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靈犀咒法

靈犀咒法

當真人出現在走馬燈裏的那一刻,稻玉津真無比确信,對方說的話都是真的。

所以他給宿傩的最後一吻,恰好突破了靈魂的「繭」。

那個瞬間很輕松,很自由,就像是悶在被子裏的人終于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随後感受到的便是——強大,和一切盡在掌握的自信。

不是雞肋的異能,更不是什麽「不平等的愛」,而是【靈犀咒法】,心領神會,感情共鳴。

這讓稻玉津真能感受到更多的東西了。

他感受到真人的愛還在上漲,似乎是對方又救了自己一次,否則等不到破繭完成他就會死掉。

本來還想再繼續感受下去,但如今的狀态不允許他消耗太多,于是只能控制着脫離身體的意識,在混沌之中游走,尋找自己的「愛」在哪裏。

找到了——兩個。

不對,怎麽突然只剩下一個了?

無所謂,反正一個就夠了。

【靈犀咒法·緣定·重逢】

看吧,他說過了,愛是最偉大的詛咒。

但被愛,會掙紮着長出新的血肉。

*

意識漂浮着來到了很遠的地方,在術式結束的一瞬間,稻玉津真感覺自己像是被泡在了水裏,周身冰冷而又黏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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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哪裏?是寄生在誰的「愛」裏?

随後睜開眼睛,他發現自己原來真的在「水」裏。

*

宿傩閉着眼睛沉入了「水」底。

這是裏梅為他準備的「浴」,借用冰凝咒法保存了咒靈的頭部,使得咒靈在死後血液也不會消失。

作用就是讓他更接近于「魔」,或者說得通俗一些——改造身體,穩定靈魂。

但是現在似乎出現了什麽意外。

宿傩瞬間察覺到不對勁,緩緩睜開眼睛,就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近在遲尺的臉:“……!”

真的假的?

是複活,還是詛咒?

就在宿傩感受到震撼的時候,稻玉津真趁機摟住他的脖子,在「浴」中親吻他的唇。

哦,都不對,原來是「寄生」。

一邊在心裏得出結論,宿傩一邊擡手抱住少年回應,面前的人分明呈半透明狀,手下的觸感卻很真實。

而且和自己一樣,沒穿衣服。

「嘩啦」一聲,兩個抱在一起的人從「浴」中冒出頭來,期間嘴唇像是粘在一起似的不願分開。

随着另一個人的咒力不斷湧入體內,稻玉津真的身體開始逐漸凝實起來……

但在徹底凝實之前,宿傩突然掐着他的脖子将人推開:“夠了。”

“不夠。”

稻玉津真說着,就又要把臉往前湊,結果脖子上的手掌一個用力,将他死死扣在了原地。

他不痛不癢,甚至勾起一抹淺笑:“掐不死我,我又不是「人」。”

是的,這就是「寄生」了,讓他能夠以「式神」的狀态存在着,因此需要依附宿主的咒力生存,就像是……咒靈媽媽的分體那樣。

“聽話。”宿傩也笑了,但不是寵溺也不是無奈,而是威脅。

稻玉津真看着他,一時間沒有再動作了,心中暗自揣摩對方的心思。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在他用術式标記過的那些人當中,宿傩對自己的「愛」是最多的,甚至達到了寄生标準。

但這個千年詛咒的情緒太難把握了。

剛這樣想着,下一秒,稻玉津真就感覺左肩一痛——他的左手臂被整個切下來了。

手臂掉落後直接融進了「浴」裏,随後斷口處便蠕動着長出新的手臂,讓少年本就不怎麽凝實的身體又透明了幾分。

完蛋,要被拿捏了。

宿傩愉悅地哼笑兩聲,松了掐着脖子的手,接着再溫柔地将人抱進懷裏,輕聲道:“學會了嗎,聽話?”

稻玉津真只好靠着他的肩膀,悶悶地「嗯」了一聲。

“乖,”宿傩捏着對方的後頸肉,把少年的臉從自己肩上扯開:“現在可以吻我了。”

雖然感到很不爽,但沒辦法,稻玉津真的确需要咒力,于是只有通過惡狠狠啃咬對方的嘴唇來發洩情緒。

宿傩也不慣着他,反咬得更加兇狠,血腥味頓時在口腔中蔓延開來。

雙方看似都很上頭,結果等稻玉津真的身體就快要凝實的時候,宿傩又掐着脖子将他推開:“夠了。”

稻玉津真:“……”

可惡!你當訓狗呢!

