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木兔

第26章 木兔

又休息了一天,在醫生确認沒有任何問題之後谷川才被允許重新加入訓練。

雖然對于這次意外其他人都很緊張,烏養和大地還特意發了話,要求谷川這段時間不能過度訓練也不準再用強力跳發,但其實谷川本人并沒有什麽感覺。

畢竟第二天就輕輕松松回歸了訓練,說實話訓練也沒有受到什麽太大的影響。

只要稍微注意一點就行了。

合宿第五天。

一天訓練賽結束,天已經擦黑。

自從意外暈倒後谷川就被剝奪了自主加訓的權利,在大地的第N次叮囑下,雖然心裏一百個不願意但谷川還是只能乖乖的走出體育館——感覺再不走會被扔出去。

谷川邊穿鞋子邊嘆了口氣,本來以為離開井闼山就沒人管了,沒想到在這裏也...要是沒暈倒大家也不會盯這麽緊,早知道就不練那麽久按時吃飯了。

他的心裏無限懊悔。

還有一些既定的內容沒有完成,谷川小腦袋瓜子迅速轉起來,正盤算着哪裏有空的不會被發現的場地可以用來偷偷訓練呢,突然,他的目光被旁邊體育館的燈光吸引。

連續好幾天了,每一次這個體育館的燈都亮到超級晚,谷川不由得有點好奇,走到門邊上稍微往裏頭探身看了一眼。

啊,動物園。

谷川腦海裏最先出現的,是這個略顯奇怪的名詞,他甚至都來不及去思考自己為什麽會這麽想,震耳欲聾的聲音已經在耳旁炸響。

“谷川!”木兔看到谷川探出的一點呆毛直接認了出來,直接一個飛撲沖下了門口,因為太過興奮他甚至沒有喊出嘿嘿嘿的固定臺詞。“好久不見——!一起來打球吧!我們正好可以多幾個人輪換!”

面對如炮彈一般彈射過來的木兔,谷川熟練向側一步避開,卻沒想到木兔預判了他的預判,這一次居然一個轉彎把他抱在了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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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木兔能把這個反應用在救球上,那小見估計可以直接失業了。

赤葦:“并沒有好久不見,木兔學長,今天下午我們剛和烏野打過練習賽。”

“這種時候阿卡西你就配合我一下嗎——”

木兔嘟着嘴不滿的回頭說完,繼續和谷川說道:“聽說你之前摔倒?!有沒有受傷!”

說着他還上下摸起來,似乎是真的在努力檢查是不是哪裏有問題。

谷川努力把自己的腦袋從木兔的臂彎裏拔了出來,一擡頭差點撞到了木兔的下巴,頗為嫌棄的往後一縮,“只是有點累摔了一跤而已,睡一覺休息一下就好了,木兔前輩,你身上很多汗。”

木兔的豆豆眼逐漸變大成了淚花眼,眼淚如同開了匝一樣往下淌,“谷川你也和佐久早學壞了嗎,你們一起嫌棄我...”

赤葦從後頭慢悠悠的走出來,“谷川只是有潔癖而已,如果是佐久早渾身是汗的去抱他,谷川也會拒絕的。”

谷川好不容易才把木兔從自己身上撕下來,聽到赤葦的恐怖例子直接瞳孔地震,那是什麽噩夢,佐久早變異了嗎。

一旁的木兔居然一幅接受良好的樣子,認同的說:“有道理欸!那這樣就是谷川的問題了!”

說着他終于站直,用視線比劃了一下谷出和自己的身高,鄭有其事的說,“沒事的谷川,不要太傷心,至少你長高啦。”

如果他說話的時候不是低頭俯視我就更不會傷心了。

看着即将發射出死亡射線的谷川,英勇的赤葦上前一步卡在了兩人之間,把他們分了開。

“總之我們先進去吧,裏面還有其他人等着呢。”

被半拉着進了體育館,谷川才發現裏面原來有不少人,正聚在一起聊着什麽,看見木兔和赤葦回來都往這邊看來。

“哦!哦!谷川也要加入我們嗎!”日向興奮的說。

月島:“反正肯定也是被木兔學長拐過來的吧。”

木兔耳朵一豎,大手一揮指向月島:“阿月!我聽到了哦!”

黑尾插着腰站着,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拐還是不至于...”

