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67章

聽到琴酒意味深長的話,貝爾摩德反而彎起了眼睛,臉上笑盈盈的。

女人的聲音優雅,不緊不慢地說道。

“呵呵。我也只是和波本一樣,随口問一句。”

“喂……”

遠處沙發上的黑皮男人聽到自己的名字後,攤手聳了聳肩,下垂眼充滿無辜。

這兩個人是肉眼可見的,因為蒙蒂利亞的事情而産生了間隙。

藍眸閃過一絲暗色。

剛剛的自己情緒太過外放,不符合波本該有的性格。

而且比起蒙蒂利亞的死亡,他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身為公安卧底,他可不能再參與二人複雜的關系之中。

貝爾摩德才不管波本是什麽反應,繼續說道。

“畢竟那孩子這麽可愛,這樣的孩子居然成了你的副手,還那麽忠心耿耿。”

“我可是一直都很感興趣,在關注他哦。”

金發女郎舉起手中的酒杯,朝着一旁的銀發男人晃了晃,水藍色的眸子透過淺金色的酒液和浮動的冰塊看了過去,危險地眯起。

“而且,明明不久前我還在橫濱和蒙蒂利亞見過一面。”

“然而現在突然告訴我,蒙蒂利亞成為了叛徒,還被你殺死了……琴酒,你不覺得我應該多問一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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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可是打心底地信任着你呢……”

她大概能想象出發生了什麽事。

明明在輪船上的那天,可以不留下任何痕跡地消失在船上,隐藏好身份脫離組織。

雖然自己沒有辦法離開組織,但是,即便是只讓那孩子離開也好……

但蒙蒂利亞拒絕了自己。

按照那孩子的性格,大概是直率地跑去找了琴酒這家夥,然後說自己想要離開組織吧。

又或者是固執地想要帶着琴酒一起離開,帶着這種天真的念頭,向他親愛的大哥坦言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然後被琴酒毫不留情地殺死。

最後,她只是開口,淡淡地說道。

“組織的top killer,還真是做到了冷血無情呢。”

橫濱?貝爾摩德之前去過橫濱了?是有什麽任務嗎?

安室透思考起來,很快便想到了公安情報網中,提到過的有關橫濱境內游輪的爆炸事件,罪魁是一群反社會的武裝結社。

然而橫濱這個地方比較特殊,地區自主權強大,本地黑手黨勢力強大,就連公安在裏頭都寸步難行。

想到這個,黑皮男人忍不住皺起了眉。

既然貝爾摩德提到這個,所以那件事上,蒙蒂利亞和組織也有參與嗎?

“……哼,先把你身上的殺氣收起來再說吧,貝爾摩德。”

琴酒眯起眼,臉上的笑容愈發冷冽,同樣毫不客氣地散發出身上的殺意。

“因為,我怕我的槍會控制不住,在你那漂亮的腦袋上開出一個窟窿。”

“就像那個背叛我的蠢貨一樣。”

空氣瞬間凝固了。

——真是糟糕的氣氛。

真的難得一見。琴酒這家夥就算了,貝爾摩德這女人居然也這麽生氣。

這兩個人不會真的在組織的安全屋裏打起來吧?

安室透在心中思索,斟酌着是否該出言制止。

不過,不論是對于降谷零還是波本來說,看組織裏的人“狗咬狗”,應該都算是一件不錯的好事。

腦海中思緒飛快閃過,安室透果斷選擇繼續旁觀。

然而想象中的畫面并沒有出現,金發女郎在聽到琴酒的話後,拿着酒杯的手一頓,然後慢條斯理地放在了桌子上。

“哦呀,你要對我動手嗎,琴酒?該說膽大的人,應該是你才對吧。”

貝爾摩德托着下巴,輕佻地擡起眉毛,用一種挑釁的目光看着對方,毫不畏懼地說道。

“即便琴酒你這麽做會惹怒那位大人,也無所謂嗎?”

