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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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冰塊裏擺爛的日下部篤也都驚呆了：“……這是哪位？”
雖然沒見過，但這麽強不可能一點名氣也沒有啊。
“是津真啊，你的學生诶。”旁邊的胖達回答道。
日下部篤也語氣沉痛：“失蹤一次回來就變得這麽「瘋」了嗎……”
自掏心窩的事都能幹出來了，他那乖巧可愛的學生還能回來嗎？
另一邊，「乖巧可愛的學生」稻玉津真剛變完身，還沒能帥到幾秒，緊随其後的「夏油傑」便立即将他打飛出去，強行轉移了戰場。
有虎杖悠仁牽制妹妹頭，再加上脹相不知道怎麽回事也站在了高專一方，稻玉津真于是不再擔心這邊的情況，專心和「夏油傑」對峙起來。
“你究竟有什麽目的？假夏油。”
在這之前，稻玉津真一直跟随周圍人的叫法稱呼他為「夏油」，盡管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夏油傑已經死了。
直到剛才脹相叫出「加茂憲倫」這個名字，他的真實身份才開始露出冰山一角——至少也是個活了上百年的老家夥了。
“居然問我這個，難道真人沒有告訴你嗎？”「夏油傑」故作詫異道。
在真人的記憶當中，「夏油傑」為了和四大特級咒靈達成合作，言語之中透露出來的目的自然也跟咒靈們相同。
但是說到底，雙方只不過是互相利用的塑料合作關系而已，幫助咒靈成為「新人類」？他絕不可能這麽好心。
“我想不明白，你這樣做對自己有什麽好處？”
稻玉津真并不理會他的試探，繼續問着：“已經擁有漫長的生命、強大的力量，也不存在威脅和傷害，那麽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僅僅是因為這個世界不符合你的期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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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或許你說得對吧，”「夏油傑」也不急着動手，就這樣跟他聊起天來：“只不過我對這個世界并沒有什麽期待，也不打算讓它按照特定的軌跡改變成什麽模樣，我只是作為一個推手在行動罷了。”
“将舊的規則打破，建立新的規則，我想要創造的是，自我手中脫離而出的「混沌」，術師、非術師、咒靈，這些全都是「可能性」……到最後會演變成什麽樣子呢？不會覺得很新奇很有趣嗎？”
“這樣啊……那我倒是覺得你很「可憐」了，”稻玉津真的聲音中隐含着怒氣：“因為你是一個沒有家人、沒有朋友、也不懂何為「愛」的可憐家夥，自顧自地把生命和規則當做游戲，只有被世界抛棄的人才會這樣做吧？”
「夏油傑」哼笑出聲，擡手準備召喚咒靈：“拜托別說這麽幼稚的話啊，你不也是自顧自地把我定義成了「可憐的家夥」。怎麽，難道你已經打算要感化我了嗎？用你的術式教會我何為愛？”
“并沒有這種打算，”稻玉津真也雙手握拳擺好了架勢：“因為——你不配。”
低級咒靈用來做了炮灰，在一瞬間就湧出了大片将兩人包圍其中，雖然無法造成傷害，但可以起到迷惑視線的作用。
不過就稻玉津真現在的狀态來說，跟任何無法攻擊到靈魂的對手作戰，他都絲毫不懼。
在接連參與了多場戰鬥以後，他的本體、分體還有已經融為一體的真人，都沒有剩下太多的咒力了。
但【遍殺即靈體】是真人靈魂的真實形态，并不需要耗費多少咒力保持，如果不是遇到了虎杖悠仁這個克星，當時的真人還不至于被打得那麽狼狽。
于是現在再對上「夏油傑」就輕松多了，稻玉津真雖然覺得自己不一定能殺了對方報仇，但至少也要把五條老師搶回來吧？
“在嘴硬什麽呢？”
戰鬥之中，對話依舊在繼續，「夏油傑」借着咒靈的遮擋來到他身後，發動攻擊：“是因為你的術式擁有弊端吧，畢竟如果只是對你自身有好處的話，在場的人應該都要被你親了個遍才是。”
稻玉津真靠着肉.體強度硬抗下來，随後轉身抓住對方的手腕往後拽，同時另一只手出拳：“哦，我戰鬥的時候不喜歡廢話。”
他接連揮拳出擊，「夏油傑」一邊後退一邊抵擋：“我話很多嗎？那就長話短說也可以……”
這時一道血箭突然從角落裏射來，「夏油傑」連忙側頭躲避，還是險之又險地被刮傷了臉頰。
随後血液聚成一團停頓在了半空中，猛地向着周圍爆炸開來——
【超新星】
竟然還有這招！
稻玉津真反應不及，被炸了一身，倒是「夏油傑」早有預料般，召喚出咒靈擋住了。
這一下其實并沒有對任何人造成實質性傷害，而現在大概同屬于「半人半咒靈」的稻玉津真，對其中血液的毒素也能免疫。
