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二件事

第13章 第二件事

被迫跟莫文山睡完,陳茗就拎着燎煙走了,把莫文山獨自扔在喜房。

陳茗回頭看了一眼閉着眼睛回味的莫文山,眼中甚至劃過一道狠戾。

陳茗說:“側君,可歡喜?”

帳內,半晌傳來莫文山的回答:“不枉此生。”

陳茗“呵”地一聲,轉眼就看見老神在在的燎煙,頓時有口氣憋在胸口,皮笑肉不笑地問:“爽利了?”

燎煙打了個呵欠:“郎主,天都要亮了,好困。”

腦袋一歪,人就睡過去了。

次日,燎煙在園子裏閑逛,放眼望去,想起來陳茗說的桃花桃骨的屁話,當即讓人把庭院所有的桃樹全剁了!

肖福表示不贊同:“小君,桃樹辟邪,怎可全部移栽?”

燎煙卻說:“桃花俗,怎可匹配郎主獨絕,全部種上……換梨花!千樹萬樹梨花開!”

肖福使出殺手锏:錢。

燎煙變戲法一樣,從兜裏掏出段二郎送的一顆大東珠:“當了,總夠了吧?”

燎煙最後還是畫完了芸輝堂文宴的畫,給了段家人,算是把段員外郎的“遺産”給了過去。雖然也不值幾個錢。

肖福去回複陳茗。

陳茗感到了心悸,心累地說: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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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福一針見血:梨,同離。

陳茗立馬跳腳:他娘的什麽梨花!換,換!換換換!換海棠!

此事他原本也十分猶豫,可莫文山有可能會成為一顆不錯的卒子,成全他一次又何妨,可真等到木成舟。

他也是真煩躁的很。

他的男妾,既不能握太松也不能拽太緊,太松就能蹬鼻子上臉,太緊給你陽奉陰違。

燙手。

陳茗不舒服,就去後院,點兩個舞姬打算随便艹艹。舞姬們有近半年腿沒開過張,這次郎主來了,恨不能使盡渾身解數。

陳茗卸下蹀躞敞開襟袍,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臀部。

突然有人闖入,是燎煙跑過來找他:“郎主,你是不是說過要給我良戶?!”

陳茗放下袍擺,面無表情:“我前夜說的是你主動操莫文山,就給你落。”

燎煙大驚失色:“你想反悔?”

陳茗面皮抖動,依舊沒什麽表情,反問:“你當時主動了?”

燎煙冷笑,豎起點贊大拇指:“郎主,話讓你說盡,事讓你做絕,不愧是你!”

陳茗一掌下去,幾欲拍裂桌案:“放肆!誰讓你這麽說話的?”

燎煙……他媽的燎煙還是被他吓了一跳,他媽的這明明是陳茗的錯!

只好恨恨地說:“郎主最近別來找我。奴伺候不了!”

陳茗大怒:“回來!我現在要做什麽煙奴瞎眼了嗎?”

燎煙陰恻恻地說:“郎主至高至明,想幹誰想操誰不都是随心所欲,我算什麽東西?”

踏着冬靴毫不留情地走了出去。

燎煙走後,兩個妖嬈的舞姬連忙纏上身來,一個說郎主息怒,另一個說小君不願就罷,奴等願讓主君好生疼一疼!

陳茗一人一腳踹翻:“滾!你們算什麽東西!”

燎煙走的很快,但架不住追來的陳茗更快,扛起人就大步飛快。

把人扔進就近的榻,也不脫衣服,直接扒褲子。燎煙拳打腳踢,陳茗一巴掌揮下去,打的人臉一歪,嘴角的血絲滲了出來。

燎煙捂住臉,不再反抗。陳茗冷冷看他一眼,塞住頭部使勁往肉穴裏頂,頂進去就開始啪啪啪肏,把人往自己胯下狠怼,全根進出,像在施刑。

燎煙眼淚大顆大顆地掉,陳茗也做的憋屈,像在吃一顆汁水很多但酸倒牙的果子。

陳茗試圖放緩語氣,也放緩動作:“你在跟我置什麽氣?讓煙奴當一回男人,是郎在疼你。”

燎煙:“郎主什麽時候玩膩了我,把我放走?”

