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
第 20 章
酒店浴室的燈晃的眼睛疼。
浴室裏，嘩啦啦的水流聲不絕。
“明明那麽在意，甚至可以抛棄自尊，許莫，你真的不喜歡我嗎？”
沈姜的話語一直回蕩在腦海中。
浴室的門開了。
不同于第一次在夜裏坦誠相對，模糊又朦胧的感覺。
燈光下，一切都無所遁形。
沈姜穿着浴袍，閉目養神，衣衫半敞地坐在沙發上，桌面上的紅酒瓶已下了一半，隐約可見領口開到小腹。
“哥做什麽？”
羞恥又難堪，許莫偏過頭。
沈姜微微喘氣，皺眉捏着他的下巴。
“哥為別人做過這種事嗎？”
許莫搖了搖頭，失力般坐在地毯上。
“那別人有為哥做過這種事嗎？”
跪在身前的男人低着頭沒有說話。
“是小雯姐嗎？”
“什麽？”許莫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唇被含住，少年探身慢慢把他推倒在地毯上。
“還是用後面吧。”沈姜斷言道。
“為什麽，明明馬上就出來了。”許莫小聲争辯，慢慢往後退，浴袍被少年輕而易舉扯掉。
“哥确定嗎？哥這種程度估計要弄到很晚，還不一定能弄出來，還有可能下巴脫臼，別人問起來，總不能說……”
“別說了……”
酒店昏暗的燈光照在布滿水汽的皮膚上。
“真的很差嗎……”
鼻子紅紅的，眼睛很亮，似乎含着眼淚，又是這種委屈的表情，沈姜的心像被擊中一般。
“誰都有不擅長的時候，哥多練一練就好了。”
一個認真地問，一個認真地回。
“沒有下一次了，沈姜。”許莫不想再壓抑自己。“沒有下一次了……”
“哥什麽意思？”
“這次是意外，只是一場交易，不用照顧我的感受啊——”
被狠狠咬住喉結，感受着少年的怒氣，像被鎖定的獵物，讓他一動不敢動。
“所以，哥的意思是如果動那套公寓的人不是我，哥也會跟別人上床？”
很想捂住沈姜的嘴，怎麽可能會這麽做，只是懶得再和沈姜争辯，本來就沒有多少時間了，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和他的糾纏不清中，反正已經做過一次了，和他上床是最便捷的方式而已，怎麽可以被說成這麽随便的人。
什麽都要從他身邊奪走……
身體和心還不夠。
還要把留給自己獨自回憶的地方摧毀。
“有什麽不可以？是你逼我的！”明明不是這麽想的，還是不想向他低頭。
沈姜沉重地喘氣，咬着他的唇，想要封住他的嘴，卻被一次一次推開。
“只是做的話，又不是情人，還是不要親吻的好。”狠心的話深深刺痛了對方。
被粗暴地拖到沙發旁，雙手被領帶綁在沙發的前腿上，沈姜把地上的浴袍蓋在他身上，起身到露天的陽臺打了一個電話。
房間裏明明開着暖氣，身上還是止不住地發抖。
不一會有人敲了酒店的門。
“你……要做什麽？”
“哥不是什麽都不在乎嗎？”
開門的瞬間，姜行的臉映入視野。
“要你買的東西呢？”
“喂房間裏是誰，誰能讓姜二少爺大半夜讓親哥幫忙買套，還有這些玩意兒？”
“別那麽多廢話。”
“怎麽和你哥說話？我倒要看看你小子又看上誰了，還要用這些手段，能比那個許莫還好？連親哥都……”
姜行突然頓住了，視線和被綁在沙發下的許莫交彙的一剎那，說話變得結結巴巴，“你……你不怕媽知道？人家老爸剛死，你就把人家搞到這裏……”
門“嘭”地關上。
“小沒良心……”的聲音沒阻隔在外。
一些不堪入目的工具被擺在他身邊，許莫縮在沙發旁，抱着腿，小小一只，看起來十分可憐。
……
沈姜一旁的箱子裏翻着什麽，再回來時，聽到了鈴铛清脆的聲音。
許莫有些難堪地閉上眼睛，或許這次被粗暴地對待後，就可以真正結束吧。
被擡起下巴，少年跪在他身前吻住他，虔誠的樣子根本聯想不到折辱他的行為。
唇對唇，一個深吻渡過紅酒，許莫一時不備，分開的瞬間嗆的厲害。
“哥哥說喜歡我，就放開哥哥好不好。”
等了很久，依舊沒有回應，許莫寧願不斷忍耐不适也不願說喜歡他。
單純如小鹿一般的眼睛淌過沈姜的。
許莫大口大口喘着氣。
……
“沈姜……”
被按在地上，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紅酒被一股一股帶出，紅色的液體在白色的地毯上慢慢暈染。
許莫的身體也染上了一層醉意。
“不要……”