“黑尾———”木兔變成了星星眼,“不愧是我的摯友,我真是太感動...”

黑尾笑容逐漸擴大,“畢竟以木兔光太郎的智商,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被騙的啦,怎麽可能拐得動,強行拉過來還差不多~”

某種意義上,黑尾道出了真相。

木兔直接沖刺到黑尾面前,一個木兔元氣彈把黑尾震退了幾步,大喊道:“可惡的黑尾鐵朗!”

黑尾:“幼稚的木兔光太郎!”

木兔:“讨厭的黑尾鐵朗!”

黑尾:“煩人的木兔光太郎!”

木兔努力在腦海裏搜尋其他的形容詞,可惜怎麽也想不起來,但在這個時候停下來不就是認輸了嗎?!

他一甩貓頭鷹腦袋,接着喊道:“黑尾鐵朗!”

黑尾:“木兔光太郎!”

“那個。”谷川指了指像小學生賭氣般互喊着的兩位高三主将,遲疑的看向赤葦,“那邊沒問題嗎,是不是阻攔一下比較好?”

“等阿黑他們喊累了就會停下來的。”研磨拎起放在牆邊的包,一邊從裏頭掏着手機一邊向外頭走去,“那麽我今天就到這裏了,辛苦。”

赤葦擡頭與研磨道別,“今天辛苦了。”

研磨走後,赤葦環視場內一圈算着人數。

木兔和黑尾依舊在原地折騰,月島日向和音駒一衆在邊上聊着天,看起來也沒有要走的樣子。

至于被夜久硬生生拖出去的列夫,赤葦選擇了直接無視。

他轉頭看向谷川,“谷川同學加入的話,我們這邊現可以組織一場三對三,輸的那邊和場邊的選手輪換。”

谷川有些猶豫,的确和枭谷音駒各位正選一起打亂練習的機會很少,但他那邊還有本來安排好的訓練,果然還是拒絕比較好...

赤葦細細觀察着谷川的表情,感受了他的搖擺不定,狀似無意的開口:“一個人練習的話難免會遇到瓶頸,這種時候問問其他學校的選手尋求其他視角也不失為一種好方法哦。”

谷川一怔,他微微低頭,隔了好久才開口,“謝謝。”

赤葦擺手說,“不用說謝謝,我不是什麽好好先生,只是因為谷川你加入我們也能得到鍛煉而已,木兔學長可念了好久了,想和谷川一起打球什麽的”

“要開始打球了嗎!”

看到谷川走到邊上套護膝,日向歡呼着蹿了出來,一旁喊累了正在瘋狂灌水的木兔也把水杯一放,兩個人高舉着雙手,一起張牙舞爪的撲了過來。

等谷川穿戴完畢走近,赤葦才開口回答日向的問題:“今天時間還早,我們可以試試三對三,輸了的話就輪換下去。”說着他側身指了指谷川,“大家都是老朋友了,就不用多介紹了,直接自己分組吧。”

看着站在那只是點了點頭的谷川,黑尾暗自想,其實不是不用多介紹,是以谷川的性格讓他介紹他也只會說個名字吧,頂多再加一個位置。

不過黑尾當然沒把心底的吐槽說出來,他還想和谷川一組呢。

想着,黑尾默默的往谷川的位置靠了一步,卻不想這麽想的好像不止他一個,一番交錯之下差點和木兔撞在一起。

剛剛還隔了老遠的你們兩只是怎麽湊在一起去的啊。

赤葦扶額,他終于明白了剛剛研磨走的時為什麽要和他說一句“辛苦“。那壓根不是“今天訓練辛苦了”的意思,而是”接下來就辛苦你照顧兩位主将了。”

完全把自家主将委托給別人了啊,這裏是什麽新型托管嗎。

赤葦嘆口氣,然後英勇的向前一步,在衆人驚嘆的目光裏一把拉開了黑尾和木兔。“既然大家沒有組隊的意向那我就随便安排了。”

木兔豆豆眼,目光在自己和谷川之間來回瞟,瘋狂暗示着。

另一邊的黑尾已經入定,讓赤葦分組就是排球史上最大黑幕,他已經看到自己灰暗的未來了。

至于谷川,他在原地研究着自己的運動鞋鞋帶有沒有系緊——開什麽玩笑,讓他主動開口邀請組隊他還不如一頭撞死在牆上。

“那麽...”赤葦盡力讓自己的視線避開正在瘋狂發射‘想和谷川一組!想和谷川一組!’碎碎念光線的木兔,定在了日向高高舉起的手上,“我、日向、谷川一組,剩下三位一組。”

“好耶!”