少年氣得眼睛都紅了。

宿傩卻是好心情地用另一只手揉捏着他的臉:“不錯,生氣也很可愛。”

好,可愛是吧?稻玉津真牙癢極了,偏頭狠狠咬在他虎口處。

下一秒,左肩又是一痛,剛長出來的手又沒了。

“聽話——”宿傩眯着眼威脅。

于是稻玉津真只好讪讪松口,又讨好似的舔了舔剛咬出來的牙印。

宿傩則是親親少年的唇當做嘉獎。

所以不用懷疑了,他就是在訓狗——要把少年訓練成一只乖狗狗,然後成為對方唯一的主人。

現在不急,來日方長,還可以慢慢訓。

“裏梅,多拿一套衣服來。”将稻玉津真的臉按進自己懷裏,宿傩對着不知何時出現在一旁的裏梅吩咐道。

雖然對突然出現的少年感到驚奇,但忠誠的仆人還是什麽也沒問就退下了:“是,宿傩大人。”

裏梅拿來了兩套和服,其中一套是宿傩抱着少年,親手給穿上的。

于是稻玉津真更加确定了,對方肯定知道什麽是「寄生」。

不然怎麽每次都卡在身體快要凝實的點上,就不再繼續親了呢?因為再親的話咒力就夠了,稻玉津真就可以脫離宿主自由行動了。

剛才對方之所以抱着自己穿衣服,也是因為現在的他無法離開宿主,否則就會像魚離開水一樣,咒力散盡、分體潰散。

啊,于是就又要過起被人随身攜帶的日子了。

好在宿傩沒像真人那樣把自己抱來抱去,只是牽着手帶他走。

出去的時候,遇到了等在外面的絹索。

他很快就注意到多出的一個稻玉津真,時刻挂在臉上的笑意僵住了:“宿傩,你該不會也要被他蠱惑了吧?”

「蠱惑」兩字加上了重音。

“也?”宿傩頓時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光他知道的就有真人、虎杖悠仁、狗卷棘和鹿紫雲這幾個了,的确,還真是不少。

稻玉津真抽了抽嘴角,下意識想擡手擦汗:“……”

抓的什麽勾石重點?絹索這樣無語的想着,面上卻是重新挂上笑意,順勢開始挑撥離間:

“是啊,我記得上一個跟他這麽牽手的還是真人呢,有段時間兩人天天在我面前秀恩愛,連走路都抱着,黏在一起就是一整天,真讓人眼疼啊。”

可惡!稻玉津真狠狠瞪向絹索,結果收到了一個「調皮」的眨眼。

這才是——真讓人眼疼好吧!

宿傩當然沒錯過兩人的「眉目傳情」,似笑非笑看向身旁的少年:“這樣啊……”

“沒關系,反正津真現在只喜歡我,對吧?”

稻玉津真感覺自己被牽起的右手手腕開始隐隐作痛起來,他絲毫不懷疑,如果自己沒有給出肯定的回答,下一秒手腕就要離體了。

斷了手倒沒事,有事的是他會「離開」宿主啊!

“對!我只喜歡你!”為了小命,他選擇屈服,還是很大聲的那種。

宿傩滿意了,随後一個彎腰伸手,直接将少年抱了起來。

稻玉津真:“……”

絹索:“……”

裏梅:“!!!”

在旁邊兩人的注視下,宿傩抱着人走進了房間,随着關門聲響起,稻玉津真被斬斷的雙腿掉在地上,很快消失不見。

又來這招……

果然,嘴唇在下一秒就被堵住了,剛剛因為受傷而丢失的咒力,很快又能從宿傩身上補充回來。

緊接着,衣襟大開。

仿佛能夠感受到冰冷空氣似的,稻玉津真「冷」得渾身一抖,對比之下,來自宿傩掌心的熱度是那樣明顯。

他突然偏頭躲開親吻,又抓住對方的手腕:“等等,你……”

“你想怎麽拒絕?”實際上宿傩的表情像是在說「你想怎麽死」。

稻玉津真被噎了一下,随後才弱弱抗議道:“……你那是伏黑的身體。”

雖然已經親過了,但他還是想留點底線的,說不好伏黑惠就在身體裏看着呢!

似乎同樣是想到了這點,宿傩沉默了一會兒後,低頭在他脖頸上咬了兩口:“本來也沒打算做什麽……”

于是稻玉津真就任由自己身上被嘬了好幾個印子——氣氛好怪,感覺自己就像是什麽躺平任吸的小貓咪一樣。

“變小,”誰知宿傩突然擡頭,冷着臉道:“我知道你可以變,別等我動手。”

他知道自己還能使用「無為轉變」?

稻玉津真正一頭霧水着,宿傩就已經不耐煩地掐住了他的脖子,蓄勢待發的斬擊刮得皮膚生疼:“變,還是死?”

這可是唯一的寄生體,真的死不起了!

“我變!”他調動出本就沒有多少的咒力,按照指令縮成了拇指大小。

然後……就被宿傩塞進了嘴裏?!

“你到底想做什麽啊!”渾身沾滿了口水的稻玉津真簡直生無可戀。

宿傩用舌頭把他壓到下面:“閉嘴,否則把你咽下去。”

稻玉津真老實閉嘴:“……”

要是咽下去還得了?這是伏黑惠的身體又不是真人那樣的咒靈!

可是宿傩為什麽要突然這麽做呢?稻玉津真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有陣沒見,你變樣了呀,惠。”

外面的這道聲音是——五條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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