但這不影響他對某人的不滿：“你到底是哪邊的？脹相！”
雖然前幾天還在跟「夏油傑」他們一起下棋，不過現在這家夥應該是倒戈了的吧。
“下次注意。”
不知何時脫困的脹相，趕來了戰場。
不同于之前的神色恹恹，如今的他保持着一臉怒容，就連橫過鼻梁的咒紋都沸騰起來。
随後他雙手合十，再次做好攻擊準備。
【赤血操術】适用于所有類型的戰鬥，但單論攻擊力，還是「穿血」最強，不過也有弊端就是了，那就是前搖明顯。
因此對于「夏油傑」來說，只要躲過第一擊就不會再有什麽問題了。
【百斂·穿血】
一道血箭飙射而來，與此同時，稻玉津真默契地伸手死死抱住了「夏油傑」，粗壯的尾巴也纏在他雙腿上，将人牢牢按在了原地。
然而在重力作用之下，兩人腳下的地面突然凹陷下去，「夏油傑」身形降低，動也沒動便及時躲過了這一擊。
“哎，”他嘆息着：“這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啊。”
稻玉津真頓時有了股不好的預感。
只是瞬間，【遍殺即靈體】的外殼便消失殆盡，露出了底下屬于人類少年的身體。
【無為轉變】失效了？
不，不是失效，而是被「中和」了！
【領域展延】——領域的衍生用法，能夠中和他人術式，但同時使用者自身也會處于無法使用術式的狀态。
于是這個時候，勝負就全靠肉.體的強度和咒力的運用來決定了。
一只大掌蓋在了稻玉津真臉上，趁着少年還沒能反應過來，一個用力便将他的腦袋狠狠按進了地裏，砸出一個淺坑。
盡管有及時用咒力進行防禦，但顯然「夏油傑」的咒力量更加渾厚，一下子就将稻玉津真砸得頭破血流，頭暈目眩起來。
“這一下控制了力道，要不了你的命。”
「夏油傑」稍稍後退，跟已經同樣轉移過來的妹妹頭站在一起，而對面的高專衆人早已解困，正在恢複受到冰凍創傷後的身體。
站在最前面的，竟是不知何時出現在這裏的四大特級咒術師之一，九十九由基。
“搞快點。”旁邊的妹妹頭小鬼皺着眉頭，臉色看上去有些不對勁，大概是因為之前受到了脹相的攻擊，毒性已經開始發作了。
“再等一下，裏梅，我還有事情需要他們傳達。”「夏油傑」終于叫出了妹妹頭的名字，随後嘴裏繼續對着高專的衆人說話。
“在此之前，我曾對兩類人進行過标記，一是能夠将咒物吸收的人，二是雖然擁有術式，但大腦構造卻是非術師的人。”
他拿出一根打成了蝴蝶結的絲帶展示了下，繼續說道：“「游戲」能夠順利進行的最重要的一環，就是真人的「無為轉變」必須為我所用，所以我原本打算占用稻玉津真的身體後，就直接發動遠程的「無為轉變」對那些人類進行改造的，不過現在突然發覺沒有那個必要了。”
「夏油傑」低頭看向地上已經坐起身來的稻玉津真，指了指他身下，笑道：“我已經在這裏做好了咒紋，姑且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用來恢複狀态，而一個小時之後，我将會解開對那些咒物的封印。”
“如果在那之前你沒能替我發動「無為轉變」的話，結果會是——所有被我标記的人都會死。”
稻玉津真眦目欲裂，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腳踝：“那我就先讓你死！”
身體已經快到達極限了，但他無論如何都要留下五條老師！
高專還能動的人沒剩下幾個，脹相發出的攻擊也都被咒靈擋開。
好在九十九由基沒有冷眼旁觀，擡手召喚出式神「凰輪」，随後抓起它的尾巴就沖了上來：“我還想跟你聊聊天呢，幹嘛這麽急着走？”
「夏油傑」微笑着踩斷稻玉津真的手腕，召喚出大量咒靈将自己包圍起來：“聊天的話，現在還不到時候呢，等「無為轉變」成功發動以後，我會跟你們好好聊聊「規則」的。”
“我們新世界再見吧——稻玉津真，一個小時之內，你可要算好時間哦。”
兩人就這樣在咒靈的包圍之下離開了。
眼看着身影就快要消失在視線盡頭，稻玉津真咬牙擠出剩餘的咒力，肩胛骨處長出翅膀來就打算追上去。
“津真！”虎杖悠仁撲了上來，雙臂分別繞過腋下和肩膀抱住他，成功阻止了翅膀的動作：“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休息一下吧。”
已經……做得很好了嗎？
稻玉津真漸漸松開了搭在胸前的手腕，收起了翅膀，接着突然感覺身上一暖，是虎杖悠仁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
經歷過許多戰鬥以後，這件外套已經破破爛爛，布滿血跡。
不過……就身體狀況來看，悠仁比他更需要衣服吧？這家夥連個內搭的衣服都沒穿呢，露出來的皮膚上滿是傷痕。
結果稻玉津真一轉頭，就看到虎杖悠仁身上也多了件黑色外套——脹相身上的。
兩人同時擡頭看向脹相。
他微微一笑：“哥哥應該做的。”
稻玉津真：“……？”他錯過了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