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三件事
第25章 第三件事
打了勝仗,襄南道在名義上被平定下來,實際上亂七八糟的事情多了去了。朝廷說什麽都還是要派些欽差或者布政使之類的,但大家都知道去意味着什麽。
意味着窮山惡水倒大黴。這是京官們的心裏話。自然也有想火中取栗、有真本事但一直被利益團體壓住的賭徒們,天子就在馬場讓他們蹴鞠定輸贏,輸了就去接管土家人的地盤,贏了就去跟當地豪強們打擂。
政事堂的宰相們還是提議,讓出身寒門但戰功赫赫的胡人将領來操作,這些胡人容易拿捏也容易整治,萬一出來一個足夠跟陳茗分庭抗禮的,就是發了大運。等把陳茗的勢力分解掉了,再把新興勢力跟陳茗的勢力一并納入朝廷管轄。
對此,大家都已經開始抱一些不切實際的雄心了。
國家這麽爛,是天子的錯,關他們什麽事?
陳茗早知道天子一家子是什麽德性,畢竟親戚也當一百年了,還是又窮又橫、越窮越橫的親戚。一點兒也不想接濟,以及走動。
他們家勝仗打了幾十年,族裏死了不知道多少青年,結果天子連個太原王的封號都不想封,可能就是缺錢。他陳茗多敬業啊,即使正在被窩裏跟男妾翻雲覆雨,雞巴被小妾的淫穴夾的欲仙欲死,他也能在接到所謂聖旨的當即,就出征殺人,
呵。
不得不說,陳茗惡毒起來,那淬出來的汁液,燎煙覺得萬一天子真來了,他全家都免不了要被毒翻很多次。
甭管天子打算,襄南道正兒八經已經在陳茗的掌握之下。
他是明明白白有自己的算計跟籌謀,否則他憑什麽白幹白跑白花錢白死人?他看起來像傻子嗎?
反正陳茗以及他麾下的幕僚官員們順利把科考帶來的種種問題解決掉了,順便把鍋準确扣在了天子頭上。
自然是要有慶功宴的。這些天府內上下,幕僚官員都被調撥去忙相關事宜。燎煙本來也想搶畫師的工作,畫師們自然要把盛景描摹,還有文官武将們的肖像、全家福之類的。
然而府內畫師生怕被燎煙搶丢了飯碗,或者燎煙小君畫畫怡情沒有問題,但是貴人們一旦把怡性情的樂子當成工作,大家就都會産生微妙的不虞心情,踢皮球一樣阻止燎煙給自己找事情做。
一來二去,燎煙徹底放棄當個正常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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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幫人,好好說話不聽,非要頤指氣使命令他們去死,他們先震驚再然後“撲通”一下跪倒,真打算去死,還請小君能放過他們家人。
燎煙轉頭看坐在主位上看戲的陳茗,讓陳茗代為解決這種讓他膈應的事情。
陳茗笑了笑,說:“煙奴,郎主現在可以替你饒過他們。但你要記好,這是最後一次。日後你可是言出即令行之人,說要誰死,誰就一定會死。”
燎煙白了他一眼。這群人,都跟着陳茗演大戲呢。燎煙對在古代當合法殺人犯一點興趣也沒有。
陳茗摸了摸燎煙的發絲,又說:“你是我的。”
燎煙倒是想冷笑反駁,卻提不起來什麽力氣,恹恹地埋進陳茗懷裏,汲取他的氣息。
陳茗的臂膀寬大,懷抱實在溫暖。忽略他讨人嫌的性欲跟控制欲,以及放棄思考,其實是一件很容易且很舒服的事情。
陳茗把自己的文武官僚大集合起來,在專門用來設宴的大殿慶功。
這種宴會跟皇帝犒賞功臣們是一個性質,吃吃喝喝,再加些歌舞,最後大領導發言,該賞的賞,該升的升。主持人、搞接待什麽的就是肖福等內官。
樂隊在花臺旁邊吹拉彈唱,舞姬們在地毯上跳舞,官員們就在座位上你敬我我敬你,最後一起敬主君陳茗。陳茗大手一揮,那些歌舞姬妾們就跑到男人們旁邊,相互摸小手摸臉殺順便喂點酒水,搞點黃色文化。
這個時候燎煙也出來了,依偎在陳茗身邊,見怪不怪地看着斯文逐漸掃地的會客廳中人。酒桌文化在他看來在哪裏都一樣,更何況這類慶軍功的,好不容易從血淋淋的戰場下來,武将們基本很放飛。燎煙如果一開始就出現在席位上,在其它人看來會很不得體,但是此時此地,衆人作樂,他便成為百花叢中最明媚的花,群魔亂舞中最靓麗的魔。
燎煙以為自己低賤,只是陳茗想讓他以為(還失敗了)。除陳茗之外的人,沒有任何一個人敢輕易直視陳郎主獨寵的男妾,某方面來說燎煙冠絕天下也不為過。
燎煙卻只想說:求放過。
酣暢淋漓的時候,大鼓、軍鼓“咚咚”突然間響起,一擊一擊仿佛敲在人心口。
畢知梵從一堆男人裏跳躍出來,擊缶作舞。
這家夥光着膀子,身上披着不知道什麽玩意兒的羽毛跟金屬,跟自己的卷胡子部衆一起跑過來跳舞。
他曾對燎煙說過自己能歌善舞,燎煙沒當回事。
畢知梵跳陽剛之舞,赤腳踏鼓,又作胡璇,疾如風焉。先前靡靡之音盡散,現在被他跳成金戈鐵馬、十面埋伏。大紅鎏金,雕梁畫棟的大廳,武将們都被他們跳得熱血沸騰,懷裏的美女們都不香了。
燎煙看的也是樂滋滋,目不轉睛看畢知梵跳舞,手又癢癢地想揮毫潑墨。
陳茗:“很好看嗎?剛才都不見你這般投入!”
燎煙:“自然不能比,大觀園裏養出來的,跟野生野長出來的能一樣嗎?”
說完,燎煙就親了陳茗一口,順便順走陳茗手中的酒杯,發現裏面是空的,就示意陳茗給他倒酒。
陳茗給燎煙斟了酒,發現本來想找茬的心莫名其妙被燎煙的親一口給敷衍沒了。
陳茗:“……”
會跳舞是一回事,但安南道赫赫有名的畢大都統願意獻舞給陳節度使就是另一回事了。
慶功宴他親自賀舞,傳出去其他人只會認為陳茗收服了畢知梵。
活着的畢知梵代表了什麽?
這一點段家人很有發言權,在亂象紛呈的商路,跟胡人打好交道是性價比很高的事,能保行商一路平安。
陳茗也很有發言權,相比畢敬甫那個陰險的老逼登,動不動扯大旗告天子告祖宗捶胸頓足說禮崩樂壞,陳氏乃禍首,同樣陰險的畢知梵都面目清秀許多。
說的跟天子還有他的宦官們都純潔一樣,跟他沒有殺兒子們一樣。
陳茗決定把畢敬甫交給他的好大兒畢知梵做串燒,畢竟父慈子孝也是禮,看他怎麽說服被他煙奴救下的好大兒!
至于如果要問跳舞的畢知梵是怎麽想的?還是別問,問就是陳茗不配!他只想跳給燎煙看!
在他們族群裏,跳舞要麽是要祭祀殺人,要麽就是求偶!
他那雙綠眼睛,滴溜溜地,一直在往燎煙那邊瞥。
也別真以為陳茗眼神不好看不見。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