陳茗扯着面皮笑:“想的美。你将來得給爺殉葬。來,再跟爺說一次,說要跟郎同生共死。”

燎煙扭過頭,一句話都不想說。

艹完一頓,陳茗照舊洩在燎煙穴裏,穴口紅腫沒能及時緊閉,從裏面汩汩淌出白色的濃精。陳茗用濕布擦拭好自己的下半身,束好衣襟,将帕子扔到燎煙身邊,說:“郎主便是煙奴的天,是煙奴的爺!郎主即使把煙奴操壞了操松了,身邊也總能找個合适的位置讓你呆着!”

燎煙順手抄起手邊的玉石枕,猛砸過去。

陳茗頂着頭上顯眼的青包,接下來的時間帶着新納的側君四處走動了一圈。騎着高馬,轎儀開路,莫家的人丁也相繼被安排進某些副職。

一切都有條不紊。

除了新納的側君居然跟他玩“避嫌”,除非必要公衆場合,否則絕不靠近他三步以內。

在路過某處文遠亭,有士人請莫郎賦詩。

莫文山提筆,思忖後手書:豐雪兆人間七情,明月升天涯孤高。我思君如花如刀,君照我慈悲白首。

那人念完,嘆:雖也不合平仄之律,但詩文情意深流,渾然天成,不愧是莫郎。

莫文山頂着陳茗的眼刀,扯出一個笑:“随我心。”

那人恍然大悟:這是與陳節度使兩心相合,情深白頭之許啊!

陳茗附掌大笑,皮笑肉不笑:“側君頗效阮籍猖狂之态啊!”

莫文山也笑,愁腸溫婉。

阮籍猖狂,窮途之哭啊。

燎煙砸完陳茗本以為自己會倒大黴,也沒想到陳茗只是冷飕飕地瞪了他一眼,捂着頭竄走了。

燎煙把段家送來的寶貝們拿去典當行,管它價錢多低,全換成金珠,拿來購寶石。他讓匠人把寶石磨粉,灌和特殊的粘合劑,制作成華顏色彩。

他像不要錢一樣地畫畫。濃墨重彩,大抽象,大寫意。

沒人知道這些色彩代表什麽,淩亂。瘋狂。絢爛。不成提統。

這是一幅注定會遺落的畫,它只存在于現代的後現代創作中,代表抽象與力量,代表一個人的精神世界。

只有最敏銳與先鋒的人,才能窺探、吃掉這顆狂心,在唯心國度與創作者相愛。

以前燎煙畫畫的時候陳茗時不時會過來圍觀,詢問他畫什麽糟七亂八的玩意?燎煙就無奈地說,是啊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這裏畫些什麽,我為什麽會出現在此間,我明明好像也是無用的。

陳茗便意氣風發地說:不過,郎主可以容你的無用。

燎煙用價值連城寶石畫了許多,許多。有山,有海,有人,筆墨勾勒,線條連綿,潑彩潑油。

瓊樓玉宇與無間地獄互為倒影。墨藍色的大海,遍布觸手的天空,花一樣的星辰,還有代表太陽的三足烏鴉。都在時間的盡頭化為灰燼。

這畫展開達三丈長,一氣呵成,近觀令人震撼。

但沒人能懂。

那些通俗的畫師,或者丹青大家,都說,我好像看見了風,也好像是火,但是,又好像什麽都沒有。

又或捶胸頓足: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如此連城寶石,竟被一下賤男妾此般浪費!驚世駭俗!瞎幾把畫啊!

燎煙徹底放飛,用硬筆斜着劃了幾道狂草英語。

如果此間有遠渡重洋而來的西日耳曼人,他們會識別出這些單詞。

燎煙為自己落拓印章:蔣遼焱。

莫文山已換上一身寶相蓮花暗紋的玄衣,蒼白的臉與明滅閃爍的眼,看了許久,說:“我看見了自由的、絢爛的仙境。”

莫家的一位族弟在他身邊,不屑:“這不就是個瘋子亂畫一通嗎?”

莫文山停頓一會兒,才說:“噤言。日後有人問你,照我的話說即可!”

陳茗卻駐足于這些畫,撫摸右下角的蔣遼焱三個字,良久,說:“三火,光明灼熱,廣闊的火。”

撫上天空,又神色莫測:“小奴這是在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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