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件事
第22章 第二件事
陳茗回來,阖府上下用上所有燈燭與夜明珠,照夜如晝。來去的男奴女婢匆匆,備熱水熱食。為了給郎主若幹人等做頓好吃的,畜養牲畜的帶着後廚尋了好幾頭大豬,殺豬,去髒,燙洗。
取最稚嫩新鮮的部位,蒸煮或炙烤。
宗族的人早折來春天的柳條,大把的糯米,還有火盆等等,為将官們袪除戰場帶來的晦氣。陳茗挺不耐煩,但還是耐着性子把程序走完。
只不過,在需要柳條抽打他的時候,他制止了那人,轉頭去尋被擠到角落的燎煙,說:“煙奴,你來!”
燎煙頂着一幫人或叵測或豔羨的視線,衆人讓開一條通道,燎煙走過去接下柳條。
有陳氏族老早就看男妾不順眼,就直言:“郎主,本來當是正妻為郎主洗塵袪邪,無正妻便需讓長輩執禮,怎可使一名賤奴之手?”
陳茗不跟老家夥計較,說:“表叔此言差矣,抽我條子,跟禮無關。必須得讓本郎主親自相的人來才能靈驗!來,煙奴,幫郎主把晦氣抽走!”
燎煙就往陳茗前邊左右抽了六下,再後邊左右各抽六下。剛抽完,一個趔趄倒懸,人是直接被陳茗打橫抱起,“成了,煙奴向神靈許願,神靈必然能聽見。”
便踩過火道,抱着人邁步直通燈火通明的中堂大廳。
一路走過,燎煙看見了站的更遠的,在回廊拐角處的莫文山。莫文山獨自憑欄,沖燎煙微笑。
燎煙心中抽絲般被扯痛了一下,再一眨眼,莫文山已離去。
陳茗也看了一眼,問:“還在意莫文山?”
燎煙不知想到了什麽,回:“郎主,也許他才是你該喜歡的人。”
陳茗:“煙奴犯糊塗,郎主即使對煙奴也不能動情,還區區一個莫文山?”
燎煙就放棄跟他扯淡了,換上妖裏妖氣的嘴臉說:“我自是忘不了莫郎,畢竟他是奴真正的初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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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茗先是豎眉,又驀地一笑。
只不過陳茗一笑,燎煙就想哭。
果然聽他說:“呵,煙奴的初次,哭叫的那叫一個動聽,郎主心肝兒都險些被你叫出來。”
這次陳茗沒讓燎煙回自己的小院,他在前頭需要基本應酬,便讓燎煙候在自己的起居室。
陳郎主的起居室,擺滿兵器跟兵譜,地上有沙盤,不同州郡山川的堪輿圖,書案上則全是些待處理的文書。博物架上,燎煙卻有些感觸複雜了,上面擺放若幹只他十五六歲時捏的粗陶人兒,跟陳茗在外頭閑逛的時候買的草螞蚱,壞掉的走馬燈。還有些鵝卵石,上頭被燎煙畫了許多栩栩如生的小動物。但燎煙所有這些東西加起來,不過只能占據博物架一兩個角落,剩下的還是昂貴、古拙或者稀罕的其它異寶,彰顯他的角落寒碜又可憐。燎煙自己都恨不能把它們全撂下去!
然後燎煙就發現了某樣不同尋常的東西。一本異物志的三流志怪小說。
倘若這本書出現在其它人的書案上,燎煙是絕對不會意外的,但他偏偏出現在了陳茗的起居室內,在亂堆的兵書堪輿圖裏格外紮眼。它是陳茗絕對不會閱讀的一類書。中間某幾則卻被翻的卷了毛邊。無非是講董永藏匿七仙女羽衣,嫦娥殺大羿奔月,杜子春登仙之類的。通順連貫的系列可以組成一個故事,某人愛上仙人,就藏起他的法器不讓人走,仙人如果要重新登仙, 必須殺死枕邊人。
唯一的例外是,杜子春登仙,僅因難舍世俗骨肉之情,功虧而一篑。
無論燎煙還是陳茗跟這些故事完全沾不上關系,陳茗卻有大字批注:文心豬狗不如!