——「那位大人」。

酒吧的暗處,安室透微微眯起眼睛。

他的腦內頓時精神一震,縮小自己的存在感,認真又警惕地聽着他們的談話以獲取情報。

他們口中的「那位大人」,他們經過一番調查,這才終于得到對方的名字——「烏丸蓮耶」。

然而,光是得到這個名字的信息,就花費了不少功夫。

烏丸蓮耶此人作風一向小心謹慎,不論組織裏發生了什麽重大的事情,也絕不會露面,一直隐藏在幕後。

所以,也一直沒有辦法掌握到對方的行蹤和生活軌跡。

與其說是烏鴉,更像是像是藏在深洞裏的老鼠——用什麽樣的方式,才能把那個躲藏在幕後的家夥勾引出來呢。

要知道琴酒和貝爾摩德兩個人在組織之中,身份也是不同于擁有代號的成員。

琴酒直接聽命于烏丸蓮耶的命令,而貝爾摩德是所有成員之中,唯一一位見過組織BOSS的人,也是最接近組織秘密的人。

琴酒,貝爾摩德,還有朗姆。

這三個人對于黑衣組織來說,都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

而現在,這兩個人在自己的面前讨論起有關烏丸蓮耶的事情。

這對于身為公安卧底的安室透來說,是個絕佳的收集情報的機會。

琴酒哼笑了一聲,沙啞的煙嗓低沉,帶着一絲意味深長。

“「那位大人」啊……”

“我都快忘記了,你和「那位大人」的關系可是相當不一般呢,貝爾摩德。”

“我倒是很好奇,如果現在殺了你,BOSS會是什麽反應。”

貝爾摩德眉頭一跳。

然而,琴酒沒有繼續說下去。

銀發男人的聲音頓了頓,用平時那副冷漠得沒有任何起伏的聲音平淡地說道。

“組織在各個地方的實驗室,尤其是歐洲地區的實驗室,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打擊和破壞,基本癱瘓無法投入使用。”

“組織對那個藥物的研究也陷入了停滞。”

“比起你的事,BOSS應該對實驗室為什麽會被發現和破壞,更感到凝重和懷疑。”

琴酒不緊不慢地說道,無機質的灰綠色眸子又看向了沙發上坐着的,依靠在靠背上的黑皮男人。

“波本,你是怎麽想的呢?”

“……”

安室透沉默了一下,然後歪着腦袋,用波本那種漫不經心的語氣,故意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

“原來如此。”

“所以,這才是今天在這裏碰面的,最重要的目的吧。”

“琴酒,你是在暗示,組織裏有人将實驗室的位置透露出去了嗎?”

黑皮男人一邊說着,一邊調整着自己的姿勢。

他的一只手撐着自己的腦袋,另一只戴着白色手套的手輕點着自己的膝蓋,語氣傲慢。

“——不過,這和我有什麽關系。”

“據我所知,掌握着組織實驗室位置的人,除了那位大人和你們兩個之外,還有就是朗姆了吧。”

他倒是希望自己能成為那個知情人,要是能掌握組織實驗室位置這項情報,這對于公安、警方來說,可以說是最大的收獲。

黑衣組織的重點一直在科技和藥物研發上。

尤其是藥物研發,那個烏丸蓮耶似乎一直執着于尋找研究一種「不老藥」。

而且從貝爾摩德之前透露出的消息來看,對方近期似乎愈發的着急和瘋狂,這和對方以往平緩又謹慎的态度,顯得大相徑庭。

是因為組織的實驗室被攻擊的緣故,還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呢?

這件事就連公安的情報網都沒有得到任何的消息。

若不是剛剛聽琴酒說,自己完全不知情。

正當安室透思考的時候,卻聽見酒吧吧臺前的銀發男人輕笑了一聲,低啞的聲音如同烏鴉在鳴叫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是啊,我也很好奇啊……”

“畢竟知道組織實驗室位置的人,并不多呢。”

“而作為BOSS最信任的女人,貝爾摩德也不可能會洩密。”

銀發男人從椅子上站起身,帽檐投下的陰影擋住了主人的眼睛,只能看到微微勾起的唇角。

桌面上那杯玻璃杯中的酒液随着男人站起時擋住了頂燈,光影的變動着,蕩起漣漪後很快恢複了平靜。

雖然點了那杯酒,但琴酒卻從始至終未拿起過,也一口都未動。

“波本,朗姆的情報我會給你。”

銀發男人冷冷地說道。

安室透微愣,表情難得呆滞了一瞬。

這個驚喜來得有些太過突如其來了,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雖然有聽聞琴酒和朗姆關系不好,針鋒相對,但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那麽,好好調查那個男人吧。你不是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嗎,別讓組織和那位大人失望。”

丢下這句話後,琴酒便轉身離開。

……朗姆的情報?

