他以後再也不許找你們的麻煩。等你出院，再讓他過來賠禮道歉。”
關上門，走廊盡頭站着一個熟悉的女人。
一周前來過。
是姜氏目前的當家人，蘇怡。
“想和許先生聊些事情，但總不見許先生抽開身。”蘇怡沒有戴墨鏡，臉有些憔悴。“我還是想，我們大人之間應該聊一聊，關于沈姜的事。”
醫院樓下的咖啡廳，深棕色調的氛圍，慢悠悠的背景音樂，角落靠牆的桌子旁，蘇怡喝了口咖啡。
“許先生資助沈姜多久了？”
“兩年。”
“不算太久，你對他有多少了解呢？”
許莫有些警惕，遲疑道：“您為什麽這麽說？”
她從手提包裏拿出一部手機，點開了播放鍵。
昏暗的倉庫，幾個模糊的身影纏鬥在一起，視頻放大，地上的那個少年被人用刀挑起下巴，滴血般的桃花眼特別觸目驚心，他們的對話也聽的很清楚。
特別到是姜行那些不堪入耳的話，許莫深吸一口氣，忍不住看了蘇怡一眼。
蘇怡淡定地說：“沈姜之前是跟着一個叫沈翠的女人吧，住在天門山角下，一個與世隔絕的小村子。”
“您說這些，是……”許莫突然一頓，之前蘇怡一直戴着墨鏡，現在面對面說話，蘇怡的面容和沈姜的容貌重疊，特別是那雙獨特的桃花眼，不論是瞳孔的顏色和神韻，都出奇地相像。
“我是沈姜的母親。”蘇怡深吸一口氣。
“沈姜的……”手機掉在桌子上，發出“咚”的一聲，許莫感到一陣眩暈。
“沈姜在十四年前還叫姜遇，當時，因為一些事故留在他爺爺身邊，我丈夫的弟弟，用他威脅我交出公司的股份，我當時從國外立刻趕回國，可是小叔子出了車禍，車從山上掉下來，卻一直沒有找到沈姜的屍體。”
“一周前，我看到沈姜右手有朵和小遇一樣的蓮花胎記，于是讓醫院裏的悄悄人做了DNA鑒定。”蘇怡突然停頓，又拿出一份紙質資料，“請原諒一位母親的冒昧。”
許莫接過資料，手有些發抖。
“我們家的老大實在不像話，可是，知子莫若母，有些事，他不敢做。”蘇怡嘆了一口氣。
“沈姜還小，熟是熟非還分不清楚，我想讓他回到姜家，以繼承人的身份，接受最好的教育。”蘇怡一言難盡地看着許莫，“你們……”
天有些暗，頭頂烏雲密布。
走出咖啡廳的一瞬間，許莫腦子裏全是視頻裏倉庫門打開的一瞬間，沈姜握住刀刺向心髒的畫面。
這麽傷害自己，只是為了讓他留下嗎？
頭更加眩暈。
“你們之間，是沈姜不懂事，讓許先生有所困擾，我們姜家會對許先生做出補償。”蘇怡說。
“有些感情不是說斷就能斷的。”許莫的聲音有些沙啞，甚至略顯疲倦。
“許先生是什麽意思？”蘇怡的眼神立刻警惕起來。
“我需要時間。不會太久。”
“半個月後，姜家會舉辦一場宴會，邀請x市所有有名有姓的人物，宣布姜遇的回歸。屆時希望許先生可以将他帶回來。”
推開病房的門，土豆突然汪汪叫了一聲，圍在許莫身邊轉圈。
“哥怎麽去了那麽久？”沈姜把書放在一邊。
“蘇澄已經回去了嗎？”
“去找哥了，我打電話讓她直接回家。”
許莫打開投影儀，比家裏的要精致許多，正摸索着怎麽使用。
身後的人便纏了上來，“哥身上好香。”
喉結被含住，許莫略皺眉。
“哪有男生身上會香？”
沈姜悶悶地笑了一聲，那雙不安分的手從背後環過，解開他襯衫的扣子……
很快，房間內響起了喘氣聲，“有人……”
“我和護士姐姐說好了，今晚不會再有人過來。”沈姜說着又貼了過來。
許莫按住他伸向小腹的手，有些失色，“你……什麽時候學的這些？”
“一見哥哥，就忍不住想要這樣……想要哥完全屬于我，只屬于我。誰也不可以把我們分開，就算哥也不可以。”
許莫聽的背後生出冷汗，“如果，哪一天，我不在……我是說，我比你年長很多，如何有一天……”
突然心裏一驚，被沈姜輕輕咬住脖頸，少年的小虎牙有些鋒利，隐隐有些刺痛。
“沒有如果，哥哥在哪裏，我就在哪裏。”
被沈姜的這聲哥哥喊的渾身酥麻，随即被捏着下巴交換了一個深深的吻，放松的瞬間……許莫瞬間變得清醒，強撐一絲清明，把沈姜推開。
有些過了，而且沈姜身上的傷還要一個星期才能完全康複。
正要訓責少年。
擡頭便見少年泫然欲泣的表情，好像被欺負的人不是許莫，而是他。
許莫咳了咳，“今天，有些累。”
“哥，好難受。”少年尖尖的下巴枕在他右肩。
……
沈姜的身體一僵，眉頭挑了一下。
許莫的耳朵瞬間變得越來越紅。
……
感覺到沈姜熾熱的呼吸，還有一聲無奈的嘆息。
真的很差嗎？有些委屈地擡頭看向沈姜。
“算了。”沈姜撈起許莫，讓他跨坐在身上，埋在他肩窩，“讓我再抱會。”
“會很難受嗎？”許莫有些擔憂地說，身體從小偏瘦弱，對于情事方面并不熱衷。但也知道這種程度會憋壞的吧。
沈姜捉住他又往下伸的手，聲音低沉沙啞，帶着情色隐忍，一本正經埋冤道：“哥哥不想做，就不要再點火。”
許莫頓時啞然，只能任由沈姜緊緊抱在懷裏。
“等你出院之後……”
“哥在說什麽。”
“如果真的很想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如果是和沈姜的話，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如果得到了他，沈姜可能會覺得不過如此吧，年齡比沈姜大了五歲，在床上也不會像一些女孩子那麽活潑，許莫知道這個年紀的愛戀來的快，去的也快。或許不過是貪圖新鮮感罷了。
那到時候，即使自己提前抛棄了他，也不算過分吧。
沈姜慢慢恢複了平靜，打開了投影儀。電影是《愛在黃昏日落時》。
将許莫摟在懷裏，時不時在專心觀影的某人身上或吻或咬，留下大大小小的親密痕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