肖福帶着人魚貫進入,提前把伺候陳茗需求的東西準備好了。
古代賜死,匕首毒藥白绫三選一。
肖福擺在案前的有口枷玉勢藥膏油膏等,不下十來種,軟的硬的都有,具體不描述。反正燎煙全部都要選,要想不受大罪,全部都得用一遍。跟陳茗在一起,屬實性生活都是半公開的。該擴張的部位塞上香果香膏,提前做準備。
跟那些被殺的豬一樣,養的膘肥體壯,就是為了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拉上桌子嘩啦啦放血,再放進沸騰的開水裏燙洗,做成美食供陳茗大快朵頤。
燎煙說白了,在某方面覺得他跟那些被宰的豬沒什麽區別,是供陳郎主飨用的色欲貢品。
食色性也,說的就是口腹之欲跟天地陰陽大交歡的淫欲。有本天地陰陽大交歡的冊子,都被碼在敦煌供養石窟深處,擺在佛前。
燎煙在內侍官,沒錯,陳府有閹割的男奴,在這些人的幫助下,把自己浣洗了個遍。他的身體在精心的調理保養下,膚如凝脂,皮試彈一下也會泛紅,撓一撓敏感的地方雞皮疙瘩都能起立。
這是肖福大總管給他從始至終的定位:以色侍君。他甚至覺得燎煙抽條子,往青年方向長身材,都是對郎主陳茗的亵渎。
燎煙随着時間則混淆着對陳茗的複雜情感,有點既行于江渚那便只有随波逐流的意思。
他穿越後,吃穿住行、喜怒哀樂全在陳茗股掌,像個提線的傀儡,或者是被陳茗紮根汲取養分的養料,這棵大樹執着地把每一根根須都插在他羸弱的軀體上。
燎煙聽見時間,聽見心,聽見歷史的濤聲,都在告訴他,他在被異化。
令他的意識逐漸模糊,到底哪一邊才會是他的黃粱一夢?
陳茗,陳郎主,陳将軍,也許還會是未來結束亂世開辟新王朝的帝王。
他不屬于燎煙。他心中存着燎煙,但他所擁有的一切權力與傾向,甚至是感情,都像修剪着盆中梅花一樣,将燎煙溫水煮青蛙般異化着。
夜深,府中燈燭依次第熄滅,屋外蟲鳴野貓子狗全叫了起來,由遠及近,此起彼伏。
陳茗很興奮,躍躍欲試着,應酬完就迫不及待跑去淨房潔面、沐浴、更衣,精神氣瞬間煥然一新。
燎煙在另一側被人精心炮制着肉體。
小別勝新婚,陳茗很有儀式感,力求當個講究又強壯的新郎,享用最美味的煙奴。
出來時,陳茗已換上件繡滿祥獸的玄袍,他這袍也未用腰帶或者蹀躞系住,敞開襟懷,裏面是寬松的綢白裏衣與黑色胯褲。只穿着雙雲襪踐地行走。
未佩刀劍。
放松與喜氣削弱了他自帶的威壓、殺氣。
休閑的居家常服着裝,令他倘若現在穿越時光,走上現代藝術商業街,也不會突兀。眼深鼻挺人高馬大,绮麗雙面鋪雲繡的袍敞懷,似一件昂貴的仿古風衣,走路飒飒,神秘與肅殺之氣交織的男人。是一張會讓人瘋狂的集五胡血脈大融合後生成的一張古東方男人的臉孔,最年輕鼎盛的黃金時期。
街區的人們只會以為他是一個出來街拍的頂級模特,趕緊圍上去拍照或者要簽名。
前提是他別開口說話,以及千萬別随便約炮操人。否則開口會被當油膩的變态,約炮一定釀成難堪的慘案。
比如現在,陳茗揮揮手,讓所有人撤開自己的起居室,他今天不想人近身伺候。肖福便帶着人退出。
陳茗手中握着一把漆金的鞭子,那條鞭子燎煙……十分熟悉。
燎煙清楚地知道那條柄之上雕有蟠龍引吭向上,柄部則為大象的耳朵曬幹纏制,且有牙牌璎珞。
它甩開來長達三米,赫赫揚揚,力道從鞭身至鞭梢與空氣淩厲相接,若龍蛇奮搏長嘯。
滋啦作響,有如閃電。
陳茗跨步走到通身被蒸靡的若桃花的燎煙身邊,燎煙的眼角都帶着醉人的熏紅,這時看陳茗居然看出來含情脈脈的味道。
陳茗把鞭子塞到燎煙手中,說:“煙奴,來,先把郎主鞭笞一頓!”
燎煙看着勃勃待發、衣冠整潔的陳郎主,對比自己可憐的只有一層薄鲛紗遮體,渾身綿軟地半倚在羅漢榻邊,還要專門起身去打一頓皮糙肉厚的陳郎主?
差點就沒罵出聲來。
不是,打不打不是重點,重點是你陳茗穿這麽好看出來,馬上就得脫,你不嫌累的慌嗎?你是非要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陳茗問:“如何,郎主好看嗎?總比那個姓畢的狗日的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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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畢的是個狗日的。”
陳茗在接受采訪時說。
畢知梵也并不悚他,他發起狠來自己都罵:只有不努力的王八,沒有挖不動的牆角!
燎煙:打擾了二位。你們可以嘗試AA戀,其實很受歡迎。
陳茗&畢知梵:yue,嘔,滾,一定會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