“欸?我也想和谷川一組嘛。”木兔不滿的嚷嚷着,可惜今天的赤葦格外的不近兔情,嚴辭拒絕了他的請求,木兔瞬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灰白色。

等等,這個意思是說我也被包含進去了嗎,從始至終站在邊上沒表示過要加入的月島一時語塞。

“其實這是赤葦你的計策吧。”黑尾摸着下巴說,“在比賽前打擊木兔的情緒從而一舉擊潰,好像是個不錯的方法。”

“我只是随便分的組而已,等下還會輪換,這個方法也不能借鑒,黑尾學長不要想一些會違規的事情。”

“嗯——”黑尾眯了眯眼睛,最後只是笑着說,“事不宜遲,我們開始吧,海!”他朝邊上的海信行示意到,“記分就拜托你了!”

“沒問題。”配合着海的的話,福永在邊上比了個OK的手勢。

木兔突然一拍手,“話說我們還沒猜硬幣呢,怎麽能知道那邊先發。”

黑尾一臉驚訝:“木兔你難得提出個建設性問題啊。”

“對吧!”木兔鄭重的說,“所以我們得先取個隊名才行,你覺得旋風無敵史上最強王牌隊怎麽樣?!”

黑尾:...我為什麽會認為他會提出一個正兒八經的建議呢?

眼看着話題又要被扯遠,這種時候赤葦的存在就變得至關重要起來,“木兔學長,比起取隊名難道不是打排球本身更有意思嗎。至于先後順序猜拳就可以解決的。”

木兔恍然大悟。

在一番雞飛狗跳之後這場由三個學校混合組成的三比三終于拉開了序幕。

這場比賽和組隊時的場景幾乎如出一轍,和分組時一樣,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谷川身上。

一開始黑尾還很冷靜,據他觀察谷川最近水平很飄忽,好得時候特別好,壞得時候特別壞,更何況谷川還剛受傷,肯定會收着點打,只要好好應對問題應該不大,不用太擔心。

問題應該不大...?

“嘭。”

又是一聲巨響,響聲甚至沒有拖太長,觸碰到地面之後直接高飛向天花板,短促而沉悶的聲音重重的砸在每個人的心口。

場邊,海緊緊的觀察着場上的情況,球落地後他高高擡手。

“出界了嗎。”黑尾剛剛為了救球滑出去了老遠,好不容易才爬起身來,聲音都有些崩了,“這家夥平時看起來默不作聲的,是被什麽刺激了嗎現在打起來這麽狠,還好球路還不是很穩,不然不得被他耗死。”

木兔用衣服擦了把臉上的汗,“谷川什麽時候進攻性這麽強了,不是剛受傷嗎?怎麽還能一直死扣啊喂!”

月島直接蹲在了地上,大口喘着氣,聽着另外兩個人的話整個人都轉不過來了,他只是模模糊糊都想着木兔剛才的話,什麽時候進攻性這麽強了?谷川不一直是這種風格嗎...

“但就算是死扣也接不到,完全只能等着他自己失誤。”另一邊,赤葦冷靜的說。

和宮城的牛島或者東京的佐久早不同,谷川他沒有強大的力量也沒有極度柔韌的手腕,他的發球還能這麽大力難道是因為他把身體的力量全部壓到球上了?

不會吧...他前幾天不是還摔了一跤嗎?這種情況下再這樣壓很容易再次受傷的吧...

赤葦轉頭看了眼比分表,現在已經是第三局了。這可是三對三比賽的第三局,對面三位已經累得渾身是汗,喘着粗氣,而這邊。

他看了看自己和日向,除了額頭上流了點汗之外幾乎沒有什麽特別疲勞的感覺。

這當然不是因為他們兩有着遠超常人的體力,只是因為他們兩個在比賽裏起到的只是傳遞作用而已。

只要把球傳給谷川就行了。

看着一如既往一個人站着的谷川,赤葦卻第一次感覺有些恐懼。

他們明明站在一起,卻又離得很遠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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