腦內飛速地閃過各種可能性。

謹慎的他下意識懷疑起來,對方是不是看出了自己的卧底身份,這或許是琴酒故意留下的陷阱,從旁觀望着自己的舉動。

安室透在角落裏瘋狂的頭腦風暴中,而遠處吧臺前的貝爾摩德心中也閃過一絲驚訝。

水藍色的眸子眨了眨,看了眼一旁沒有動過的酒杯,若有所思。

似乎想到了什麽,金發女人放下了修長的雙腿,從位置上起身。

背對着身後的波本,她擺了擺手。

“既然琴酒都這麽說了,那麽好好去幹吧,波本~”

……

貝爾摩德穿上了風衣外套,戴上了用于僞裝的墨鏡,然後走出安全屋。

順着寥無人煙的小巷繼續往前,到了轉角處。

“咔。”

漆黑的槍口抵在了自己的後腦勺上。

金發女郎的腳步一頓,稍稍偏過臉,挑眉看了眼身後的銀發男人。

塗得朱紅的嘴唇張合着,慢條斯理地說道。

“——看來你還沒有離開呢,琴酒。”

“怎麽,又突然決定在這裏解決掉我了嗎?”

銀發男人不緊不慢地收回了自己的伯/萊/塔,勾起唇角輕笑了一聲。

“呵呵,只是開個玩笑。”

“哦呀,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幽默了,琴酒。”

貝爾摩德轉過身,幹脆直接依靠在牆壁上,精致的下巴擡了擡,聲音悠然。

銀發男人穿着一身漆黑的大衣,壓低的帽檐幾乎完全擋住了臉,如同地獄之中漆黑的死神一般。

而琴酒的确也是組織之中,宛如死神的存在。

暗殺,恐怖襲擊,以及處理卧底和叛徒這樣,雙手沾着鮮血的事務。

“在這裏等着我,是還有什麽事情不能讓波本知道嗎?”

“哼。你也不是一樣嗎,貝爾摩德。”

“那位大人之所以會這麽信任你,是認定了你不會背叛他吧。如果要是讓BOSS知道,你在他背後搞得這些小動作……”

琴酒的話再明顯不過了。

“所以,你要去向BOSS告密嗎,琴酒。”

貝爾摩德的口吻,聽上去像是料定了對方不會這麽做。

然而事實也的确如此。

“哼,這種麻煩的事情,我可懶得做。”

“那真是太好了,不然的話……我可要思考這張照片,要不要給BOSS看呢。”

貝爾摩德輕笑着,從自己的手提包中緩緩抽出了一張照片,食指和中指夾住。

昏黑的夜色中,依舊能夠模模糊糊看到照片上的圖像。

那是一張黑白色的照片。

照片正中央,一個七八歲模樣的男孩正對着鏡頭,他脖子上帶着一串編碼。

——那是蒙蒂利亞的照片。

琴酒眯起了眼睛,身上的氣壓逐漸冷凝低沉。

“哦?你從哪兒找來的這張照片。”

“秘~密~哦。”

貝爾摩德假裝沒有感受到對方的低氣壓,只是晃了晃自己手指間的照片。

“琴酒,你從最開始,把蒙蒂利亞從橫濱帶回來的時候,就知道他是那個實驗室唯一一個殘留下來的實驗品,對吧。”

“可你卻又一直将這件事隐瞞着BOSS。”

“……那家夥只不過是我留下應對緊急情況的後手罷了。看來反而成了我的把柄呢。”

“別在我面前說謊,琴酒。”貝爾摩德不滿,“你忘了我是幹什麽的嗎?演員,而且還是最優秀的一檔。”

“不夠精湛的演出在我這裏,完全沒有效果。”