明明是最愛的人，為什麽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之前也是騙我的吧，畢竟哥這麽喜歡騙人……又這麽招人喜歡。”
哭着瘋狂搖頭。
怎麽可以這樣對他……
怎麽可以這樣……
好過分……好過分……好過分……
面對面坐着，在少年的注視下，淚水被寬大粗糙的舌頭舔掉，許莫仰着頭露出最脆弱的脖頸。
……
許莫被刺激地睜大了眼睛，眼神卻失去了神采般漸漸暗下去。
總算結束了嗎。
……
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白玫瑰花上。
離身的剎那，許莫深深吸了一口氣。
玫瑰花瓣十分嬌軟，似乎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剩餘的紅色液體順着玫瑰花瓣慢慢導出。
“哥和白玫瑰花很像啊，是讓人忍不住想要玷污的純潔。”
“好冷……”
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結束……
不知道結束之後怎麽面對他……
“好冷……”
一瞬間。
沈姜的動作停下，似乎突然清醒過來。
……
呼吸一滞。
“哥，我……”
解開束縛，沈姜小心翼翼抽出枝條。
“抱歉……”
臉被打偏過去，雖然力氣并不大，甚至可以說是打情罵俏的力度。
不管怎麽道歉，許莫一直捂着臉不斷地哭着，抱着膝縮在角落，不讓他靠近。
“哥，我剛才被氣昏了頭。”
“你把我當成了什麽……”
“對不起，對不起……”
“才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雖然在酒精的作用下被氣的失去理智，但被拿do中的髒話指責，還是讓沈姜背後一涼。
“不是這個意思……對不起。哥要是生氣的話，一摸一樣報複過來就好了。”
“什麽嘛，我才沒有這麽變态！”
不住地道歉，那人連看都願看他一眼。
可是許莫下身濕的厲害，剛才是有說到冷，這樣下去會感冒的吧。
不顧許莫的掙紮，把人抱到浴室。
被溫暖的水流包圍，許莫慢慢恢複平靜，像破布娃娃一般，任由沈姜動作。
“我們兩清了。”
被迫跨坐在少年身上，下巴倚在他的肩膀。
“是我對不起哥。”
将提前準備好的藥塗好，冒着再次被讨厭的風險，賭氣般按着對方的腰再埋入。
“你做什麽？！”
“怎麽可能兩清，明明是我欠哥那麽多。是我要喜歡哥，是我一直欺騙哥留在哥身邊，是我要哥喜歡我！”
真摯熱烈無法讓人拒絕的眼神。燙的他心發慌。
“可是……”
“沒有可是，我愛你，即使放棄現在的一切，也想和哥永遠在一起。”
“沈姜，你真的，真的，讓我怎麽辦才好……”
“我說過，哥要是累的話可以依靠我，我會很快成長起來。我會處理好家族裏的事情，哥只要等一等我，等一等我，不用很久的，好不好，許莫。”
許莫擡起頭，溫柔地扶着少年的臉。長長的睫毛撓在手心，癢癢的。
他突然注意到了一件事，一件一直忽略了的事，他的小男朋友才不到二十歲呀。
雖然在床上一直很強勢，在生活上一直是照顧人的一方，卻讓他感覺到了少有的安全感，而忽略他的年紀。
“抱歉……”額頭抵着額頭，心髒貼着心髒。
抱歉……
擅自做出決定，沒有在意你的想法。
抱歉……
即使如此，還是不忍讓你傷心……
抱歉……
終歸還是會提前離開你的……為什麽還是忍不住靠近……流連于這一刻的溫存。
許莫這次沒有推開沈姜。
身體相連着，坐在浴缸互相道歉的滑稽場面讓人忍俊不禁。
只是笑着笑着突然就哭出來了。
這一刻應該很難看吧……
所以狠狠咬在少年的肩膀上，留下深深的牙印。
這個人真的好過分，好過分，每次挫敗的樣子，總能被他遇到。每次要放下的時候，總會出現在自己身邊。
明明被那麽過分地對待，依舊讨厭不起來抱緊自己的少年。
不敢去想象他得知真相的樣子。
會恨他嗎？會放下嗎？
可是那個時候，他已經什麽都感覺不到了吧。
明明兩顆心挨的那麽近，卻始終無法相觸，幾厘米的距離宛如銀河。
酒店寬大舒适的床上。
“喜歡。”
察覺到身後傳來均勻的呼吸，許莫轉過身，拂過他額角的劉海。
月光透過玻璃窗滲入房間，歲月似乎一直這般靜好。
怎麽會有這麽偏執的人喜歡自己啊……
可是我……
“也好喜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