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

第 19 章

樊凡被困在醫院脫身不得，焦慮上火，不顧身體恢複狀況就要強行出院。父母平時再縱容她，這件事卻堅決異常，聲稱如果她敢出院他們就敢撤資，橫豎不會讓她再辦公司。樊凡郁悶焦躁又無計可施，每日坐卧不寧。父母又氣惱又心痛，這天父親過來時尤其生氣，說樊凡如此受苦，江遠離婚卻過得逍遙，還安然接受采訪，實在是沒有良心。原來江遠以博士身份代表所在研究院接受的一個采訪。采訪時間不長，但因為江遠外形出衆，因此很受關注。樊凡父親的同事認識江遠，卻不知離婚的事，看見視頻專門轉發給了樊凡父親。

樊凡好奇心起，要過視頻看了起來。離婚對于江遠的生活好像沒有任何影響，他的穿着打扮，言語神态都與之前一樣。采訪也就簡單說了一下研究所招生問題，沒有任何緊張或是刻意賣弄，簡單是天生的鏡頭人。樊凡看得百感交集，卻聽父親在一邊怒道：“現在你才知道過來！”擡頭一看，竟是江遠。

樊凡連忙關了視頻，調整了一下表情，做出無大礙的樣子，問：“你怎麽來了？”

江遠不顧樊凡父母的責罵，快步走了過來，沉聲說了“對不起“，就在床邊坐下，表情凝重，問她感覺怎樣。然後也不待樊凡回應，輕輕拉住了她的手。

樊凡原來還想故作輕松地玩笑兩句，此時卻突然哽住了，眼淚毫無預兆地湧出。江遠一把抱住樊凡，樊凡的眼淚不斷滾落，打濕了他的衣服。樊凡哀哀地說：”對不起，孩子沒了，我們的孩子沒了……“江遠輕撫着她的背，聲音有壓不住的沉痛：”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樊凡住院雖然諸多痛苦和情緒，但從未哭過，也不知為什麽看見江遠，就像什麽閘門被打開了，眼淚無法控制地外湧。她身體本來疲累，哭着哭着就眼皮發沉，倦意上頭，握着江遠的手睡去了。身畔有熟悉的沐浴露的香氣，樊凡一覺無夢，睡得十分安穩。中途昏昏沉沉醒來，看到江遠還在身邊。江遠見她醒來，輕輕握握她的手，她于是又很安心地繼續睡去。

樊凡又多住了兩天院，這兩日，江遠茶飯不離，照顧妥帖。樊凡父母若說開始還有怨怼，後面也漸漸無處指摘了。樊凡雖覺慰籍，但眼看着競标日迫近，難免心急如焚，借這兩日身體狀況有所改善，對父母軟硬兼施，也不顧江遠勸阻，執意回到公司。

樊凡住院這段時間，公司其它項目還在依序進行，但永發的項目不但沒有進展，有的計劃甚至因為和胡天明的争端而有滞延。樊凡顧不得罵人，只能帶着大家加班加點，力圖趕上進度，即使如此，到了競标日，成品效果也只能說差強人意。樊凡只能指望自己的創意點能壓制對方，又或者對手發揮失常。但樊凡的祈禱沒得到回應，她落标了。

看過對手方案，樊凡不得不承認對方勝之有理。雖然心裏覺得，如果不是這場大病，又或者跟胡天明能夠有更好的溝通，自己未必會輸，但追究起來，這兩件事沒有一樁是無緣無故發生的，一切皆有前因，只是她從未考慮過而已。

無論如何，這對樊凡個人和事業都是一個打擊，從此之後她必須要更加謹慎，否則合同結束之前她就要失去公司了。

樊凡從來精力旺盛，很少考慮健康問題，沒想到這次病來如山，還造成這麽嚴重的後果，此後也不敢肆意妄為地蠻幹了，雖然工作壓力還是很大，少不了熬夜加班，但至少懂得适當調節，盡力做到勞逸結合。

對于胡天明，樊凡也一改自己的強勢作風，刻意籠絡，與此同時也在留意其他人才，以防萬一。好消息的是，胡天明在這次事情之後也沒再怎麽跟樊凡起沖突，永發後面的幾次廣告都努力跟樊凡配合，沒出過差池。他甚至還以小股東的身份請公司的人吃過兩次飯，也不知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有些危險還是樊凡的籠絡起了效果。

江遠在樊凡出院以後還打過幾次電話問候，問身體怎麽樣，工作忙不忙，囑咐好好吃飯好好休息，但除此之外似乎就無話可說了。樊凡身體完全康複之後，江遠也就不再打電話了。樊凡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再去聯系江遠，她并不想讓江遠覺得自己糾纏不清。既然江遠選擇了跟她離婚，她就該擺正心态，不要再去打擾對方的生活。但忙裏偷閑的時候，樊凡有時也會找江遠的采訪視頻看看。

看着評論裏各種花癡贊美，樊凡就會莫名其妙的驕傲：這個男人曾經屬于我呢。留言裏還有人表示想報考江遠的研究院，還有不少人說要去研究院蹲守表白。樊凡心道：你們這樣只能适得其反，江遠最不喜歡這種啦。樊凡越看越覺得江遠不去出鏡做個偶像明星的真是浪費，樊凡始終覺得有資源就該好好利用，而長得好看就是一種資源。可惜江遠應該很讨厭這種過度引人注目的生活。他讨厭麻煩，好像除了做研究的事情，他對什麽都很容易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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