“真是難以置信啊,組織的冷血殺手居然會擁有自己的私情。”

“放心吧,琴酒。這件事情,整個組織只有你和我知道,BOSS也不知道,朗姆那家夥只是懷疑罷了。”

“沒有這個證據,他也沒辦法拿你怎麽樣。”

琴酒沉默了一下,面色一點一點變得陰沉。

他忽然冷笑一聲。

“——那麽,你敢說自己對BOSS沒有任何隐瞞嗎,貝爾摩德。”

“……”

“……所以,我才會站在這裏和你說話,琴酒。”

金發女人臉上沒了笑容,水藍色的眸子冷靜地看着面前的銀發男人。

“——琴酒,你知道蒙蒂利亞沒有死,對吧?”

銀發男人的表情愈發的陰沉。

這種被對方抓住主動權的感覺,讓他非常的不爽。

“你是想說,我放過了那個笨蛋?”

“不,我把那顆子彈親手射入了那家夥的腦袋。伏特加就在旁邊。”

琴酒聲音頓了頓,面不改色地說道。

“哼~是呢,像伏特加那種粗犷的家夥,如果撒謊可是一下子就會發現啊。”

金發女人哼了一聲,聲音卻一點一點變得低沉,用一種意味深長的語氣說道。

“但琴酒,你說這個世界上會不會有這樣的一種存在。”

“——不管遭受過怎樣的死亡,都會重新完好無損地複活,宛如怪物一般的生物呢。”

“我想,BOSS對這樣的存在,一定非常地感興趣,也非常地重視,說不定,一向不願意露面的他,會願意主動來見這個重要的實驗品一趟……”

“貝爾摩德,你到底想做什麽?”

琴酒打斷了她的話,風衣下中的那只手,隐約間似乎又想要握住剛剛那把放下了的伯/萊/塔。

貝爾摩德看上去很滿意琴酒的反應,像狡詐的貓一樣,眯起水藍色的眸子,輕聲說道。

“當然是……你想的那樣。”

琴酒的動作一頓,不過很快就冷笑起來。

“不愧是女演員。”

“剛剛在安全屋裏的反應,也是用來騙人的吧?”

“呵呵,我該說謝謝你認同我的演技嗎?不過,只有最下等的騙子才用謊話騙人。”

貝爾摩德戴着蕾絲手套的手指,在臉頰上輕輕地點着。

看着銀發男人轉身離開的背影,女人輕聲問道。

“這也是為了那個孩子好。”

“為了能夠讓那個孩子自由地,去自己想要去的地方,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雖然這個過程,對他來說或許有些殘忍。”

“……”

琴酒沉默了一下,緩慢地開口。

“……貝爾摩德,你該不會把自己的情緒投入到那蠢狗的身上了吧?”

貝爾摩德的聲音頓了頓,然後繞開了琴酒的問題,只是輕飄飄地說道。

“……我可不是什麽無私奉獻的人,當然也有自己的打算咯。”

果然,這才像是這個女人會做的事。

銀發男人嘲諷地冷笑一聲,然後直接轉身,邁步準備從小巷中離開。

“——所以,接下來的事情,你會出手嗎?”

“……”

琴酒沒有說話,腳步一次也沒有停下。

貝爾摩德則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已經從對方的行動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

……

離開小巷,琴酒坐上了自己那輛黑色保時捷,駕駛位的伏特加偷瞄了一眼身旁銀發男人的晦澀不明的神情,有些不懂對方此時的心情。

“開車,伏特加。”

“是,大哥。”

夜色朦胧,黑色保時捷行駛在大道上。

伏特加知道大哥在思考的時候不喜歡吵鬧,所以也很有眼力見地沒有開口多詢問什麽。

車輛上了高架橋,旁邊就是東京灣。

路燈的陰影從車窗內晃過,光影落在銀發男人的臉上,時而明亮時而昏暗。

琴酒的手放在風衣口袋中,漫不經心地摩挲着打火機冰冷的金屬殼,指腹感受着上頭凹凸不平的花紋。

那只蠢狗……

哼,不管去了哪裏,腦袋還是一如既往地不好使。

不知想到了什麽,琴酒冷笑了一聲。

銀發男人忽然伸手,搖下了車窗。

在伏特加疑惑又好奇的目光中,他拿出了自己平時用于和組織上下聯系的專用機,取出後頭的電話卡,掰斷後連同手機猛地往窗外一甩,丢到了一旁橋灣底下。

“大、大哥?”

