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墜懸崖

尋奇怪墜懸崖

“阿闫哥哥,今天怎麽沒看到爹爹和二師姐他們?”顧安快午時才清醒。

此時剛梳洗完享受着顧闫投喂的鲈魚粥。

這鲈魚并非普通河裏的鲈魚,是每天清晨,天色剛剛泛白時,顧闫親自前往後山捕撈的上品靈魚。

熬成魚粥食用,不僅口感俱佳,唇齒留香,尋常低階弟子食用更是有增長靈力的功效,雖然對顧安作用不大,但終歸有益無害。

“師尊帶着顧潇和展銘前往其他三宗商讨魔人的事。”顧闫放下碗,拿起帕子輕柔地擦擦顧安嘴角。

“爹爹居然沒有帶你一起嗎?”顧安瞪大眼睛問。

“此次只是商讨,無需太多人。”顧闫笑笑解釋。

坐了一會兒,顧闫叮囑一番便離開顧安房裏。

這兩天,顧安的身體好轉很多,無須人時時照看着。

再者,顧長風離開了,他就需要挑起宗門擔子,處理好日常事務。

顧安在房裏待了一會兒,覺得無聊,攏了攏身上的披風,走出房門散步。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祁連伣的院子。

“奇怪,那個不能吃!哎哎哎,那個也不行!”屋裏,奇怪左蹦右跳,扒拉到仙草就朝嘴裏塞,祁連伣跟在後面,手忙腳亂。

“撲哧~”顧安不自覺笑出聲。

祁連伣聞聲看過來,打量一番後又是白眼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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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安無奈,“你為何老是看我不順眼?雖說奇怪是因為我要受些罪,可你這厭惡也太明顯了吧!”

祁連伣不自然地撇嘴說:“讨厭一個人還需要理由嗎?再說了,誰讓你湊到我眼前來的。”

顧安怒了,開口道:“你!!這是滄瀾宗,是我家,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身為滄瀾宗的小少爺,從來都是被人捧在手心,哪裏會被人這般埋汰,這個氣,顧安可不受。

“切,要不是我爺爺讓我來給你看病,我才不來呢。”祁連伣不屑地說。

顧安冷笑一聲,施施然就近入座,慢悠悠道:“阿闫哥哥都告訴我了,祁連爺爺蔔筮出祁連宗快被滅宗了,送你來,是來避難的。”

這話一出,祁連伣臉色鐵青,卻并未出言反駁。

顧安做好了被回怼的準備,見祁連伣不準備再開口,心中忐忑。

一針見血非他本意,腦袋一熱,話就脫口而出,此時隐隐有些後悔。

剛想開口,一擡眸就見祁連伣左顧右盼像是在找什麽。

“你在找什麽?”顧安問。

“奇怪不見了,剛剛還在這兒的。”祁連伣不耐煩地回答。

“奇怪!!奇怪!!是不是貪玩跑出去了?”顧安問。

“我去找找!”祁連伣說完快速出去。

“哎,我跟你一起找。”顧安起身跟上連忙說。

二人繞着院子找了一圈,都沒見着奇怪的影子。

顧安身子骨弱,此時已經冒了一層虛汗,不停喘氣。

祁連伣看了,忍不住開口:“我自己找就行了,別奇怪沒找到,還得照顧你。”

顧安身體一僵,嘴唇微微抿了抿,“我沒事,還是先找奇怪吧。後山靈獸很多,奇怪可能貪玩,去了那裏,我不帶路,你也找不到地方。”

祁連伣見他執着,加上說得也有道理,就懶得再開口。

“哎,你看,那是不是奇怪!!”顧安激動地拍拍祁連伣胳膊說。

祁連伣一看,還真是奇怪,它正站在懸崖邊來回打轉。

祁連伣上前一把撈住奇怪。

伸頭探了探,那懸崖入眼一片白茫茫,深不見底。

顧安跟上前,笑得一臉得意,“怎麽樣,我就說找到奇怪還得靠我吧。”

祁連伣一陣無語,假裝沒聽見。

懷裏麒麟在懷裏一直不安分,撲騰身子想要下去,他快抱不住了。

祁連伣埋頭訓着懷裏的麒麟:“奇怪,你幹嗎呢?從現在開始,你已經失去自由身了,快跟我回去。”

說完就往回走。

不對!!怎麽只有他一個人的腳步聲!!!

祁連伣猛地回頭,顧安呢???!!!

“顧安!!顧安!!!”祁連伣大喊,卻無人回應。

顧安,不見了!!!

目光看向前方深不見底的懸崖,祁連伣心髒狂跳不止,額頭上滲出冷汗,雙腿仿佛失去了力量,就快無法支撐身體。

祁連伣暗想:顧安如今就是一個普通人,如果想要吓唬他,不可能憑空消失不被他發現,假使是被人擄走……五步不到的距離,他也不存在發現不了,而且這是滄瀾宗,外人不可能悄無聲息出現,這一點也可以排除,唯一的可能,就是顧安突然暈倒,掉下了懸崖……

祁連伣腦海中閃過顧安那張清秀蒼白的臉,又閃過滄瀾宗衆人對少年的縱容的模樣,最後閃過爺爺将自己托付給顧長風的樣子,咬咬牙,放下奇怪。

“奇怪,去找顧闫!!”說完,毫不猶豫縱身跳下懸崖。

——

“嘶!”