伏特加吓了一跳,聲音忍不住結巴了一下。

然而,身旁琴酒的聲音依舊冰冷,沒有絲毫感情地冷冷開口。

“繼續開車,伏特加。”

——這個組織已經走上了毀滅的道路。

那麽,他也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裏,陪那群蠢貨玩「過家家」的游戲了。

是時候該擺脫累贅了。

好在他早就做好了從中抽身的準備。

*

東京,酒店內。

“嗚哇,這個床好軟啊,不愧是高級酒店诶。”

黑澤裏奧撲倒在酒店的軟床上,整個人都陷了下去。

而一旁坐在沙發上翻看着手裏書本的太宰治沒有擡起頭,只是慢吞吞地将手裏的書本翻了一頁。

黑澤裏奧把自己的下巴搭在枕頭上,含糊不清地說道。

“不過旅游一趟還真是花錢呢,我的錢包都快空了。”

某只金毛笨蛋不僅在食物上的開銷巨大,而且熱衷于買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

這種單細胞的生物,大概是各個負責推銷的服務員們最喜歡的類型;只要稍微吹得天花亂墜一些,便會屁颠屁颠地拿出錢包被狠狠地宰上一筆。

——果然,還是要有主人在身邊盯着這個笨蛋吧。

太宰治漫不經心地想着,然後随口說道。

“是因為裏奧買了很多東西的緣故吧。”

“唔唔?很多嗎?”

黑澤裏奧抱着枕頭,疑惑地掰起了手指。

“巫女小姐姐說,禦守可以讓神明保佑大家平安,所以在神社裏給大家買了禦守。中也的,芥川的,織田的,三浦前輩的,還有……”

“……”這家夥的心裏裝的人也太多了吧。

太宰治有些不爽地抿了抿唇,低頭看着自己手裏的書。

再次開口時,聲音倒還是聽上去笑眯眯的,輕飄飄地說道。

“沒關系哦,裏奧。我帶了黑卡呢~”

只是帶的是中也的黑卡而已。

……嘛,想必那只小蛞蝓應該也很樂意給這笨蛋花錢。

“對了,太宰,我們在東京已經玩了三天了哦……”

“唔,裏奧是已經玩膩了嗎?”

“不會!”

黑澤裏奧的腦袋刷地一下從枕頭中彈了起來,眼睛亮晶晶的,朝着沙發上的太宰治說道,

“出去玩果然很開心吧,不管玩多久都不會感覺膩的!”

金發少年趴在床上,身後那條小狗尾巴搖得飛快,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太宰呢太宰呢,喜歡出去玩嗎?”

“還好吧。”

“唔……啊,我明白了。”

黑澤裏奧翻了個身,從床上坐起後,雙手抱胸做出認真思考的表情。

“畢竟太宰身上纏着繃帶,出去跑來跑去會出一身汗,然後被繃帶悶得難受——所以太宰不喜歡出去玩也正常。”

他還覺得自己的分析非常有道理,自我認同般點了點腦袋。

然後,太宰治就看到黑澤裏奧歡快地從床上跳了下來,坐在一旁的地上,開始翻自己這兩天的戰利品。

結果還真被對方翻到了什麽。

金發少年信心十足地捧起了手裏的白色小圓罐,深綠色的眸子裏閃爍着小星星,甚至還給配了音。

“锵锵!請看這這個!”

“昨天路過藥妝店的時候,我特意給太宰買了嬰兒痱子粉,敏感肌也能用哦!太宰不試試看嗎!”

“……”

他覺得自己差不多已經摸明白這只笨蛋的腦回路了,總之放在一旁不管就可以了。

“不過……”

金發少年猶豫了一下,在心中有些糾結。

計劃上沒有問題嗎?

他們好像真的一直都在玩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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