祁連伣揉了揉疼痛的身體,打量四周。

此刻他應該是在崖底,周圍昏暗無光,肉眼只能勉強看清一點。

不知道奇怪能不能叫來顧闫。祁連伣想。

從儲物袋中取出日光符,四周瞬間亮堂起來。

這像是一座洞府,裏面很寬敞,似乎很久沒有人待了,石壁上放置着靈力枯竭的夜明珠。

突然,一抹白色身影映入眼簾。

顧安!!

不遠處,一個身影躺在地上。

祁連伣迅速跑過去,正是剛才不見的顧安。

扒拉一下顧安身體檢查,幸好,沒有傷痕。

不對!祁連伣瞪大眼睛,難以置信。

懸崖足有幾千尺,他跳下來後因為一直不斷釋放靈力才會只受輕傷,顧安那身子骨居然沒摔死?這不可能啊!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先叫醒顧安。

祁連伣拍拍顧安消瘦的臉,愣是拍紅了,才将顧安叫醒。

祁連伣長舒一口氣道:“你可真能睡,你記得你是怎麽掉下來的嗎?還有,你掉下懸崖為什麽一點都沒有受傷?”

顧安一臉疑惑問:“什麽掉下懸崖?這是哪裏?”

“不是吧,你不記得了?”祁連伣驚訝地張大嘴巴。

顧安一臉真誠地搖搖頭。

祁連伣嘆了口氣,無奈解釋:“找到奇怪後,我就準備帶奇怪回院子,沒走兩步,聽不到你跟上來的腳步聲,一回頭發現你不見了,我猜你可能掉下懸崖了,就這樣。”

“那你為什麽也在崖底?”顧安眉頭輕挑好奇地問。

“什麽為什麽,沒有為什麽,你是好奇寶寶嗎,那麽多問題。”祁連伣惱羞成怒說。

“傻子。”顧安輕聲說。

“你說什麽?!”祁連伣氣急敗壞大喊。

“說你啊,這懸崖深不見底,你就敢往下跳,萬一我真的只是躲起來了呢?”顧安毫不客氣回怼道。

“不可能!就你那身子骨,還想躲過我的耳朵。”祁連伣不屑道。

“你也知道我這身子骨不中用,還跟着跳幹嗎?我就是一個無法修煉的廢人,你跳下來,不僅救不了我,反而會被我連累。”顧安語氣淡淡。

“你管我,我樂意。”祁連伣翻了個白眼說。

顧安搖搖頭,起身打量四周。

此處雖是崖底,可他們落下的地方更像是一座修士的洞府

顧安順着路往前走。

“哎,你去哪兒?”祁連伣問。

“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口。”顧安回答。

祁連伣跟上來,二人往洞府深處走去。

洞府很大,二人已經穿過了兩扇門,一扇門裏是武器庫,一扇門裏是浴房,現在到了第三扇門,是膳房,還有堆積的已經腐爛的仙草靈藥,看來洞府主人走得挺着急。

繼續往裏走,第四扇門裏有一張石床,床邊倚靠着一架白骨。

二人被吓了一跳。

祁連伣壯着膽子朝着白骨走去,試探着伸手觸碰。

突然,一雙白皙纖長的玉手從眼前掠過,徑直摸上白骨。

“你幹嘛!!”祁連伣震驚大喊,一把拍下顧安的手。

顧安吓了一跳,手背上一片紅印。

“看能不能從白骨身上發現什麽啊。”顧安一臉茫然。

“你你你,你知道他身上有沒有毒,會不會突然詐屍嗎,就敢碰。”祁連伣一言難盡地看着顧安。

“呃,不知道為什麽,我直覺他不會害我。”顧安說。

“呵,還不會害你,不會害你會把你弄下來?”祁連伣冷笑說。

顧安選擇不回答,也沒非要再去碰那白骨。

祁連伣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副黑色手套,快速戴好,然後伸手摸上白骨。

顧安好奇地指了指手套,問:“這是什麽?”

祁連伣滿是自豪回答:“這可是我第一件戰利品,一條上品黑影蛇蛇皮制作的。”

“你能打得過上品靈獸?”顧安懷疑地問。

“切,少瞧不起人。”祁連伣翻了個大白眼,将白骨放平查看。

“咦,這人……”祁連伣頓住。

“這人怎麽了?”顧安問。

“這人不是修士,不,不能說不是修士,應該說他原來是修士,死前卻不是了。”祁連伣說。

“什麽意思?你別賣關子了,說清楚一點。”顧安催促道。

“他跟你一樣。”祁連伣看着顧安緩緩開口。

顧安渾身一僵,臉色刷白。

十年前那種生不如死的疼痛如附骨之疽,在此刻,狠狠地纏遍全身,讓人渾身發冷,恨不得一頭埋地,死了一了百了。

“顧安,顧安。”祁連伣擔憂地喊。

“你是說他也是被人生生抽去骨頭,斷了經脈,成為廢人嗎?”顧安看着祁連伣的眼睛,怔怔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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